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户人家，姓焦

　　我们村有户人家，姓焦。
　　男主人跟我爹年龄差不多，据说男主人的爷爷是逃荒逃到我们村的，倒插门了，待岳父岳母死后，不甘心，又光复焦姓了。
　　独苗。
　　不过，也快没了。
　　因为，俩闺女。
　　大闺女是78年的，嫁到了邻村。
　　小闺女是84年的，人在苏州。
　　小闺女很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呢？传言，她回来要坐私人飞机，说一晚上光停机费要两万多，咱也没坐过，不知道真假，只是我觉得从苏州回来，貌似不需要那么折腾，我们到上海才600公里，苏州不更近？
　　这都是村里人讲的。
　　为什么这么有钱？干什么的？
　　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有钱！
　　从我读高中，我就没见过小焦，一方面她本身就比我矮两级，另一方面她读的是中专。
　　最关键的一点，我们不是一个派系的，虽然是一个村，但是也是以河为界，我们属于河北，他们属于河南。
　　再次关注小焦，是因为村里路面硬化，她捐了2万元水泥，还捐了路灯，还是防爆的路灯，LED的，亮了，从我记事起，就不断有公益人士给我们村捐路灯，但是从来没亮过一个月，为嘛？
　　一方面，村里疼电费。
　　一方面，用不了几天，就让人用弹弓给打的稀烂了。
　　农村人手贱，什么不打？
　　学校后窗的玻璃也给砸的稀烂，后来特意围了个围墙，结果他们空投，依然给砸的稀烂……
　　从小焦捐了水泥后，她就名气大震，各类传闻也有了，不过多是好的，私人飞机，专车接送，县长接见，全是这些……
　　把我都比下去了。
　　我求证于村长，村长证实了一点，就是小焦的确有钱，见姑姑见舅舅，都是几千几千的给，她舅做手术，一次性给付了五万，就是感觉是开印钞厂的，不差钱。
　　我问村长，那她在苏州干什么呢？
　　村长说，搞塑料还是啥，反正是开企业的。
　　我说，下次她来，你喊着我。
　　他说，好。
　　我们家跟焦家也有关系，不仅仅跟焦家，跟所有家都有关系，因为我姥爷、我爷爷都是我们村的，而且都是大户人家，几乎就是全辐射，焦家要想在村里混下，也会主动给自己来个辈分，基本是按照原先倒插门的辈分来，只是从女婿变为了儿子，把原先的姓氏改为了焦氏。
　　我喊小焦她爹叫大舅。
　　小焦她爹喊我爹姐夫。
　　整个那一派系，见了我爹，不是姐夫就是姑父。
　　小焦住的离我姥姥家两步远，她跟我不熟，但是跟我妹妹熟，因为我妹妹是捡来的，从小在我姥姥家长大的……
　　无巧不成书！
　　突然刮起了阅读风，各村都要搞图书角，要搞文化娱乐广场，那需要钱，没钱怎么弄？
　　找有钱人！
　　有钱人也有大方的有小气的，最好欺负的肯定是大方的。
　　于是，村长找到了小焦。
　　问需要多少钱？
　　村长说，福利彩票会捐一些，村里会出一些，差不多还有个两三万的缺口。
　　小焦直接给了三万。
　　也不要名！
　　我心想，傻屌！
　　村里谁看书？
　　村长为什么不找我募捐？
　　他知道我不捐，而且我爹我娘会找他，质问他，意思是看我们家日子过好了想薅我们羊毛？
　　不是没找过！
　　之前，村里要改电路，募捐，我捐了五百块钱，把我名给写错了，因为这个事，我娘去跳了高，惹的村长、主任都专程来解释的。
　　跳了高是什么意思？
　　就是骂人的时候，一跳一跳的。
　　所以，我看小焦，就觉得她是个傻子，我爹我娘也分析过，就是小焦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觉得她爹在村里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个儿子，抬不起头来，她想让爹活的骄傲一些。
　　我心想，那何必，直接接走就是了。
　　老头老太不走。
　　那没办法。
　　当然，这是我爹我娘的推测。
　　人朝上推测，多是从恶推测，有人说自己革命是为了解放全人类，咱觉得瞎扯淡，肯定是想夺取政权，但是你真的仔细研究一下，你发现，他们内心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且是一群人都这么想的，否则不可能星星之火而瞬间燎原，我前段时间去延安，你知道我当时想的是什么吗？
　　就是我们今天的样子，他们当年已经看到了。
　　是真的看到了！
　　小焦回来给她娘过生日，村长告诉我了，我接着赶回去了，村长很会办事，把小焦喊到了我妹妹家，路上，我想象了N个版本，就是富婆的形象，很高贵。
　　一见面。
　　太朴实了，胖乎乎的，也不注重身材管理，一口地道的本地土话，若是不说她是从苏州来的，她就是村里的一个农村娘们，没有任何大城市痕迹。
　　跟我妹妹叙旧。
　　生了三个娃娃，一个闺女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儿子姓焦。
　　我妹妹留她吃饭。
　　她愿意。
　　她聊起了我，说她姑家表姐经常说起我，说我在大学里是风云人物……
　　我说，高考时你表姐比我高20分还是2分，我记不准了，反正比我分高，她是想读曲师英语专业，师范类的，还没发录取通知书时，你姑带着她来找过我，就见过那一面，其实我们俩没有任何交集，因为她选的专业是王者，我选的是垃圾。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在两个不同的校区，两座不同的城市。
　　所以，她表姐听说我的概率，几乎为0。
　　应该是听高中同学讲的。
　　一聊，感觉小焦的确很厉害，商业逻辑很清晰，她是做什么的呢？做精密仪器托盘的，主要给三星做，她也不在苏州，而在昆山，也不是传言的亿万富翁，有股份，年薪200万左右，是她毕业后就跟着台湾老板，等于从基层干到了中层。
　　至于说？私人飞机之类的？
　　坐过，是台湾老板租的，是有次他们从韩国飞回来，她从青岛下的。
　　传闻就是这么产生的……
　　加了微信。
　　前段时间，我去镇江爬金山，她发信息问我：要不要过来看看？
　　我问，打扰不？
　　她说，不！
　　我过去看看吧，一看就是台湾老板的工厂，管理很规范，工厂绿化的很好，她在格子间办公，就跟电视上的那些白领工作状态差不多。
　　与我们想象的富婆略有差距。
　　一起去吃饭。
　　我问，给三星、苹果这些大企业供货门槛高吗？
　　她说，非常高，一个省长都未必能公关下来，公关费随随便便就是千万起，但是只要拿下了，不出大的意外，就会一直合作，很快就赚回来了。
　　我问，有没有想过自己做点事？
　　她说，我老公在做LED系列，自己的工厂。
　　我说，那也很好。
　　她说，还不错。
　　给我看了看，也主要是做品牌代工，以儿童防护台灯为主，我搜了一下，在淘宝卖的很差，太贵了，一个台灯动辄七八百，多是美国的品牌。
　　中午，她把老公也喊来了。
　　老公是75年的，但是一看就不是头婚，俩人也不避讳，说是再组家庭，她带着大儿子，就是后来改姓焦的那个改嫁给了现在的老公，现在的老公跟前妻有两个孩子，俩人又生了俩，等于现在五个孩子。
　　老公素质挺高的，带我们参观了一下工厂，给我们讲述了一下儿童用灯的差别，绝对是一分钱一分货，但是这个东西在国内暂时没有市场，因为大家还没有这个需求，也没觉得近视与台灯有关。
　　送了我一个。
　　最有意思的是，我说我有个朋友也在昆山做LED系列，就是我们一起去台湾的小薇，他们公司上市了，她还是高管系列，老公竟然认识她，翻出微信问我，是她不？
　　我说，是的。
　　他说，我们关系很好，她业务能力超强。
　　我说，跟你媳妇一样，从基层干起来的。
　　他说，那不一样，人家住什么房子，我们住什么房子。
　　跟老公告别，我们去茶馆聊会。
　　我很好奇的问小焦，你给村里捐款，动机是什么？
　　她说，没有动机，只有感恩，他们说我老爷爷是逃荒来的，被收留了，不管村里人如何调侃我们，嘲笑我们，我们都是感恩的。
　　听起来很虚伪，但是我觉得很真实。
　　村里关于他们的段子也不少，特别是你姓什么？我姓焦。
　　还有就是很多人背后喊他爹绝户头。
　　农村人给人起绰号，都是哪里痛取哪里，例如有人头上有疤瘌，那就叫疤瘌头，有人腿瘸，小时候叫小瘸，年龄大了就叫老瘸，还有很多侮辱性的绰号。
　　她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挺了不起的。
　　我问，老公支持不？
　　她说，这方面是支持的。
　　我问，你个人一年杂七杂八，能有多少收入？
　　她说，加上分红，能到300万吧。
　　我说，一天一万。
　　她说，差不多。
　　我说，很好了。
　　她说，是税后。
　　我说，那更厉害了！
　　她说，赶上了电子爆发大时代，早期工厂效益差，老板为了留人股份很便宜……
　　我问，孩子多了，上愁不？
　　她说，真不愁，孩子越多，他们自己就玩了，不用管。
　　告辞了。
　　过了两天，她又联系我，说要送我两个拉力灯，是跟她老公闲聊时，她老公说MINI参加达喀尔的拉力灯就是他们代工的，现在供全国每一家MINI4S店，我说我也有辆MINI，他说，那我送你对，我说不要。
　　灯罩之类的不是他们生产的。
　　他们应该是生产里面的灯管。
　　我就在想，你看人家南方人，随口说的话，都能当承诺。
　　咱呢？
　　说过的话，就跟放过的P一样。
　　我带娃在红旗渠时，小焦联系我，说她在老家，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问，你待几天？
　　她说，五六天。
　　我问，有事？
　　她说，没事，就是每年都带孩子回来住几天。
　　我问，带了几个娃？
　　她说，就带了一个小的。
　　我说，我回去联系你。
　　她说，好。
　　村里，人人都是作家，都是编剧，所以我想了想，我还是不能回村里找她，还是把她喊出来吧，我问她有车吗？
　　她说，有。
　　我问，哪的车？
　　她说，我在高铁站租的。
　　我说，那我到家后给你发位置，请你到我们餐厅吃个饭。
　　她问，还有谁？
　　我说，我把村长喊上。
　　她说，喊你妹妹吧。
　　我说，她不敢来。
　　她问，咋了？
　　我说，刚让我批评了。
　　她说，你喊着吧。
　　我说，那你别开车了，我让她去接你。
　　村长有事，赶时髦，带着孩子去烟台看海去了，我问为什么不去日照或青岛，他说烟台没有浒苔……
　　我让妹妹去接小焦。
　　路上小焦问我，要不要喊着我表姐？
　　我问，你表姐在县城？
　　她说，在X中教英语，你不知道？
　　我说，别喊了。
　　她说，好。
　　为什么别喊了？
　　咱自卑，高考没考过人家，现在也没有像样的工作，咱也不知道该聊啥，总不能一见面，咣当咣当磕个头崇拜吧？
　　见了面。
　　小焦问我为什么不见她表姐？她给我看了聊天记录，她表姐说也很有兴趣见见懂懂，说光听说一些奇葩的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把不想见的理由跟小焦说了。
　　她说，我觉得你思想够开放的，咋能这么想呢？我刚去南方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去政务大厅办个事见了人家都害怕，人家南方人不这么想，南方人就是一心搞钱，你当官又如何？哪有自己有钱舒坦？你要把这个思想改过来。
　　我说，从小就长在骨子里的，不由自主的想跪。
　　她说，那可不行。
　　炒个小鸡，弄个豆腐，弄两个青菜，就好。
　　她问，我大姑跟我大姑父都挺好？（我爹我娘）
　　我说，很好，读老年大学呢。
　　她说，我也好多年没见他们了。
　　我说，都怪好。
　　她问，要不要让他们一起来吃饭？
　　我说，他们很少来我这里，另外他们吃饭早。
　　她说，你打电话问问。
　　我打电话一问，说吃过了，去五环桥巡逻去了，巡逻是啥意思？就是本地网红每天都去桥上打卡，老头老太也去，所以你问县城有什么新鲜大事？问我爹就行了。
　　她说，我前几天来的时候，在蓝海住了一晚上，真不错。
　　我说，硬件好，软件一般。
　　她说，是的，那草坪有欧美的感觉。
　　我说，单纯的住宿而言，比美居、全季都差，主要是装修老旧了，吃饭也很便宜，人均200来块钱就算不错的了。
　　她说，我是看了抖音才去住的。
　　我说，安总吧。
　　她说，是的。
　　我说，管理的确有一套，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我们平时去酒店，车停门口停车位上就可以了，他们的要求是你若停在VIP停车位必须把钥匙留下，因为可能有更重要的VIP要来……
　　她说，他们家炒鸡也很好吃。
　　我说，这么说吧，全临沂而言，他们家的炒鸡在前三名，因为各个品牌炒鸡店都在逆人性操作，就是让鸡肉很难咬，仿佛是老鸡的感觉，而他们家的鸡是自己养的，关键是很烂，这种体验很好，类似的炒法还有一家在五莲，叫大唐炒鸡。
　　她问，你是不是把附近吃遍了？
　　我说，知名的炒鸡都吃过吧，这么说吧，没有一家颜值过关的，都是黑乎乎、油乎乎，蓝海的就属于高颜值，一会你再看看我们家的，我是学美学出身的。
　　她问，不是说你是学印刷的吗？
　　我说，印刷是美学的分支。
　　她问，当年你考上大学，算不算全村人的骄傲？
　　我说，那哪能算？你考上大学只是你家的骄傲，不可能是全村人的骄傲，全村人咋可能替你骄傲？不砸你家玻璃就算好的，因为你太刺眼了，不过咱村还好，因为咱村大学生太多，也有清华大学的，也有博导，我当年不算什么，我姐姐19岁大学毕业都没半点浪花，别说我了。
　　她说，姐姐是跳级读的。
　　我说，是的，她复读一年的话，她自己说考北大没问题。
　　她问，叔叔家的弟弟，现在？
　　我说，北大，工作，带博士了，具体什么性质我也不懂，按年龄的话，不该是教授，但是手下一群博士在跟着他做项目。（我亲堂弟）
　　她说，你这属于不走寻常路的。
　　我说，也是走钢丝，你们家隔壁的隔壁，就是他妈很胖，三百多斤的那个，他不是考青岛大学去了嘛，当时摆全村酒席，都弄成了笑话，过去你摆酒纯粹是庆祝庆祝，现在摆酒就是开罚单……
　　她问，你那时摆了吗？
　　我说，没有，我那时就是很要紧的亲戚会给100块钱，这是有前提的，就是我是男孩，我姐呢？啥事没有，我二哥把手表送给了她，让她上学戴着，就这些。
　　她说，当时你们那一级考出去了好几个清华。（初中）
　　我说，前后级，考出了七八个吧，都是体育特长生，当时就是有个老师，从上面下来的，他把先进的理念带了进来，全镇选拔苗子，从小训练，几乎全是跑进清华大学的，我们那个年代靠文化课考进清华大学的概率几乎等于0，一个班上百的学生，复读班有半数，全县一级100多个班，每个班又塞进了二十多个复读生，一级压一级，能考上北大清华的人，都不是培养出来的，天才都是生出来的。
　　她说，我看奥运会金牌的第一枚金牌杨倩就是清华大学的。
　　我说，应该也是这一类特长生，我跟你这么讲，不存在既、又，无论学习还是体育，都需要付出百分百的精力，所以不存在全才，只存在偏才，所以不可能说她文化课考入了清华，射击又拿到了奥运冠军，这是不可能的。
　　这就如同总有人找兼职。
　　你全职付出了大部分精力的事，一个月不过万儿八千的，你说你吊儿郎当的做点兼职，一个月几十万？
　　不可能的事！
　　你的焦点在哪里，答案就在哪里。
　　我问小焦：今年，没找你捐款？
　　她说，去年修路，我又拿了点钱，可能是受你感染，觉得不大想弄这些事了，我这次回来，村里也是跟我聊这些事，就是村里最大的问题是缺钱。
　　我说，都吃了喝了。
　　她说，也给我看账目了，大部分都是落实到实处了，买建材了，支付工资了，也有部分如你所说，招待了，也没乱花，但是总觉得有点别扭，就是我给还行，要的话，我就觉得……
　　我说，我爹的哲学是少掺和村里的事，咱离的远远的。
　　她说，一言难尽，还真不如学你，资助几个学生。
　　我说，我们国内的社会保障制度是非常完善的，你看我回家，都是去我姥姥家打水，因为我姥姥是重点关照对象，对应的几个点，第一，有线电视必须通到家。第二，自来水必须到家。第三，路面必须硬化到家。关键是，这一切，都不要钱，用多少都可以。贫困大学生呢？就是现有的保障渠道，不存在大学生读不起学的问题，有助学贷款吧？有各类奖学金吧？有扶贫通道吧？到大学以后还会有勤工俭学，就是打扫卫生之类的，给你钱，足够你吃好喝好。
　　她说，让你说的没有积极性了。
　　我说，心是热的。
　　她说，现在大家对奥运冠军貌似也不热了。
　　我说，时代进步了，就是人们不再靠这些来获取民族自信了，我们那个年代，奥运会冠军接着上CCTV，全民偶像，接着要做品牌代言，现在奥运冠军根本不好使，因为太多了，我们那个年代奥运会冠军是要写进课本的。
　　她说，王军霞。
　　我说，王军霞现在老的不行了，我在抖音经常刷到她。
　　她说，那时体操、举重都很厉害。
　　我说，我那时最喜欢的一个是张怡宁，心想，要是能娶到当媳妇该多好？我只能等她九婚之后了，体操与举重在我看来都是反人类的，未来会逐步退出观赏舞台，为了成绩吃药，退役后一身病，我们山东就是举重大省，女人都跟男人似的了。
　　她说，南方人比我们务实，他们很关心自己的生活，不怎么关心国际大事，而我们北方人，还是太热衷于参与政治。
　　我说，螺丝钉精神，你看河南一发大水，为什么山东人去的最多？一是山东离的最近。二是山东人一直都有家国情怀，觉得自己是整个国家的主人，有责任，你看江苏、安徽、河北、湖北去的就很少，山东人是全国最爱当官的，也是最爱谈政治的，饭局上，你挨着听听，没别的事。
　　现在为什么奥运冠军很难火？
　　因为，焦点就那么多，被网红分散了，被抖音分散了，大家即便关注奥运会选手，也更多是关注颜值高的，身材好的，至于谁拿了冠军，貌似不那么重要了。
　　山东人，要学会把焦点从外面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小侄子昨天还发信息问我，说鸿星尔克是不是诈捐，他说不是，宿舍里两个男生说是，争的不可开交。
　　我说，不是。
　　这个时候，别说5000万了，他甚至会接着再追加5000万，都是真金白银，局面变了，不可能诈捐，也不差钱了。
　　但是……
　　风口浪尖如沙漠里的刀锋。
　　需要真技术。
　　一不小心就翻车了，这么多年，你不用看别的，你看微博上的大V，凡是骑在刀锋上的，没有一个不翻车的。
　　鸿星尔克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温不火。
　　不是不懂营销。
　　而是，产品，真，不行！
　　时代变了，好东西，真的自己会说话，特别是鞋子系列，一上脚就能感觉到差异，做生意还是要回归本质，本质就是产品要好，同样的道理，汇源果汁为什么会死？
　　当年，人家要收购它。
　　大家不让卖，意思是国产品牌咋能让国际品牌收购？
　　结果，一蹶不振了。
　　饮料时代，除了农村饭局，你在哪能看到汇源果汁？包装落后，产品落后，NFC为主流的时代，你还在搞那些传统的果汁。
　　也是产品不行了。
　　别的都是假的！
　　所以，爱国心有些时候，不能随意操纵。
　　会反噬的。
　　你见陈光标还蹦跶吗？
　　后来，陈光标实在装不下去了，瘦了身，去搞微商去了，搞微商是真赚大钱了，再也不提什么中国首善了。
　　吃过饭，小焦有个技校的同学说要过来坐坐。
　　也跟个农村妇女似的。
　　在家做高仿鞋的……
　　我问，那玩意不是违法的吗？
　　她说，我们那边都这么做。
　　具体是生产还是销售，咱没多问，反正感觉挺愚昧的一个娘们，我说是违法的她还很惊讶：这玩意咋可能违法？买家又不是傻逼，200元买个价值2000元的鞋，你觉得是真的才是脑子进水了。
　　她的意思是，买家也知道是假的，所以没有风险。
　　无语。
　　我每天都在看《天网》与《一线》，几乎每一期我都看了，这么说吧，里面女性犯罪，基本都是无知，这几年女性犯罪的密集区就是微商代理了减肥药，里面含有违禁成分，搞XX表演的，给诈骗公司做客服的……
　　都是一脸懵逼，这也违法？
　　最近两个也很经典，一个是代收红包的，抢一个200元的红包可以提成10块钱，就是骗子诱导小学生拿家长手机到群里发红包，然后他们负责抢，一般都是使用企业微信，一次可以发6000元，这些负责抢红包的，我看抓起来的时候，有的长的很不错，还背着LV包，戴着眼镜，应该读过书……
　　就是无知。
　　还有一个更奇葩，是一个女的在医院走廊里摔倒了，伤的不轻，把医院起诉了，医院调取监控，发现地上的水是一个妇女带着娃，娃不小心洒上的，洒上以后妇女也没管，后来这个妇女承担了主要赔偿，貌似是11万多。
　　人是劝不醒的。
　　我整天跟做微商、拼多多的人在一起玩耍，偶尔遇到一些干擦边的，我会提醒一下，若是恍然大悟，那还可以继续玩耍，若是执迷不悟，基本就不会交往了，因为会怕炸到我们，我的经验是，每个走歪的人，其实他们内心都跟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
　　只是单纯的侥幸，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这么做的人多了去，又不是我自己！
　　为什么写这些？
　　昨天，我嘴贱，又苦口婆心劝了一个朋友，记得当年应中伟博士送了我两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个要还，不一定是坏事。
　　你做了好事，也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