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幕凶案8岁男孩深夜横尸雪地，24年后真凶终于浮出水面

　　迟到的正义，是正义吗？
　　本文约7560字，阅读时间约11分钟
　　1980年的某个冬夜。
　　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家家户户都关紧了房门，抵挡着屋外的寒气。
　　寂静的街头，厚厚的冰雪之上，横躺着像是人形的东西。
　　凑近看，才能看出那是个非常瘦小的男孩，他仿佛感知不到这刺骨的冰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由雪花渐渐覆盖了他的睫毛、头发、额头和稚气的脸庞……
　　当警方封锁现场时，男孩的尸体上已经覆满了冰雪，几乎与街道融为一体。
　　男孩冻得僵硬的尸体
　　死去的男孩叫蒂姆·巴恩斯，年仅8岁。法医的尸检结果显示，他右眼下方遭到了重击。受伤昏迷后，蒂姆在无人知晓的状态下倒在雪地里，因为体温过低而慢慢冻死。
　　尸体上没有留下指纹，现场也没有任何目击者。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死胡同。
　　蒂姆的案子，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了一桩悬案。
　　重启调查后，警方能找到蒂姆死亡的真相吗？
　　欢迎来到今天的银幕凶案专栏，我是主稿人包包。最近一周里，小站更新了很多关于「南医大奸杀案」悬案告破的报道，有人在评论区里提出了一个观点：＂迟到的正义不算是正义。＂那么，迟到的正义到底有没有意义呢？在讨论这个话题之前，先跟着包包一起看完这桩关于蒂姆的悬案吧。
　　*蒂姆的故事来自美剧《Cold Case（铁证悬案）》第1季第12集*
　　在凶案组待久了，每个警探或许都会遇到一个让他们无法入眠的命案。
　　它就像是一根刺，扎在深夜的梦里，你想要拔掉它，却无能为力。
　　24年的追逐中，曾经负责蒂姆凶案的年轻警探斯蒂尔曼，已经成了凶案组的警督。蒂姆的案子就是他的那根刺。因为执迷于破案，他错过了女儿的降生，也因此失去了婚姻和家庭。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了结这个案子，让一切重归平静。
　　乍看之下，蒂姆的案卷似乎并不复杂。
　　那天晚上，蒂姆最后一次活着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是在街角的一家杂货店。
　　杂货店老板之前就认识蒂姆，因为这个小男孩偶尔会和父母过来买东西。但这个晚上，蒂姆是一个人来的，他在货架之间转了一圈，然后拿着一个数学作业本来到收银台，掏出了口袋里仅有的一块钱。
　　年幼的蒂姆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但在这个贫穷的街区，像他这样愿意把仅有的零花钱花在学习用品上的孩子不多，杂货店老板笑了笑，把本子＂卖＂给了他。蒂姆离开杂货店之后，老板看到他被街头的三个黑人少年拦住，纠缠了一会儿。他有些担心，但那群人很快就散开了。他看着蒂姆独自走入黑夜，之后再也没见过他。
　　蒂姆最后死亡的地点，是在从杂货店回家的路上。
　　这个幼小的男孩，到死都紧紧搂着自己新买的本子。
　　杂货店老板所说的那三个黑人少年，便是当年斯蒂尔曼重点调查的嫌犯。
　　带头的少年叫拉特尔，当年只有16岁，是个小混混，平时经常和其他几个哥们凑在一起吸食毒品，还有过偷窃和打架的前科。三个黑人少年都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但在那个年代，种族歧视还很严重，黑人一旦被列为怀疑对象，遭遇偏见是常有的事。有过前科的拉特尔，不觉得一个白人警探会相信自己的证词。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问询结束后，拉特尔被允许回家，由母亲暂为监管。
　　但是第二天，警方再去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逃走了。从此，再也没人见到过他的踪迹。
　　那场雪掩盖了一切，现场没有任何足迹，蒂姆的尸体上也没有留下可供查验的指纹。寂静的冬夜，一个目击者都没有。唯一的嫌犯又逃走了。这个看上去简单的案子，却没有任何可以深挖的线索。
　　斯蒂尔曼的调查，就这样陷入了僵局。
　　莉莉·拉什接过了斯蒂尔曼的案子。
　　身为凶案组唯一的女性警探，莉莉有一个特殊的＂爱好＂。比起其他同事，她更喜欢拜访档案室，重启调查那些悬而未决的老案子——＂因为那些案子已经等待得够久了。＂
　　莉莉·拉什，热衷破解悬案的警探
　　斯蒂尔曼相信莉莉的能力，他已经追查了二十多年，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
　　或许莉莉能够换个视角，找出他所忽视的细节。
　　果然，莉莉挖出了疑点。
　　蒂姆的父母并不想回忆儿子死去那天的情景。
　　这也是人之常情，对受害者的家属来说，同样的问询，他们已经历了很多次。每一次重温，都像是把刚刚结好的伤疤再次揭开，让他们不得不重新体验一次失去亲人的痛苦。
　　但莉莉必须这么做。她要重新审视的，不仅仅是案发当晚的信息，还有叙述者的身体语言——记录在档案里的文字，或许是真实的，但不一定是完全诚实的。人们总是愿意选择说出部分真相，而把另一部分藏在心里。
　　她想要挖掘的，就是那些弦外之音。
　　蒂姆那天独自去杂货店买本子，是有原因的。
　　他是三个孩子里，最不受瞩目的那一个。孩子们都还很年幼，心力交瘁的父母，压根就应付不过来。屋子里总是传来哭闹声和呵斥声。那天晚上，母亲妮可哄着哇哇大哭的婴儿，父亲格雷戈在厨房的水槽给大女儿洗头发，显然，谁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回应蒂姆想出门买本子的请求。
　　直到两个半小时后，这对焦头烂额的父母，才发现蒂姆失踪了。
　　因为蒂姆是受伤后慢慢冻死的，所以这些年来，蒂姆父母的内心一直被同一个假设所折磨着：如果他们早点发现孩子不见了，或许还来得及救他。愧疚蚕食着他们，让蒂姆的话题在家中成了禁忌。因此，在警探莉莉面前，蒂姆的父亲格雷戈并不太配合，他反复强调，他们可以复述案发当天的事情，但只说一遍。他不想要没完没了的问询，再次伤害到自己的妻子。
　　莉莉捕捉到格雷戈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表情，觉得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格雷戈安慰着妻子，不想再让她经历当时的痛苦
　　为了寻找新的突破点，莉莉重新来到了当年的现场。
　　24年过去，整个街区都已经完全不同了。曾经这里居住的大都是工人家庭，经济条件不算太好，半数家庭是白人，另外半数是黑人，这里的种族关系一度非常紧张，三个黑人少年涉嫌蒂姆的凶案这件事，当年差点就引发一场暴乱。
　　如今一切都变了，街上开了崭新的咖啡店。蒂姆倒下的街道已经过好几次修整，压根不可能再提取到什么痕迹物证，连街边历史悠久的老教堂也正在翻新。莉莉跟着老警探斯蒂尔曼重新走了一遍蒂姆当晚的行动路线，留意到老教堂所在的位置离三个黑人少年当时站立的地方并不远。如果他们当时对蒂姆做出了过激的行为，或许神父会听到什么动静。
　　但她翻开卷宗，发现当晚颇为平静，住在教堂边的戴克兰神父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声响。莉莉继续往下看，发现蒂姆曾是教堂唱诗班的一员，戴克兰神父则是唱诗班的负责人，和蒂姆家的大人小孩都很亲近。
　　蒂姆遇害后不久，戴克兰神父便主动申请调离了这个教区。1980年曾爆出过神职人员有恋童癖的丑闻，莫非戴克兰神父也是其中之一？
　　莉莉决定去会会这个消失的神父。
　　戴克兰神父已经退休，他否定了关于恋童癖的怀疑。
　　他解释自己离开教区的原因，是和当时的种族歧视有关。当时很多白人居民都将蒂姆案的罪行归咎于黑人，神父告诫他们不要太快下结论，但显然这个立场并不受欢迎。
　　莉莉并没有完全相信神父的话，她抓住了卷宗里的另一个细节继续追问。神父在案发当天早上去过一趟蒂姆的家，但卷宗里并没有对这次拜访内容进行太多描述，显然，当时神父并没有向警方坦白足够的细节。那么，那天他到底是去干什么的？
　　神父叹了一口气。
　　当年他选择了隐瞒，是想给这个刚刚丧子的母亲一些不被打扰的空间。现在时过境迁，的确可以说出真相了。那天，神父之所以登门，是因为蒂姆的父亲格雷戈请求神父去看看他的妻子。妮可当时很疲惫，很敏感，也很情绪化，养育三个孩子让她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即使当着神父的面，她也无法控制自己对孩子大喊大叫。
　　＂说累还远远不足以形容那种感觉……只是，三个孩子实在是太多了。＂
　　看到蒂姆和妹妹吵架，母亲妮可失控地抓着蒂姆来回摇晃
　　现在看来，妮可很可能是得了产后抑郁症。但在1980年，人们压根不懂得什么是产后抑郁，妮可很难获得专业的帮助，向神父告解已经是她难得的宣泄渠道。
　　蒂姆死后，妮可也曾经找过神父。但神父告诉莉莉警探，告解是神圣的事，他不能透露告解的任何内容。
　　那么，这才是神父离开教区的真正原因吗？
　　因为他听到了某人的认罪告解，无法吐露的真相折磨了他二十多年。他无法面对，只能逃离。
　　即使那人杀死了一个8岁的男孩，神父也无法公开告解者的名字
　　尽管神父不能多说，但莉莉还是抓住了这条线索。
　　她调查了妮可的资料，发现蒂姆死后，她曾经两次因为自杀未遂入院。失去孩子的父母的确有可能会遭遇精神崩溃，自杀并不是不可理解的行为。但现在有了神父当年的证词，情况就不一样了。
　　在蒂姆死之前，他的母亲妮可就已经精神崩溃了，甚至还有过打骂蒂姆的行为，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天晚上母亲失去了控制，才导致了蒂姆的死呢？毕竟，溺死自己孩子的安卓拉·叶慈（Andrea Yates，一位德州母亲，因为产后抑郁症发作，将自己的五个孩子按进浴缸溺死，大家对这个真实案件感兴趣的话，可以在评论区留言点播）就是个活生生的先例。
　　母亲也可能会失控，做出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残忍举动。
　　那天晚上，妮可说自己没有出过门，她的丈夫格雷戈也为此作了证。但这个一直在保护妻子的男人，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才选择了为妻子隐瞒真相呢？毕竟，经历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后，这个丈夫最不想要的，就是再失去自己的妻子了。
　　带着新线索，莉莉再次找到了格雷戈，在她的攻心之下，格雷戈终于吐露出了他无法忘却的那一幕。
　　那时，他刚刚忙完手上的事，意识到蒂姆不在家，便满屋乱转找人。他听见最小的婴儿依然在哇哇哭叫，妻子却不见踪影。忽然，屋子的后门被拉开了。满天的风雪之中，只穿着T恤和短裤的妮可，失魂落魄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头发上还沾着雪花。她光着脚，神思恍惚，对丈夫的询问充耳不闻。
　　格雷戈着急地帮她裹上衣服，担心她着凉，她却喃喃道：
　　＂我感觉不到，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妮可麻木地重复着自己的话
　　接着，妮可又对着急寻找蒂姆的丈夫说了一句：
　　＂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
　　＂三个孩子太多了。＂
　　妮可似乎预料到此刻终将到来。
　　格雷戈从不愿意提及那晚发生的事。但那一切，在她脑海里早已重演了无数次，每次都给她带来新的痛苦。如果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她的痛苦也将永远无法解脱。
　　那天，被孩子的哭闹折磨到耗尽力气的妮可，光着脚走出了屋子。
　　她点了一根烟，坐在后门外的台阶上。雪花落在她单薄的衣服和裸露的皮肤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妮可裸露着皮肤，却丝毫不觉得冷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是一片黑暗。仰望天空，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于是，她双手合十，开始祷告，祈祷上帝能够卸去自己的负担。
　　她没有想到，上帝回应她的方式，是带走了蒂姆。
　　看到蒂姆的尸体后，夫妻两人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格雷戈没有再问过妮可，她当晚去了哪里，似乎他早就默认了妻子在恍惚中伤害了儿子的事实。妮可也无法开口告诉丈夫真相，因为在她的潜意识中，是自己的祈祷导致了蒂姆的死。
　　就这样，这对可怜的夫妇，在这禁忌的＂秘密＂折磨之下，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未真正理解过彼此的痛苦。直到此刻，格雷戈才明白，妻子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孩子，而妮可也不用再独自煎熬。萦绕在他们心头的阴影终于散去。
　　格雷戈终于明白，他一直都误解了妻子
　　但对莉莉警探来说，她的工作还没结束。
　　莉莉没有放弃对当年的头号嫌犯拉特尔的调查。
　　拉特尔的母亲很不欢迎警方的到访。对她来说，在那个晚上，她与格雷戈和妮可夫妇一样，也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对拉特尔的母亲来说，一切也都改变了
　　拉特尔是这个单亲家庭里的大儿子。尽管他只有16岁，却已经是家里的顶梁柱。他没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也很难找到一份好工作，于是他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在这个过程中，拉特尔和他的小伙伴们干过一些不光彩的勾当，甚至也沾染了吸食毒品的恶习。
　　在接受警方问询后的那个夜晚，街区里的白人们要求严惩拉特尔的声音已经四起。拉特尔担心自己会被强按上罪名，而这个贫穷的家庭压根就请不起律师——逃跑，成了他脑海里能想到的唯一选择。
　　为了不连累家人，他销声匿迹。这也成了拉特尔母亲心中无法弥补的伤痛。
　　在凶案组其他警探的协助下，拉特尔的下落终于被追查到了。
　　事实上，他并没有完全和母亲断了联系。这些年来，他东奔西跑，日子过得非常狼狈。他换了很多身份和名字，因为担心被发现，始终不敢在一个地方稳定下来。他有过女友，也有了孩子，却无法像其他父亲一样陪在孩子的身边。为了伪装自己，他满嘴谎言，对毒品也越来越依赖，终于成为了一个一事无成、千疮百孔的瘾君子。
　　没错，从拉特尔逃跑的那一天起，他的母亲就已经永远失去了他。
　　蒂姆的死，也一直影响着拉特尔
　　拉特尔告诉莉莉，他那天的确和蒂姆打过交道。
　　他之前告诉警探斯蒂尔曼，他们没有伤害过蒂姆。但事实上，他们的确在口头上威胁过他。这也是拉特尔逃跑的原因之一。他认为告诉警方，在蒂姆死亡的那个夜晚，自己曾经吓唬过他——如果不帮忙去杂货店偷东西，就要好好揍他一顿——只会加深自己的嫌疑。
　　事实上，蒂姆的确按照拉特尔所说的做了。他在买本子的同时，偷偷拿了拉特尔想要的东西。拉特尔笑嘻嘻地感谢蒂姆之后，就放他走了。
　　这是他能够记得的最后一件事。之后他们一直沉溺于吸毒，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24年后，拉特尔对警探叙述细节时，忽然发现了另一个可疑的对象。
　　杂货店的老板叫克莱克·墨菲，他就是那个向警方提供拉特尔他们骚扰蒂姆信息的人。墨菲向来很讨厌黑人，从来不允许拉特尔进门买东西。在拉特尔准备逃跑的那个深夜，他发现墨菲敲开了教堂隔壁的门，叫醒了神父。
　　墨菲为什么大半夜地要去找神父告解？
　　墨菲和男孩蒂姆有过接触，的确有充分的作案时间。
　　在拉特尔看来，他也有足够的作案动机。毕竟，墨菲那么讨厌黑人，完全可以杀掉一个白人然后栽赃给黑人，这样警方介入后，犯罪率下降了，房价就会上涨，房价上涨了之后……现在这片地区的好多房子，可都是墨菲购置的房产。
　　这听起来有些不靠谱。
　　毕竟一个男孩的死给房价带来的影响是好是坏，压根就无法估量。在莉莉之前处理的悬案中，有一些发生过凶案的房子，再也没有人接手，成了一座孤零零的废宅（幸运的是，借助现代的技术，莉莉还曾在这样的废宅里提取到了珍贵的物证）。
　　但拉特尔提供的疑点，的确值得推敲。
　　如果杂货店老板墨菲只是男孩生前的最后一个目击者，他没有什么理由忽然大半夜去找神父告解。但戴克兰神父之前说得很清楚，他不能透露任何一场告解的内容。于是莉莉想到了一个方法，她打算玩一场心理战，试探一下墨菲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她让同事将戴克兰神父请到警局，商讨一件与本案完全无关的事情。与此同时，她带着墨菲到警局询问，故意让他看到神父正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的场景。果然，墨菲的神色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接着，莉莉和斯蒂尔曼一起出现在了审讯室里。老少两代警探一起，轮番向墨菲展开了攻势。无法回答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墨菲开始有些慌了。
　　斯蒂尔曼不断给墨菲施加压力
　　斯蒂尔曼告诉他，破案的技术已经今非昔比。即使墨菲打算说谎，证据也迟早会＂说＂出真相。他大胆推测道，那天墨菲发现小男孩蒂姆偷走了他店里的东西，是不是恼羞成怒，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
　　＂不，他背叛的不是我，是我们。＂
　　沉吟半晌，墨菲终于说出了第一句实话。
　　当他发现蒂姆是帮那些黑人少年偷自己的东西时，一贯信奉＂白人至上＂的墨菲，顿时感觉这个小男孩背叛了自己的种族。他看到黑人少年们已经离去，而年纪小的蒂姆还没走远，便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
　　蒂姆吓得一路小跑，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墨菲追上了。无论他如何辩解自己是被强迫偷窃的，都无法平息墨菲的怒火。
　　墨菲不相信蒂姆的话，认为他和其他黑人一样肮脏
　　墨菲一边吼着，一边抓住蒂姆的领子，对他迎面就是一拳。
　　蒂姆毕竟只是个8岁的孩子，这一拳的力度足以让他闷声倒下。看到孩子一动不动之后，墨菲顿时慌了，赶紧夺路而逃。他连孩子是否还有呼吸都没有确认，就把他丢在了雪地里。
　　墨菲就这样把受伤的蒂姆丢在寒冬的户外等死
　　雪花渐渐落在这个男孩的身体上。
　　直到他成为一具冰凉的尸体。
　　蒂姆悬案的真相，历经24年，终于水落石出。
　　回到一开头聊的话题，有人觉得，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所以就算悬案告破，因为不够及时，所以也就没有意义。
　　这或许是对这句古老谚语的误读。
　　＂迟到的正义非正义＂，原文叫作＂Justice delayed is justice denied＂，是一个至今在司法界依然充满争议的话题。
　　它原本是一句英国的法律谚语，针对的并非是个案，而是整个司法体系。
　　在整个司法裁判的过程中，即使裁判的结果是正义的，但如果因为程序上的不公正，而导致了过迟做出裁判，或过迟告知当事人，拖延了正义的时效性，这样反而会使裁判变成非正义的。从这个角度讲，＂迟到的正义非正义＂，是对司法工作者的警醒，让他们不断完善司法系统。
　　那么，回到个案上，迟到的正义，是正义吗？
　　悬案之所以变成悬案，可能会有很多原因：技术的局限、物证的缺乏、证人们的谎言……在通往真相的拼图中，这些因素都可能成为缺失的一角。
　　警方破案，需要完整的证据链。即使一个人有作案的嫌疑或是动机，如果证据不充分，或是证据链不完整，也一样不能定罪。悬案的侦破难度，也在于此。
　　悬案侦破后，很多破案的细节之所以不能公布，也是为了避免被有心之人所利用，来逃避制裁。
　　不管是不是悬案，案件一旦发生，给人们带来伤害都是不可避免的。
　　对悬案的受害者来说，正义的确迟到了，但迟到的正义，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呢？
　　蒂姆的案子，来自美剧《Cold Case（铁证悬案）》，它虽然是虚构的，却也展现了悬案给人带来的种种真实的影响。
　　美剧《Cold Case（铁证悬案）》共播出了7季，讲述了很多让人唏嘘的故事
　　对受害者蒂姆的父母来说，他们一直将蒂姆的死归罪于自己，知道真相，能让他们放下过去的悲痛，重新开始；对神父来说，真凶伏法，他也终于不用被这个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心病所折磨；对拉特尔和他的母亲来说，因为逃跑而荒废的二十多年终于画上了句号，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阳光下相见，也能够有机会去弥补走错的弯路；对老警探斯蒂尔曼来说，这个长眠在雪地里的男孩，终于不再是困扰他的梦魇，他可以问心无愧地开始平静的生活……而真正犯下罪行的杂货店老板墨菲，也终于要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最终，对悬案涉及到的所有人来说，得到真相，都是一种解脱。
　　如果仅仅因为＂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这一想法，就觉得没有继续追求正义的必要，那才是对罪恶的无限纵容。那么，你又是如何看待这些观点的呢？欢迎在留言区告诉我们。
　　主稿人：包包；编辑：鲁鲁修；顾问：JOJO；质检：等等；排版：CC；题图：鲁鲁修
　　本文配图均来自美剧《Cold Case（铁证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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