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延迟复工的影响,更多能够进行线上办公的企业选择了远程办公模式,从而也造就了这一时期中,远程沟通、协作工具的火热。面对大好的拉新促活宣传机会,各大巨头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发展机遇。
2月11日,百度正式宣布对外开放百度Hi企业智能远程办公平台,并将免费为湖北等地企业提供高清音视频会议、企业云盘、企业IM和应用中心平台等服务。
稍早之前的时候,阿里钉钉和企业微信先后进行了功能升级和部分服务的免费开放,字节跳动旗下的办公套件飞书宣布为中小企业提供三年免费服务,华为云也宣布对有需要的企业和个人提供四个月的免费WeLink企业协同服务……以至于“远程办公”的百度搜索指数在2月份同比增长了491%,环比增长317%。
如果算上京东推出的智慧办公平台小易、美团对外开放的办公IM产品“大象”,远程办公产品几乎成了互联网巨头的标配。
01 机会面前,姿态很重要
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2020年的春节假期被一次又一次延长,不少企业被迫选择线上复工,数据显示国内有上千万家企业、将近两亿人次在家办公。
在瞬时出现的庞大需求的刺激下,阿里、腾讯、华为、字节跳动、百度等都已经切入远程办公市场,诸如ZOOM、小鱼易联、会畅通讯等专注于垂直领域的玩家们也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只是从过去一段时间的表现来看,市场似乎还处于启蒙阶段。
产品上较为成熟的阿里钉钉和企业微信,业已形成了相对完善的应用生态,然而远程办公的场景应用主要集中在即时沟通、文档协作、视频会议等等,市场上的大多数玩家还处于同一起跑线上。
以2月3日的表现为例,阿里钉钉因为视频会议的并发太多而崩溃、企业微信出现了连接不稳定的现象、华为云的WeLink一度不可用,其他远程办公产品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问题,掉线和卡顿成为一种新常态。
可以给出的解释是平台方对市场需求的低估,以至于不得不进行紧急扩容,却也揭示了两个事实:
远程办公仍然是一个新风口,以至于在办公市场浸淫多年的阿里钉钉和企业微信,也没能做出准确的预案;
远程办公尚未形成固定的用户习惯,至少阿里和腾讯未能垄断市场,华为云WeLink等新面孔同样可以分一杯羹。
与华为云WeLink相似的还有百度Hi。2008年就已经推出的百度Hi,一直充当着百度内部的沟通协同工具,在数万内部员工的需求驱动下,针对高清语音电话、企业网盘、web视频会议等进行了持续优化,在稳定性、易用性等方面经受住了数万员工同时远程办公的考验,疫情下的远程办公热潮进一步加速了百度将协同办公产品对外开放的进程。
同时企业市场用户颗粒度的不同,导致“产品至上”成为占领市场的不二法门。比如医疗类客户看重产品的稳定性和高效性,教育类客户看重产品的大连接和可扩展性,政府类客户的需求集中在高质量和价格不敏感,中小企业又对性价比和智能化有偏爱……远比个人用户市场多元化。
截止到目前,远程办公市场远未出现All in One的产品,多元化的市场需求和庞大的市场缺口,意味着阿里、百度等都有可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机会。
02 战略To B,入口很关键
除了对远程办公市场本身的筹谋,战略上的To B无外乎是巨头们扎根远程办公的另一个核心要素。
人口红利的持续疲软,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巨头都试图在B端市场大象转身,企业办公作为To B市场的天然场景,势必会成为互联网巨头们争夺的入口。而习惯了ToC市场规则的互联网玩家们也深知,入口往往等同于“船票”。
就拿远程办公所属的SaaS赛道为例,Oracle、SAP和 Salesforce等美国行业巨头的市场已经超过4500亿美元,金蝶、用友等中国传统头部厂商的市值还未超过200亿美元,如此之大的差距或许也是巨头们入场的理由。
不过在互联网思维的作用下,阿里、腾讯等并未选择下沉到ERP、CRM这类专业性强的领域,与传统的头部厂商赤膊厮杀,而是将从IM、OA等基础性应用作为切入点,在流量优势和品牌效应的助推下,进行快速的市场扩张。远程办公产品的价值,不在于市场本身的规模巨大与否,而是与企业进行深度绑定和业务连接的窗口。
比如电子签名企业e签宝披露了这样一组数据:e签宝在钉钉上的微应用钉签,2月3日、4日的开通数与节前相比增长了10倍以上。作为与阿里生态进行深度融合且存在投资关系的e签宝,同样是这场远程办公红利的受益者,符合阿里在SaaS市场的利益,也印证了入口策略在B端市场的可行性。
企业微信也不例外。2019年4月份的时候,企业微信在免费的的SaaS应用市场基础上推出了商业化版本,第二个月即完成了1000万的月流水,其中盈利模式仅仅是第三方软件和行业解决方案在平台售卖时的抽成。
当然,远程办公入口下还有另一个更为直接的优势。已经涉足远程办公市场的巨头中,除了字节跳动之外,均在云计算市场中布下了“重兵”,哪怕远程办公仅是一个过渡性方案,疫情结束后外界对远程办公的热度将褪去大半,却也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用户习惯培养,为进一步的企业上云埋下了伏笔。
03 跨越鸿沟,影响很长远
即便不考虑巨头们切入远程办公的商业考量,仅仅从社会维度的立场上讨论,可能是国内协作办公模式的转折点。
远程办公、在线办公等并不是什么新概念,但在很长的时间里扮演的都是“辅助”角色,远程办公只是个设想,而非现实。可以找出的理由有很多,比如中国老板们狭隘的安全感和控制欲,即便是远程办公也要求员工在系统内打卡签到,乃至全天直播办公;还有人上升到了企业文化的高度,似乎只有坐在一起办公才有所谓的企业文化。
本质上还是效率在作祟。
中国的老板和员工还未建立“不见面雇佣”的信任关系,企业的制度也不允许不见面的情况下清晰传达业务目标,培养员工间的凝聚力。当“远程办公”和低效率画上等号的时候,中国远程办公人口的渗透率还不足1%,大多数员工不得不忍受三四个小时的通勤,每天准时到公司上班。
其实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硅谷就流行起了在家办公的SOHO模式,在IBM、微软、Google、Facebook等科技公司中颇为流行,云数据中心公司哈希有85%的员工在其他地方,开源软件平台GitLab称自己是一家“纯远程办公公司”。
即使是诞生了“社畜”一词的日本,东京的一些车站内出现了类似电话亭的单间隔间,配备有桌子、沙发、网线和充电口,以便通勤路上的员工可以随时处理工作。尽管一些日本网友以“社畜展示中”来讽刺这种模式,却也折射了办公场景在日本的新思路:办公室不再是工作的必要载体,家里、咖啡馆、甚至是车站都可以跻身其中。
某种程度上说,疫情下顺势诞生的远程办公,是一场意外的用户习惯教育,也将迫使企业的管理者们重新思考数字化工具的价值:在远程办公工具无处不在的当下,固定场所的办公是否还是必需品?
乐观一些的话,远程办公的价值之间成为共识,一些老板会重新算一笔经济账:每年在远程办公系统上的花销是否比房租有性价比?在工作效率相差不大的局面下,让员工免受三四小时通勤的煎熬,是否比交通补贴有幸福感?继而在企业管理者“解放思想”的过程中,加速远程办公的流行,甚至出现一些零办公场地的公司。
而当“云”取代办公室成为新的基础设施,终归会引发一场经济结构的变革,原本被房地产商占据的租金,转移到了线上的办公系统,最终的受益者无非正是当下筹谋远程办公的互联网巨头们。
04 写在最后
疫情为远程办公制造了“临时性刚需”,也为百度、阿里、腾讯等互联网巨头们制造了入局的契机。等到疫情结束后,大多数企业还是会回到线下,但远程办公模式也可能会成为一种标配,尤其是一些应急性的场景。
对于巨头以及垂直领域的玩家们而言,还需要更多的投入来建设远程办公的生态,优化产品的稳定性和易用性,最终在远程办公的拐点到来时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