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先生留在人们印象中,更多的是一个军阀混战期间猥琐卑、随遇而安的知识分子的形象,一个“临虚惊而失色,暂苟安而又喜”的在政治上麻木不仁的阿Q式人物,然而战争的苦果,也只有如潘先生那样的人才会尝到,谁又会在意潘先生眼角渗出的那两滴泪?
人们赞扬伞是一朵雨中怒放,雪里盛开的“英雄花”曾这样说:一听雨来了,雪出来了,你就毫不犹豫地冲出门,用自己的身体,斗志昂扬地迎上去。而你一听见战火来了,忙不迭地跨上远去的行。携妻带儿,尽管站台的拥挤,还是挤不掉你动乱中的谨慎和大丈夫的责任,只是落下了一个知识分子的尊严,试想: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谁还会保留一丝绅士的风度,夏日淑石说得对,即使猛虎被关进动物园,也只好与猪猡结邻居;即使鸿雁,若被猎夫活捉,也只好与鸡雏共俎而亡。谁能主宰这个动荡的时代,谁又能主宰自己?当费劲万苦在波涛翻滚的大海中找到就那一点落脚之处时,你又担心一家人的生计,担心这,害怕那,夜不能寐。毅然踏上了返程的火车,然而,不安定的时局仍然让你忧心忡忡,整天奔波于如何保全家庭的道路上,偶有一点风吹草动,一种家破人亡、生离死别之悲哀感无时不刻困扰着你。于是,潘先生,你的“眼球上添了几缕红丝”,动乱中的人们找到避风的港湾,而你却为你的妻儿撑起了一把遮雨的伞,酸楚的泪滴你渗了几许?潘先生,和所有展转的人们一样,你累不累?
后记“春红”作!
2006年12月18日14:46: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