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的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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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伦敦东方文化博物馆珍藏着许多价值连城的文物,每天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
最近,老馆长因年迈退休了,年轻有为的考古学者华特就成了博物馆的新任馆长。交接那天,老馆长带着女儿和未来的女婿、上校威尔逊特意来博物馆作了最后一次巡视,也算为即将上任的华特作个导游。
馆藏珍品真是琳琅满目,木乃伊、草纸卷、古犹太人的饰物应有尽有,令人目不暇接。突然,一个玻璃橱紧紧地吸引住了华特。玻璃橱里摆放着一块金饰,上面镶着十二颗宝石,颗颗形状不同,颜色各异。这是古代犹太祭司胸前挂的宝石胸牌。
华特正想再仔细观看一下,威尔逊上校已在另一边大叫起来:呀!好美的烛台,这工艺比那个宝石胸牌还要精致。华特的注意力就被那个漂亮的烛台吸引过去了。
参观完毕,华特正式上任。博物馆有一间房子原是老馆长住的,老馆长退休后就搬走了,华特就住了进去。上任没几天,华特就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匿名信:当心宝石胸牌!
华特立即找来了博物馆的保安队长杰化,向他打听博物馆的保卫状况。杰化说,博物馆开放时,每两个展室间有一个看守。闭馆后,有一个老更夫每隔三小时巡视一次。当然,钢闸门是紧闭的,馆内通道都亮着灯,防守得相当严密,很难有人能从这里偷走东西。
第二天早上,杰化还躺在床上,就见华特神色惊慌、衣衫不整地闯了进来:不好了,宝石被盗了,你快到博物馆,我去报警。华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冲下楼去。
当杰化赶到博物馆时,见华特正和一位警察、一位宝石专家围在玻璃橱前议论。宝石胸牌已从橱中取了出来,放在玻璃上面。华特说:今早我经过这里时,发现这块金饰有点异样,你们看,其中四颗宝石的周围曾被人用利器凿挖过。
经宝石专家鉴定,这四颗宝石货真价实,并没有被换走。奇怪!作案者不是想偷宝石吗?那为什么他不把整块胸牌拿走呢?在场的人都困惑不解。
整个上午,他们对博物馆的展览厅和任何可疑的进口都进行了检查,一点异样也没有。还有一个进口则要通过华特的居室,贼是不可能从那里进馆的,难道贼有隐身术吗?
为了寻找破案线索,华特和杰化一起去找老馆长。不巧老馆长去了苏格兰,一月后方可回家。他俩只好怏怏而返。当晚他们加强了对博物馆的警戒工作。
翌日一早,杰化又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华特派人叫他快点到博物馆去,又出事了。
杰化匆匆赶到博物馆,华特指了指那陈列宝石胸牌的玻璃橱,只见胸牌中间那四颗宝石又被人用利器撬过了。
只动镶座而不偷宝石,只有疯子才会这样做!华特和杰化如坠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华特说:今晚该轮到最后四颗宝石了,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刚一入夜,他俩就沿着博物馆的后梯,爬上了屋顶,匍匐在天窗旁边。从天窗上,可以俯瞰整个陈列大厅。大厅里灯火通明,一切都在他俩的眼皮底下。装有宝石胸牌的玻璃橱,正好在天窗下。
时钟刚敲过十二下,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出现了,墙边一个巨大的木乃伊棺盖正在一寸寸地慢慢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只苍白瘦削的手。这只手握住棺盖,把它推开,接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最后,探出一个蒙着黑纱的人头。
呀!华特和杰化吓得差点惊叫起来。只见那人从棺材里溜出来后,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十分小心。突然,他踮起脚尖,一直走到玻璃橱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橱门,取出了那块宝石胸牌,开始用工具去弄松镶座。
怎么办?华特声音颤抖着问。
抓住他,看看他是谁。杰化当机立断地说。
两人悄悄爬下屋顶,赶回华特的房间,悄悄地打开门走进了大厅,突然出现在蒙面贼面前。
窃贼猛一抬头,发现了他们,惨叫一声,拔腿就往外跑。站住,站住!华特在后面大喊。
几乎是同时,更夫出现在门口,挡住了窃贼的去路。华特和杰化追过来抓住了他,一把扯下了窃贼脸上的黑纱,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窃贼竟然是老馆长。
老馆长这时完全绝望了,他喘着气说:好吧,先生们,到房间里去吧,我老实交代。
他们经过那玻璃橱时,华特发现昨天还未动过的四颗宝石中,有一颗已被拆了下来,他气得咬牙切齿,大声嚷道:你你竟敢?
华特立即吩咐更夫留守大厅,拿起胸牌,就和杰化一起押着老馆长走向房间。
一进房间,老馆长就坐在椅子上,面色灰白,颓然地说:真像一场噩梦,我一心希望在被人侦破之前把事办妥,想不到却被你们像抓贼一样抓住了。
老馆长话音一落,华特就问:你是怎样进来的?
请原谅,先生,在交接时我留了一把你房间的钥匙,白天我通过这房间进馆,闭馆后就躲在木乃伊棺里,半夜出来,天亮从原路离去。
那你冒险干这种事究竟是为什么?
老馆长这时镇静多了,他说:先让我详细说完吧,然后随你们怎么处置。
不久前,我女儿和上校威尔逊热恋上了。我对他也很满意。可有一天,我却收到了一位朋友的来信,揭发威尔逊是个骗子,他根本不是什么上校,而是著名的文物大盗。在博物馆的珍品中,我认为最有可能吸引他注意的就是那块宝石胸牌,于是我就写了封匿名信警告你。
那天晚上,我把他直接叫到房间,直截了当地指出他是个大盗,而他接近我女儿的目的也只是想利用她罢了。没想到,他竟然跪在地上,说他原本是想利用我女儿的,可交往一段时间以后,竟然爱上了我的女儿。为表明心迹,他当场交出了十二颗宝石,这家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宝石全换掉了。那天,我们参观时所见的宝石全是膺品,他手工极精,不认真观察是看不出痕迹的,但他毕竟做贼心虚,看见你仔细观看,还是借故把你引开了。他痛哭流涕地说一定要痛改前非,和我女儿过新的生活。这件事使我大费踌躇,我知道他已决心悔过,我女儿又钟情于他,我不愿将这事公之于众,但我又决不能让博物馆蒙受损失,同时欺骗观众。想来想去,我只好冒险悄悄地将这些真品置换回去。但我手工拙劣,你们又忠于职守,终于被发现了。
事情就是这样,这件丑闻你们如何处理呢?老馆长说完大叹一声。
华特握住老馆长的手说:事情就此了结,我们仍如过去一样敬重你!
杰化也说:现在让我们都去当一回用真品换膺品的贼吧!
几天以后,宝石胸牌又重新陈列在玻璃橱中,吸引着无数的参观者,谁也看不出上面被撬动过的微小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