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清华大学举行校园马拉松比赛,个个都在偶遇施一公。 54岁的施一公仍跑出了不错的成绩,在半程马拉松项目中排名第一。 这不是他第一次参加了,早在去年广州马拉松比赛上,跑出了3小时34分的成绩。 这个成绩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来说,非常值得赞扬。 比赛结束之后,质疑声音不断。有人质疑他炒作自己,有人暗讽他为何不去搞科研。 施一公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 "全马毕竟还是有终点,科研生涯是没有终点的,永远是可以往前走,全马不管多累,到终点了可以享受一下,而科研永远只能往前。" 从出名开始,施一公一直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2018年,在西湖大学成立大会上,施一公豪言壮语,为西湖大学定下几个小目标: "五年内比肩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十五年后比肩加州理工学院。" 这口气可真大,敢公开叫板清大、北大的,除了施一公,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但他这口气,全靠他有足够强大的底气。施一公的履历堪称完美。 18岁考入清华大学;28岁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获博士学位;35岁成为普林斯顿大学最年轻的教授。 他还被外界形容是史上放弃国外机会最多的归国科学家。 2008年,施一公辞掉了普林斯顿大学终身教授职位,放弃千万美元科研经费,抛下他那500平方米的独栋别墅,接受母校清华大学的邀约,任清华大学生命科学院院长。 六年后,施一公获得了晶体学领域的最高奖项—爱明诺夫奖,成为全国唯一获此殊荣的教授。 当时北大教授饶毅甚至不吝赞美,说道:"施一公回国一举将清华大学建成国际一流的结构生物学中心。" 2018年,施一公离开了清华大学,自立门户,建立了西湖大学,对清大、北大下战书。 西湖大学能否为施一公争口气,超越清大、北大? 两年后揭晓。 保送清华 1967年,施一公出生于河南郑州普通知识分子的家庭。 父亲是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学生,母亲毕业于北京矿业学院,父母希望施一公日后"一心为公",就给他取名为"施一公"。 这样看来,施一公在生物科技上的造诣天赋,恐怕有一部分来自于优秀的基因。 两岁时,施一公跟随着父母被下放到河南驻马店汝南的乡村劳作。 虽然被下放劳作,父母并没有落下施一公的教育,两人轮流教施一公学习。 四岁开始,父母一人负责数学运算教学,一人负责物理化学。 父亲趁空闲时间,还会专门带着施一公到后山做小实验。 或许是施一公悟性好,又或许是父母都是理科生,教学中比较偏重理科教学,施一公对物化生的知识吸收得特别快。 平时,父母下地劳作,施一公就跟着哥哥姐姐们一起学习,规定自己做完手头上的题,才能出去找爸爸妈妈。 他还给自己定下了惩罚机制,如果做错一道题,就罚今天不吃肉,做题五道题,今晚就不能吃晚饭。 天才不是从小就是天才,他只是天天对自己特别狠,所以才能成为天才。 每次学习学到一半,周围小朋友的打闹声早就将施一公的注意力吸引到九霄云外了。 可肚子一叫,施一公就想到今天的肉,便重新低下头写题了。 就这样,1981年施一公跟随着考试大潮流,参加小升中考试,顺利考入河南省实验中学。 在中学里,施一公在物化生的天赋随即爆发出来,获得全国高中数学联赛一等奖、河南省第一名。 由此获得清华大学的通行证,被保送到清华大学生物与科学技术系。 那年,他刚成年,他说进入清华大学,是上天给他的最好的成人礼盒。 它也是一个16岁小伙子的最好礼物。 那时,这个整天浑浑噩噩的小伙子听闻了施一公的事迹后,深受鼓动,开始认真读书,两年后以河南省高考文科状元考入人大。 那个小伙子就是张磊。 那时,也是生物与科学技术系复系不久,施一公作为第一批学生,系里对其非常重视,成为重点培养对象。 然而,在别人看来,那时的他前途坦荡,一片光明,施一公仍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不知道生物科学未来前景如何,而且纵使他在物理化学方面颇有天赋,可他无论怎么努力,生物就是施一公的短板。 其他科的成绩接近满分,只有生物看起来特别不光彩,很拖后腿。 为了弥补生物的不足,施一公修数学双学位,通过双高分的两门课程拉一拉总体成绩。 大学期间,施一公年年排名第一,还跟着导师研发项目,获得了许多荣誉,一度被视为清华大学的考神。 施一公虽然成绩优异,但也不是书呆子,他特别喜欢跑步运动,经常能在操场上见到他的身影。 他还因此打破了清华大学万米竞走的纪录。 也由于他过分优秀,破例提前一年从清华大学毕业。 当时导师劝施一公留校工作,以他的能力过两年就能坐上教授位置,可施一公觉得,自己目前的能力还是有限的,并不可能做到让自己无限期挥霍。 除此之外,他觉得一直待在国内,会压窄自己的眼界,变成一只井底之蛙。 于是他选择出国留学,前往美国约翰·霍普斯金大学继续深造,攻读生物物理学博士学位。 在美国,为了能够与当地人交流,施一公努力学习英语,每天制定详细的学习计划。 美国早上五点,天还没那么亮,施一公已经拿着单词书,站在阳台上大声背了。 为了了解那些繁杂的语法,施一公经常到英语系蹭课,与英语系的人打好关系,借笔记通知上课,比较方便。 凭借着这股劲儿,施一公很快就在美国站稳脚跟,再加上他那侃侃而谈的气势,收获了不少朋友。 美国自由独立的人文风格与施一公不喜束缚的性格不谋而合,然而当年到美国并不是施一公的第一首选。 "当时的人哪有选择,无非就是哪个值钱,就走哪条路……" 父亲去世,价值观崩塌 大三时,9月21号上午最后一节课,传达室的大爷急匆匆地跑来教室叫走施一公。 在传达室,施一公接到大姐的电报,内容非常简短,却让施一公反复读,他不敢相信: "父病危,速归速归。" 可当施一公搭上最早的一班车,跑回家时,父亲已经去世了。 生死有命,自有定数。 施一公知道这个道理,可让他到现在都无法接受的是,父亲本有机会可以救回,就因为没钱。 当时医院规定,要先交500块押金才能救人,可1987年的500块比现在的500万都难凑。 家人疯了一般,四处借钱,四个小时后好不容易凑足了500块,可父亲的脉搏早停了。 父亲的去世对施一公冲击很大,有多大? 施一公本人在演讲时说:"大学三年级的我价值观、世界观崩溃了。" 施一公再也无心科研,他迫不及待走上社会,他想从政,想改变社会。 可改变自己都难,更何况改变社会,不久后,施一公放弃了从政念头,打算到香港经商。 于是与清华大学科技批发总公司签订合同,可最后就业合同被撕毁,施一公经商的念头又被掐灭了。 俗话说,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的时候,也会为你开一扇窗。 纠结了一晚上,施一公决定出国留学。 可到了另外一个国家,施一公也只是换一个地方苦恼,他依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跟着同学一起上课,同学们鼓掌施一公就鼓掌,一看文章就想睡,一听讲座就想溜。 老师一准备点名回答问题,施一公就赶紧将头埋得低低的,他哪知道这节课讲了什么,他都没听。 久而久之,施一公走到哪,头都是低着的。 "好像成了一种习惯,就像我们吃饭得张嘴一样,一个道理。" 直到博士第三年,施一公才突然醒悟过来,还有一年,自己就该毕业了。 于是开始打起精神,准备毕业论文及答辩,也顺利地拿到了博士学位。 完成了一个小目标后,施一公又不安分了,他跑去面试,拿到了一个保险公司中国首席代表的offer,收入几十万。 施一公特别开心,打电话告诉家里人,可大姐随即把弟弟训了一顿: "你得清楚当年爸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意义,别老是钻在爸的死出不来,你的几十万也抵不过当年的500块,当年的500块能救爸,你现在的几十万能做什么……" 大姐的这一顿骂,骂醒了施一公,施一公撕掉了保险公司的通知书,收拾收拾心情,继续进修。 之后,他到普林斯顿大学读博士后,然而学业还没结束,就被临时聘为教授助理。 在普林斯顿学习的期间,施一公更是火力全开,做出了许多令人称赞不已的成绩。 其中最经典的便是研究癌症病理原因,在国际权威学术期刊发表百余篇关于癌症的论文,为癌症药物控制做出了不俗的贡献。 因而,年仅35岁的施一公,被提拔为普林斯顿大学终身教授,成为普林斯顿大学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2003年,施一公攻破生物学上的一大难题—细胞凋零,被授予鄂文西格青年研究家奖。 施一公是第一位获得此殊荣的华裔科学家,同时也是第一位获得该奖的亚裔科学家。 这些荣誉,恐怕是别人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可施一公而立之年便稳稳地坐上了华人生物学界的一把交椅。 令人疲惫的永远都不是远方的高山,而是鞋子里的一粒沙子,施一公从迷雾中挣脱出来,一直拼命往前冲。 迷茫可以有,但一旦确定了方向,便会不遗余力地冲到尽头。 这种精神,36岁的施一公已经体会到了。 放弃一切,回国深造 2008年,施一公放弃一切,回到中国,终于实现了他13年的归国梦。 1995年博士毕业后,他便想回家了,可妻子告诉他:"你回国能干啥,中国不缺你这样的人"。 施一公想家,可又不甘心,总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学术这条道路对他来说太吸引人了。 "做学术让我内心重新得到宁静,得到很多满足。" 直到2008年,他培养了第一个博士生,他觉得时间到了,于是回到母校清华大学,任科学院院长。 在清华十年间,施一公潜心钻研,为清华大学提供了60余篇专业论文。 他曾告诉妻子:"我在普林斯顿大学讲课时很尽责,那时我只是履行一份工作责任。现在讲课时,下面全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感觉他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我恨不得将平生所学都教给他们。" 每次下课后,施一公就会被同学包围,个个抢着问问题,生怕施一公准备去吃饭,错过了机会。 这时施一公总是耐心地给学生讲解,有时讲着讲着,准备到食堂吃饭,食堂早就没饭了。 除了讲课之后,施一公还很喜欢与学生一起跑步,与学生一起吃饭,称兄道弟,学生们都称他为施老。 2015年,施一公被提名为清华大学副校长。 在其他人眼里,施一公已经到达了别人一辈子不能拥有的巅峰,可施一公不满意。 曾经的他也以为,安稳的生活会一直存在,可没想到那只是他对生活的滤镜,滤镜一摔,他失去了父亲,也醒悟过来,自己不过是温水里的一只青蛙。 2018年,他辞去清华大学副校长的工作,耗资200亿建立西湖大学,并公开喊话,五年后要超过清华大学。 在西湖大学成立大会上,施一公豪言壮语,对未来充满希望,可事实证明,那只是他一个人的狂欢。 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或者说是在等看他的笑话。 一个新成立的学校,想超过百年老校,怎么可能?痴人说梦。 客观来说,即使这个"笑话"还有两年期限,但施一公想要做到中国名校第一,还真有点难。 名校的背后,除了人才、师资,还得有资金的支持,敢于砸钱,培养人,才能培养出人才。 现代的科研型大学就是一只只的吞金巨兽,资金撑起了一个学校的门面。 因而,西湖大学这座小兽想要吞下清华大学这只巨兽,比登天还难。 不服输,不知足 我想,施一公之所以比别人优秀,除了天赋,还有他那一身不服输的精神。 对于未来,施一公永远像个吃不饱的小孩,永远不知道满足。 施一公讲过一个例子,当他在普林斯顿当助理教授的时候,去跨国制药公司参观,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领导老板都是白人,而在这个公司打工的,有很多非常优秀的中国人,他们是北大、清华、复旦、交大国内一流名校的学生,他们的智力、能力、学识远远高于他们的老板,他们老板的老板。可是他们很满足,这是件非常遗憾的事。" 知足常乐用来宽慰自己,是可以的,可当把它用来劝慰自己停下脚步,放弃奋斗,就出现问题了。 这也是施一公当初执意回到中国的原因。施一公认为,人可以只考虑自己,但有些人不行,那些接受了国家特殊资源待遇的人。 既然你进入了名校,享受了名校的资源,接受了国家的待遇,你就不能只顾自己,求于安逸。 而施一公建造西湖大学,也正是为了国家的生物科技发展。 对于自己的要求,过高好过于过低。施一公承认,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好胜心很强的人。 上课有问题不明白,正准备举手要求老师再讲一遍,可看到周围的人都懂了,施一公自卑心便蠢蠢欲动了。 身高不够高,测坐高时拼命往上拱;跑步时被倒数第二名远远甩在身后,便开始苦练跑步,一年之后成为一线队员。 他总感觉同龄人比他厉害,自己不够优秀,于是他凡事都要求自己,做到完美做到极致。 自卑会消弱自己的战斗力,好胜会激起战斗力,所以人不能太自卑,但可以好胜。 "当别人和你差不多聪明的时候,你会觉得别人比你聪明。所以当你觉得别人比你聪明的时候,他并不一定比你聪明,不要太自卑。" 一个人往往高估自己一年之内能做的事情,而低估自己十年能达到的高度。 施一公之所以能走到如今的高度,他自己清楚他付出的努力、代价。 他从没高估自己已有的能力,而是高估自己未来的潜力,相信以一己之力,也能为国家科研做贡献。 这或许才是施一公最厉害的地方。 愿你也能永远不知满足,永远不遗余力奔跑,我们顶峰相见。 本文由"我是朱小鹿"原创,欢迎关注,带你一起长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