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们对君王之政不满, 它们把狮子赶下台; 除狐狸以外, 没有人站在狮子一边。
“不过请让我再说一句话!”——狐狸道——“有一次,四肢对胃甚感气愤:‘没用的无所事事者, 只知享用和消化,而我们却干得累死累活。’——它们决定再不给它提供食物了。
“结果怎样?胃当然受罪;但四肢很快发觉, 它们同样不好过。它们一天比一天疲软无力; 最后终于认识到,它们从胃那里受益最多。君权也是这样。”——狐狸接着说——“在它身上体现着大众的利益; 其它所有的阶层, 简单说就是全民族都是由于它而存在着的!”
“你有一个小小的疏漏,”蛇插嘴道,“胃在吃的同时也在发挥作用,而绝大部分国王仅仅是吃。”
——费舍尔寓言(印芝虹译自慕尼黑威廉·芬克出 版社1978年版《寓言集》)
这则寓言对君主专制的反动本质作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对诡辩者也进行了辛辣的讽刺。
动物王国里的动物们对“君王之政不满”,要把狮王赶下台。这是狮子凶残执政的必然结果。狡猾的狐狸为了阻止动物们的革命,维护狮子的专制统治,讨好卖乖,站在“狮子一边”, 为狮子辩护。它“巧”设比喻,进行诡辩。它首先歪曲胃与四肢的关系,然后以此类比君主与臣民的关系。颠倒是非,混淆视听, 美化狮子,从而让狮子的暴戾统治得以合理化。
狐狸在比喻中说道:四肢起初说胃是“没用的无所事事者”,于是再不给胃提供食物,后来感到,不给胃提供食物, 自己“也一天比一天疲软无力”。因而认识到它们从胃那里受益最多,应该臣服于胃。狐狸的狡猾之处在于,它似乎是为动物们着想,其实包藏险恶之心。这也是一切反动派的惯用伎俩,他们一方面压榨民众,一方面又宣称自己是全民利益的代表。
狐狸的错误在哪里呢?第一, 比喻本身不是论证。要证明狮王好,证明君主制好,就必须拿出事实让人信服。而狐狸避狮王执政情况不谈,却偷换概念,歪曲事实。第二,它的比喻也是错误的,荒谬的。胃与四肢各尽其职。相互供给,组成一个有机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它们之间的关系根本不象国王与臣民的关系。正如蛇所戳穿的那样,“胃在吃的同时也在发挥作用,而绝大部分国王仅仅是吃。”因此,我们说狐狸代表了诡辩论者,充当了帮凶爪牙的角色。狐狸的诡辩是站不住脚的,君主专制也是必然要灭亡的。
古希腊早就有“胃与四肢”这则寓言。大概君主制的辩护士们也曾运用过这则寓言。德国作家费舍尔反其意而用之,并且把它和动物王国革命巧妙联系起来,因而显得思想新颖,现实性和斗争性强。从艺术技巧上看,把群众熟悉的“胃与四肢”这个故事做为寓言中的寓言,既可丰富情节,增强可读性,同时又容易收到寓教于乐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