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长征途中,本来一路跋山涉水,经受着千辛万苦,无论到哪里,都是极想开辟为红色根据地,让一路奔波劳累的部队好好歇息歇息,但蒋介石就是要让红军在长途奔命中自行消亡,到处派兵侦察袭扰,长征红军一路就找不到一个安歇地儿。
一九三五年十月二日一早,中央红军离开通渭县城,行军至静宁红寺地界,天已经黑下来了,但毛主席觉得“红军驻红寺”听起来不吉利,让大部队带夜也要赶到界石铺,并风趣地对近旁的红军战士解释说:“我们的驻军目标是界石铺,蒋介石不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他哪里知道,他终究是要被我们踩在脚下的。如果老蒋不找我们麻烦的话,我们还要在界石铺多住几天。以后我们还要占领界石铺,会师界石铺。蒋介石终究会被我们死死地踩在脚下的。再说了,当老蒋听到我们的部队进驻界石铺,他再怎么惶恐害怕,也不至于用飞机大炮轰我们走吧。如果那样的话,他不是自己要毁掉自己吗?哈哈哈……”此真可谓:踩定界石,得天半边。
由此界石铺这个地方便在毛主席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赶往陕北的路上,中央红军连同中央机关中革军委机关特意在界石铺多驻留了几天,如果不是毛炳文部三个团追来袭扰,如果不是敌七十四师一四四团在静宁县城附近显神庙的堵截,毛主席还想在界石铺多休整几天的。因为界石铺是中央红军的发祥地,在短短两天里,就打了两个漂亮的伏击战,在界石铺附近的西兰大道上先后共截住了二十多辆毛炳文由西安运往兰州的军需辎重汽车,不但大大补给了中央红军的生活困难,使毛主席在哈达铺提出的红军进甘肃后要好好改善战士们生活的口号在界石铺得到真正的实现,有了敌人提供的这么多吃的穿的,大大改变了中央红军在爬雪山过草地以来饥寒交迫的困境。这么多战利品除了分发给战士们并为部队储备一些外,还有一部分剩余准备分发给当地群众,毛主席决定在界石铺喇嘛庙戏台上召开群众大会,让战士们到处写宣传标语,张贴召集群众的告示。到一九三五年十月四日下午,界石铺喇嘛庙的戏台前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老乡们纷纷从四邻八村赶来,既想看热闹,又想分得一些东西。戏台上堆放着许多衣物水壶,有几个“队伍”头儿脸上挂满刚打完胜仗后的兴奋和喜悦。一个很年轻的军官发话了:“老乡们,我们是红军,我们是天下穷人的队伍,我们要打日本鬼子,我们要让天下的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今天我们在这里就要分享胜利的果实……”老百姓听不太清这些话,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听懂的,听到这是天下穷人的队伍,并且还给老百姓分东西,大家都在心里暗暗有了“天是会亮的”这种朦胧的念头了。发完战利品,一个大官声如洪钟不断挥动着大手臂讲了许多,滔滔不绝,大多都还不等听明白就说过去了,最后只听清了几句:“……界石铺是个好地方,我们还会来的……”军官里面还有女的。会开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工夫就散了。西兰大道上经常过队伍,还从来没见过给老百姓发东西的队伍,也没见过给老百姓说这么多好话的队伍,老百姓一时只觉得真是遇上了一生也难遇见一回的稀奇事儿了。
还是因为国民党部队的围追堵截,使中央红军连同中央机关中革军委机关在界石铺休整了短短三天后,被迫撤离了界石铺。
一九三五年十月五日凌晨,毛主席的战马在当时毛主席所住宿的一家老乡院子的马棚里,焦躁不安刨蹄惊叫好一阵子,毛主席的警卫员陈昌奉提上马灯凑到马棚来看,只见战马快要挣断缰绳跑出马棚了,似乎要遇到什么危险了。陈昌奉赶紧把这一情况告诉了正在休息的毛主席,毛主席披衣下炕来到院子里,也看到自己的这匹平时很温顺的小青马,这阵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不停地刨动着前蹄,苍凉高亢的嘶鸣声似乎要划破沉沉夜幕撞开幽幽的蓝天。情况异常!毛主席紧紧地在院子里踱了几个来回,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最后,毛主席叫陈昌奉传令下去,让所有驻界石铺部队务必在天亮之前撤离界石铺。果不其然,在部队撤离界石铺不到两个时辰,从通渭华家岭方向赶来的毛炳文部三个团就追到界石铺,自然只是扑了个空。
一九三六年十月前后,在中央组织三军会师期间,将一方面军组成西方野战军又进行了一次意在静、会地区迎候二四方面军的西征,西征部队从陕北打到静会地带后,首先抢占的就是界石铺,并由红一师驻守四十多天,配合其他西方野战军一起,先后在界石铺、会宁县城、兴隆镇、将台堡等地逐步完成了一、二、四方面军在甘肃境内静会地带的伟大会合,使中国革命从此发生了一次历史性的转折。
由于毛主席深知界石铺是会师战场的咽喉要塞,在组织会师的第一封电文中就有了“以界石铺为中心”之强调,在第二封电文中又明确敦促四方面军主力务在五至七日内占领“界石铺为中心之有利基点”,“此为最重要着”。
后毛主席多围绕界石铺展开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三军会师指挥部署。在各路会师部队迂回穿插运动作战的过程中都先后涉足静宁界石铺,可由于张国焘的作梗及会师战斗形势的逐步发展,会师只在界石铺拉开了伟大的序幕,而主要的会师在会宁县城和当时属静宁的将台堡最终圆满完成,使中国工农红军长征最终以中国共产党的胜利和国民党反动派的失败而宣告结束。
由于每时每刻军务政务的缠身,也许后来毛主席对他短短三天小憩界石铺的生活情景早已恍若烟云,但他对“界石铺”这个地名肯定是印象深刻烂熟于胸的。因为他深知这个地方的战略地位,正处当时通、庄、静、会这个大会师战场的中心,蒋介石专派嫡系胡宗南部欲抢占界石铺以防西兰大道被我红军控制。但当胡宗南一九三六年十月初侦察到界石铺高家堡一带时,我红一师已早于九月十八日就进驻界石铺,此时界石铺附近隆、静、会、定段之西兰大道已掌控在我红军手中,界石铺周围上百公里已被我西方野战军牢牢控制。为防止国民党派大部队抢夺界石铺来阻隔我三军会师,毛主席连发电文反复敦促四方面军主力进驻界石铺,腾出一师部队执行其他任务,但张国焘怕界石铺要有大仗恶仗,躲在漳县迟迟不动,最后极不情愿地派先头部队十月八日在界石铺接上头后,把大部队开到了会宁,结果使等在界石铺迎候四方面军的红一师只好连忙赶到会宁县城,十日在会宁文庙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和会师联欢会,并宣读了中央回复红一师八日在界石铺电告中央红一、四先头部队已在界石铺会师的中央庆祝大会师的贺电。此期间胡宗南看界石铺及其附近已被红军占领,一时半会也难插进来,便只好按兵咸阳,与驻天水之王钧部、驻兰州之毛炳文部只是被动应对我一、二、四方面军在静会地带已经形成的会合大势。
正因为毛主席牢牢抓住了界石铺这个西兰大道之咽喉,会师战场之中心,反复利用电文不懈地围绕界石铺部署会师战斗,重重在抢先切断了国民党调遣大部队的大动脉,致使蒋介石要以西兰大道界石铺为据点阻隔一、二、四方面军在静会一带大会合的企图落空了。反过来,也是我一、二、四方面军以界石铺这个战略要塞为依托阻断了敌人东西南北的联系,比较顺利地完成了我三军会师的大胜利。
这难道不是毛主席与界石铺伟大的天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