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催打疫苗。 去沙漠前，我打过一针。 微信上，我妹发了张截图给我，是社区群里发的，有我的名字。 我说，弄错了，我打过了。 她说，这是说第二针。 我说，那我明天去。 她说，几点都可以，不用排队。 我说，好。 这种事，我必须认真对待，因为基层工作人员工作最认真，只要你不打，天天在群里发，一天发几遍，就跟大字报似的，咱为人处事低调，要尽最大可能的降低名字的曝光度。 包括，捐款。 例如，村里修路，也找我募捐，几百，几千都可以。 我爹不同意。 我爹认为，今天的村不是过去的村了，过去的村就是一个屯子，不是本姓就是亲戚，现在的村是大杂烩，几个村凑成的社区，你捐少了吧？别人说，你看，他家那么有钱，捐了五百块钱，你捐多了吧？咱又心疼。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参与。 也别羡慕被写到碑上，不是什么好事。 我爹，太狭隘。 该批评。 我不在社区群里，我觉得太乱，据我妹讲，社区群里也很有意思，因为总有人喝多，喝多了就容易发红包，而且农村人逞能是本色出演，酣畅淋漓，一次连发几十个红包，至于次日哭不哭，那是另外一回事。 炫富，也是重要的课题之一。 我爹我娘应该也经常抢红包，后来我提醒过，你说，你怎么证明你很富有？人家发红包你都不抢，你就是真富有。 想了想，真是。 但是，也很残忍，看到红包，不点。 不过，现在好多了。 应该彻底过了红包关了。 我妹特意叮嘱：打疫苗后，不能跳绳了。 我说，行。 一大早，我先在家跳完绳，接着开车回老家，我顺便去东环路加油，加了805块钱，小姑娘非让我办张卡，我说我不办了，因为我有卡，没拿，她说那你这次办个卡吧，你充800整就可以了，能优惠好几十，我说我真不办了，太费劲，你直接扫我就可以了。 扫完，我出门。 有个黑T恤在看我车，转了一整圈。 他开的是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LX570，鲁B的车牌。 看到我。 他笑着说，还是你这个车经典，牛。 我说，我更喜欢你的570。 他说，不是一个感觉。 我问，青岛的？ 他说，不是，我就是本地的，孩子在那读书，顺便在那边买的房落的户，生怕以后青岛限牌，所以挂了青岛的号。 我说，你这车，升值了。 他说，管它升不升，咱又不卖。 我走了，摆摆手。 一般，只有开丰田的人，才对我的车比较感兴趣，就如同上次在西藏羊湖，广东一群雷克萨斯LX570遇到了我，还让我打开机舱盖他们看看，还要坐进驾驶室拍照，我抖音上有，有兴趣的可以看看。 前天，车友跟我讲，年龄大了，酒也喝不动了，对玩也没兴趣了，他比我年龄还小，但是他的感慨我是懂的，这些年，我们光玩蹊跷的，猛禽、大G、路虎卫士，而现在我们在等什么车？陆地巡洋舰LC300，就是老头车，终极车了。 我还是想买雷克萨斯LX570。 只是价格太变态了，我几乎每天都关注价格，从130万让我关注到了200万，昨天报价是190万，还是期货，遥遥无期。 你说经济不行了吧？ 你看看汽车行情，又觉得有钱人太多了，拿钱买不到车，要排队，排老久，便宜点的车型就是丰田的威尔法，我们这边还要加价10万，鹏哥前天刚提到车，兴奋不已。 贫富差距，在拉大。 根源，其实是杠杆的差距。 互联网是今天最大的杠杆，有人用上了，有人没用上。 我再买辆雷克萨斯LX570，就再也不买车了，真的是一岁年纪一岁心，以后也玩不动了，现在就觉得没啥意思了，对赶路也不兴奋了，过去我们出门每天都是一千公里，根本不嫌累，这次我自己从银川开回来，我车友上车就睡觉，我自己开，真是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我是迷糊的，就是知道自己在高速上，但是就是睁不开眼，也掐大腿，也吃辣椒，就是犯困，后来我每个服务区都进。 战斗力不行了。 什么年龄干什么事，你看那些学沙漠穿越的，多是大叔，就是终于有钱了，有闲了，但是精力也跟不上了…… 我去防疫站打针，发现没人排队。 门口小伙问我，到21天了没？ 我说，上个月29号。 他说，够呛。 我说，不是说半个月就可以吗？行不行的给我打上。 他说，系统不允许。 很巧，有个老头出来了，说没打上，也是29号打的第一针，那我也别费劲填资料了，等周一我再来吧。 我去妹妹家转一圈。 妹妹问，中午在这吃饭不？ 我说，不了。 她说，从你那里拿的鸽子还有好几只。 我问，你们怎么吃的？ 她说，就是做汤。 我说，这是我去莘县时，我一个车友送的，是饭店现做的（煮的），那车友在那边当干部，非留我们吃午饭，我们就想跑，他不让，就去饭店给拿了点东西，特意叮嘱，要过油，炸的外面微黄，特别好吃，我回来让厨师炸了俩，超级好吃。 她说，那你在这里吃就是了，我给你炸。 我说，我还有事。 她问，你看抖音上那个杀人的了吗？ 我说，我还见现场了呢，我骑车正好路过。 她说，抖音上都说，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我说，与爱情无关，与读书少有关，农村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这么极端，你还记得XX他娘不？咱上学时，他爹拿着刀追他娘，差一点点就捅上了，你想想他娘挨了多少打？拿绳子吊门上用皮带抽，就是类似的情况。 不用说远了，我妹夫，就是我妹妹她老公，之前在村里干主任，当时他争主任时，真的是肉搏的，因为计票问题起了冲突，两家人都是回家拿的家伙，什么锄头镰刀都上了，110那天出警了三次，后来生气的说，下次等砍死了再报警，省的一次一次的跑。 这就是农村人解决问题的终极选择。 就是武力。 不是也有大学老师杀同事的吗？ 你要看群体比例，就如同我前同事，在我这里打包的小姑娘，她跟我讲，在里面她就是高学问的，因为她读过高中，大部分人都没文化。 远离暴力的第一原则？ 远离体力劳动群体！ 我前几天不是刚写过嘛，我爹给我哥看大门，看了几个月，死活不给看了，最初还很高傲，谁见了都低头哈腰，最终被什么折腾的看不了了？就是工地打架，工友刚才还好的一个头，因为一句话，肉搏了。 阈值，极低。 这就是为什么人要朝下设防火墙。 妹妹问，哥哥的事什么进展？ 我说，缓刑，缩短了两个月，这已经是最好结果了。 她问，花了多少钱？ 我说，不是钱的问题，花1000万也是这个结果，一分不花也是这个结果，关键是要把罚款交上，积极悔改，态度最重要。 她说，我刷到北京那个律师的抖音了，说他帮着协商减了两个月。 我说，我看到了，联系让他删除了，那就是个傻逼，是咱哥他小舅子找的，咱压根没让他出庭，他说认识谁认识谁，我之前就跟他们讲过，你们都别乱捣鼓，相信我就行了，这种事不是一个单纯的法律问题，不是辩护就解决问题的，核心就是一个态度问题，认罚认罪就对了，试图做无罪辩护的结果就是接着就羁押了，这种事谁都不能怨，就是摊上了，行贿是工程领域的潜规则，大家都这么干，谁让你的上家出事了呢？ 她说，我看你发朋友圈要去保定，找他？ 我说，不是，我认识了个女车手，在沙漠领域很牛逼，我去见见。 她说，可别玩这些了，我们在家都担惊受怕的。 我说，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人家可能100米才觉得比较刺激，我爬个10米的小坡就觉得很刺激，就是最差的结果是从10米翻下来，也没啥，无非是修车。 她说，我看姐姐现在开着你的车。 我说，我送她了。 她说，你也不送我个。 我说，你家又是Z4又是X6又是大路虎，能开那个嘛？姐姐要去新学校工作了，我送她她特别开心，给我发了一句感谢：姐姐终于开上自动档的车了。 我妹之前真有辆宝马Z4，我妹夫和战友买回来诈保的，跟着一个河南战友学的，说是把车烧了或开进水塘就行了…… 其实呢，什么样的人诈保很容易？ 就是我这样的，车子很多，多是一手车，偶尔有那么一两辆二手的，然后出个不经意的事故，而且一定要拉长线去做，例如保险一直很正常，车子开了两三年，轨迹也正常，突然来这么一次，例如在沙漠报废了，那么是可以诈到的。 这种，十几万买辆跑车，上了保险没多久，接着翻了。 很容易引发预警系统。 诈保的人很多，有我妹夫这样的门外汉，不仅仅没诈到，还被吓的跑到广西藏了好几个月，也有很专业的，例如出租车司机，专门去追尾变道车，还有就是做企业的，资金链紧张了，买很贵的豪车来诈保，后来保险公司也立案调查了，因为做的太频繁了，有大BOSS给通融了：企业眼看生存不下去了，放他一马吧！ 当然，这都是江湖传闻。 只是，像我这样的人，又不会去诈保，除非就是丧心病狂了，需要钱了，例如赌博了，谁也骗，谁的主意也打，这就如同我看《天网》，一个东北男一直都消费很高，娶个了北京媳妇，实在演不下去了，给媳妇买了巨额保险，然后制造车祸把媳妇给弄死了。 人？离犯罪，只有半步之遥。 就是，没到那个份上。 我媳妇之前一直想要宝马X6，后来为什么又不要了？就是因为我妹开着一辆，我媳妇觉得不能沦落到我妹妹的境界，我妹开的那辆应该是八手的，买的时候才20来万，若是认真修一修？可能也需要20万。 当然，对于不懂的人，一看，这个小媳妇挺牛B的，竟然开着宝马X6。 我问，XX（我妹夫）最近一直没回来？ 她说，六一回来了，让我决（骂）跑了，5月20不知道给哪个娘们发的红包，让我翻微信账单给翻出来了，360有个加密相册，让我给试开了，里面有俩人的视频，应该是参加了旅行团，坐车上，去爬长城，小娘们躺他怀里。 我问，认识不？ 她说，不认识，但是看着像捏脚的，他就喜欢找这样的，之前让我抓到过一次。 我说，由他去吧。 她说，我拿给他爹看了，他爹非要拿铁锨拍死他。 我问，钱现在你管着吧？ 她说，他也有私房钱。 我问，咱哥一个月给他多少钱？ 她说，杂七杂八，两万左右，那边吃住都管着，年底还会有分红，天津项目我们也投了180万，但是据说今年钱很难要。 我说，天津那边问题不大。 她问，你去保定，不顺路过去看看？你去给我打他顿。 我说，我去了，他会带我一起去洗脚的。 她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说你找个有文化的，咱觉得自己比不了人家，咱都替你高兴，你光找些理发的、捏脚的，之前镇东头有个卖寿衣的，就在医院门口，他也跟人家搞上块了。 我说，他就这水平。 她说，咱哥刚出事时，他让我找你问问，看看要不要把投资撤出来，因为我们这个钱，不是我们自己的，有贷的，有借的，我们自己在里面很少，但是这个事我怎么问？ 我说，那就太没数了，人家外人都没撤的，你自己人先撤了？就是哪怕真赔进去了，你也必须认，这个是系统性风险，他提出这个想法，你就该训他。 她说，我自己也害怕。 我说，出不了任何事，真砸了，你欠的债我帮你还上。 她说，村里不是有存钱过去的嘛，他们有要的。 我说，这是两回事，那是因为换届，有人闹，说村长吸存放贷之类的，他的钱有半数是放在我们那里了，我跟他说过，让他主动把钱退回去，我们这边把钱退给他，避避风头，你别多想，出不了任何事，我自己就能把整个摊子买下来，你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 这个事，我与我哥是有分歧的，当时我妹夫要入股，我跟我哥说过，不要拿他的钱，因为他的钱不是自己的，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合作者，我哥之所以拿这个钱，一方面的确缺钱，一方面是想把我妹夫拴在天津或连云港。 我的原则是，我平时可以给点，送点。 但是，不能合作。 合作，最怕扶贫式合作。 我妹妹去炸鸽子，说不在这里吃午饭无所谓，炸了让我带着。 我问，中午不接孩子吗？ 她说，他爷爷去接，一块接仨，正好。 我问，那几个小娘们还经常来找你玩？ 她说，偶尔进城会见个面，都很忙，镇上那个卖化妆品的你有印象不？脸很白，弄个爆炸头，右胳膊纹了条凤凰。 我说，她爹不是卖饲料的嘛。 她说，是。 我问，咋了？ 她说，当官太太了，生孩子了。 我问，嫁给县长了？ 她说，那咋可能，嫁给了镇上XX的那个戴眼镜的。 我说，我认识，头发半黑半白，之前经常一起骑自行车，我认识他的时候我觉得他就40岁以上了，当时我还住在农村，这么说起来十多年了，他去云南出过差，坐的飞机，回来一起骑车时，给我描述了一路，飞机下面是云彩之类的，我没告诉他我也坐过…… 她说，有个闺女，大学毕业了。 我问，怎么上位的？ 她说，貌似他离婚好几年了，可能是镇上聚餐之类的，认识的，然后就怀孕了，一查是个男孩，接着结婚了。 我说，老糊涂了，咋能娶个风尘女子呢？ 她说，哥，你可别胡说，人家很正经，只是看起来有些不正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我问，XX他媳妇回来了没？ 她说，回来了，但是XX不要了。 XX在镇上做农机，这两年又开了京东乡村直营店，在镇上就算能人，跟我同班同学，一年应该能收入20万以上。 媳妇呢？ 喜欢聊天，喜欢大城市。 被网友给勾搭跑了。 我经常拿这个例子跟我媳妇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层次与生命轨迹，不是说一定要去深圳才算成功，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去过深圳，去过深圳的居住区，深圳有半数人是住在农民房里的，那哪叫房子？我也有三套农民房在深圳，我自己去了都觉得恶心，就是这样的房子，给我钱我也不会住的，我们现在住的什么水平？那是什么水平？ 就是，不要轻易的、盲目的跨越不属于你的世界。 XX他媳妇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类似的故事，我之前还讲过一个，孪生姐妹，都是洗脚的，有客人想带着妹妹去北京卖保险，姐姐咨询我，我的建议是不要去，但是她内心是想让妹妹去的，理由就是，她觉得，妹妹去了北京就会留在北京，以后就是北京人了。 她们都没有去过北京。 所以，也不要随意给人建议，让人腾飞之类的。 每个人都是萝卜，有属于自己的窝。 不是说非要去深圳才可以解决问题，我媳妇一直想去深圳，把所有家当都投资给了深房理，现在可好，相关贷款全部被查了，社保也给停了，后续发酵还在继续，她可能还把钱借给了其他会员，是通过深房理担保的，现在全打了水漂，她没有钱了…… 我怎么办？ 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声讨，她算是哀求我，希望我能帮她找个公司把社保和公积金挂上，我很为难，因为你进入了黑名单，我这个时候求谁帮忙都等于给谁送炸弹，一方是我媳妇，一方是好朋友。 很难。 别乱折腾，真的。 我们不是贵族，就是个农民，我们的核心竞争力在哪，就应该在哪，乡村能不能待？若是让我当镇委书记，我就愿意待。 你问上海所有人，若是送你个镇委书记，你去不去？ 若是只是民意调查。 普遍不去。 若是真给？ 90%都去了。 妹妹说，我刷抖音，说县城房价1万5了。 我说，喊归喊，真卖，很难，我跟咱哥算是收入不错的吧？一个小区也找不出几个我们这样的，我们觉得1万都贵了，别说1万5，我们都觉得贵了，别人也觉得贵了，这个价格比济南还高，你觉得现实吗？有钱人都朝上走了，就是人可能继续在县城生活，但是投资会选择一二线城市，有青岛的房子咋可能买县城的房子？ 刚需房是有个价格上限的，就是每月还款，不能超过平均工资，本地平均月薪4千元，结果买你的房子需要月还1万元，那…… 她说，咱村里，基本都进城了。 我说，进城依然是农民，你在这里就挺好的，大别墅住着，离县城10分钟，无非就是孩子上学问题，其实在这里读与在县城读没有任何区别，读高中让住校就是了，关键是就凭你们俩的智商，孩子也考不上高中。 她说，买也给买上。 我妹夫别乱捣鼓的话，日子过的很好，他做着猪经纪、瓜果蔬菜经纪，客户积累了很多，遇到好的年头，一个夏天就能赚大几十万，他看不在眼里，总是弄大的，另外这些干经纪的，喜欢嫖，喜欢赌，我妹夫因为赌被抓进去N次了，好在什么呢？他还真没有瘾，只是喜欢热闹，也不迷恋，讲个很有意思的事，我打球认识了一个县城人，他听说我是那个乡镇的，跟我讲，你们那里干经纪的不得了，超级有钱，而且一个个全领着小娘们，他竟然去拜师学做猪经纪，说他师傅一天能赚上万，我问你师傅叫啥？他说了以后，我没再多说，他说的这个人，是我妹夫手下的狗腿子。 后来，为什么不好干呢？ 畜牧领域的人，抢猪经纪的业务，镇上自己干瓜果经纪，还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整治经纪乱市场，其实就是把这个业务给抢去了。 现在依然能做，但是容易被抓。 猪经纪为什么小娘们多？就是因为男人普遍在外面打工，猪经纪要挨家挨户看猪，我妹夫这样的人，是最适合当猪经纪的，挺个大肚子，夹个小包，开个大路虎，挨着村庄转悠，下车都有小弟给开门。 也办过不少奇葩事，有年，有个河南客户，来收瓜的，说要把香蕉引进到北方，卖种子，他来回收，还给科普了一些概念，叫什么热带水果北上，跟我们讲，我们吃的香蕉、木瓜之类的，都是山东产的，不是海南产的。 那如何解决温度问题？ 盖地膜。 签约…… 反正忽悠了不少，种子不是很贵，一家几百块钱，后来也是把我妹夫（他给宣传的）给扭送到了派出所，协调的结果是赔种子钱，赔一季粮食钱。 农民，什么也信。 这…… 我的读者分布有三大省，广东第一，山东第二，河南第三，我在河南读者比例是非常高的，我见过的河南读者也多，包括我们去骑海南，大部分骑友也是河南的，我们日常交往也非常好，包括我们现在群里，应该三分之一是河南的。 我在河南中过两次招，一次是在洛阳服务区，被推销了燃油宝，问我加不加，40块钱，结果加完才告诉我，一盒五瓶，加的是第一瓶，要200元，吃个哑巴亏，也没办法，这是十多年前的事。 另外一个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应该是2008年，在刚出山东的第一个服务区，应该是兰考，我加200元的油，结果给加了100元。 我走了很远才发现不对。 这两件事，当时都是整个时代的特征，例如我去高密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那时加油站喜欢做一次性的生意，但是呢，那些年，人们喜欢丑化河南，整个论坛就喜欢搞地域歧视。 相比之下，这两年，才真的消除了地域歧视。 因为丑化，所以容易联想，放大。 开封有个老大哥，也是做工程的，跟我哥还住过一个宿舍，他动不动就跑我们这里来玩，他跟我讲，河南成了惊弓之鸟，就是外面的人妖魔化了河南以后，使他们本地人都不相信自己人了，村东头的不相信村西头，但是他看好未来，就是经济条件好了以后，什么都会变的。 我遇到的第一个职业骗子，就是河南的，从大学时我们就认识，他当时是设计了一个传销系统，他告诉我，就是纯骗，把这个系统卖给别人，教别人如何骗钱，他是一个很专业的骗子，包括他如何寻找投资人？他去郑州最好的小区租房子住，每天跑步，就是为了给人很优秀很自律的假象，然后说自己是做软件开发的，拉他们投资…… 就是他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就是真的有人，天生就是职业骗子，他毫不掩饰这些，就如同之前有读者来找我聊天，分享他的过去，他把乡镇上的桥给卖了，专门骗小姐出来抢劫，仿佛是讲别人的故事。 当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后来，他们俩都翻船了。 年前，我卖酒，我是批发式零售，核心竞争力就是价格低，价格为什么低？是我收的各经销商的库存，他们有资金周转压力，我又熟悉酒水的代理体制，例如他们190的成本，我160就能拿到，因为他们还会有30元的返点，我帮他们解决库存、业绩，他们愿意亏本给我。 我卖的太好了，整个山东让我给清空了，当时有人说河南有，大约有500箱，我联系了两家代理商，我把这个事跟山东区域的经理说了，他欲言又止，意思是谨慎再谨慎。 我心想，酒肯定假不了，咱会看。 无非就是价格问题。 这有什么好谨慎的？何况我们争分夺秒，我们会直接派车过去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准备出发了，去河南。 山东区域经理说，你能等几天不？我找人给你排产，河南那边你不能去。 我问，是因为不能给你冲业绩吗？ 他说，不是，是你不了解酒水这个行业，货可能假不了，但是你打款后，酒未必能拉走，他说有500箱，可能实际只有50箱，钱也不退，让你配别的货，还有，就是可能中间会给你换货，箱子还是那些箱子，但是里面的酒更换成低级别的。 我问，有先例？ 他说，在业内口碑很差。 我说，我还是决定去看看。 他说，最好，每箱都开。 在去的路上，就有故事发生了，我联系的这个经销商，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用一个小号加了我，说要50箱酒，因为是新号加我的，我有我的直觉，我就判断他们是同一人，这个小号微信名有个手机号码，我接着一搜，是河南的，而且还发过招聘信息，就是这家酒水行的。 我觉得，戏太多。 当时我已经到曲阜了，去曲阜吃了个甏肉，接着回来了，我们开始公关工厂，争取接着给下单排产，我们直接去车等着…… 后面的故事，后面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