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喝晕了

　　年会，喝晕了。
　　躺办公室迷糊了一下午，中途我哥给我打电话，说晚上去他家吃饭，我听了个大概，可能是宴请大侄子的班主任，孩子们已经送到姥姥家了，就他们三个在家，我哥我嫂小太妹。
　　小太妹最近忙着帮我哥干活，好久没到我书店了，她自己想来，偷着给我打过电话，发过信息，说很难过之类的，是我嫂子不让，我嫂子总觉得我们俩狗男女早晚弄出事来，关键是我嫂子是胳膊肘朝她自己拐，毕竟小太妹是她亲弟妹，她弟是军官，在保定……
　　小太妹为什么一直没回石家庄？
　　单位同事都出不来了，正好让她接管和协调山东市场，也算是因祸得福，据她自己讲，等于升了半级，工资能多发800多块钱。
　　我哥最近在忙什么？
　　一是周旋三角债，二是准备做活动，对于做传统生意的人而言，春节是非常难得的销售窗口，在外打工的都带钱回来了，怎么不置办点资产？只是我觉得我哥筹备的活动挺奇葩的，套圈、扎飞镖。
　　我一听，连继续听的欲望都没有了。
　　由他们折腾去吧。
　　还不如跟我说几句好听的，我给发个朋友圈，比这个效果还好……
　　核心是啥？
　　蓄客！
　　晚上6点，我稍微清醒点了，我哥给我打电话问到哪了？我说在十字路口堵车呢，其实我是不想去，那些老师迂腐的很，仿佛真拿自己当个干部，背后我都喊他们绰号，而当面则要喊他们主任或校长。
　　小太妹给我发信息：你来没？
　　我说，在路上。
　　她发了个跳跳的表情。
　　我问，晚上准备喝多少？
　　她说，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我说，我中午喝多了。
　　她说，那就不喝……
　　我哥家住在郊区，靠近高速路了，前些年倒贴都卖不掉的房子，现在成香馍馍了，快成富人区了，路上很堵，在外地打工的都回来了，路上到处都是外地车牌，尤其是鲁B的特别多，最后一个路口三个灯没过去，我跟司机说，我在这里下车吧，我自己步行过去。
　　我到时，老师已经到了。
　　握手寒暄，他把我赞美了一番，说当时找杰出校友，好几个推荐董老师的。
　　其实，这是客套话。
　　我们那一级不可能轮到我，第一是我们那一级有个市高考状元，后来在美国读的博士，现在应该留美了。第二是咱自己觉得自己也不配，咱算个屌？！你若是说匿名为母校捐个款之类的，那个咱是愿意的，这种正大光明的当某一届的杰出校友，咱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
　　的确有老师推荐过我，这是真事。
　　我拒绝了。
　　寒暄，就坐，喝茶。
　　嫂子在厨房准备饭菜，菜多是半成品，就是冷拼之类的，我一看还是从我们餐厅弄的，主菜是一只大鹅，嫂子喊我哥出去买葱，要切丝做京酱肉丝的，我哥让小太妹去，我说我去，小太妹说我跟你一起去，嫂子又嗷嗷的朝小太妹一顿：你帮我打个下手不行吗？
　　她生怕我们在一起，时刻提防。
　　到了店里，我问老板葱多少起卖？老板说想要多少拿多少，我过去看了看，没有散装的，只有一捆一捆的，我心想，咱不能跟南方人似的，按根买，我直接拿一捆吧，80多块钱。
　　我拿回家，嫂子问了我一句：你咋不把超市买回来？
　　我说，我嫌太小，没兴趣。
　　她说，你买个三五根就行了，一看就没做过饭。
　　我说，我还是蓝翔技校厨师专业的呢！
　　她说，跟你嫂子也吹……
　　我哥对老师很虔诚，竟然用普通话在交流，好蹩脚的感觉，最有意思的是，竟然用了＂您＂，老师也很用心，在告孩子的状，说孩子挺调皮的，曾经把手机带到学校之类的，我哥一一记录。
　　我早给我哥定过基调，你们两口子一个读到初二一个读到初三，别指望孩子有多大出息，学习肯定白搭，所以不如早点下学跟着当小工，推个车搬个砖的，未来可能成为本地最大的地产商。
　　我嫂子就骂我：我们还指望他们兄弟俩读北大呢。
　　我说，北大青鸟！
　　我爹经常说，那俩娃早晚是木匠命。（我哥学过木匠，也没学会）
　　学习不中用，经常被老师罚站，放学时人家娃都出来了，他还在里面站着，我爹觉得丢人，我的娃呢？则被表扬的多，所以我爹平时接我的娃多，接那俩娃少，主要是我嫂子亲自接送，要么司机接，而我们家呢？我不管，我媳妇更不管，我媳妇宁愿在家玩手机也不会去接送孩子，那只能我爹出马。
　　我哥让我拿酒。
　　我问，X老师，喝点白的啤的？
　　老师说，董老师，咱聊聊天就挺好的，不喝了吧。
　　我说，不喝咋行，来点白的。
　　老师说，我酒量不大行。
　　我说，没事，能喝一斤就行。
　　老师说，董老师真幽默。
　　我去他家酒柜找，我哥很土，搞了个专门放酒的房间，还搞了一个健身房，还搞了一个书房，不过都仅限于装B用的，里面的酒也是别人给搭配的，我进去找酒，惊奇的发现，竟然还分了区域，白酒区，红酒区，威士忌区，白兰地区。
　　白酒没有太好的酒，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酒。
　　我给选了两瓶梦之蓝。
　　我顺便逛了逛白兰地区，摆了十几瓶人头马，这个酒很便宜，我拿货的话也就是百多块钱，这个酒在淘宝卖的非常火，200元左右，这个酒压根不适合长期收藏，就是普通的口粮酒，不知道谁忽悠他买的。
　　红酒区，基本全是垃圾，什么智利、澳大利亚、西班牙、意大利，也有波尔多的，但是多数也很一般，13度就算好的，一个很简单的判断标准，酒精度数越高酒质越好，但是也有上限，例如法国酒一般不超14度。
　　红酒，逐步要退出中国舞台了。
　　市场份额几乎是断崖式的下降，大家聚餐要么就是白酒，要么就是啤酒，很少有喝红酒的了，目前中国的红酒品牌里，上市公司不少，年盈利超过100万的只有张裕一家，目前也是岌岌可危。
　　什么酒会上升？
　　你看，当年大家砸日系车的时候，我记得是2011年左右，我那时开了一辆日产的PALADIN，晚上都不敢停在大街上，怕被砸了，车后面还贴了一句话：车是日本车，人是中国心。
　　整个日系车在北方的销量很受影响。
　　而你看广东呢？
　　日系车的天下，受香港的影响。
　　今天，你再看市场份额，无论南北，日系车是主流了，也没人再喊着砸什么日本车了，说明什么？
　　东南沿海的思想意识要领先于其它地区。
　　酒水也是如此。
　　东南沿海目前喝什么酒？
　　威士忌、白兰地。
　　尤其是威士忌，比茅台还疯狂，只是外围很少有人关注而已，有人专门分享威士忌竟然有百万粉丝，你知道百万是什么概念吗？我这么烧包，也不过10万人订阅。
　　整体而言，酒精是增量市场，红酒逐步会萎缩，市场由威士忌与白兰地替代，这是必然趋势，国内现在很多先驱已经开始进军威士忌的生产了，国产威士忌会出现一家行业里的茅台的，就看谁跑的快了，就如同比亚迪在国产汽车里脱颖而出是一个道理，你现在再回头想想，巴菲特当年看中比亚迪，该有多么的前卫和牛B，后来我想了想，其实与地域也有很大关系，比亚迪在深圳，而其它品牌则多在北方。
　　威士忌是由谷物酿造的，白兰地是由葡萄酿造的，相对而言，国产威士忌目前没有很知名的品牌，但是白兰地有，所以我选做了白兰地，临近过年这个月，我卖了差不多2万瓶，回头率还是比较高的。
　　为什么我不做人头马？
　　就是没有合适的渠道，若有渠道，还是人头马更好做！
　　威士忌呢？
　　假酒太多！
　　我们做国产白兰地不怕假酒吗？
　　国产白兰地目前还属于小众酒，真的都卖不动，谁造假不是傻瓜吗？什么酒价格高，什么酒畅销，什么酒才值得造假，假酒最泛滥的领域其实是洋河系列。
　　老师喝茶喝多了，要上厕所，我哥顺便陪着参观一下书房、健身房之类的，小太妹负责摆杯子，小太妹问我：董老师，我剪的这个头，你觉得如何？
　　我说，有明星范。
　　她说，都说丑死了。
　　我说，你要这么想，他们就是一群农民，他们说好看说明就是真丑，我说好看就是真好看，我觉得你剪这个发型很民国风，就是整个人感觉文静了。
　　她说，还是董老师说话我爱听。
　　我问，花多少钱剪的？
　　她说，600多。
　　我说，早知道我给咔嚓咔嚓。
　　她说，去XX小区剪的。
　　我说，我知道，没有牌匾，说是要预约，拽的很。
　　她说，是的，我姐推荐的。（我嫂子）
　　我说，理个男人头都要200多块钱，我平时理发才10块钱。
　　她说，只是好奇，为什么不去找个好点的门店？
　　我说，故意制造反差，搞行为艺术，说是县长都找他理发，我没去过，我也是听那些娘们说的，据说屌也大。
　　她说，这你都知道。
　　我说，我猜的，否则咋都跟上瘾似的，去充卡。
　　她说，那人家还去你店里充卡呢。
　　我说，我白搭，你没听说吗？她们背后都喊我县城小屌~~丝。
　　我嫂子可能觉得我们聊天声音太小，又在厨房里喊小太妹，让她拿些啤酒放冰箱里，其实是喊我去拿……
　　小太妹不知道喝什么啤酒，我去拿。
　　我拿回来后，小太妹又问我：发型真的好看吗？
　　我说，真的好看。
　　我听我哥跟老师在楼梯上夺了半天，应该是送红包，最终以老师的一句：这多不好意思。说明收下了。
　　开吃！
　　老师说，酒要不要烫烫？
　　我们四个人几乎同时起身去找容器烫酒，你看该有多么虔诚……
　　白酒一个人喝了半斤多，啤酒一人四瓶，我是喝晕乎了，喝了一天酒，告辞时，我哥和司机一起去送老师，说明也是专车去接的，还给提了不少东西，我原本想搭车顺路回家，我想了想，算了，老师可能不希望我看到这一面。
　　我还是自己叫个车回家吧。
　　小太妹发信息问我：去洗脚不？
　　我说，不去，都太正规。
　　她说，地方你选。
　　我说，真不去了，关键是你出不来。
　　她说，没事，我说出去跑步。
　　我说，不了，你大姑姐这人是干侦探出身的。
　　她问，明天你们还上班不？
　　我说，上。
　　她说，那我过去找你。
　　我问，找我干什么？
　　她说，买酒。
　　我说，那行。
　　她说，我买个四五箱，给领导，给我爸，石家庄可以发了吧？
　　我说，可以。
　　次日，我把这事忘了，主要是现在年龄大了，喝点酒就容易断片，次日她来办公室我特意问了她一遍，你来干什么？
　　她说，买酒啊。
　　我问，为什么买酒？若是为了支持我，可不行。
　　她说，不是，我真需要。
　　她自己去售前结算去了，买了六箱，售前在微信上告诉我了，我跟售前说，确认一下哪个是她爸爸的地址，给送20箱苹果，不用告诉她。
　　售前说，苹果石家庄不发。
　　我说，转顺丰。
　　小太妹去楼下帮了一会忙，她们不知去哪弄的玉米，小太妹端着锅上楼煮玉米，她也不会做饭，问我煮多久……
　　我说，你要是自己过日子，肯定饿死啊。
　　她说，你啥都不会做，你都饿不死，我能饿死吗？
　　我说，我只是不做而已，我什么都会。
　　她问，在没人帮你做饭之前，你怎么吃饭？
　　我说，天天外卖。
　　她说，那不健康。
　　我说，外卖健康不健康取决于你点了哪家餐厅的饭菜。
　　她说，也对。
　　我问，你在这里好几个月了，也不想娃？
　　她说，我都快忘记我有娃了。
　　我说，你这样的人压根就不该结婚。
　　她说，我也这么觉得的。
　　她泡茶，问我喝不？
　　我说，你自己喝就行。
　　她说，你过来我跟你聊几句。
　　我说，你说就行。
　　她说，你过来。
　　很正经的样子。
　　我问，什么事？
　　她说，小卖部真准备上市？
　　我说，真准备，我觉得吹牛不牛B，把吹过的牛实现才牛B，而且我觉得难度系数也不是很高，单纯从数据而言，我们只需要保持现有的水平，就完全具备中小板上市的资格，而且每单开票与不开票对我们利润影响很小。
　　她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想说几点。
　　我说，你说。
　　她问，什么都可以说吗？
　　我说，是的。
　　她说，我觉得你要少喝酒，你昨晚喝多了，脸都是紫的，很吓人。
　　我说，昨天喝了一天酒。
　　她说，最好是直接不喝了。
　　我说，接受！
　　她说，还有就是跟一些女人保持距离，我觉得怎么说呢，你仿佛是来者不拒，谁都行，这样早晚出事，你写文章那是作家模式，作家怎么作死都是可以的，酗酒可以，嫖娼也可以，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要当企业家，这些都不可以。
　　我说，接受！
　　她说，在公司准备注册前，要咨询一下过来人，就是在创办时就把一些股权结构做好，所以你别再承诺送那个股份送这个股份了，这个不是闹着玩的。
　　我说，接受！
　　她说，我建议是你和嫂子控一个公司，然后这个公司当股东来入股，然后再注册一家公司也当股东，你可以用这两个公司来放一些身份很敏感的人，无论你怎么调节他们的股份，都不需要披露。
　　我说，接受！
　　她说，业务一定要去＂懂懂＂化，就是你整个人突然没了，公司依然能运转，前期可以靠你带起来，但是核心业务一定是靠性价比、靠实力、靠口碑。
　　我说，接受！
　　她说，现在一年能赚1000万，但是整个业务核心是靠懂懂，把懂懂拿掉后，整个业务就成了0，没人买了，若是把懂懂拿掉后，依然能赚1000万，或者只赚800万，那么这个公司就是真牛B。
　　我说，接受！
　　她说，不要去北上广深，就在这里做，因为你的人生理想是成为区域名片，成为莫言那样的人，但是你必须要在北上广深设办公点，例如需要选品团队、设计团队，还是需要从那里招人的，你可以派我去。
　　我说，再议。
　　她说，在小地方做事，要避免官商结合。
　　我说，明白。
　　她说，你看我姐夫（我哥），我就觉得他太过了，鞍前马后，前几天有人去济南送礼，他不仅仅借车给人家，连司机都一起借。
　　我说，我知道，他大哥，那就是个屌丝，他当个宝了，据说要提正科了，夏天的时候一起吃过饭，说运作的八九不离十了，当时他是戳弄我哥去拿北边那块地，我哥找我商量过，我说疫情不确定咱别乱动，还有就是起拍价就已经是天价了，为什么有人敢跟你承诺一定拿到？就是没人参拍！
　　她说，他不怕我姐夫反水吗？
　　我说，我哥这个人，你别看他很凶，在工地上管人都是直接动手，有时我都怕他，但是他内心很弱，就是俩人真翻了脸，他也不会做出任何过激的事。另外，他们之间没有太多事，就是吃吃喝喝，没有太多灰色交易，因为现在做事都很透明，真正出问题都是前些年，一言堂时代。
　　她说，我是希望你能干爽。
　　我说，我肯定爽。
　　聊天间，刘嫂来了，一上楼就哈哈大笑：你们这对狗男女……
　　她们俩又抱抱，然后讨论起了发型。
　　刘嫂问，还没把你董老师睡了？
　　小太妹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刘嫂问我，给嫂子买睡衣了没？
　　我说，还没。
　　她说，要抓紧，治阳痿绝对管用。
　　我说，怪不得我看老刘走路拉巴拉巴的，原来是累的。
　　她说，现在谁还跟老公睡？就跟你说的一样，咱这个身份的人，回家抱着老公睡觉是一种耻辱，咱要穿给小鲜肉看。
　　我说，好话你没学到。
　　她问，XX琴找你买酒了？
　　我说，是的，我给送去的。
　　她说，我一看就是你，说是男神给拿的酒。
　　我说，她要的很急，说晚上要请客，到处买茅台没买到，问我有不？我说我只有小瓶装的，她说只要是茅台就行，多给我转了1000块钱，我给送去了，这个酒是苏州那个卖包包的姑娘送我的，她是收的客人的，觉得真漂亮，一盒好几瓶很可爱，就送给了我。
　　她问，苏州那个睡了没？
　　我说，我是种猪啊？！
　　她说，差不多！
　　我问，你怎么知道XX琴找我买酒？
　　她说，她朋友圈发的。
　　我说，我怎么没看到。
　　我去扒拉了一下，的确没有，应该是把我屏蔽了，我看了看刘嫂的微信，她能看到，而且她还拍到了我的车，只是拍了远景。
　　我说，XX琴算是生意做的很不错的，你看多大个企业，但是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主要是之前她太默默无闻了，突然有点起色了，大家过去的频率高了，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我从侧面问了问，是谁过去吃饭，她给我看了看微信，我调侃了一句，人家是要来睡你，你以为是来考察工作……
　　她说，她不敢。
　　我问，为什么？
　　她说，她生了三个孩子，肚皮下垂的厉害，她没有勇气面对一个男人脱衣服。
　　我说，你连这都知道。
　　她说，她北边的厂房是我们给盖的，之前经常一起做美容之类的，她平时都是用绷带缠着肚皮。
　　我说，我有个卖塑形内衣的读者，她说有人花560万在她那边订衣服，可能也是这个心理。
　　她说，她为了这个肚皮，几十万是花了。
　　我说，你可要好好锻炼，你耷拉了我就不要了。
　　她说，我肚皮没耷拉，奶子耷拉了。
　　然后她跟小太妹笑成了一团……
　　我说，按照我对她的理解，我觉得她应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结果这么一个人就把她激动成这样，一顿饭怎么不要上万元？
　　她问，局长来找你看书，你不拿茅台招待吗？
　　我说，也会！
　　她说，就是！
　　我问，XX（我哥的那个大哥），提了没？
　　她说，提了，因为疫情一直没开会就没公示，结果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又回去了，事不大，就是用单位加油卡给自己加过油。
　　我说，之前不都这么干吗？管的松的时候，我们去一些单位玩，人家就安排司机把我们车给开到加油站加满。
　　她说，现在没敢的了。
　　我说，举报的人，拿捏的很准。
　　她说，绝对大学问，太大的事，容易把人送进去，那就成了世仇，太小的事，容易不被重视，而加油卡私用呢？又有盗窃的成分在里面，可能就是几百块钱。
　　我说，急流勇退，连过去的职位也别要了。
　　她说，那不可能，这些人就活了一口气，你没在里面待过你不知道，里面每个人彼此之间都是竞争关系，不是你上就是我上，暗地里全在较劲……
　　我说，我怎么没在里面待过？我当了两年临时工了。
　　她说，你那直接上不了台面。
　　我说，可别，我在里面很重要，我给我们主任发了个信息，我问最近忙不？我是想给她送苹果，结果她以为有什么事，直接把电话给我打过来了，确认再三，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说没有她不信。
　　她问，辞职了没？
　　我说，辞了，觉得我太高调了，容易惹出是非，把我劝退了。
　　她说，给我找几本书。
　　我说，你大字不识，看什么书。
　　她说，你才大字不识呢，我就是读够了而已，我读研究生时，导师一直让我直博。
　　我问，没陪着睡个觉？
　　她说，老头子了，没兴趣。
　　我问，有陪导师睡觉的没？
　　她说，读书时听说过，但是咱没经历过。
　　我说，要想学的会。
　　她说，跟着师傅睡。
　　小太妹说，貌似每个圈子都不能深挖，一挖全是这些事。
　　我说，大家都觉得娱乐圈乱，是因为娱乐圈的每个人物我们都知道，就跟小说似的，人人都是主角，其实呢？若是深挖，每个圈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有势差存在的领域，就有钱色交易。
　　我问刘嫂，你要几本？
　　她说，四五本就行。
　　我问，干什么用的？
　　她说，我给XX送礼。
　　我问，替你弟弟送的？（她弟弟在他手下工作）
　　她说，是的。
　　我问，送多少？
　　她说，5千加油卡，2千购物卡。
　　我问，中秋送的什么？
　　她说，5千购物卡，2千加油卡。
　　我说，你直接陪着睡个觉，你弟弟接着就提拔了。
　　她说，少恶心我，我喜欢孙红雷那个类型的。
　　她是计划去办公室，把书直接给放书架上，然后再发信息给对方，这个信息我们三人一起推敲了老半天，她先保存在草稿里，等书放下后再发。
　　是夹了一封感谢信还是贺卡？
　　后来，我建议：什么都别写，直接就一句，X老师，拿了几本书给您。
　　刘嫂问，今年你咋没做代客送礼？
　　我说，也做，但是今年遇到的笨蛋特别多，就是提供的信息不准确，只提供了单位和手机，陌生号码他不接，还有就是去单位找人家，人家不敢收，若是给我们家庭住址，百分百就送下了。
　　她问，有大单吗？
　　我说，没有，就一个3万的，是他跑了个手续，允许制作电视节目之类的，有个副主任帮了个忙，他计划送一箱酒+3万块钱，这小子很年轻，赚了点钱，但是没跟社会人打过交道，一直问我3万是不是太少？我说，这都是他们分内的事，一分钱都不用给，结果这个副主任跟我一个小区，我给他打电话他让阿姨下来拿的，钱我就没给送，我退给小伙了，我说你自己送吧，肯定能送下，来者不拒模式。
　　她说，傻瓜！
　　我说，我也这么觉得！
　　小太妹问我：董老师，你看多了这些事，会不会对这个社会失望？
　　我说，没有啊，我觉得这是最符合人性的，人家送我礼物，我也很开心，人家找我睡觉，我也很幸福，不是吗？！
　　只是，听刘嫂讲了一些细节，我不想当公务员了，等于人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匕首，时刻准备攻击身边人，时刻提防被身边人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