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多先生画笔下的联大长征路

　　近日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看《红烛颂——闻一多、闻立鹏艺术作品展》，有幸见到闻一多先生绘于1938年3、4月间的36幅《西南行》速写。
　　时值日寇入侵，华北沦陷，华中危急之际，由清华、北大、南开三校组成不久的长沙临时大学决定继续西迁昆明，闻先生随＂湘黔滇旅行团＂踏上漫漫徒步征程。旅行团于1938年2月20日离长沙，3月17日入贵州，4月19日过胜境关进云南，4月28日抵昆明，历时68天，行程1600公里。闻先生重拾画笔，沿途写生，在致妻子信中写道＂沿途所看到的风景之美丽奇险，各种的花木鸟兽，各种样式的房屋器具和各种装束的人，真是叫我从何说起！途中做日记的人甚多，我却一个字还没写。十几年没有画图画，这回却又打动了兴趣，画了五十几张写生画。＂
　　这批珍贵的写生现存36幅，其中33幅绘于贵州，2幅绘于云南，1幅不详。笔者参考《联大长征》（张寄谦编，新星出版社2010年版）《重走：在公路、河流和驿道上寻找西南联大》（杨潇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21年版）二书，按行程顺序列之于下，它们见证了＂中国教育史上的一次伟大长征＂，也记录下部分或已消逝的云贵风物曾经的模样。闻先生不仅是诗人、学者、民主斗士，还是一位了不起的艺术家！
　　湘黔滇旅行团行程线路图（图片来自网络）
　　3月23日：施秉——黄平
　　飞云崖塔（图片拍摄于清华艺博《红烛颂》展览，下同）
　　飞云崖庙
　　飞云崖
　　3月24日：黄平——重安
　　马场街黄平县立马场街小学
　　金凤山
　　重安前十里（3月25日完成）
　　重安江链子桥
　　链子桥上水碾
　　3月25日：重安——炉山（旧炉山县，今凯里炉山镇）
　　大风洞（一名云溪洞）观音堂
　　大风洞上韦陀菩萨
　　3月26日：休整
　　炉山张家客栈窗外
　　炉山县市肆
　　3月27日：炉山——马场坪
　　石板冲
　　新街
　　3月28日：马场坪——贵定
　　小河口
　　3月29日：贵定——龙里
　　牟珠洞
　　3月30日：龙里——贵阳
　　3月31日至4月3日：休整
　　贵阳一角
　　甲秀楼
　　黔灵山脚
　　黔灵山东峰
　　4月4日：贵阳——清镇
　　清镇县东山寺
　　4月5日：清镇——平坝
　　西成桥
　　前距平坝六公里
　　4月6日：平坝——安顺
　　三铺
　　4月7日：休整
　　安顺县文庙
　　安顺县华严洞小学
　　4月8日：安顺——镇宁
　　4月9日：镇宁——黄果树——关岭
　　镇宁双明洞
　　4月10日：关岭——永宁
　　4月11日：永宁——安南（今晴隆）
　　4月12至13日：休整
　　安南县公廨后园
　　安南县东门内
　　安南县魁星楼（4月15日完成）
　　4月14日：安南——普安
　　4月15日：休整
　　普安文庙
　　4月16日：普安——盘县
　　4月17日：休整
　　盘县女子小学栏外
　　盘县近郊
　　4月18日：盘县——亦资孔
　　4月19日：亦资孔——胜境关——平彝（今富源）
　　4月20日：休整
　　4月21日：平彝——白水
　　白水镇庆云楼
　　4月22日：白水——曲靖
　　4月23日：休整
　　曲靖北门外牌坊
　　另有1幅，时间地点不详。
　　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