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梦混归帝处,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题记
小时候的故事总在记忆里搁浅,像七十年代的放映机,若隐若现地闪光着童年的片段,那些复古温馨的回忆亘古不变,像是一位益友,或是一缕淡淡的乡愁,在记忆里朦胧,在回想中悄然绽放。
写笺家书,以飞鸟为信使,寄予古老的那座城,白墙青瓦,谱写的是代代村民们质朴纯净的心,青石板,夕晖下,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越过小桥,踏过青石板,轻轻推开竹篱笆编织的栅栏,走进氤氲着泥土芬芳的小院,记忆中,小院儿里散落的枫叶,外婆总是会拿扫帚扫成一小堆,她总喜欢坐在院门口,向远处遥望,在她的眼神中,渐渐读懂的是那种——期待。
外婆的故事很长很长,岁月的沧桑连同古城的经历,一并留在她的脸上。外婆说,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老城里的人愈来愈稀疏,剩下的老人们,翘首盼望着远方的游子常回家看看,看看这些风烛残年的老人们,瞅瞅这
/
座收获盈满的古城。
讲诉有故事的外婆,眉头紧锁的忧愁。
黑夜里,外婆的声音哽咽着,像风吹过树叶的婆娑声。我抬头仰望外婆,模模糊糊中,有一颗液珠滴在眉心。问外婆:“您们,为什么不走?”外婆抚了抚我的额头,又眺望远方:“老城,是我的归宿,我无法抹去对她的眷恋,更无法遗忘她的故事。”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古城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是外婆一生对老城的诺言。
记忆是一只变化迅息的梦,前一刻入梦,下一秒梦醒,存留的只有回忆,朝向远方,那个外婆生活的故城,点一朵枯叶蝶,寄予对她的思念,十指相扣,在夕阳下放下。
古城的存在,是对童真的回忆的寄托,也许多年后,在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顶峰,远眺烟雾中那座古城,仿佛又听见啾啾的鸟鸣声和潺潺的流水声;闻到空气中酝酿的泥土的芬芳。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幽的远笛,总在有月亮的夜晚响起。
故乡的面貌,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故乡的离别,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远不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