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沉睡的两个孩子不知道这个家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1986年9月22日，澳大利亚南部的菲利普岛正是春光明媚。几辆警车穿过幽静的乡间小路，来到一处偏僻的住宅。这处住宅附近有着大片的田园风光，一切显得空旷而充满未知。 路过贝丝家的一条路 图源：参考资料1 一名警察进入了住宅，里面极其安静，一束灯光把屋子里照得影影绰绰，这灯光一点也不温暖，反而有些昏暗，令人晕眩、恐惧。警察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房间里，好像是生怕打扰到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 走到卧室的时候，一幕可怕的场景出现在警察面前：一名女性倒在床边的地板上，一动不动，旁边有一摊血，全身覆盖着一条毯子，只有脑袋露了出来。 警察立即注意到这名女性的眼神，她瞪大了眼睛，但是却空洞无神。正当这名警察不知道是该紧张，还是好奇时，他突然明白——这名女性已经死了，因为那种僵硬的眼神专属于死人。 很快，更多的警察进入现场，他们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查。 当另一名警察把盖在尸体上的毯子掀开时，他发现了更让人蹙眉的一幕：女性死者的胸部被人用刀刻上了一个大写的英文字母A。 红色的大写字母A在西方文化里面，有着独特的意味。在美国著名小说《红字》中，一个女人由于偷情，怀上了情人的孩子，她被惩罚要在胸口佩戴象征着耻辱的大写字母A（Adultery，通奸）。 电影《红字》中的赫斯特 图源：豆瓣电影 所以，当大写字母A和女性联系起来的时候，往往是在表达＂荡妇羞辱＂（slut shaming），这让警方下意识地联想到，难道有人想说这名女性死者是一个＂荡妇＂？ 死者名叫贝丝，当年才23岁，没有结婚，一个人居住在菲利普岛，父母有时候会来岛上看望她。 贝丝 图源：参考资料1 据岛上的居民说，贝丝正在跟一个有妇之夫交往，而且这件事情几乎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 之所以几乎岛上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个有妇之夫叫菲格斯，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岛上经营一家农场。 菲格斯 图源：参考资料1 警方是在菲格斯的妹妹家找到他的，他当时穿着睡衣，靠在床上，说自己刚受过伤，身体不太舒服，需要恢复一下。 面对警方的提问，菲格斯开始回忆他与贝丝的相识过程。 菲格斯虽然经营着一家农场，但他在农闲的时候会出去工作，挣点外快，补贴家用。菲利普岛上有一个旅游项目叫＂企鹅归巢＂（Penguin Parade），就是在那里工作的时候，菲格斯认识了贝丝，两个人一见如故，关系越来越近，后来菲格斯索性雇用了贝丝，让她到自己的农场工作。 菲利普岛上的游客正在观看企鹅归巢 图源：Joe 大洋洲旅游 没过多久，他们就开始了一段婚外恋情，一直持续到贝丝被杀。 菲格斯的婚外恋并没有瞒过他的妻子薇薇安，薇薇安早就注意到了婚姻中的异常信号。一个典型的事情是，当贝丝在农场工作的时候，作为一个普通工人，却得到了菲格斯给的最好待遇。 并且更重要的是，在1985年12月的时候，薇薇安还亲自抓到过菲格斯和贝丝偷情。当时，在农场的一个剪羊毛的棚子里，菲格斯正抱着贝丝。这原本应该隐秘且不为人知的事情，却一览无余地展示在薇薇安面前。 就在那个棚子里，薇薇安愤怒地控诉菲格斯，指责他出轨。菲格斯则非常无力地向薇薇安解释，他和贝丝只是好朋友而已，他们并没有做出格的事情。 当天的局面非常紧张、尴尬，年轻的贝丝被菲格斯和薇薇安的对峙吓到了，她马上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后来也不再去菲格斯的农场工作。 那天晚上回家以后，薇薇安和菲格斯就此事大吵了一架。按照菲格斯的说法，这场吵架很快升级为薇薇安单方面的进攻，薇薇安不断殴打他，而他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问起他为什么不反抗或者不制止薇薇安的殴打时，菲格斯说：＂我认为她正在做她有权利做的事情。＂ 后来，贝丝和菲格斯想要停止约会，商量好以后不再见面。然而，尽管两人说得相当认真，但没人真正付诸行动。他俩反而更加难舍难分，在各种压力的缝隙之中，他们的感情茁壮生长。 贝丝 图源：参考资料1 后来在菲格斯的邀请下，贝丝居然再度回到农场工作。这让薇薇安异常愤怒，她每天在菲格斯面前咒骂贝丝。 薇薇安说：＂贝丝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小贱人。＂说这话时，薇薇安似乎认为，这起婚外恋的罪魁祸首正是贝丝，而并不是她那个已经出轨过很多次的丈夫。 在菲格斯的描述中，他的妻子薇薇安是一个有点歇斯底里的女人，时常对他使用暴力。而薇薇安对贝丝的态度则不仅仅是侮辱，更多的是仇恨，还夹杂着疯狂的嫉妒。 听完菲格斯的话，警方做出了推测，难道就是薇薇安出于愤怒、嫉妒杀死了这个＂诱骗＂自己丈夫的女人——贝丝吗？ 但是当警方想要找薇薇安问话时，她却消失了，而且她的消失过程相当蹊跷。 警方发现贝丝尸体的日期是9月22日，而在前一天晚上的8：00，菲格斯结束了在＂企鹅归巢＂的值班后，驱车来到了贝丝家。 开门的时候，菲格斯注意到贝丝家的防盗门有点毛病，无法锁紧，他特意提醒贝丝要把防盗门修好，要注意安全。 贝丝家的防盗门 图源：参考资料1 那天晚上，在贝丝家的餐桌上，两人讨论了这段关系的未来，他们得出的结论比较乐观，觉得他们最终能够走到一起。 随后，菲格斯在晚上9：00左右的时候离开了贝丝家。当他回到自己家的时候，菲格斯看到薇薇安跟他的妹妹玛瑞纳坐在餐桌旁，他的妹妹看上去有点焦虑，而薇薇安则端着酒杯在喝酒，身体却几乎在颤抖。 据菲格斯的妹妹玛瑞纳后来解释，她那天晚上去哥哥家，是去找哥哥聊生意上的事情。 当时，薇薇安知道菲格斯将会在8：00下班，于是姑嫂俩给＂企鹅归巢＂打了电话，那里的人反映菲格斯已经离开。＂企鹅归巢＂离菲格斯家的路程很近，按理说，菲格斯开着车没几分钟就能到家，但是两个女人愣是在餐桌前枯坐了一个小时，才等到菲格斯。 菲格斯到家后没一会儿，妹妹玛瑞纳就离开了，没有外人在场，薇薇安立即大发雷霆，她朝丈夫吼道：＂你去哪了？＂ 然而菲格斯没打算隐瞒，坦白道：＂我去跟贝丝聊天了。＂ 本来还等着戳穿丈夫的谎言，然后再羞辱他一顿的薇薇安，被丈夫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她端着玻璃酒杯向丈夫冲去，大喊着：＂我就知道，你跟那个贱人在一块！＂ 然后薇薇安拿着酒杯砸向丈夫，玻璃杯应声碎掉。薇薇安借着酒劲，拿着破碎的玻璃杯向丈夫打去。菲格斯的脑袋和左耳都被碎玻璃杯割破了，不过伤口好像并不是很严重，因为菲格斯仍然没做任何抵抗。 菲格斯只是急忙转过身去，把后背露给薇薇安，薇薇安又用破碎的玻璃杯在他的后背上戳了几下。 菲格斯沾着血的衬衫 图源：参考资料1 看到薇薇安仍然异常激动，菲格斯便回到卧室，坐在了床上。而这时，薇薇安又追到了卧室，她继续咆哮：＂我什么事情都知道，我一直在观察你的工作时间。外面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我也知道了。＂ 但很快，薇薇安的怒火转变成为关心，因为她发现菲格斯流了许多血，她急忙拉起菲格斯，要把他送到医院。 但是他们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孩子们虽然已经睡着，但是一个才8岁，另一个则更小，家里面没有大人，万一小孩突然醒过来，发生意外怎么办？ 于是他们给菲格斯的妹妹，也就是刚离开他家的玛瑞纳打了个电话，让她立即来他家帮忙看管两个孩子。 打完电话，在玛瑞纳还没到他家的时候，两人便出发了。薇薇安虽然喝了酒，但是菲格斯毕竟受了伤，所以还是由薇薇安开车。 两人抵达医院的时候，薇薇安非常镇定地告诉菲格斯：＂我要去把那个小贱人抓来。＂菲格斯当时正捂着伤口，并没有把薇薇安的威胁当回事。 以前的澳大利亚医院 图源：参考资料1 在医院里面，经过检查，医生发现菲格斯的伤并不是非常严重。于是经过包扎之后，两人便离开医院，回到了家。 这时，看到哥哥和嫂子回家了，并且都无大碍，在家帮忙照看两个孩子的妹妹玛瑞纳再次离开哥哥家。 这一晚上的折腾之后，这对夫妻显然有些筋疲力尽。 接着，薇薇安做出了一个让菲格斯非常诧异的决定，她主动提出了离婚。 菲格斯后来是这样描述这场对话的。 当时，薇薇安似乎想通了一切，她甚至聊起了自己离婚后的计划： ＂我会辞掉工作，离开菲利普岛，回到墨尔本生活，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归你。＂ 菲格斯同意了。 紧接着，薇薇安说：＂你是一个优秀的父亲，可我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母亲。孩子虽然归你抚养，但我要给你两个警告，首先是不要对孩子们太严厉，其次是不要觉得那个贝丝能当一个好妈妈。＂ 和平协商之后，也许是已经决定要离婚，这对夫妻觉得没法再待在一个屋子里面了，于是，薇薇安开车把菲格斯送到了他妹妹家。 菲格斯说，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薇薇安。 菲格斯当晚在妹妹家睡觉。第二天早上，在妹妹家，菲格斯接到了弟弟唐纳德的电话，并且听到了一个让他有点意外的消息。弟弟说:＂你孩子现在在我这里，我联系不上薇薇安，只好联系了你。＂ 菲格斯有点困惑，昨晚自己离开的时候，孩子还在家里，为什么此时会在弟弟家？薇薇安呢？她为什么没有照顾孩子？ 弟弟唐纳德解释，他也不知道薇薇安到底去哪里了，是薇薇安的一个朋友——罗宾太太打过来电话，说凌晨3：00的时候，薇薇安给她打电话，说自己跟丈夫要去医院，希望她能接两个孩子到她家，帮忙照顾。 于是罗宾太太跟丈夫一起，在凌晨3：00的时候，开着车到了薇薇安家。他们没有见到薇薇安，于是叫醒了两个熟睡的孩子，把他们带回了家。 到了早上，罗宾太太要去上班，没法照顾孩子。所以她拨通了薇薇安家的电话，打算安排一下孩子，但是却没有人接电话，辗转多方，她才终于联系上了菲格斯的弟弟唐纳德。 唐纳德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便开车去罗宾太太家接到了侄儿，然后又开车到了哥哥家，但是发现哥哥家里空无一人，并且车库里的丰田货车也不见了踪影。 菲格斯的丰田货车 图源：参考资料1 当弟弟唐纳德提到丰田货车和薇薇安一起消失了的时候，菲格斯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那辆丰田货车一向是他的专属车辆，薇薇安一般只开自己的霍尔顿轿车，极少碰那辆有点笨拙的丰田货车。为什么薇薇安会放着自己的轿车不开，要去开那辆丰田货车？ 更关键的是，菲格斯经常开着这辆丰田货车去找贝丝，而这辆丰田货车的发动机声音又比较特殊，所以只要贝丝一听到这种声音，就知道是菲格斯来找她了，她就会去给他开门。 这时，菲格斯猛然想起昨天晚上薇薇安撂下的狠话，他担心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于是他立马让弟弟和妹夫两个人去贝丝家查看情况。 到贝丝家之后，这两个人先去敲了敲门，结果手刚一用力，门便被推开了，不过他们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又喊了几声，但始终没有人答应。 于是，他们才推门进去，然后便看到了贝丝的尸体。 1986年，那还是＂前DNA＂时代，尽管警方已经懂得收集血液、唾液等，但只能据此判断出相关人的血型，并不能从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在1953年由弗朗西斯·克里克画的DNA双螺旋结构的铅笔素描 图源：分子生物学史 在案发现场，警方进行了缜密的调查。 警方发现贝丝的喉咙被人切开，下巴、上嘴唇也都被刺伤，骨头都露出来了。她的上门牙掉落了一颗，就落在尸体旁边的地毯上。在尸体旁边还有一把沾着血的木柄小刀，这很有可能就是杀死贝丝的凶器。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袭击，混乱、血腥、歹毒，凶手不仅仅是为了杀死贝丝，更是为了彻底地毁灭她。 最开始的袭击是在床上发生的，床单上有许多血迹，在床边的墙上还有一道血淋淋的手印。经过检测，那属于贝丝。 紧接着，不知道是贝丝为了逃跑，自己下了床，还是被凶手拖下了床，袭击在地板上继续进行，凶手拿着刀接连向贝丝刺去。 这场袭击进行的时间相当短促，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在贝丝的卧室里，绝大多数地方仍然非常整齐，许多小的装饰品仍然安然无恙地摆放在原来的位置，就连床边的小台灯也没有被撞倒。 不过，贝丝并不是完全放弃了反抗，她的手肘、前臂和大拇指等部位都有伤口，这些伤口很可能就是她在进行防卫时，为了格挡凶手向她刺去的刀，而被刺伤的。 但是真正的致命伤，出现在贝丝的心脏处。凶手的其中一刀刺穿了她的心包和腔静脉，导致血液流进了她的胸腔，就在这一刀之后的几分钟里，贝丝死亡了。 而贝丝胸口的大写字母A，则是在她死后才被人用刀刻上的。 在浴室的洗手台上，警方发现了血迹和吸过的香烟蒂。 浴室洗手台上烟灰缸里的香烟蒂 图源：参考资料1 死者就在眼前，真相急需查明。警察们需要尽快找到更多的线索来破案，于是他们对贝丝的邻居展开问询。 邻居回忆道，当天凌晨3：30的时候，她曾听到一辆车经过她的房子，车子发动机的声音，跟她儿子的丰田货车的声音很像。 贝丝的邻居在凌晨3：30听到的丰田货车的声音，是否就是菲格斯家的呢？而且按照罗宾太太的证词，他们夫妇俩在凌晨3：00到薇薇安家接两个孩子时，没有看到薇薇安和那辆丰田货车。 这是否意味着在凌晨3：30的时候，薇薇安驾驶着丰田货车，来到了贝丝家。有可能贝丝提前听到了丰田货车的声音，起床打开了门，然后自己又上床，最后薇薇安进屋杀死了她。 也有可能贝丝没听到丰田货车的声音，但是由于防盗门有毛病，所以薇薇安直接推门进了屋，然后杀死了贝丝。 正在贝丝家勘查现场的警察 图源：参考资料1 但上面这一切都只是推测而已，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薇薇安，让她亲自解释为什么她会有那些反常的行为，为什么她要在凌晨三点的时候把孩子托付给朋友，为什么她会和丰田货车一起消失？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是不是杀死贝丝的凶手？ 就在这时，菲格斯的弟妹帕梅拉发现了这辆消失了很久的丰田货车。 帕梅拉从圣莫雷开车回家，穿越菲利普岛大桥的时候，她看到了这辆货车，它停在一条宽阔的野路上，紧挨着桥边的游乐场。 帕梅拉说，她最开始发现丰田货车的时候，车里空无一人，车门没有上锁，她一拉就打开了，而且车钥匙就在车钥匙孔上插着。 丰田货车的内部情况 图源：参考资料1 收到消息以后，警方立即赶赴发现丰田货车的地方，他们在车里找到了两盒香烟、一把刀和一瓶粘着血迹的洗面奶。 据一位面包师说，上午5：00的时候，在菲利普岛大桥这个地方，他曾亲眼看到过这辆车。但他的说法有点含糊其辞，他说自己并不记得车子的型号和颜色，只记得有一辆车在那个时间点曾经停在那个位置。 围绕着这辆车，警方做了大量细致的调查，不远处的菲利普岛大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薇薇安有没有可能畏罪跳桥自杀呢？一名警察提出了这种想法。警方在桥上进行了细致的勘查，但并没有发现有过攀爬的痕迹。 不过，桥下面的水深大约有10米左右，跳下去的确有可能致命。 所以警方还是安排了一个搜救队，对菲利普岛大桥附近及下游的水域展开了搜索。 因为不管怎么样，如果薇薇安是从桥上跳下去自杀的话，她的尸体肯定会在桥附近，至少她的眼镜和鞋子会掉落在桥附近。一开始搜救队非常乐观，认为肯定能够找到相关的线索，但是许多天过去了，他们仍然一无所获。 如今的菲利普岛大桥 图源：猪悠游 于是，警察面临着两种可能性：要么薇薇安跳桥了，但所有的一切都被水冲走了；要么薇薇安压根就没跳桥。 因为就在距丰田货车几米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汽车站，所以也有可能是在逃跑的时候，薇薇安嫌丰田货车驾驶起来不方便，于是把它扔在了这里，然后搭上汽车逃跑了。 可这时，薇薇安一位亲密好友的说法，让整个案情更加扑朔迷离。 薇薇安的这位朋友叫格伦达，她们经常聚在一起刺绣。据格伦达说，1986年9月22日，也就是警方发现贝丝尸体的这天，上午10：00，薇薇安给她打过电话，向她询问一个刺绣模板，这是格伦达之前答应过要给薇薇安的。 而且格伦达的这番话，得到了在格伦达家留宿的一个朋友的证明。 格伦达向警察打包票，电话里面的声音肯定是薇薇安的，而且在她跟薇薇安对话的过程中，她还听到了一些声音。 格伦达当时以为那是薇薇安两个孩子的声音，她还问薇薇安，那是不是她的两个孩子在玩耍。但是薇薇安没有回应她，只说：＂都挺好的，没什么事。＂ 但警察们对格伦达的话有所怀疑，他们认为是格伦达记错了时间，她跟薇薇安的通话应该是在9月21日发生的，而不是在9月22日。 也许当时没有通话记录这项功能，所以格伦达跟薇薇安到底是在哪一天通话的，没人能拿出确凿的证据，只能听凭格伦达的口头保证。 格伦达非常肯定，她说，自己的记忆肯定不会有误，她的这个朋友是在9月21日晚上到她家的，而她跟薇薇安的通话是在9月22日上午10：00发生的。而且在通话中，她还跟朋友提了一句是薇薇安打来的电话，她的朋友也对此表示确认。 格伦达还提出来另外一个观点，她说当时她跟薇薇安通话时，薇薇安的表现极其正常，根本不像是一个刚杀完人的人。 菲利普岛的一片沙滩 图源：参考资料1 格伦达提供的信息颠覆了警察的许多判断，因为如果薇薇安和格伦达在9月22日上午10：00的时候通过电话，那就意味着至少在那个时间薇薇安还在活着。可是按照面包师的说法，他在上午5：00的时候，见过这辆丰田货车。所以，薇薇安没有跳桥自杀？而是离开了那里？ 而且，如果背景音中还有其他人，那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知道薇薇安的下落？ 就在薇薇安这边的调查陷入僵局的时候，警方从贝丝那边又找到了新的线索。 据调查，贝丝有一个年轻的仰慕者，这个人有点古怪，时常到她家给她送花，还跟踪过她。 但是贝丝有点讨厌这个仰慕者，跟朋友们提起他的时候，也是嘲笑的态度。不过这个仰慕者好像没有感觉到贝丝对他的厌恶，反而继续向贝丝献殷勤，每周都去给她修剪草坪，还到她的工作场所帮忙干各种活。 对贝丝来说，这一切让她有点不胜其烦。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古怪的仰慕者，在求爱不得的情况下，愤怒之余杀死了贝丝？ 但是，警方在调查了这个人之后，发现他在案发当天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明，因此他被排除了。 此后，案件一度陷入僵局。 有人曾经猜测，会不会是菲格斯为了摆脱麻烦，谋杀了贝丝和薇薇安。但贝丝遇害的那天，菲格斯在他妹妹家过夜，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警方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足以支撑这种假设。 如今的菲格斯已经是满头白发 图源：参考资料1 那么，杀死贝丝的真凶到底是谁呢？薇薇安的失踪到底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一切只能被扔进历史的迷雾之中吗？ 前面提过，在案发时，澳大利亚还处于＂前DNA＂时代，其实就是在说当时的DNA检测技术还比较落后。后来随着科技的发展，针对在这起案件中收集到的物证，澳大利亚警方反复做过几次检测。 当年，警方在尸体旁边发现了一把沾着血迹的刀；案发15年后，警方对刀上的血迹重新做了检测，发现血迹里除了有贝丝的DNA，还有薇薇安的DNA。另外，从贝丝家浴室里的毛巾上的血里面，也验出了薇薇安的DNA。 一名法医正在采集血液 图源：THE CONVERSATION 这些证据可以说明，薇薇安曾出现在了贝丝的被害现场。再根据此前的种种线索，澳大利亚警方基本认定，薇薇安就是杀死贝丝的最大嫌疑人。 可是，薇薇安到底去哪里了？ 至今为止，人们依然没有找到答案。 回顾菲格斯和薇薇安的婚姻生活，事实上，他们俩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不和谐。 不知道是由于感情不和，菲格斯才不断选择出轨；还是由于菲格斯生性花心，才导致两人感情不和，其中的隐情，外人已经无法得知。 但这对怨侣还是凑合着过了那么多年，而且还生了两个孩子。薇薇安或许觉得，只要自己继续容忍，丈夫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但没想到，这次丈夫的出轨已经远离了自己的把握，当自己提出离婚的时候，丈夫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愿。 在菲格斯看来，自己和薇薇安那天晚上的商谈看起来完全是一个美好的结果，却没想到妻子那时候或许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在畸形的婚姻泥潭里越陷越深的妻子，已经投入了太多的沉没成本，她不甘心就此放手。她也曾经想把恨意发泄在丈夫身上，却在丈夫受伤后依然心疼不已，于是，这个＂夺走了丈夫＂的第三者就成了她最后的目标。 但这一切，都只是人们的猜测。毕竟，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无人知晓了。 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常常会看到类似的故事。当婚姻中出现第三者时，妻子的愤怒往往会发泄在那个＂外来者＂的身上，即使自己的枕边人也是这段不忠行为的参与者，妻子依然会选择原谅甚至挽留丈夫，与丈夫＂且行且珍惜＂。 甚至，当丈夫主动提出离婚之后，认为自己受到伤害的妻子，还可能会选择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比如当年天涯某个热门帖子中的惨痛故事）。但这样的选择，真的是对自己的负责吗？ 看完今天的案件，你有什么想法？如果你的另一半出轨了，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欢迎留下你的评论。 参考资料 [1] The brutal ‘Scarlet Letter’ Phillip Island murder mystery. NathanJolly. news.com.au [2] The Mysterious Phillip IslandMurder. Vikki Petraitis [3] Casefile 80: Beth Barnard. Anna Priestland本期编辑团：主稿-齐敬；审稿-包包；质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