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转移

　　张立拉着郑二跳窗户跑出来，这回可就应了露宿街头那句话，现在不仅郑二没地方住，张立也被连累得无处可去，但是现在张立还不知道现在的郑二是否，还有继续跟下去的价值，只能跟着他，希望能够得到意外的收获。
　　不过事情既然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下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郑二这条线一定不能放弃，否则这条线一断，所有努力就前功尽弃了，所有人的士气都会收到打击，到时候再想要取得成绩可就难了。
　　郑二本来就是被赶出来的，但是身上的钱还是自己偷摸藏起来的一点，幸亏这一点钱藏得严实没有被发现，否则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也幸亏有这些钱，在能让两人暂时不挨饿。
　　张立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哪来的钱，又没有提前预支点工资，现在在饭馆干了几天这么一弄也是白干了。
　　身无分文的窘迫让张立不知所措，但是回头看郑二，他似乎没有什么担忧，心情似乎比昨天垂头丧气的样子还好多了，似乎现在的处境并不是郑二最糟糕的时候，张立这才意识到郑二混迹社会这么多年一定会有后手，这么一想张立的担忧有所减少。
　　现在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可控制，如今也不能回去汇报情况，只能跟着郑二，一切举动都得靠张立随机应变，一切的发展开始走向未知。
　　两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口干舌燥，郑二实在受不了了，挥手跟张立示意，找了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等到两人休息好，郑二带着张立来到一个赌石的店铺，边境这里除了丙氨泛滥外，还有另一样最为重要的支柱产业--玉石，此地和邻国丰富的玉石资源带动经济的发展，同时也兴起了多种多样的玉石买卖方式，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赌石。
　　其中的门道颇多，如果不是经常接触的人很容易被人欺骗。
　　就赌石而言，郑二怕张立不知道其中的门路，详细向张立讲解了赌石的注意事项和流程，之前从未听闻赌石的张立对此惊讶不已。
　　店铺的桌子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明码标价，一刀切开是穷是富全靠眼力和经验，正是所谓的＂一刀穷，一刀富＂，但是前提是你得有钱买下来。
　　他们两人在这一会儿，已经有不少人买了原石，其中不乏豪掷重金者，真可谓是一掷千金，看着被切开的原石，有人为自己的孤注一掷喜极而泣，有人倾家荡产倒地不起，而商家对于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向张立展示了一幅真实的人间百态。
　　张立不禁想，郑二在这里真的能开出天价原石吗？不过所剩无几的口袋让张立有些泄气，天价是不指望了，不过还是隐隐抱有期望。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郑二紧盯着摆放着的石头，只见他走向角落，拿起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张立看过去，发现这块石头上隐隐看见有几条裂纹，依照先前别人开的石头，这块品相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最差的。
　　张立本想劝说一番，因为附近已经有人议论纷纷，说郑二一点都不懂行，在这打肿脸充胖子，不过看到郑二自信的表情，由于自己对赌石并不了解，就此打消了想法，张立也想看看郑二究竟能开出什么东西来。
　　一番讨价还价之后，由于玉石的品相不好，郑二以一个极低的价格成交，但是并没有急着付钱，旁边的人看到真的买下来了，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
　　不过郑二并不在意，晃了晃手里的钱示意老板开石头，老板也觉得这块石头不会开到好料，不过他自己也有些好奇，没有收钱就准备切石。
　　不过郑二却提醒老板，让他沿着几条裂缝边缘切，一刀下去，并没有完全切开，不过用手电打过去隐约看见有绿光透露出来。
　　老板看到透出的绿光，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想要收回石头，毕竟郑二并没有给钱。但是看到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如此反悔不是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吗，再回头看看郑二的一脸凶相，顿时收起了耍赖的心思。
　　郑二似乎也看出了老板的心思，走上前去，张立见郑二的嘴皮动了动，似乎是威胁了老板几句，示意他再切一刀，老板也不敢反抗只得照办。
　　又一刀正好切下来石头的近四分之一，拿出来一瞧，人群不禁惊呼，只见石头从石皮到中心绿色逐渐加深，上好的成色，再看剩下的石头，完全一样成色上好。
　　接着让老板接着又切了两刀，正好四块，都是上好的原料，看着众人的表情和老板便秘一样哭丧着脸，郑二留下最小的一块给老板，说道，
　　＂这块足以抵得上我出的价吧！＂
　　说完，拿起桌上剩下的带着张立转头就走，
　　老板似乎刚才被郑二吓到了，只是不住地点头，但是心里却将郑二恨透了，这一整块石头原本都是他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老板心中随即升起了一丝庆幸，幸好郑二没有继续开下去，否则自己就赔大发了，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张立的心里得到了满足，虽然不是他自己挑的，但是却见识了郑二挑原石的手段和为人，这些都是他之前不曾见识的。但是又产生了随之而来的困惑，仅靠挑原石的手段不就能谋生了，干嘛犯险走上贩卖丙氨这一条路呢？不过却没有问出来。
　　郑二带着张立转头带着原石来到雕刻的铺子，跟老板一番讨价还价，在郑二的心里价位卖掉了原石，不过他还是留了一块，让老板雕刻观音挂件，商定好第二天来取。
　　一番倒腾之后，郑二手里就有了数目可观的现金，此时已经到了傍晚，两人中午都没有吃饭，找到一个饭店两人狼吞虎咽之后开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二哥，咱们两个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跑，到底是要去哪呀，老是这么跑也不是事啊！＂
　　郑二回答道，＂放心，跟着我饿不着你，就算是讨饭我也得先让你吃饱，如果你不想跟着我，咱们就此别过，你还继续漂泊，我找地自己发财。＂似乎是在试探张立。
　　张立心想：你再怎么试探也不行，我来就是跟着你的，把你跟丢了，我可没法交差。于是急忙道：
　　＂二哥，你这是说哪里话，我也没有说散伙啊，我一路漂泊至今，数二哥你对我最好，从二哥手里但凡学会一样，就能让我一辈子吃喝不愁，你赌石的手段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对二哥是真的佩服。＂
　　郑二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得意，说道：＂这是小意思，只要你跟着我，赌石这小玩意还不是手到擒来。＂开始说起了赌石的一些细节，看着郑二如数家珍，张立也在认真的听着。
　　这一番话下来顿时让张立受益匪浅，让他了解到赌石这一行，真是隔行如隔山，现在的张立对赌石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虽然对于案件没有帮助，但是张立确实从中学到不少知识，又是一番彩虹屁，让郑二愈发得意。
　　接着郑二话锋一转，
　　＂咱们今天先在这个地方住下来，等明天从雕刻那里取了观音像，我带你去边境地区，让你见识见识那里的风土人情。＂
　　张立听到这里吃惊不已，跟郑二从饭店逃出来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就已经脱离了控制，房山和赵飞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现在又要离开茶木前往边境地区，那里距离国外可真是只有一线之隔，事变得更加不可控，一定要找个机会回去汇报一下自己的动向。
　　正好这个饭店可以住宿，吃过饭后两人在这里住下来，张立开始了计划。
　　终于等到半夜，张立从房间里蹑手蹑脚走出来，出门正好遇见老板正在楼下抱着一个小黑白电视在那看，凑上去好说歹说借了辆自行车，还不是白借的，给了老板租车钱。
　　推出门一路狂奔了近半个小时才又回到南园小区，顾不上喘口气赶紧汇报现在的情况。
　　房山和赵飞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知晓状况后，赵飞直呼大意，原来时间紧迫，赵飞还没来得及告诉张立单位的电话号码，才让张立在如此紧迫的时间出来传递消息，很容易让自己暴露。
　　来不及向上级请示工作，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暂定计划让房山跟张立先回去，在背后跟着张立，凡事随机应变，一旦有什么情况好即时联系。
　　二人又是一番骑行奔波来到住宿之地，不过房山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单独居住，路上遇到一个卖夜宵的小摊，都是当地的特色小吃，张立买了些带回去。
　　给老板还回去车，对老板说，
　　＂老板，保密啊！我哥不让我半夜出去吃东西。＂说着又把手里的宵夜分给老板一些，本来就要出去吃点宵夜的老板看到张立递过来的小吃笑着应下了，什么也没有说。
　　张立推门进房间，没想到郑二此时正在坐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对面张立的空床铺，张立心里一紧，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郑二一挥手示意张立坐下，两个人面对面坐了一会儿，听见郑二说，
　　＂张立，大半夜你跑哪去了！你是不想跟我一块走是吧！我起床撒泡尿回来才发现你人不见了！＂
　　＂哟，二哥，之前就跟你说了，我是不会自己走的，我不是要跟你发财吗！再不济跟着你混我还有个着落，要是我自己指不定就客死他乡了，我半夜一起来肚子咕咕直叫，年轻人吗，饿得快，我这不是出去找吃的东西去了吗！＂
　　说完从身后拿出来刚买的小吃。
　　郑二原本紧绷的脸松弛下来，
　　＂我说怎么闻见一股香味，原来是这东西，亏你还能记得我。＂
　　说完拿起东西吃了起来。
　　张立心想，幸亏自己准备好小吃，否则非得交代在这。
　　等郑二吃好，二人接着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二人来到昨天雕刻的店铺，店铺正好开门，郑二取走雕刻好的观音像，转头递给张立，张立接过观音像愣了一下，没想到郑二会送给自己，听见郑二说，
　　＂拿着吧，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保平安，就算心理安慰也行，再不济落魄的时候还能换钱。＂
　　张立见郑二风轻云淡的样子，也知道以他的手段，这种玉挂件要多少有多少，也没有推辞，道了声谢谢收下来。
　　随后二人前往汽车站搭乘前往边境的汽车，张立坐在窗户边，看着疾驰而过的景色，张立想起了来茶木的时候自己也是坐在窗边，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房山不在旁边，而是在后面紧盯着，这才几天时间，就跟要着郑二前往边境。
　　经过一上午的颠簸，终于在中午到达边境，一下车感受到了和茶木不同的风土人情，所谓十里不同天，百里不同俗讲的就是这样吧。不过这里的天气依旧很热，让从小生长在北方的张立一时间更难以适应。
　　郑二带着张立又是一顿吃喝，张立见识到了边境的狂野热情，看着桌子上一盘盘的炸好的各种虫子，张立不知如何下口，但是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郑二，鼓起勇气放嘴里一只炸蚂蚱，细细品味，别有一番风味，打开了张立对于美食认知的一扇大门，倒是在后跟踪的房山看的直流口水
　　吃饱喝足，一番七拐八拐，汽车、三轮车、人力三轮车轮番上阵，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一个宽阔的厂房。
　　从外面看过去和普通的厂房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等两人刚一靠近，立刻围上来几个彪形大汉，气势逼人，郑二上前一步道，
　　＂进去通报一声，就说郑二来探望三爷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厂门打开，郑二带着张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