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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镜头推前九十年,那个时候的力子寨别是一番景象,镇子由下至上一条石砌的街,两旁错落有致的灰色瓦片小楼房,灰砖白墙,门窗皆雕刻精美的飞鸟走兽或花草树木 图案装饰,古朴典雅。 镇子虽是在一座山里,上下延绵几十公里,至汉代开始这里便是独具特色的天府之地,梯田层层,山顶四通八达,田土富庶、森林茂密。山中有清泉无数,从上倾泻而成瀑布。山在长江边上,前临奉节后接山峡、古有大诗人李白曾划舟游过,有诗: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便有一片着重描写的是这山上的景色。因山近山峡,也有古人游过的手迹,便是: 巴东山峡巫峡长,猿啼三声断人肠。是说的力子寨山旁边的狰狞的山峡。 这寨子里最富裕的人家就是毛华家了,他们家占了这个山的大部分田土不说,那镇上的一条街也大都是他家的产业,街上的门市经营着这十里八乡人家的生活及日用品,还有古玩玉器什么的。当然酒馆饭店也不例外。那酒肆门口插着黄黑二色的幡,都显着一个毛字。 山中的人家大都皆是毛家的佃户,他们在丛山峻岭里建筑自己的小院,或三五间瓦房,租耕着毛家的田土耕种,若无天灾人祸的话,也是生活无将就糊口吧。 那毛华家,主人毛华己是年过五旬之人,祖上留下的财富只管自己守着亨用。略识文字,祖上有中过举子的人,所以对文化格外注重。生养两个儿子,大儿子叫毛青,小儿子叫毛峰。夫人是巫山那边有名的大户人家雷家的二小姐娶过来的。贤淑端庄,过分的柔顺,一切皆听从丈夫的指示生活。 这毛华,有洁癖不说,因为生的都是儿子,处处充满信心似的,重男轻女思想意识特别浓厚。还喜欢骑射。据说他洁癖到了什么地步呢,明明家里房子大院的住着,茅房也有。可是他如果要大便,必须骑着高头大马跑到自己房子土地三十里以外去大便。 在镇上住着一户姓雷的人家,这雷家算是衣食无忧的小康人家,有些自家的土地,还开着经营榨油的作坊。有座十几间瓦房树木葱茏的院子。雷家夫妻老来得女,夫妻俩年过半百的时候生的一个女儿,取了个男孩的名字叫做雷有振,男的叫雷永原也是能算会写的人,家中祖上出过举人。本人读过私塾,现在将就自己的文化教授女儿,那雷有振从小就聪明过人,因为父母溺爱,又当男孩子般的养着,也不兴给她缠小足下河抓鱼爬树抓鸟,非常顽皮。可是她记忆超人,过目不忘、如果她父亲教她读古诗,只要是第二遍,父亲读上句她即读出下句。 这镇上人家多吃雷家油坊产的油,毛家也是,毛家是大户人家,油都是雷永亲自去送。 那一年夏天,雷有振十二岁跟随父亲去毛家送油,装油的提蓝是特别的精美,乌木的盒子,高不到半米,里面分隔有格子,格子内是银质的壶,油是作坊第一次初榨的,有菜籽油、芝麻油、花生油。由人挑着,每月一次的送去毛家。 这天,雷永挑着两个木盒子,女儿跟在身后,到了毛家大院里, 这毛家的房子,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了。首先进入砌了石墙的大院内,那石墙外丛山峻林一片,石墙内别是一番天地。大院里非常宽阔,树木葱郁,院子几座皆被绿荫掩映,隐现斗拱飞檐。一高处,参天古树下两扇猩红大门紧闭。父女俩走到门前,趁父亲敲门的时候,那女孩转身忽听树中鸟鸣,啾啾叽叽,立即掏出兜里的弹弓来,往那树枝打去,嗖嗖的几声,只见树上掉下来两只雀儿。阳光依稀,两只雀儿刚才落地,叭哒一声,树上跳下来一个男孩,高声喊道: "你凭什么打死我的鸟?" "是你的吗?你喊什么喊!这些都是野生野长的东西!你的,随你姓吗?" "我正在掏鸟蛋!你把它们都打死了 …… " "我知道你在哪里干嘛!打了就打了!" "雷有振!" 那门开了,听见父亲喊,连忙跑过去。那男孩儿也跟在后面一起进门: "你跟着我们干嘛呢?难不成还要我赔你雀儿。" "这是我的家。" 那男孩高声喊叫。 "哦,这是毛家大少爷呀!你们认识吗?" 她父亲回过头来笑咪咪的问: "他门口树上的鸟儿被我打死了,听它们老在树上叫。" "那是我们院子里的树。" "打了就打了!我知道是你们家的树吗,又没刻名字。" "就是我们家的。" "你喊,看它答应你不 …… 哈哈哈哈 …… " 听着两个孩子在后边吵吵嚷嚷,雷永怕耽误了时间送油,只顾往后面的厨房里走去。 "有振,你就在那里等着你老汉。" . 在重庆江北桃子镇的王家,男主人王宁,妻子是世代书香之家的黄家的独生女黄秋。这个地方从魏晋年间开始繁华至今,那个时候具说许多汉朝的官臣之家为躲避战乱而远离故地,也许就是因为有不远千里运来的财富,在这里发展世袭而繁华起来的。 黄秋的爷爷是明朝的的状元公,其祖上也有考取过举人的。又挂状元公的头衔经营生意,置田土无限,主要经营生丝,纱线、生猪、陶瓷、这一方的资源制成产品到大城市销售,积下不菲产业。 这街上的铺子他们占三分之二,住着建筑非常讲究的四合院。 夫妻俩个也只一个独生女儿,名王秋菊,肤白如雪,雪中夕阳般的红润光泽。因为家中无男孩,父亲王宁在一次经营途中,过轮渡,又逢饥荒年,捡起了一个与她同岁的流浪讨饭的叫花子男孩是个孤儿回来,父母饥饿而去世了的。当儿子一样的抚养长大。跟着姓王,叫王庸。王庸不喜欢读书,从小跟着养父南来北往的经商,生性诚恳还善于言谈。 女儿王秋菊呢,性格如男孩,聪颖大胆,崛犟脾气。几岁的时候,家里帮她缠小足,几个佣人刚才把又长又白的布条裹到她的脚中,她回到自己屋里,抓起一把雪亮的大剪刀便把脚上的布条绞下来剪了碎片不说,接下来跑到父母面前,把剪刀杵在脖子边说: "以后你们再给我缠足,我就把这里绞了!" 父母吓得面如土色。从此家中再没有人敢提给她缠足的半个字。 . 紧邻桃子乡的一个地方是马洪岩镇,住着邓家,说到这邓家,渊源深厚,他们家是真正的从汉代中后期,仿佛是汉武大帝后期迁到这里定居的。还在汉文帝时,邓家的一世主是历史上唯一的受文帝重用,賜铜山自制私钱,家族享用的邓通。邓通筑蜀道铜山铸邓头钱发布天下。无论历史如何传说,邓家先人邓通在那雄姿嵯峨,鸟儿插翅难飞。只有一鸡冠小道的崇山峻岭之中,携家族,制器具开山筑路,修村寨四十余座,座落于崇山峻岭之中,建十二座锦楼,天下之华贵之家族奢享荣华富贵是事实。 后因汉文帝去世,太子仇恨邓通深受先皇的重用,没收邓家制钱的铜山,贬邓氏家族世代守护铜山开采,所产铜钱全部归皇家。汉朝未年,邓通后人携巨额财富入重庆江北这个地方,建大院,大宅,门庭雕四爪之龙,历朝历代的帝王都不多追究。 这邓家的主人邓忠,年过六旬,鹤发童颜,精神饱满。夫人何氏,也是大家之女,生有四个儿子。家里也置有不少田土只自己的长工耕种,只是邓家人世代居住在豪华的大宅中,不从事任何经营过的生活却非比一般的繁华。他们家光出门的轿子,雕刻精美的都五顶。宅子分上下两层,宅院树木花草复郁,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空间。四个儿子都身体强壮,四个儿子己娶妻生子,最小的孙子叫邓荣,长得虎头虎脑,皮肤白,才几岁。 一天,不知那县令发了什么疯,听了什么谗言,说是邓家的宅院地下,时常钻出一个金子的母鸡,还带着一群金子的小鸡,邓家随便抓一个金子的小鸡也够吃了。怪不得一大家子人,不劳而获的,过的那么好。于是带着几个当差的去到邓家,不分青红皂白地将邓忠押着准备关进大牢再说。临走前邓忠转身跟自己身后的小儿子说: "邓荣,去将那个祖先牌位下的黄布拿岀来吧。" "哦,是爷爷时常给我讲的那个皇帝写的字吗?" 说完之后,飞快到了家里面的堂屋后面的那专供祖宗牌位的屋里,从一个牌子下扯出一块黄色的锦缎来,跑出来递给那县官,那县官不看则罢,一看吓得半死…… 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晓得这个黄帕子上说的什么吗?是皇上让我爷爷监督你们工作的。" 孙子邓荣高声吼道。 拿现在的话说,邓家就是皇家的线人,好像是从康熙开始的。一直吃着皇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