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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长三角科技公司众生相

“封控前,我连夜把公司公章带回了家。”

疫情之下,上海的科技公司、工业公司正在经历什么?

“如果上海和周边的供应链企业还无法找到动态复工复产的方式,五月份可能中国所有的整车厂都要停工停产了。”4月14日,小鹏汽车CEO 何小鹏在微博上感慨。

今天,华为终端BG CEO、智能汽车BU CEO余承东也发布了相似的观点,并表示“产业经济损失/代价将会很大!”

上海是中国汽车工业重镇,汽车无疑是受疫情冲击最大的产业之一。过去一个多月,上汽、蔚来、特斯拉等车企因疫情停产,博世、安波福等聚集在上海及其周边的众多零部件供应商也不得不停工或闭环生产。

“一辆车有一两万个零部件,一千多家供应商,停产对上下游企业都会有影响,这对产业来说将是一场严重的事故。”汽车分析师、中博联智库特聘专家张翔向「甲子光年」预测,如果封控继续,如今正闭环生产的车企在用完现有物料后也可能会停工停产。

此外,更多科技公司将工作搬到了线上保持业务运转,但他们的苦恼更加琐碎和具体——核心设备受限、订单生变、物资供应紧缺……都让人们置身于巨大的不确定中。一位受访者说,“生活才是近在咫尺的难题,我会担心食物够不够吃、保质期够不够长,卫生纸等生活用品会不会消耗得太快。”

「甲子光年」采访并挑选了6家长三角的企业,他们有的产品交付周期从两三个月延长到了小半年,有人赶在疫情前派项目总监紧急去外地出差,有人连夜带公章回家,有人感慨泡面变成了奢侈的食品。

以下是他们的自述。

1.“封控前,我连夜把公司公章带回了家”

李明明,某AI公司COO,公司提供的服务涵盖软硬件,总部在浦西。3月中旬,公司仓库关闭;3月31日应浦西封控政策要求,总部闭园。

从3月12号开始,我们公司陆续有员工发现早上出不了门。最开始,HR每天都会统计员工出勤表格,被封锁在家的人需要去楼下拍照上传“小区封闭告示”。但10天以后,表格统计越来越困难,因为员工连家门都出不去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到3月下旬的某一天,有两名被反复封闭、解封、再次封闭在家的员工,在钉钉comments中出现了神同步:一个评论“我已经快疯了”,还有一个评论“我已经疯了”。最后统计出勤异常的员工表格越来越长,到3月31号最后一天封闭园区时,100多号人的公司只剩下20多个人。

封闭园区,“章”的问题特别重要,这一点我们还算幸运。我最后一次离开公司是3月31号晚上9点多,把公司公章都带回了家,这个动作实在是万幸。当时的想法是:尽管只是封控4天,但万一公司需要用章,家里也可以配合。没想到关了这么久,章在很多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

我们财务部刚好没有人住在浦东,在实行“鸳鸯锅”政策、浦西还未封控的那几天,公司附近还有快递公司运行,我们当即呼叫闪送,把财务的章、Ukey(税务Ukey是增值税发票数据安全存储载体)都寄到财务人员家中,这才保障了公司业务的正常付款。

我们盖章的问题勉强解决了,但一些客户却没能把章带出公司,导致我们的很多签单还是卡在“章”上。在中国,盖章是必须动作,没有这一步,合同签不了、钱付不出来,搞得大家都非常焦虑。

比如我们有一个千万级别的大合同,招投标也做了,各方关系都打点好了,客户内部也经过了层层审批,现在就只差最后盖章,合同卡在最后一步难以推进。

像这么大现金规模的订单,最怕“夜长梦多”。还没签单的情况下,特别怕客户突然反悔,说一句:“因为今年经济形势不好,要不我们砍个单?”

新品研发也陷入了停滞。我们在上海团队一共有100多人,70%是工程师,其中软件团队占比80%-85%,剩下的都是硬件团队。硬件团队负责产品设计工作,进而交由OEM厂商执行。

另外一个问题是研发测试。闭园时,有硬件团队同事试图搬一些小型测试设备回家,准备做一些测试,但家里能放的设备极其有限,即使完成了这些测试,其他硬件开发的工作也会陷入停滞。

设计阶段需要反复测试、预演、搭建模型,哪怕是一个微小的零件,往往都由上百个部件组成。但现在各种小部件物流停滞,外地供应商哪怕能生产,也运不进来。

我们在闵行也有仓库,但闵行不幸成为此次疫情重灾区,仓库在3月中旬就被迫关闭,我们的设备运不出去,物料也运不进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做不了新产品,团队只能做一些基于老产品的线上支持工作,但由于online的形式,效率多少会受到影响。一个有趣的现象是,一份需要多人在线协同的任务,会有同事做到一半突然被喊去测核酸,剩下七八个同事只能在线等,甚至还有同事突然被通知是阳性,被拉去方舱。种种特殊情况,团队工作效率无法媲美线下,也很难有办法约束。

我们甚至还有一个员工被封在了外地的工厂。2月底3月初左右,他被派往徐州的工厂合作方,摸索智能化解决方案。但从他进驻工厂开始,徐州、昆山等上海周边地区陆续受疫情波及,从那以后,他再没机会回到昆山的家中。4月初,工厂突然通知被封锁,没有一点准备时间,工厂外围就被封路、厂房被贴封条,所有工人连同我们的员工被封在厂房宿舍,进入“静默”状态。直到前天,这家工厂内部员工才能够出宿舍,在厂房内部活动,一些基础的生产工作才得以恢复。

所有的流程都明显在变慢。正常情况下,我们从开标、上门洽谈、招标公示、签合同,会经历3个月,疫情一来,流程被无限拉长,且增加了许多不确定性。

一些客户也有自己的无奈。有位客户的情况是,原计划4月份要有1000个点位来布置我们提供的智能硬件服务,只有硬件服务布置到位,他们才能够抓住订单窗口期,按计划向下游交付产品。但现在,我们无法交付方案,他们就会错过订单窗口期,销售规模甚至有可能腰斩。

当前我们只能尽量护住公司的基本盘。现有客户要服务好,除了保证线上软件项目交付,开盘、催款等动作要更积极、更频繁。此外,如果下半年经济状态还无法好转,我们会考虑把一些工程和服务资源更多向海外市场倾斜,多拓展海外销售服务团队。

2.“交付期已从2-3个月,延长到5-6个月”

赵远,长三角地区某工业机器人设备供应商负责人。

疫情对我们最主要的影响还是供应链。

两年前新冠刚爆发时,我们业务体量还没有现在这么大,感受不明显,只要有业务的地区没疫情,几乎就没有什么问题。但今年业务量更多了,所以体感会更明显。

我们的生产不在上海,员工都还能正常上班。但我们有产品和工程两类项目,其中少不了外购零部件,许多零部件的供应商都在上海,比如机械臂、一些电气元器件机件,还有一部分产品设备。自从上海实施全域静态管理后,项目交付受到了一定影响。

生产和交付两头都受到了影响:

一方面,我们要去采买一些零部件,比如机械臂,但我们的供应商在上海,生产全部停了,工人也不能去上班,导致我们交不出货,货期会受影响;

另一方面,我们在对客户交付时,需要人员去现场调试。但各地对外来人员的隔离政策都不同,有的地方甚至要求隔离14+7天,一定程度影响了项目交付。

之前,我们的交付期大概在2-3个月,但近期交付期都延长到了5-6个月。

我们的交付流程包括三个环节:比如,终端的业主在山东,而客户在贵州,但交付需要去上海采购。但现在山东、贵州的疫情防控相对比较宽松,客户对疫情并没有直接感触,很难直观理解我们的处境。所以现在一些客户就会有情绪。

比如,去年12月我们签了一个合同,对方要求今年6月交付。当时我们的采购流程没问题,按理来说货期会在5月份交付过来,但现在上海一出疫情,当地供应商的厂子要停工多久我们也不知道。他停工停多久,我们的交付期就要延后多久。但终端业主会觉得,“我提前半年跟你签的单子,现在你又说不行,那我不认。”他要求我们必须按期交付。

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会先安抚客户的情绪,然后去市场上扫货。一些配件,除了原厂商直营渠道,全国各地还会有一些分销渠道,我们就会去各个分销渠道扫货。但也有个新的问题——大家都去捡漏,就会出现挤兑现象,最终还是很难抢到货。

另一种方案是换型。比如,客户和我们订的是A产品,但由于供应链问题不知道交期会延迟多久,我们就想能不能换型,通过修改设计方案,去市场上其他供应链渠道找到B产品拿来用。但因为整个设计方案都是环环相扣的,一个环节的配件变更,可能会导致整个方案的设计包括配套零部件都发生变化,而且又会涉及到和其他供应商的协调,所以也比较麻烦。

当然这只是解决眼下困难的应急之策。未来我们应该会尽量提高签年框的比例,相当于在合理范围内先进库存,尽可能提前锁定业务可能需要的量,以应对下半年或者明年可能存在的货期紧张情况。

即便没有疫情,年框也是一个常用的商业手段。从降低采购成本的角度,我可以在保证一定业务量的情况下签个年框,上游给我锁定量,我也可以谈低价格,就是带量采购。现在有疫情的情况下,可能原先不太需要签年框的产品也有货期不足的可能性,上年框,一是价格能往下谈,二是先锁住货,确保能供给我。

3.“公司最担心的就是供应链瘫痪”

张奕,70后采购经理,就职于上海某汽车零件一级供应商,公司办公楼和工厂均位于浦东。

3月9日起,我们上海公司上千名同事就开始了居家办公,上百个师傅留在工厂里闭环生产。目前,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五周。

从我的工作上来看,已经感知到整个汽车供应链受到的冲击了。汽车行业供应链非常长,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上下游都得受罪。要命的是这个行业里面供应商还特别多,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现在我们没办法保证所有的零部件都能正常供货,但汽车行业的特性是,只要少一颗零件你都造不出车。尽管车企和供应商都会有一定的库存,但最多也只够用两个月,如果得不到及时补充,生产肯定会受到影响。我们在昆山、太仓、苏州的供应商也基本都停产了,当地员工不允许去工厂上班。我们公司的生产还在进行,但上游供应商的产品或者服务已跟不上了。

另外,对于工厂来说,停产停工要承受很大压力。工厂里的很多机器、炉子,停下来容易,但重启的代价很大,不光会涉及到重新安装调试,也会耗费很多电,可能要额外花费几十乃至上百万元。工厂的炉子、机器一般都是常年通电运行的。现在这么一停下,整个行业的生产节奏都被打乱了。

我最担心的还不是个人工作,毕竟疫情过了汽车制造还会恢复,饭碗肯定丢不了;生活才是近在咫尺的难题,我更担心食物够不够吃、保质期够不够长,生活用品消耗得太快。

社区给了一些帮助。我住在浦东花木街道,离陆家嘴近,在比较核心的地带,街道可能还算比较有钱,发过几次物资。第一次,社区发了一包挂面、一盒午餐肉、一包火腿肠,第二次是发了一箱常温牛奶,第三次发了一些蛋糕饼干之类的东西。这些物资可能花不了多少钱,但是分发下去很考验社区。

生活上更具体的困难主要靠邻居之间的互助。我们的小区有26 栋楼,很多事情是志愿者在帮忙协调。小区里的很多防疫需求,比如消杀,也都是大家自己凑钱买消毒的用具,志愿者的防护服也是大家捐钱买的。

我之前工作也很忙碌,虽然长时间缺少自由,但至少能在压力大的时候去健身游泳缓解一下,现在连这种条件也没有了,所有的健身机构都关掉了。而且封控偏偏发生在春天最好的时候,本来你应该在外面去晒太阳,去户外运动。

如果上海解封了,我第一个想做的是去多游几次泳,第二想去杭州灵隐寺那边,好好过个周末。

4.“物流可能就会显示一直在派单,东西发不出去,收不进来”

刘彬媛,90后,就职于上海伯镭智能科技有限公司,公司总部位于浦东新区,疫情冲击上游供应商采购环节。

伯镭主要为矿车提供L4级自动驾驶解决方案和运营服务,虽然我们的部分软件研发工作居家也能进行,但软件也是得运用在矿山工程机械和场景中的,我们在内蒙、甘肃、四川等地都有项目,所以无法完全脱离(线下),也避不开疫情的冲击。

现在上海总部这边大家都在居家办公,外地项目有驻场同事。我们公司工程师比较多,大家都比较能忍耐。但也有我们靠自身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有很多融合感知的设备都需要找上游供应商采购,比如激光雷达、毫米波雷达摄像头等。

三月上海疫情爆发之后,供应商给我们的反馈是物流受影响严重。如果有一些零件需要替换,或者在项目调试过程中需要给外面发货,物流就会显示一直在派单,但东西根本发不出去,也收不进来。

不过虽然有交付压力,我们认为这都是暂时的,实在不行只能加班了,通过后期努力弥补回来。

现在大家还是正常居家办公,但一个比较明确的感受是线上会议明显增多了,沟通的成本提高了。当大家习惯居家隔离,就会发现工作时间变得没那么明确,因为你不出去,所以大家都是有活儿随时干。也会出现一些突发情况,比如说我正开着工作会议,楼下大喇叭突然就响了,喊我们去做核酸,很多人的生活节奏会被迫打乱。

同事们也有很多排遣情绪的渠道,比如关系比较好几个部门会一起开视频聊天,公司也组织过“晒居家工位”的活动,所以大家的情绪都还好。

但我个人感觉,这次疫情爆发和2020年那次挺不一样的。之前大家都是主动隔离,那时我还在北京,社区不会看着你,不会一天找你做两次核酸,当时大家主要是对未知事物很恐惧。现在大家对病毒的了解比较多,恐慌心理没有2020年那么强,也比较清楚应该怎么应对,但为了配合防疫上海居民确实做出了很多牺牲和妥协。

5.“泡面变成隔离期间的奢侈食品”

程志华,德赛西威上海分公司负责人,疫情期间负责上海团队的后勤保障。

我们在上海有两支团队,一支是上海分公司的19名同事,另一支从春节开始,陆续从广东惠州总部出发来上海出差,配合客户进行低速功能开发,保证行泊一体智能驾驶项目量产时间,前后共计18人。原计划两周左右的时间返程,为了行李轻便,大家只带了少量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没想到,不久后新冠肺炎疫情再次席卷全国多地,上海临时实施封控管理。

封控期间,最大的难题是物资保障,这一块由我来张罗。

3月13日上海开始第一次封控,来上海出差的同事在酒店隔离开发,那时候酒店无法正常提供三餐,我给他们送过一些盒饭,还有酒水饮料;3月25日开始上海浦东区域全面封控,4月1日开始浦西区域全面封控至今。直到4月12号,被隔离的同事才收到了酒店发的三样食物:泡面、香肠和小蛋糕,有人盒饭吃多了,一吃泡面感觉真香,向我提出想吃泡面——泡面已经变成隔离期间的奢侈食品了。

除了在酒店的隔离员工,我还要想办法投送上海分公司人员。两支团队加起来不到50人,但一般团购配送得50份、100份才能起送,所以我找了朋友的公司帮忙拼单。最开始找物资,压力也很大,到处求人,好不容易搞到了几批物资,也不敢提前对同事们透露,因为不确定性太大,怕给了期望又跳票。前前后后找了三四波,中间也有跳票的。

4月9日第一批物资送到,投送了蔬菜、肉、粮等食物。一位同事拿小推车给提了回去,车的轮子都是坏的,但还是受到了很多朋友的羡慕。4月14日第二批物资送到,投送了纸巾、油盐、洗发水、肉等一批生活用品及食物。去年、今年我们一直在“追芯”,是奔小康;现在是追吃的,变成解决温饱问题了。

虽然条件艰苦,上海团队的研发进展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上海的驻点开发团队是带着任务来的,车企的交付任务非常紧迫。从3月20号一直到清明假期,团队早上9点多就起来开始工作,一直搞到晚上十一二点,偶尔甚至到凌晨四五点。清明假期结束的那个星期天,大家才休息了一天。

我们把研发需要的设备都带到了酒店,还租了一个会议室,日常还可以组织大家一起工作、聊聊天。此外,还有8辆测试车可以使用。如果客户在外地,我们就从早到晚跟客户开电话会议;如果是上海本地,就尽可能去现场支持。我们现在还有两个同事,在上汽临港工厂服务客户时被就地隔离到现在。

不过,大家倒是没觉得很累,尤其是精神上还能支撑,也不用出差。昨天我们董事长陈春霖也远程开会、慰问,对大家的辛勤工作点赞。

6."对疫情有预案,项目进度在预期中"

单博,宏景智驾HRVP,疫情期间每天70%以上的时间都在开会、沟通、协调、部署。

我们公司大部分人在上海上海员工有292名,80%以上是研发人员以及职能部门。线下有两个示范工厂,一个在合肥,没有受到影响;另一个在上海金山,正在筹建装修,还没有投产,也不影响量产。

今年是疫情的第三年,我们公司日常有完备的抗疫应急预案。比如3月中旬疫情刚开始我们就预计到未来情况比较困难,赶紧派出了一个项目总监和一位软件团队的经理去南京出差,解决项目中的测试联调等问题。

在采购环节,缺芯一直是长期面临的问题。我们每周都会开一次“保供会议”。如果零部件供应商本身不在疫区,那受影响不大,如果正好在疫区则多少会受到影响。

现在上海实施了分区域封闭,我们现在足不出户,居家办公。为了尽量不影响项目进度,有些岗位已经把相关产品拿回家进行研发工作。比如域控制器,只有一本书这么大,方便携带。远程办公不要求员工打卡,但跟客户的沟通频次更高了,很多项目都是早晚各开一次例会,对齐项目进度。

因为有充分预案和准备,以及快速响应能力,我们多数项目还都在预期的进度中进行。正巧昨天一位客户还表示,“跟宏景智驾的合作是一个非常好的代表,让其他供应商也来学习。”这是他的原话。

当然需要现场车辆测试的工作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我们也都采取了相应的对策,就是先把测试以外的工作往前推进,等疫情过后再去部署测试,追赶进度。

从4月1日浦西开始封闭式管理到4月7日,有些同事的生活物资陆续变得紧张。CEO刘飞龙和其他公司核心管理层随即开会决定,拿出十几万元来为员工采购生活物资。老板的果断决策很重要,保证了我们能第一时间得到物资。

我们跟家乐福会员店直接协调,通过企业团购入口采购。此次保供物资包含了米、蛋、肉、油、蔬菜、水果、牛奶几乎全部食品类目,每个包裹重量达到30斤,价值800元左右(含物流),基本能保证员工10天左右的正常生活。

同时,嘉定和安亭的相关政府部门对我们一直比较关注和包容。有一些物资我们送不到位置的时候,政府会帮我们配送到位。

除了物资保障,我们还围绕防疫策划了其它活动,比如公司陆续安排了一些针对员工心理健康的活动。接下来会召开全员的云大会、K歌大赛,以缓解员工压力。

在这场战“疫”中,没有谁是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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