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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O汶川行动遇发展瓶颈

        “5·12”汶川大地震过去一年有余,在这需要社会力量充分参与的重建阶段,灾区的民间组织却陆续离开,志愿者纷纷回撤。激情退场之后,如何从灾难中吸取经验?如何保持民间力量的参与热情、保持社会各界对灾区持久的关注和投入?

 

  2009年8月12日,一场汇聚150余家社会组织、80余家企业、50余位专家学者的“社会组织‘5·12’行动论坛暨公益项目交流展示会”在京开幕。会上,由七份报告组成的《“5·12”行动启示录:汶川大地震社会响应研究》(下称《行动启示录》)正式发布,对民间组织在“5·12”汶川地震中的行动表现,做出了系统分析及反思。

 

  2008年曾被誉为中国公民社会元年。300万志愿者的参与,760亿元社会慈善捐赠的涌现,民众的公民意识、参与意识在灾难中萌芽。作为不同于政府、市场的第三种力量,NGO与志愿者在紧急救援阶段的反应、过渡安置阶段的服务,都得到了社会的普遍认可。但资源匮乏、能力短缺,以及诸多制度性障碍,仍旧是民间组织在灾后重建阶段面临的挑战。建设本土化、专业化、可持续的民间组织,任重而道远。

 

中国NGO汶川标本

  根据清华大学的一项调查,90.2%的民众认为,民间组织在未来应对重大突发公共事件中,应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在“5·12”汶川大地震中,诸多草根NGO发挥巨大作用。对此,《行动启示录》给出了正面评价。

 

  在紧急救援阶段,NGO反应极其迅速,14%的组织立即采取了行动,73.2%的组织在地震后24小时内采取了行动。很多本土的民间组织反应远远快于政府。此外,NGO对多元化的社会需求响应更为灵活。例如,友成基金的志愿者们在2008年5月15日到达绵竹的遵道镇,17日就发现救灾物资中急缺奶粉及女性用品等物资。他们将需求情况反馈后,在19日,七卡车的物资就运到了遵道镇,物资迅速分发到了特定灾民的手中。

 

  和政府的行动相比,NGO最大的特色就是提供各种个性化、专业化的服务,并可以高效率地运用有限的资源。《行动启示录》提到,中国扶贫基金会在江油建的板房,造价是每平方米479元,但政府对口援建的板房,造价达到800元至1800元不等——后者因使用飞机空运的原材料而抬高了造价。

 

  NGO在救灾过程中的广泛联合,被喻为此次地震的“制度性遗产”。《行动启示录》访谈的77家组织中,71.4%的组织选择与其他组织之间相互合作联合行动。而所谓的“合作”不限于NGO之间的联合。地震后,不仅有四川“5·12”民间救助服务中心这样的NGO协调平台出现,还有政府与NGO合作的绵竹社会资源协调办公室,上海政府帮助都江堰政府建立的志愿者管理制度,汇聚政府、企业、NGO三方力量的遵道志愿者协调办公室。合作的常态化和制度化,已在逐步推广。

 

面临资源危机

  然而,在紧急救援、过渡安置阶段表现尚佳的民间组织与NGO们,却在更需要其充分参与的灾后重建阶段快速退出。

 

 

  四川社科院社会学所所长郭虹估计,曾奔赴四川一线参与救灾的300多家民间组织,现阶段只有50余家尚在坚守。而曾经潮涌般赶赴灾区的300万名志愿者,至今仍坚持服务的不足5万。

 

  志愿者的退潮,源于草根NGO的萎缩。“志愿者是要服务于组织的。没有组织的志愿者无家可归,只能离开。”南都公益基金会秘书长徐永光向《财经》记者分析,民间组织的撤离,在很大程度上源于资源的匮乏。

 

  《行动启示录》显示,“5·12”地震灾后的社会捐赠都集中到了各公募和私募基金会。由于没有具体的救灾和重建项目,也没有基层的执行机构和合作伙伴,很多基金会直接将善款交给政府,或者与政府合作。

 

  民间善款本来是为了弥补政府服务的不足而集中起来的公共资源,但由于其向政府集中,需要以此维持服务的民间组织缺乏获取的管道。

 

  与“5·12”行动论坛同步举行的公益项目交流展示会,旨在提供公益资源供需匹配平台,各大基金会将通过招投标的方式,资助草根NGO的优秀项目。此种基金会与草根NGO对接的模式,仍有待进一步推广。

 

  《行动启示录》提出,筹款是一个需要技术、艺术、策略以及专业化知识和系统化的市场运作过程。除了呼吁捐款机制的变革,还需要组织积极拓宽资源筹措渠道,加大对政府和企业的筹资力度,增加组织自创收入,提高组织抵御资金短缺风险的能力。

 

呼唤本土化、专业化长期规划

  灾后重建是一项长达八年至十年的漫长工作。政府的硬件建设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而灾区复杂的需求结构则需要长期的多元化服务。

 

 

  然而,《行动启示录》显示,NGO本身的资源制约使得他们的活动基本采取长则一年,短则数月的项目形式进行,而这些项目多数是采取“招募志愿者、同时少量聘用当地临时人员”的形式来执行,尽管有些机构也考虑到项目的可持续问题,但由于未来资源的不确定,也很难从本土化出发设计项目。

 

  灾区服务的长期性,需要本土化的社会力量的积极参与。在灾区重建的过程中,四川灾区出现了像绵竹广济民生合作社、绵竹土门民乐村等本土NGO。这些农民经济合作组织得到了外来NGO及当地政府的支持,但在专业化服务方面仍旧处于起步阶段。

 

  灾后重建阶段对社会服务的专业性提出了更高要求。而大多数草根NGO的能力有限,此种局限在紧急救援与过渡安置阶段已屡有体现。

 

  清华大学NGO研究所2000年的一项大规模调查数据显示:71.5%的NGO专职人员规模在一到九人,相当多的NGO雇佣兼职人员,但较少使用志愿人员;员工文化程度以高中、中专和大专为主,员工中来自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转岗、分流、离退休人员较多;人员构成专业化程度较低,并且优秀人才向企业或国外机构转移的流动率较高。

 

  《行动启示录》认为,我国NGO普遍缺乏专业人才,在资源动员能力、组织管理能力、协调互动能力、危机应对能力,特别是与所在领域的公共服务相关的专业能力等方面,都存在较大差距。

 

  四川省绵竹剑南镇社区服务中心提供了诸多经验,例如以国内外多所大学为依托,引入社会工作专业的高素质人才,并建立长效的人才培训机制。但《行动启示录》进一步提出,如何建立多重激励机制,有效回应NGO人员流动率高的问题,实现高素质专业人才在第三部门的稳定就业,仍是社会组织面临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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