我见到的海参崴 2003年8月，一个阳光灿烂的秋日，我从图们出境，坐上了驶往海参崴的大巴。汽车大部分时间是行驶在广袤的原野中，路旁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树木和茂密的荒草随随便便的生长着，那一棵棵树仿佛闲逛的游人，或三五成群的聚成一攒，或独自站立在丘陵的高岗或坳间，自自由由，散散漫慢的。放眼望去上那么空旷悠远，偶尔才穿过一些零星的居民区。我长期簇系的心灵没有想到在此得到释放，我的思绪在旷野里奔驰…… 中午，车停在一个小村子，村里有个小饭店，小饭店好像是迪厅改造的，黑暗、杂乱，店面还分出上下两层坎，显然是舞厅搞的舞池和观看区的遗迹，屋里人很拥挤，都是刚过海关的中国人。饭很简单，也不可口，吃了之后就乘车一个多小时到了一个简陋的港口，等船将我们渡海送到海参崴。我疑问：怎么不乘车？随同导游林女士说：乘车远，还颠簸；这样大家乘船也变化一下。 船要在海上航行2个半小时，大家就有的分头组织起来打牌；有的坐着一起聊天；也有的靠在行李包上打盹；还有的抚着船舷眺望。船行了有一个小时，海参崴就隐约出现在遥远的海平面，船却出现了拖拉机的突突声，接着就停了下来。俄罗斯的两个船员，拧拧这儿，敲敲那儿的忙活。我们也没有在意，修吧，一小会儿还不行了。哪知道？修了半小时，船在就地打转还不算，还在向一方倾斜的厉害，大家都不玩了，往翘起的一边坐，但仍然不济事。 大家开始慌乱起来，导游悄悄告诉我们：不要慌，俄罗斯的船员经常这样，船没有问题，是向我们要小钱哪。那给多少？导游要我们20多人拿了2百美圆，其他的20多人她又商量了一会儿，问题就解决了。大家出国的兴致 也没有了。一直没有人说话、打牌了；就那么闷闷的坐着。太阳就要落下去了，我们抵达了海参崴，没有什么抵达的喜悦，都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 大家争先恐后的上了笕桥。码头十分的破败，笕桥上的木板这儿一个窟窿，那儿一个缺口。大窟窿能把人掉海里去。有的地方还有一洼一洼的水，人们蹦蹦跳跳，躲躲闪闪的来到了海参崴。 海参崴，100 多年以前这里生产海参，＂崴＂是洼地的意思，所以中国人称它为海参崴。 1862 年，沙俄政府将海参崴改名为＂符拉迪沃斯托克＂。 符拉迪沃斯托克是俄罗斯边疆区行政、工业、文化、商业中心。面积 700 平方公里，人口约 200 万。位于莫拉维耶夫阿穆尔半岛之上。该城是个山城，地势起伏，建筑随着山势高低错落，市内有五个区：列宁区、五一区、别尔沃列琴斯基区、苏维埃区和费伦多斯基区。海参崴是太平洋岸畔的世界名城，是俄罗斯远东地区的第二大城市。它濒临日本海，控制鄂霍茨克海，是重要的军事要地，闻名世界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和第 23 空军的司令部设在这里。 海参崴是交通要塞，海陆空运输都很发达，距中国珲春市 180 公里。有直达莫斯科的铁路线，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海参崴是海员城、渔业城、商业城，市内有多类企业及工厂：海洋渔业集团公司、船舶制造厂、工具厂；各大食品加工厂：渔类加工厂、肉联厂、糖果厂、牛奶厂等。海参崴又是文化城市，市内有远东大学、工艺大学、海军学校、综合技术学校、医科大学、艺术学院等。被称为世界十二大奇迹之一的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就在这里，它全长 9288 公里，是联接欧亚文明的纽带。 海参崴是天然的不冻港，也是俄罗斯太平洋沿岸最大的港口城市。伴演着军港、渔港、商港叁种不同的角色，如今以商港其主要功能。其工业以船舶维修、造船、探矿机器製造、鱼类加工及木材业为主；土产以鹿茸及人参最着名。海参崴也是个多民族、多文化的城市，目前有以俄罗斯人、中国人、朝鲜人为主。海参崴约有 90 多万人，居民以军人居多、部份为渔民 我们当天傍晚下了船，就在一家中餐馆吃了饭，直接入住了旅店。旅店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办公楼改造的，外观的红砖已经老旧不堪，窗户也旧的斑驳陆离，七拼八凑的。进了楼，楼道相当宽阔，落空也十分广大，典型俄罗斯的建筑。旅馆的管理员是一个40多岁，白白胖胖的俄罗斯妇女，导游和她唧唧咕咕的说了些，两人都会心的笑了。胖女人就给我们拿钥匙，开房。我们的房间是5个人一大间，进门过道两旁是厕所和洗澡间。其他人有3人间的，4人间的。 导游向我们宣传150元可以看脱衣舞，绝对的安全，在俄罗斯脱衣舞是合法的；而且，俄罗斯姑娘特别漂亮，尤其这海参崴，近2百年的战争，人员交流，那美女绝对俄罗斯境内最漂亮。大家有要找伴去的，也有不好意思的，还有一本正经劝人不要去的,还有嘲笑别人胆小的。热闹了一会儿，就各自散了。 之后导游又分别到男宿舍，悄悄的宣传，还有俄罗斯妓女，便宜的50人民币，完事就走；特别还提供12、3岁的少女，保证是处女，不是人家管换。俄罗斯的黑社会讲信誉的。这时候我们看着着30多岁的女导游，都感到有点后怕了。这家伙肯定和俄罗斯的黑社会有联系。等她一走，我们宿舍的五个大男人，相约关门闭户，藏好钱财，老老实实的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大家就传开了新鲜事。王老太后就悄悄的告诉我：昨天，卢主任他们几个看了脱衣舞，回来就后悔了。把衣服一脱，就150，还要别的钱了。还有拼团的另外那些人，有嫖娼的，嫖的都是处女，折腾了一宿哪---. 旅游到国外，一切都是仓促的。昨夜的新闻，知道的说的还意犹未尽，我们这些昨晚怕的老早就睡的，也没有时间细细的打听，就被导游招呼着去吃饭、游览了。 吃早饭的地方是个中国人经营的小餐厅，外墙用河光石装饰，吃饭的都是中国人，人很多，排了会儿队才进去。里面的折叠桌上杯盘狼藉，我抢两根油条，舀了碗粥，就自顾自的吃上了，粥熬的没有米香，倒有一股化学品的味道；可能是大米质量太差，俄罗斯的碱面放多了。吃完出门发现单位出纳小张还哪儿站着等油条那，真是好买卖，难怪人家不用搞卫生。 吃了饭，我们就乘俄罗斯特色的宽大、破旧的轿车游览。轿车是俄罗斯人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之一，海参崴居民所拥有的轿车以从日本倒卖而来的二手车居多。由于道路不够宽敞，该城的交通堵塞现象较为严重。不过，机动车总是礼让行人，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当地居民较高的文明素质。我们的导游是一个美丽热情的俄国姑娘萨沙，她身材高挑，有1米75的个子，上身穿了件白地带图案的半袖T恤，修长笔直的腿着了条石磨蓝的仔裤。白皙红润的面庞，高耸挺直的鼻子，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金色的秀发，披洒在肩上，是个招人喜爱的姑娘，她就读于海参崴的国立远东大学，一口流利的汉语让我们感到亲切。开车的司机是个身高有2米的，体重有300斤的男士，一脸络腮胡子，胳膊，胸脯的汗毛都像卷曲的小草，密密匝匝的。那大个子，往驾驶椅一坐，车都一点头一点头的忽悠。 我们上午先去了远东大学的博物馆。博物馆不大，估计3层的展陈面积也不到一千平米；一层展陈了海参崴的远古，有古人类化石、古动物化石，生产工具；二层是动物标本，各种的动物活灵活现；三层是现代展，我刚要上去，就被人迎下了，上面没意思。俄罗斯的博物馆不像我们的博物馆那么气势，但是展陈紧凑，标本琳琅满目，密密麻麻的；我们周口店博物馆，1000多平米，标本还没有人家200平展览的多，稀疏的拉开距离，一米多一个的摆，本来就不是什么吸引人的物件，看起来就更没有意思了。 之后，我们又参观了潜水艇，潜水艇是固定在一个广场上的，艇门摆了个桌子，俩个中年妇女售票，从窄小的门挤进去，原来里面是个空壳子，艇壁上挂了些老照片。出了潜水艇，一旁是水兵英雄纪念长明火。我们在潜水艇、长明火处留了影。 下午又去了列宁广场，在前苏联时期，当地居民的生活比较稳定，而现在则不如以前，并且贫富分化加剧，目前俄罗斯人普遍关心的是生活质量问题，对政治问题并不太关注。大部分的海参崴的年轻人不知道列宁是干什么的。列宁广场有一座列宁的铜像，铸造的非常生动，列宁正在演讲，好像是正在说我们要为什么---奋斗，或者---前进。典型的列宁姿势，手臂从后面划个弧用力向前劈下来。海参崴的年轻人从铜像下走过，大部分不知道列宁是谁，一般认为是个打的的老头，在招呼出租车。列宁的头上经常落着海鸟，黄灰的鸟粪，从他的秃顶-秃顶-完全秃顶的头上流淌下来。 从列宁广场出来，我们又去了炮台和海参崴的制高点。一天的紧张的游览中，我把昨天脱衣舞和嫖处女的情况也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 和我们同团的有沈阳**区5个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留板寸，30多岁的是个搞建筑的老板，大金镏子、金戒指一带，牛哄哄的。他出资请建委的领导来玩，那4位领导，个个深沉，很少说话，老板追前赶后的忙活。今天一早那5位领导都变了样，个个喜笑颜开，相互挤眉弄眼，一会儿小声叽咕两句什么，就会心的笑个没完。据导游说拿了20万哪，到海参崴就是造光了算。 我们单位特爱和人搭讪的交际花，早和那老板在船上就搭上话了，所以交际花显得相当活跃，好像那老板转眼间成了她的家人似的。特别是昨天晚上，交际花和那5位的房间挨着，所以，所有的事情特门清。昨天晚上10点不到，导游就把俄罗斯黑社会请来了，先敲了交际花的房间，吓得交际花和屋里的其他两个妇女半天不说话，敲了3次，交际花大着胆子开了个门缝问：找谁？就看见两个高大俄罗斯男人，袒胸露背，身上纹着黑色的怪异图案，戴着墨镜；还带来3个12、3岁的俄罗斯小姑娘，小姑娘都惊慌失措，一脸的泪痕，俄罗斯墨镜一看是个中国妇女，呜里哇啦的说了句什么，看了看门号，就敲旁边的沈阳xx区的领导的门了。交际花关了门，就趴在门上听。这3个小姑娘东北领导还没有看上，要求换换。过了30多分钟换来了一批，就进屋里了。房子本身破旧又不怎么隔音，交际花她们就没怎么睡觉。那边屋里啼嘡的乱响，孩子的求饶声，闹腾了好长时间。后来就是孩子的抽泣声了. 交际花听了半宿，3点多还睡，这一天依然精神无比，好像她挖到了金矿脉，和这个说说，那个说说。嘁嘁喳喳的成了中心人物。林导游从昨天晚上开始，似乎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导游了，专盯着这几个东北领导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招谁没惹谁，我们自自然然的成了二等游客了。 再说那昨天的脱衣舞，东北领导们和我们单位的老卢、交际花几个人去了，8点开始演出，是不太娴熟的俄罗斯舞蹈，加上俄罗斯的音乐，演员们各个漂亮非常，表演的奔放热烈，俄罗斯小伙子和新媳妇洞房花烛，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小伙子急了火火的扯下新娘子的衣服，里面又是一套新装，扯下一件衣服，里面又是一套新装---扒了十来回，终于原形毕露了。不大的小礼堂，大家拥挤不堪，引颈昂头，翘首企盼，终于一片欢声。哪知道这个节目零打钱，单要！每人又加了50.和侯宝林相声里说的一样150元是板凳钱，这50是演员的---。50块人民币扫了马主任、交际花几个人的兴，东北领导可是全然不在乎钱。回来又忙了半宿。 海参崴姑娘们的漂亮那是没说的，你大街上放眼一看，各个身材高挑，美丽如花，这海参崴100多年来，经过中国、俄罗斯、日本的拉锯式战争，人员来源广泛杂交充分，简直就是袁隆平的高产水稻试验田，那个养眼，我们的导游萨沙就是个绝色美女，大家都争相搭讪，下车参观都抢着和她照相，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你要爱了丑，肯定是出毛病了。走在列宁像下，我看到一位哄孩子的俄罗斯妇女，一袭翠绿色的长裙，我邀她抱着小孩照了张像，大家都说我是来探亲的。 但是俄罗斯姑娘漂亮是漂亮，他们一般身上都散发着一种膻气的怪味，不像我们中国的姑娘，一个个香妃似的，还有体香；她们全用香水，仍然遮盖不住那股味道。外国的男人大部分也有味. 出国的时候，林导游就告诉我们了海参崴的治安状况不好，除了色情业容许合法经营的影响，偷盗打劫外国人的事件经常发生，要特别注意安全。我们来的时候在码头就有一群的孩子围着我们要烟抽，后来就要旅游帽；最后就改枪了，你稍不注意，他就把你烟或旅游帽一把拽过去，撒丫子就跑了。这群孩子大的也就十一、二；想来也是一个乐。 到了海参崴，可就更加危险了。当晚我们在一家中餐馆吃了饭，20多人拉开了往旅店走。老太后和交际花看见个西瓜摊儿，就招呼几个女的挑西瓜；大家就把她们拉下有500米。我们前面走着，发现有4、5个十七八的半大小子，在路边玩，一个骑着个越野大摩托车，在路旁转圈；油门给的很足，车又跑不起来，车就憋的噢噢的叫，车后面抓起一股泥土甩的老远。另外几个孩子在路旁远一点的地坎上，用柳树垂下的长长的枝条挽了个趷，做了个树秋千，来回的荡来荡去。几个人还嘻嘻哈哈，乌里哇啦的说着什么。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一看就是街头小痞子。 我们回到旅店，就坐在楼下聊天，没有十分钟的功夫，老太后和交际花等就惊慌失措，气喘吁吁，脸色惨白的跑回来了，交际花喘着粗气说：吓死我喽---吓死我喽---。刚才我们让一帮小流氓围上了，用一辆越野摩托围着我们转，乌里哇啦的叫着，要抢我们。老王都喊差声了，围了我们有两三分钟，远处来了两个老毛子，那几个小流氓才跑了。吓死我了！ 遭惊吓的、心里憋气的，再加上一下午，就是萨沙带我们转，林导游扭腰晃臀、花枝招展的陪着东北领导离团行动，去高消费的场所去了。惊恐、憋屈、失落、不平衡的空气弥漫了整个夜晚。 第三天早晨也没有见到林导游和东北领导。这天上午我们就是买东西，十点回国。吃了早点，林导游和东北领导中途懒洋洋的上了车。我们就直奔旅游商店了。商店的商品好像就是给咱们中国人备的，什么虎骨酒、伏特加；套娃、锡雕---。我们挑挑拣拣的划价，俄罗斯的服装、饰品--是不能恭维的，但是，有几样东西非常值得购买，有军用望远镜，看远方效果好，价格便宜；锡雕技术精湛，异域特点明显，艺术性强，30元起价，好的东西也上千；虎骨酒就是东北虎的骨头，不是猫骨（林导推荐：货真价实），我们的虎骨酒好的是猫骨酒，别的就不知道是什么骨了；套娃价格便宜，俄罗斯风格浓郁---我们简单的买了几样就装箱待命，准备出发了。 人家东北领导漫不经心的这个一箱，哪个一批的胡乱买着，嘻嘻哈哈的。建筑老板板寸头垂头丧气的，交际花和板寸搭讪了一会儿，就和我们团的人交头接耳的传播开了，昨天东北领导去了金银珠宝店了和高档娱乐场所了，板寸的20万全部干光了；工程还没有确定，板寸已经蔫了。板寸确实蔫了，来时脸上油光瓦亮的，现在都发了灰，头也耷拉着，和霜打了似的。 何处是归程，长亭连短亭。三天的行程并不长，在别的地方你还在沉浸在外地的欣喜之中，海参崴的行程就结束了。而且，海参崴的旅游还会给你一种一般地方没有的感觉。脚下的这块土地原本属于中国，如今我们却不得不以外国游客的身份来到这里，来海参崴观光、经商的外国人主要来自中国。阿尔谢涅夫博物馆馆内陈列着两块著名的明代永宁寺汉字石碑，这是中国明朝政府在黑龙江下游地区有效行使主权的历史铁证。海参崴城内有一条名为＂北京街＂的街道，市中心还有一条中国路，还有中国人居住过的遗址。 回来的船上，我怅然的回望着海参崴，这个美丽的海滨山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船尾站着一位矮胖的东北领导，他一手插着腰，一手夹着烟，回望着海参崴，时而深深的吸一口，又长长的喷吐出去，再用鼻子慢慢的嗅着飘散的云烟，他在沉思，在回味。顺着船舷另一个大背头东北领导心满意足的走了过来，随口和我搭讪。我甩头示意船尾的矮胖子问：那是你们团长？大背头乐了：是团长---炮团团长。大背头继续自顾自的乐。人要是不知羞耻，就没有办法了。 俄罗斯的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出境时，我们办理手续前后就耗费了约4个小时，俄方的边检和海关人员没有实行轮班制，在中午时分照常吃饭、休息，将苦苦等待的车队和人群晾在一边。回来的时候我们的车不到一点到了海关，司机还不断的往前挤，实在挤不动了，我们就停车等候，人们都下了车在路旁树凉下站着、坐着。交际花不失时机的还在和大背头、板寸说笑着。下午四点多我们终于出了关，回到了祖国。 我爱海参崴。就如我挚爱着的一个美丽姑娘，她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我的爱就更炽烈，更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