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神奇的小姐姐,有什么样的故事? 又到一年一度的妇女节了,在这里,编辑团祝小站所有的女读者节日快乐! 当然,很多人更愿意把3月8日这一天称呼为"女神节"或是"女王节",似乎"妇女"往往与一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形容词联系在一起:臃肿、市侩、徐娘半老…… 那么,这些第一联想又是从哪儿来的呢?什么时候起,妇女变成了一个"贬义词"? 先让我们来看看这段视频: 视频加载中... (本段视频约3分钟,建议在WiFi环境下收看) 当我们习惯将"像女孩一样"理解为"弱弱的、矫情的、不堪一击的",习惯将"妇女"定义为"粗鄙的、喜怒无常的、油腻的",就意味着我们毫无反抗地接受了环境加给女性的偏见,也让这些偏见约束了女性进取的脚步。 就像最近热播的电视剧《都挺好》的女主角苏明玉那样,在一个重男轻女的环境中长大,不断听着家人"女孩没有什么价值"的洗脑,如果她轻易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就不会有后来的独立和崛起。 电视剧《都挺好》里面,姚晨饰演的苏明玉 图源:参考资料2 只有直面偏见,打破约束,才能赢得属于自己的人生。 就像很多人都觉得法医是一个经常要跟尸体和命案打交道的职业,血腥、重口,似乎与"娇弱、胆小"的女性毫不搭边。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尽管在我国的法医从业者中,男女法医的比例大约是5:1,但这并不意味着女法医就成了需要受重点照顾的"珍稀动物"(我们小站编辑团的女法医如花小姐姐就写过女法医的日常),其实工作起来,女法医和男法医一样彪悍。而在全世界范围内,女法医的比例更是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高。 2017年,《悉尼先驱晨报》的一则报道中表示,在美国和澳大利亚,法医专业的学生中,女性的比例占到了80%以上,实在让很多抱有陈旧观念的人大跌眼镜。 那么,这些在法医领域中越来越占据主要位置的女法医们,又是如何工作的呢? 今天我们翻译并编辑了《悉尼先驱晨报》的一篇报道,让我们一起来听听女性法医工作者的真实故事:1 唐娜(Donna Nayler)是一名法医清洁工,主要负责清理一些案发现场的尸体、血迹等。她说:"我的个性有两面,一面比较女性,比如打理头发和化妆,另一面,则对清理尸体非常着迷。" 穿着工作服的唐娜 图源:参考资料1 从16岁开始,唐娜就在一家理发店上班,她很喜欢这份工作。但是直到7年后的一天,唐娜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个节目,名字叫"你的犯罪现场有多干净?",里面的内容非常有意思。唐娜一口气看完了那期节目,直到结尾的字幕滚动完毕,她确定这就是她想做的事情。 唐娜调查了一下做法医工作所需要的条件,然后她花钱报了培训班,通过了相关考试,随后进入澳大利亚 "最大"的法医保洁公司工作,其实当时也只有三名员工而已。这时,唐娜才20出头,是公司唯一的女性。 唐娜是一个只有5英尺(约1.5米多)高的金发女郎, 体重约50公斤,但法医保洁却是一份体力活,这要求她经常要举起跟自己体重接近的物体。除此外,还有许多拆除类的活等着她做,唐娜曾经拆过厨房,拆过墙,甚至在40度的高温下,从屋顶上拆下过保温材料。 而有些现场,场面还相当可怕,比如那里满地的人类体液,以及已经变得黏糊糊的大脑组织。 这份工作时常让唐娜在精神和身体上感到紧绷,但有时她也能获得一种奇特的体验。曾经有一次,唐娜去清理一辆大篷车,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在这辆车里去世了,尸体在车里放了好多天。 处理尸体是唐娜经常要做的工作,她已经轻车熟路了,但是这一次情况格外特殊。这个老太太独自生活在大篷车里,没有人照顾她,而她在去世前也没有办法出门上厕所,只能把粪便和卫生纸、卫生巾都留在大篷车里,以至于这些垃圾堆得特别高,都快要触碰到车顶了。 那天唐娜花费了3个小时,才把大篷车里的所有粪便都冲进厕所。看到这么重口味的场面,唐娜的内心压力非常大,为了转移注意力,不至于让自己在恐惧的心理状态中越陷越深,她会脑补一些更匪夷所思的画面和情节。 比如,她会把大篷车里的垃圾幻想成恐怖电影里面的巨型蜥蜴,它们把这位老太太的尸体当做食物,而且还在停车场附近追赶人类。通过这些看上去有点幼稚的做法,唐娜才能摆脱那些负面情绪。 另外一个让唐娜难以忘记的场景,背后有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那是一整栋完全被血液覆盖的屋子,场面极度夸张,根本不像是真实发生的场景,唐娜也被吓到了。 那里发生了一桩谋杀案,一个丈夫杀死了自己的妻子,而且这个妻子的年龄跟唐娜一样,身高和鞋码也完全一样。至今,说起这起暴力事件和那间屋子,唐娜仍然心有余悸。 还有一场悲剧,则是一个年轻母亲的自杀事件,她的尸体是被自己的两个孩子发现的。现场相当可怕,难以想象两个孩子看到母亲尸体的时候,内心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 唐娜最常去处理的是一些已经腐烂很多天的尸体。唐娜说:"这其实是一件非常令人心碎的事情,你想,一个人就这样独自死去,尸体静静地躺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关心他这些天都去哪里了。这个世界真的可以非常孤独。" 以前,唐娜曾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但这些年的工作一点点扭转了她的性格,她如今非常感谢身边那些带给她欢笑的人。唐娜说:"如果有更多的人能把注意力从手机屏幕移开,多关注一点身边的人,我相信我的工作量会减少很多。"2 在研究中心工作的夏朗 手里捧的可不是鸡蛋,而是专业的检测设施 图源:参考资料1 1989年,夏朗(Sharon Neville)从爱尔兰搬到澳大利亚,那时候她已经拥有两个学位。她是那种热爱科学的人,喜欢解决复杂问题,也渴望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有意义。她想通过科学,让这个世界实现正义。 那段时间,夏朗在找工作,她看到一份招聘法医的广告,虽然那时她还完全不了解法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份工作适合自己。 参加面试时,夏朗表现得非常踊跃。她的热情让面试官印象非常深刻,随后她被录用,成为新南威尔士法医和分析科学研究中心的一员。夏朗说:"我从来没有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 初进入研究中心时,夏朗跟随一位导师接受训练,很快她就成为正式员工,主要负责DNA检测工作。据夏朗回忆,以前研究中心每年会有一千多个案子,主要负责检查由警察带来的装在证物袋的案发现场的物品,她和同事都会参与检查袋子里所有的东西。 如今,世界已经不太一样了,研究中心现在每年会有一万多个案子。但这并不是说犯罪更多了,而是由于科技的发展,需要检测的项目和种类变多了,所以对研究中心来说,工作量自然也就变多了。 但这么多年来研究中心的技术进步确实让人惊艳,现在夏朗他们检验血液已经不再像过去一样,需要采集硬币大小的血迹样本,才能检测出相关的信息。案发现场的一丁点血迹,都能从中检测到DNA。 按照夏朗的说法,只要你在案发现场碰过一张桌子,警察就能抓到你。 在所有夏朗参与过的案子中,有一个让她印象最深刻。那还是1984年,有一位24岁的年轻姑娘被强奸,然后被杀害。经过对案发现场所有物品的检测之后,夏朗在受害者室友的拖把上发现了精液,但当时她只是采集到了精液,并没有相关技术来支持她做更多的事情(案发时精液提取DNA技术并不成熟)。 直到2004年,20年之后,这起案件被重启调查,夏朗对当时保存下来的精液做了DNA检测,随后立即锁定相关嫌疑人。最终,经过三年的审判,这个嫌疑人在2007年被定罪,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事后,受害者家属对夏朗非常感激,专门找到她,感谢她能够让这起案件结案。 为了不至于让工作太影响自己的心态,夏朗说她尽量不会去想案件的细节。但是有一些案件还是让她耿耿于怀,有些是因为太复杂,非常难以解决,有些则是因为涉及到儿童或老人。 也是在2004年,那一年的东南亚海啸,让许多人在这场灾难中死去。海啸之后,夏朗与来自世界各地的专家一起赶赴受灾地区,帮助当地政府识别受害者身份。牙科医生研究牙齿,其他人分析皮肤斑纹,而夏朗则在研究DNA。 当地受灾情况非常严重,一些情况下,整个家庭的人都死去了,他们的尸体混在一起,而亲属间的DNA是相近的,这让尸体的辨别更加困难。但这些困难最终都被夏朗一一克服了。 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悲惨画面在夏朗的大脑里依旧呼之欲出。 但对夏朗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为这个世界伸张了正义,也帮助到很多人。3 站在"尸体农场"的莎莉 图源:参考资料1 1996年,莎莉(Shari Forbes)开始就读法医专业。那个时候,电视上还没有播出《犯罪现场调查》,也看不到那些性感、聪明的女性法医。 莎莉是一个推理小说迷,喜欢看福尔摩斯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不过,莎莉对法医这个领域真正开始感兴趣,是出自对科学的热爱。她想利用科学,在真实的世界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当莎莉还是一个法医专业学生时,她的研究课题是为什么在悉尼的墓地里,尸体不会腐败?后来她发现这是因为尸体处在浸水区域。在学校里,莎莉学习了许多法医相关的知识,随后她拿到了博士学位。 2005年,莎莉搬到加拿大,那时候她在一个警察局工作。从传统上讲,警察这个行业还是一个由男性主导的领域。但当时法医还算是一个比较新兴的岗位,所以不存在性别歧视。 不过莎莉也时常遇见一种情况: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并不听从她的意见。这让莎莉有点沮丧,好像她的专业知识只有在教室里面才能派得上用场。 2012年,莎莉回到澳大利亚,然后在2015年,她跟其他几个朋友成立了AFTER (Australian Facility for Taphonomic Experimental Research,澳大利亚埋葬学实验研究所)。AFTER也被称为"尸体农场",位于一座山上的丛林里,占地48公顷。 在那里研究人员会将最近死去的尸体(有些人会把自己的尸体捐赠给 "尸体农场")放在丛林中,以便尸体腐烂,然后由来自不同领域的科学家进行分析。 莎莉主要研究尸体腐败的气味,通过分析尸体气味的成分,以期实现"通过尸体腐败的气味帮助警犬定位死者的尸体"的目的。 有些时候,警察会联系莎莉,让她协助查看犯罪现场或犯罪现场的照片,去判断受害者的死亡时间。有一些案件非常困扰莎莉,因为受害者是儿童。而孩子的惨死是最难面对的,因为他们是如此纯真,完全没有防御能力。 有一个最让莎莉难忘的案件,是他们在一个浅浅的坟墓里发现了一个两岁女孩子的尸体。据警察说,她是被自己母亲带去的。难以想象,那天在这个女孩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工作中的负面状况让莎莉感到沮丧的时候,她也会想到生活中积极有趣的一面。莎莉很喜欢和警犬一起工作,有时候仅仅只是看看它们做了什么。它们对气味是那么敏感,这就能让她非常开心。莎莉说:"有一次我真的非常沮丧,我想,我不如辞职去当一个兽医吧。" 但是莎莉也清楚地知道,她为许多受害者家属提供了帮助,虽然她的工作并不至于让他们感到高兴,但却帮助警方完结案件,让他们放下负担,面对接下来的生活。 上面这三位女性法医从业者的故事,也许并不是非常惊心动魄,但是我们能看到她们作为女性,不屈从于世俗偏见,始终不忘内心那股"渴望改变世界"的想法,直面困境,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现在,我们生活在一个女性意识越来越强的时代。但依然还有无数的不公平隐藏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就像我们此前描写过的印度女性的遭遇,类似的"打压女性的不公平"依然在这个世界上真真实实地发生着。 而今天文章开头说到的电视剧《都挺好》热播之后,我们也发现,在各种剧情的讨论区里,分享自己与女主角有相似遭遇的女性还有很多很多。 要让女性和男性一起平等地站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有人用"妇女"这个词来形容你,你会有什么感受?你认为妇女这个词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女性?在你心目中,"像妇女一样生活"是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呢?如果有人对你说"妇女节快乐",你会如何回复?欢迎分享你的所有感受。 参考资料:[1] The Sydney Morning Herald. Marina Kamenev. Silent Witnesses: Why do females make up most of those investigating crime using science?[2] 豆瓣电影:《都挺好》剧照本期编辑团:主稿-因为不是女生因而还在上班的小七本七;审稿-1号女神boss包包;质检-蕙质兰心的2号女神天空 本号系头条号签约作者-未经允许谢绝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