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梦断 越南位于中南半岛,其北部与中国南部云南接壤,自古以来越南文化深受中华文化的影响,虽然与中国为邻,但是越南的经济发展远远落后于中国。 越南是亚热带气候,这里一年四季气候宜人,但良好的环境换不来经济的腾飞,与中国通关口岸的开放和中国政府的大力支持使得边境贸易发展迅速。 通过边境线来到中国寻求发展成为了其国民生存的一种途径,但是边境通行证仅局限于中国边境的部分地区,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一些人开始非法入境中国进行违法犯罪活动。 秀丽是越南北部的一个美丽城镇,距离中国仅有十几分钟的距离,阮青家族世代居住于此。 她今年17岁,通过边境口岸在中国读过几年书,因此会说汉语,由于近年父亲长期生病,为了照顾家里她才从中国回到越南。 但是环境的变化使她产生了巨大的落差,日复一日地照顾父亲更使得她身心疲惫。 她在家里正在照顾父亲,听到母亲说在中国两年的阮成哥回来了,这让阮青心里燃起了重新出国的希望,她希望能够出国挣钱改变家里的困境。 阮成是阮青邻居的大哥,年长阮青两岁,说起来算是青梅竹马,之前和她一样在中国读了几年书,但是两年前突然不去读书,没有了消息,开始在中国闯荡。 阮成一回来就到了阮青家里,开始向阮青描述这两年在中国的经历。 这两年他跟着同为越南同胞,人称"飞哥"的中年人来到中国广东省的一个工厂里打工,挣了些钱,但是因为属于非法务工,面对执法部门的检查经常是东躲西藏,担惊受怕,于是趁着侥幸没有被查到他近期跟着飞哥从中国回来了,商量着等过段时间再去中国。 阮青随着阮成的讲述,时而开心,时而皱眉,讲到躲避检查的关键处为阮成的处境感到担忧,仿佛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阮青开始对自己的现在境遇充满担心,她想去中国,用自己的努力改变现在的家庭困境,在中国的生活经历和现在生活产生的落差使她开始对自己在越南的未来感到担忧。 "阮成哥,下次你带我一块出国吧!" 阮青突然对阮成说。 阮成听到后愣了一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有些惋惜地看向阮青说"我知道你们家现在的事情,但是依财叔现在的情况来看你要是离开,所有的事都会落到财婶身上,更何况你弟弟还在上学,你妈会更辛苦,刚才我也跟你讲了,我们在中国没有合法手续,还要东躲西藏,风险很大。" "阮成哥,我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没有劳动力去挣钱,我爸的病没有钱治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还不知道恶化成什么情况,不管在中国情况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我跟你一块出国,等我挣了钱,把我爸的病治好,一切都会改变。"阮青盯着阮成的眼睛说。 听她这么一说,阮成的心似乎被触动了一下,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得跟财叔和财婶商量好,我才能带你出去。" 阮青顿时高兴地抱了抱他,阮成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之后两人又谈了很久,阮成才离开。 时光飞逝,很快到了两人约定的时间,两人拿着边境通行证来到了通关口岸,随着人群通过检查时两人都产生了一些负罪感。 两人过了边境口岸,来到云南和飞哥约定的地点。但是在这里等了两天后才等到飞哥过来,跟他一块来的还有几个同为越南同胞的男男女女,他们的装扮看起来和当地的中国人没有区别,都是跟着飞哥到厂里打工的,他们的中文都不好,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又因为都是跟着飞哥,飞哥经常在中国和当地人打交道,汉语比较好,所以一切事情都是以飞哥为主。 经过简单休整之后,飞哥就带着他们一行人踏上了去广东的客车,又经过了一天的奔波,辗转跋涉来到广东的一个电子厂。到了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行人只好在飞哥的带领下匆忙住到了宿舍里。 阮青和阮成放下行李才发现这一层楼都是越南人,都是之前来到的。厂子老板为了节约成本和应对执法部门检查时好随时撤离,把所有从越南来的非法务工人都安排在了这里。 通过飞哥的安排,刚到这里的人第二天就被安排到了厂里上班,同样的所有越南人都在一个地方工作。 就这样经过了一个月安稳的工作,一切平安无事,直到一天休息正好发工资,阮青和阮成开始和家里联系要让人把钱带回去,通过电话阮成才知道阮青这次从家里出来并没有跟家里的人商量好,是阮青自己偷跑出来的。 阮成正要向阮青询问,忽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有人跑动,出去一看才发现是中国的执法部门前来突击检查,二人急忙跑出去,但是跑到卫生间的时候就发现有人上来了,两人急忙跑进卫生间,正在两人不知所措的时候,正好在里面看见了两件打扫卫生的人员制服。 两人急匆匆穿上制服从卫生间里跑下楼,在出去的路上两人看见很多人都被执法人员带上了警车,在他们正在想办法如何出去时,一瞥眼看见飞哥领着几个人从另一栋楼出来,两个人急忙跑过去,飞哥对这些事有经验再加上他的中文好,飞哥镇定自若地带着这几个人走出大门,面对执法人员盘问的时候也是飞哥出面交流,说是调休,带着组员一块出去玩。执法人员看到他们是从另一栋楼出来的也就没有在意,把他们放了出去。 一行人故作镇定,实则是提心吊胆,等走出大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飞哥说:"这次广东开始重点检查我们这些人员了,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广东我们呆不了了,得去其他地方。" 这次已经挣了一些钱,有几个人想打道回府回越南去,阮成也想带着阮青一块回去,毕竟她没有跟家里商量就偷跑出来了,但是阮青想到父亲的病,固执地不回去,阮成也只好陪阮青留了下来,最后几人分道扬镳,三个人回越南去,飞哥带着阮青、阮成和另外两个人继续北上,坐黑客车来到了山东地界。 山东地处平原,砖瓦窑厂极多,在飞哥的带领下阮成和另一个人到了一个窑厂打工,由于是力气活不适合女人干,商量了一下,飞哥就说带阮青和另一个女孩去附近的纺织厂打工,因为两个地方离得近他们都没有对飞哥的决定产生怀疑。 谁知飞哥带两个女孩并不是去纺织厂而是到了中国农村的居住区,飞哥对两人说先在这住几天,等过几天跟村里的妇女一块进纺织厂。 两女原先并没有起疑,但是飞哥经常带着陌生的男人到这户家里打量她们,直到一天飞哥和另一个男人把另一个女孩带走了,这让阮青产生了警惕,就在当天夜里阮青从这户人家偷跑了出来。 她想去找阮成,但是由于不认识路,她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地方,直到她遇到了一辆出租车,但是出租车司机通过观察她的举止听口音觉得她不是本地人,就把她带到了当地的派出所。 面对派出所人员的询问,想到自身的遭遇和以前的种种,这些击溃了阮青的心里防线,于是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通过她的叙述,派出所联合当地出入境部门深入调查,挖出了飞哥为首的偷渡团伙,解救了阮成和其他人。当这对青梅竹马在派出所见面时不由得落下了眼泪。 最后飞哥因为带领他人偷渡、非法务工和其它违法行为追究其法律责任。其它人员被当地执法部门拘留,查明身份后遣返回国。 等到阮青和阮成回到越南,看到在村口等待的母亲和躺在床上的父亲,后悔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