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去年的情书,今日送上。
请你最好记着借月光取暖的女子无论如何都要笑靥如花。
我说我很用心的来写这场相遇,我说别逼我,我只是写不出。瞧,你终于等到了。
其实很多事会事与愿违,可是我们要记得哭也罢,笑也罢,我们用真诚写就无悔的青春。
如果你还在悲伤,如果你走远了,请你记得还有那么多宝贝惦记你。
雨儿精灵你给我听好,我们说好的,大家都要过的好好的,不许勉强答应,答应了就要努力做到。
我不知道这样的文字是否适合你,紫衣只会写这种的,那么就跟我来一场浪漫吧。
准备好了么?我们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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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百年前冰雪谷里的那场询问我早已淡忘,只是记得当年有个绿衣女子眼眸微湿的低着头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任谁也不会相信。后来我知道了她曾居住在竹林小居中。他们应该是有着一场恋情吧!她那么告诉我时应该存着一个女子的私心。
那时我白衣盛雪,孤零零的站在冰雪谷中。月华如银,拉的一个女子的身影从冰谷的巅峰坠入谷底。我的心宛如触手不会融化的冰块,冷。那些入我手的冰块最多只在一个蝶妖的掌中发出碎裂的声响。我,紫衣女子没有眼泪,只怀抱着一颗冰冷的心。
“你是妖,他是仙”没有后话,后话不必说出。那个夜晚让我感觉整个冰谷都疯狂的传扬着这句话。
我冷眼眺望着那个叫竹林小居的地方,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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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个日月轮辉,光阴改变了很多,三界似乎并不太平了。而这于我不干,雨。莫念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说“春已开始黯然,我们在寻找最后的舞者。”
我嘴角上扬,轻笑在心:是谁曾经拒绝最后舞者的询问,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没有将心迹表露,那抹扬起的微笑瞬间消逝。我冷语道:“雨儿精灵来此找寻,怕是我这迷蝶谷要让你失望了。”
似乎她看出了我的心思,我留意到她目光回旋在蝶谷的荷塘中。应该吧精灵女子看出了我这蝶谷与外界的不同。
“姐姐”她这么轻唤着我,我并不想接受这个称呼。当她捧着我曾经渴望得到的幻华露向我走近时,我没有任何反应。错了时间要它何用!我所有的念想都在五百年里一点一点磨灭。即使再遇到这个可以给我希望的绿衣女子,我想最终我还只能是失望。
“你是妖,他是仙。”不经意间耳畔又响起了五百年前精灵说的话。
“我想我不需要它了”一如百年前冰冷的言语。此刻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那么会伪装自己;原来恋着他,只是恋上自己;原来我们有着一样的寂寞眼神;原来他洞若观火的说对了一句话:“紫衣,其实你是冰山里的火种,等待燃烧。”
我沉默,许久后说:“也许是等待死亡”
五百年里我的生活平静似水,五百年我甚至忘记了想念。没想到百年后这个绿衣女子再次出现,她悄然掀开我虚掩的心扉。
“雨儿精灵,我这蝶谷不能留你太久,不然不知道有多少精灵之气要被耗损。”我这么说的时候在想,木子他还好么?只是我发誓不会再离开蝶谷半步,所以他人生死与我不干。我这么安慰着自己。
“紫衣姐姐”这是雨儿精灵第二次这么称呼我,然后欲言又止,转身离去。不是吗?你早该料到这个结果。
雨儿精灵走了,紫衣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她的背影瘦弱如稻草,风一吹便会散了。记得当年雨儿精灵的样子娇美可人,冰雪谷在她的打理下春意盎然,然而……我想整个冰雪谷也如同精灵女子的容颜般黯然失色。
那瓶被精灵女子像宝一样收藏的幻华露被她留在了迷蝶谷,于是蝶谷里一片绿意萦绕不散。这是为什么?紫衣女子不明白,只是借着春意她想去七月荷畔走走。江风一下一下的袭面而来,久违了,这种感觉。复苏的快感让紫衣想跳一支舞。紫衣大概百年没穿舞霓听风了,世人渴望又不渴求的蝶舞一季难道真的要失传。紫衣手抚着迎风飘扬的紫衣,她记得紫衣的曼妙,她知道这件舞霓听风是彩虹仙子耗尽生命织就而成的,她记得自己曾有个彩虹般的梦,她记得彩虹仙子说过她把自己的灵魂系在了舞霓听风的肩头。“用心去跳那支舞,情到深处我们便可以相见。”紫衣记得彩虹仙子最后的言语。
泪不禁流了出来,紫衣是你为了爱情忘记了友情。是你冷落了彩虹仙子。情爱与记忆的斑阑渐渐的在她的心上复苏,终于紫衣记起自己会笑,会舞,会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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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霓裳在她的手中磨擦出柔软,爱情的天空没了,还有友情。风拖长的紫衣像是在诉说着不尽的想念。彩虹,爱,都回来了。紫衣肩口的缪斯花慢慢的显了出来,采虹仙子说过想念的时候她便会出现,花儿绽放只因有人牵挂。紫色的花香在紫衣女子的每寸肌肤上漫延,江风恬静的聆听着这份友人的告白,今晚月色醉了两个人!彩虹与紫衣同在!
“紫衣你回来了”彩虹仙子这么问时,紫衣低着头目光躲藏在紫气之中。
“嗯,我回来了。”小声,却很肯定。
江面忽然平静的没有一丝风,鸟儿也停止了啼唱,江面之上泛起万丈光芒,紫衣没有犹豫径直走入光圈的中央。光,洗礼,如果没人告诉你,你肯定不会知道紫衣身上的舞霓听风是件稀世珍宝。穿着舞霓听风的紫衣步履轻盈,她在水面之上凌波微步,不沾尘土。舞霓听风里紫衣与彩虹交谈着,紫衣企图弥补一个遗憾,她要让彩虹仙子看到蝶舞一季之水花朵朵。她坠下蝶翼,划一掬江水在翅,那些水珠子在她的翅膀上流转,只可惜平添了沉重,紫衣被迫停止她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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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一季休止的时候江面出现狂风,紫衣的眼有些疼痛,来不及思虑,来不及揉眼,她便失去了知觉。紫衣醒了,感觉蝶翅笨重的动弹不得,她本能的想晃动下身子,这下她感觉到刺骨的痛,她的掌心如火般烧烫,还好,她暗自庆幸幸好有这件舞霓听风护体不然……脑袋清醒了一些后,她暗用内力想散发出光的能量。无奈内力牵引出一阵剧痛,这讨厌的锁链,锁了她的身体,也锁了她几乎全部的法力。
她闭上眼,听天由命的等待死亡,但是她不甘心。紫衣又睁开了眼打量着身上的这条墨绿色的水链。它是?心中一个惊叹,射赫阿古。真没想到百年之中他竟坠入魔道。“那么我真的难逃此劫?”江水前翻后涌的袭来,紫衣只是小小蝶妖,水湿蝶翼阻了她的法力,除非将它们幻化成冰雪或者气才可以……万念俱灰时她想到了雨儿精灵,如果她在情况便会大不相同。求救吗?身在水底紫衣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绝望时紫衣冷笑,居然她七彩蝶要以这种方式死在自己设的结界中。算了吧,就算能够请求雨儿精灵帮忙,以今天自己的行为,雨儿精灵岂会愿意出手。
聪明如雨儿精灵怎会猜不出紫衣就是最后的舞者。紫衣屏住呼吸在临死前她想记忆一些往事。流年的镜面里映出蝶舞一季的画面,画面攸然改变后出现了竹林小居。她紫衣正是端午节那日随着笛音走进竹林小居的。她看到木子手里的玉笛上悬着一只驼铃。阳光下驼铃光灿不可一视,她眨了眨眼感觉到丝丝柔软暖入心怀,它宛如一块温润的玉搭在吹笛者的臂弯。紫衣不知道自己所听到的曲子为何,她只知道那个吸引她眼眸的驼铃名叫梦驼铃。后来一个如玉的女子出现,她有着玉一样的温柔,玉一样的明丽,她就是雨儿精灵。雨儿精灵拽着紫衣的衣袖亲切的喊着姐姐。紫衣望了望雨儿精灵,又望了望刚刚注视的梦驼铃,心想他们关系亲密,似乎是……她喊他作木子哥,他唤她雨儿妹妹。等等,卡,定格画面,画面里仔细观察便轻易可以看出雨儿精灵的眼里躲藏着愁怨,而木子目光呆滞。对了,紫衣只在木子眺望远方时才看得到他明快的眼神。木子是个美男子,这无须质疑,只是他太过冷漠,如同他的笛音听了让人觉得悲伤。紫衣是一只蝶,曾几何时舞在繁华中,谢幕了,人去场空的寂寥让她享尽寂寞的滋味。h紫衣依稀记得自己怀着爱情的梦想傻傻站立。她是在不知道前行方向时听闻木子的笛音,那时木子的笛音让她感觉爱情很远,却很真实。笛音里紫衣感觉一双眼凝视着自己,有期待的手伸向自己,感觉这男子情意深切,于是她飞越二千里的隔河抵达他的居所。然后她着迷了,只是在经历了灯火阑姗的感悟后,她失了她的快乐,失了某些勇敢的激情。紫衣冷眼看着和木子出双入对的雨儿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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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的气息渐弱,镜面里的画面开始变得模糊。她张口猛吸了一口气,香甜,柔润,有春的味道。紫衣惊叹这深水之中没想到一个小小春神的意志都可以传达到。那么要不要向雨儿精灵求救?她没有太多的思虑,忍着法力突显时的心绞痛运足气力将希望纳入蝶翼随水波传出。信息发出后紫衣开始无止境的渴望和失望。
“谢谢你”当紫衣这么说的时候,她不再将雨儿精灵视为情敌。一场死亡让紫衣看清了很多:原来两个女子都在独自渴望,独自荒芜。他,木子不可能给她们想要的地老天荒。
“紫衣姐姐,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木子的心中只容住下一个女子,她不是你,不是我,一直,她都是那个远走大漠,与尘为舞的柳飘飘。飘飘是个凡人,虽然与木子相恋,却注定无法相见,他们相见也不相知。射赫阿古诅咒他们“梦驼铃让他们无止境的想念对方,却不能结合。”
“梦驼铃”紫衣重复着雨儿的话。
“梦驼铃是他们爱情的信物”原来这样。紫衣望着灰暗的天空心想,爱意既然深藏在他们的心中,是不是会有个解救的方法?
“姐姐不用想,不可能。”雨儿似乎猜透了紫衣的心思“梦驼铃是被射赫阿古下了曼珠沙华咒”
听了雨儿的话冷汗从紫衣的身上渗出。所谓曼珠沙华的爱情就是永无止境的悲伤,他们疯狂的想念,他们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他们不断的陷入轮回的苦痛中。
“谢谢”终于紫衣明白百年前雨儿的绝决,原来木子不会爱上她,就算会最终也会放弃她。原来雨儿精灵在给她痛苦的同时,也送给了她关爱。
“其实在百草环锁着时紫衣已然明了爱上木子只是爱上青春的梦想”她这么对雨儿说。
“姐姐三界被射赫阿古折腾的乌烟障气,三界已不太平了,你瞧,体现三界和谐的花儿都已枯萎。”这些紫衣早已看到,她顺手捧起一片缩水的叶子,再这样下去不仅冰雪谷会沉入魔道,天界也会黯然失色。
紫衣明白雨儿的意思便问:“我能做些什么”
“拿取春之花蕾的钥匙,开启第二道金门。”雨儿兴奋的说,似乎她看到了光明,可……她的眼里分明有快乐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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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紫衣抱住雨露儿的肩关切的问。
“雨儿还喜欢着木子哥哥”
“第二金门开启,射赫阿古必死无疑问”雨儿看着紫衣说了第二句不让她感到悲伤的话。
“我……我想很快我将失去木子哥哥”第三句却又让人感到悲伤。
紫衣紧紧的抱着雨儿,可能她看不透雨儿的心,她不明白雨儿挽救三界的心愿是为了木子还是大爱,但有一点紫衣足够清楚。雨儿精灵心中有爱。
“如果不能拥有便去祝福。”
雨儿精灵遇上木子只能算做是她的错爱,爱一个人不能在一起,只要他过的比自己好,此生何求!
“姐姐准备好了么?”雨儿询问紫衣时,紫衣拉起她的左手,她朝雨儿笑了下,这应该是紫衣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吧?雨儿的右手并没有空闲。她朝空中抛出一个紫色的镯子。玉镯先是边缘发出淡紫的光,然后扩散,不断的漫延。此时的紫衣无须光的洗礼也法力大增。
“雨儿”紫衣叫了声精灵女子“其实一直我以为你就是那个梦驼铃里的女子”原来紫衣初遇雨儿时便认定了她就是玉样的女子,原来嫉妒的背后满是欣赏。
雨儿回过头时紫衣又说“你很美”
黏着如叶的清爽雨儿说“其实你也很美,恬静,淡雅。”
两个女子都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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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的笛音里设着结界,能够走进的并没有几人。“三个”俩人异口同声的说。终于她们可以无拘的谈起那个远在大漠的女子。
“我想象得来她在荒漠里轻舞飞扬的样子”紫衣说。
“应该是尘舞天涯吧,千里之外的等待,失落。她宛如一粒尘,在时间的罅隙里苦苦挣扎。”雨儿说。
“骑坐骆驼的女子脖子上挂着个绿如意”雨儿告诉了紫衣这个,想必是木子告诉她的。
“她穿着件紫衣,高傲的像个公主。”紫衣记得木子说过她穿紫衣的样子美丽如公主。
木子、柳飘飘、雨。莫念、紫衣。木子的爱情牵系着三个女子的心。木子爱着那个叫柳飘飘的女子,却在记忆朦胧时恋上雨。莫念和紫衣,这两个女子。顺着木子的笛音走近了两个他似曾相识的女子。原来爱意深时,记忆便深,木子总是逐着飘飘的喜好。飘飘喜欢舞蹈,他们初见面时飘飘便在歌舞着;飘飘送过木子一个绿如意,木子不尽的想着飘飘坐着骆驼的样子。大漠多驼铃,讨厌的射赫阿古将绿如意变成了驼铃,所以木子每每想起飘飘,便想起梦驼铃。
木子只是在这两个女子身上找寻飘飘的影子!
玉镯的紫气很快包裹了整个江面。雨儿对紫衣说“姐姐该你了。”
雨儿给了紫衣舞台,紫衣舒展蝶翼十指朝天,左手搭肩。“光,洗礼。”雨儿的声音,这是她们第一次合作。
紫衣回望着昔日那个娇美可爱的雨儿精灵,此时仿佛昨日重现,她看到雨露儿宛若一片平铺开来的荷叶,清香,甜美。雨儿在紫衣的注视里送上了江河之水。那些水散在雨儿的绿裙上,散开再散开,最后成了阳光下闪烁的珠子。紫衣让舞霓听风微缩,蝶翼慢张,身子向下蹲了下,不偏不斜的接住了那些珠子。
瞧,那些透明的小水珠在她的掌中变的绯红。原来紫衣在接住的刹那,给这些珠子来了个春光念力。这时天边的太阳泛起了七彩光,天际的阴暗明快了许多。
“开”一个声音经由雨儿的唇齿间发出,于是江面之上水花朵朵。
紫衣笑了,雨儿也笑了,天边出现了七彩虹。那朵浮在紫衣肩口的缪斯花悄然淡去,居然不是舞霓听风主人的雨儿也看到了彩虹仙子的魂魄。
雨儿的舌头伸的老长,她不敢相信一个人的魂魄真的可以系在物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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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在雨儿创造的紫色平台中舞着,雨儿含笑看着一缕紫烟伴随着紫衣轻舞。这就是最后的舞者舞出的蝶舞一季。一曲蝴蝶舞,一道彩虹桥。紫衣从桥的这边走来,雨儿从桥的那边走来,她们向彩虹桥的中央走去。到了,两个女子又相见。彩虹隐去,金门乍开,她们只一声“噢,你来了”人们听到魔鬼坠入涯底的声音,他射赫阿古从此魂飞魄散。
蝴蝶的翅膀沾染了点点春水,金门一日人们发现这个会下雨的春神并不是蝴蝶的宿敌。她让紫衣找到了蝶舞一季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