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面上流行的驭男术基本都是抑女术。
譬如,如何维持男友的热情,如何拴住老公的心,如何让他远离狐狸精。
所谓驾驭男人,翻来覆去讲的都是如何讨好男人,迎合男人,满足男人,充满着被设计的物化,矮化,附庸化与宠物化。
抑制有两种,一种是绝对的禁止,一种是以自愿为篱的结构化圈定。
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死心塌地,让他失魂落魄,听上去像是赋赐了极大的操控力,仿佛几条金句便真能把真实且恒久占据在权力上游男性驯化在情感皮鞭之下。把精力与意义都诱向了虚妄的陷阱,实则是对女性精神自主与情感独立的软性抑制。
真切的爱与不爱、相聚与分离、相守与告别,都是可贵的,我们无需贬低任何关于情感关系的研究,亦不可在什么更高贵的“智识生活”下,将其轻视为不值得讨论的末事。然而,在流行的驭男术与以两性理论为假衣的驭男术中,我们往往看到技法与哲学往往是——
不要在男人喝酒时催其回家,不要在男人烦躁时问东问西,不要当着亲朋好友的面指出男人的缺点.,不要频繁翻男人口袋以及检查男人手机.....
许多精致的小心与细腻的谨慎只服务于一种目的:怎样不触怒男人。
这样的两性生存智慧在维持特定的关系上或许真的“有效”,对恒久与完满的焦虑,总是驭与役的绳索。可唯独缺了一样发问,为什么要这种智慧,凭什么要这样生存。
是否存在更平等与自然的相待,解除花繁的颈圈与华美的脚镣,终于无需驭男,不必驭女,也不再被驭与忧虑被驭,对于所有人,无论女性还是男性,无论主体还是客体,免于一切借引自畜与牧的修辞,离开一切关于驯化与驯服的比拟,更要紧的,是在语言之外,真正地跳出一切精通于操纵与控制的文化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