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疆四周年记
2018年5月15日晚8点多从连云港白塔埠机场起飞,经过将近5个小时的飞行,于5月16日夜里12点多落地,有生以来第一次踏上新疆的土地。
在决定来新疆之前,一直在苏州、张家港、连云港、淮安等江苏省内多处地方兜兜转转,偶尔也去洛阳、景德镇这样的省外城市做市场调研。新疆之行算是我最远的一次出行,那天夜里下飞机后裹紧单薄的衣裳还是感觉有点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却不曾想到今天已整整过去四年了。
四年了,去过一些地方,最终离开一些地方,不断与一些人认识,也不断与一些人道别,一边坚守,一边想要逃离,开心过、痛苦过,终究形成了一些零星的片段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2020年的端午节因为跟五一接近,所以就没有回内地,开启了独库公路的旅程。站在巴音布鲁克的开都河畔,夏日的骄阳也失去它该有的威力,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任凭清冽的风拂面吹过,遥想那些逐水草而居的游牧先民在这片草原上生活的场景:
夕阳西下,他们挥鞭赶马归家,在他们身后的开都河幻化为白色绸带一样的背景,一顶顶蒙古包里升腾出袅袅炊烟,草原上星星点点的浅黄色雏菊花在迎风颤动,褐耳鹰在空中来回盘旋,在落日余晖消失前于林间或地面做最后的努力,搜寻着它的猎物;一群小巴郎和小古丽在蒙古包间穿梭奔跑着,沉浸在他们"逃跑游戏"的世界中,落日的余晖把他们的头发渲染上金色的光晕,在微风的吹拂下,随奔跑而抖动的发丝清晰可见;
月亮升起来了,被黑暗笼罩着的草原依稀显出远山的轮廓,蜿蜒曲折的河流涌动的声音清晰可闻,岸边几棵古树反射出斑驳的轮廓,苍茫的夜空偶尔传来几声空远的牧羊犬叫声;蒙古包的马灯一一熄灭了,只有满天的繁星仍在与困意做斗争,坚持眨着眼睛,草原在微风的抚摸下似乎也进入了梦境之中,笼罩在一种圣洁、神秘的氛围里;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古老的风在永不停歇地吹,吹散了一切,只留下悠悠白云散而复聚,而置身开都河畔的我总能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历史的辽阔的苍凉之感,那段通往库车方向去的笔望不到头的笔直的公路尽头,悬挂着几朵硕大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