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失眠,而且晚上睡觉都习惯将窗帘拉得严密,因为太光亮我睡得不好。 昨夜大概是走神了,洗漱完毕,上了床倒头就睡了,没记得拉上窗帘。 做梦,是我每晚必做的功课。在梦里我走马灯似的拜访了几个朋友,好象还和他们密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事,后来又想去旅游,接着自己到了足球场上,我接到队友传来的球,临门一射,感觉脚被绊了下,然后就醒来了。 我睁开眼睛,感到屋里很光亮,以为天明,看表,才3点57分;窗外,一轮明月看来偷窥我应该已不少时辰了。被子,被我踢到了地板上。 秋月,哦,今秋我还真没有好好看过它,更不用说附庸赏月扮雅了。记得中秋那天,中午和朋友吃饭,我就已经微醉了,晚上和弟弟又喝了两杯,下了几盘棋就"狗吐白蛋"了。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我早忘了。这倒也好,无须"怨遥夜"而致"竟夕起相思"。 我没有立即拉上窗帘,因为我确实已经很久没置身这样的夜境了。月光洒落在床前,地板反射着月的光辉。我本已休眠的思维,这下却活跃起来,一个劲的驱赶我的睡意,我开始天马行空、胡思乱想、思绪飞扬起来。 这一夜,怕是要"竟夕起相思"了。 我先是想起读初中时,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那女孩很漂亮很水灵灵的。那时的我根本不知道啥叫恋爱、更不知啥叫婚姻,只是想着要是娶到这样的女孩做老婆多好多美多甜。可惜那时候父亲不准我谈恋爱,规定我的任务只是读书。当然那时我也不过是停留在喜欢、春心萌动这样的环节,没有任何行动,也不知怎样行动。我上大学时候,那女孩同我的一位同学结婚了,按时间推算,她现在应该做奶奶或外婆了吧。 就这样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校园时光就这样偷偷溜走了,以致到大学毕业我还是个还没开叫的大男孩。今年国庆长假期间,大学同学在贵州安顺搞同学会,酒席上,那些曾经的恋人频频举杯,互诉往昔岁月情,我倒觉得自己有些落寞了。 当初我怎么没追她一个?起码现在也可有段浪漫情史向人炫耀,有那么段人生佳话留给后人道说,人生不至于显得这么苍白、平淡嘛。 是的,要是早些开叫,不至于今天这样了。 我还想到,人到中年了,我还一事无成。所谓性格决定成败,我还真有点怨自己过去怎么那么多的自尊,怎么不做个小人阳奉阴违、溜须拍马,这样也许我会拣得个更高的职位,更飞黄腾达、更趾高气扬、更不可一世,这样,去哪都可以带个小秘,多有面子、多滋润。我还真有点气自己太廉洁,准确点说,是胆小。我怎么不接受那些贿赂?我真蠢。那么多好处,我怎么不要?我真是不争气,那么多人贪赃枉法都平安无事,就我胆小,没用。如果我胆子大一点、步子大一点、袋子大一点,我今天一定是可以象那些贪官一样,出大奔,入宝马,养N个情妇,个个粉嫩如花,销魂夺魄,如此醉生梦死,那种感觉一定会象入仙一般,向往死了。 这样想着,嘿,我还真的要堕落了。我望着床前的月光,心里有些恐惧起来。这真是: 床前明月光, 照得我心慌; 举头问明月, 干吗这么亮。 明月无语,依旧一洒明辉, 我把窗帘拉得严实,屋里暗了下来。 真想再睡一觉。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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