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那些无妄之念吧,告别那些粉红色的困顿吧,去找回本属于我的明媚和高傲
一个人的旅途,是场无望的放逐。
当坐在黄昏的余晖里,才明白这样一个事实:为一种感觉而奔走千里,迢迢千里,仆仆风尘,竟然就是这样的。
关于云南,并没有太多像西藏一样的悸动和期待。只是向往过一个人站在黄昏的丽江边上长发随风起舞的情境。一时的冲动,单人只包就在夜半奔向火车站。
或许,真的是年少轻狂吧。没有考虑那里到底有多远,没有考虑兜里的钱够不够,甚至没有换一身衣服,就穿着平时穿的高跟鞋往包里塞着一双运动鞋就背着包匆匆消失在浓黑的夜色里。
或许,只是为了证明,我没有改变,没有变的懦弱,没有忘掉自己的梦想,没有忘记自己一直向往的生活方式和期待一场远方的放逐。心曾一度被束缚,被迷惑,单纯的以为一片粉色的天地就会是所有,就会满足,但从那片粉色的天地退出一步,才发现,那只是一场已经散去的烟火,只有我一个人还沉醉在那已经失去温度的绚烂里。
于是我选择用一场远方的自我放逐来让自己清醒。
是谁说的呢,远方的风景总是令人向往。当火车驶过陕西省的最后一站,阳平关的时候,心里突然充盈起一种对远方的玫瑰色的憧憬。早晨的阳平关,明媚温暖的有些耀眼和不真实,黛山,暖阳,不急不缓流动的河水,有着雨后的空濛和清新俊逸,让人不禁生出些春日的柔软来。阳平关,古称阳关。“西出阳关无故人”中的“阳关”指的就是此处。此时的阳关在我看来,那些远谪的沉重的悲凉感已经被时间和空间洗涤殆尽。但没有了诗人离别时的残阳夕照,只人瘦马,凄凄寒风,没有了那些惆怅无限的感慨,失去了温度退却了颜色的觥筹交错的阳关,并没有失去历史的沉重感。那些镶嵌在历史里,承载着沉重而厚实的文化底蕴,已经化作飘洒在空中丝丝的雨细,变成暖暖阳光中慵懒飞舞的尘埃,种在代代文人心里,开出各色或娇媚的花或高洁的竹的种子,演变成流淌在墨客的身体里代代流传却不曾稀薄的浓稠的忧郁色的血液,谁能忘记,谁又能剔除呢?
离开时宝鸡小雨绵绵。下连阴雨的宝鸡是令人厌恶的,沉重的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是个专宠阳光的人,整天被埋在阴暗低迷中对我不啻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折磨,直到火车驶过阳平关,当那一缕灿烂的阳光刺痛了在黑暗中沉睡已久,压抑已久的眼睛时,虽伸出手挡在眼前,却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从指缝中偷看着那些明媚如画的玄静,是的,如梦如画的喧静。这连绵不绝黛青色的山,这不停涓涓流动的水,曾见证过多少场离别,品味过多少苦涩的泪水。曾经那些,看不完的城破殇,饮不尽的离别泪,曾经被泪模糊,被血染红的阳关,执着的穿越过千年历史,不是还好好的站在我眼前吗。不是正应了那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诗么。
心在那一瞬,豁然开朗,明媚柔软。
明媚是一种生活状态,像植物需要阳光,空气,水才会安然存活一样,明媚的心态是一种更好活着的必要条件。女孩子,以明媚,高傲的姿态为自己活着或许会活的更自在更美好不是吗。温室的花朵向季节低了头,换来了美丽的花容,却一并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东西—高傲的姿态。不管是花还是人,一旦失去了高傲地活着这一资本,便会无一例外的落入尘世的污俗。被污俗沾染的心,不仅失去了被人尊敬的资格而且再也不值得自己去为之奋斗什么了吧。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这种即便把心放到最低的位置还是会坚守自己最初的本性的高傲,恐怕是没有多少人能够坚守的执着吧。她曾卑微的去爱过,却从不失高傲的活着并以高傲的姿态离去,不因任何羁绊而失掉高傲的心,这,正是我敬佩这位才女的地方。
所以,告别吧,告别吧。告别那些不该有的妄念,告别那些委屈自己求取奢侈品的低眉,告别当灿烂的烟火散尽后哭泣到用眼泪建起幻影。烟火散尽后,不管曾在黑暗的夜里展现出怎样的壮美,人,总是要承认,失却了温度的烟火终是会散尽的繁华。
留恋留不住的,不属于自己的幻境,是以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交换一场虚幻一场血泪不是吗。放弃吧,清醒吧,沉醉在妄念中的人啊,何时才会将迷失本性的执念放下,将那颗原本高洁的心找回呢。
人呐,总是有太多的欲念。年少的心,却只是充满着单纯的向往:向往远方,渴求自我。那就去吧,去旅行吧,去追逐一场自我找寻。
一个人背着行囊去远方找回那颗遗落已久,已然蒙上灰尘的心和高傲的本性吧。每个人都会找到自己最初的梦想,都会因此活的更好,单纯的为自己,不屈的,自由的,执着的活着。
启程吧,启程吧,开启一段旅程去找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