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在古镇,谁人不识Robert 高大的身材、魁梧的体型、朴实的衣着、风尘仆仆的步伐,就是这位德国大叔带给人的第一印象。没有"固化"认识里德国人的严谨刻板,也没有"常识"印象里欧洲人的热情奔放,他很自然的坐在那里,平静地听着大家聊天,就像到了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家里。 一位客人走进来,乐呵呵地径直朝他伸出了手:"Robert,我认识你!"他站起来,也笑眯眯地握住对方的手。另一位客人走进来,搂住他的肩膀说:"啊,Robert,又见到你啦!"他仍然满脸笑容,但明显很疑惑地望向他的中国朋友刘总。一番了解之后,原来一段时间前,Robert在平远古镇"月未央"和朋友们聚会,给大家留下了深刻记忆;而他在古镇散步逛街,也"收获"了很多友好的注视。 但Robert并非初到中国,反倒可以说是一个"中国通"。他到中国已有二十余年,长居在银川,这次是受到老朋友刘总的邀请,专程为高山杜鹃而来。席间推杯换盏,Robert英语夹杂着汉语的德式幽默常常让大家捧腹。刘总悄悄地说:"可别被他‘骗’了,他工作起来可较真了!" 这在第二天的考察中显露无疑。平远古镇野人谷里有一开阔之地,周围峰峦叠翠,如种成高山杜鹃花谷,实在会美不胜收如人间仙境;但在刚进入山谷时,Robert就不肯再往前走,还连连摆着手说:"No,No,No!"原来是山谷入口处较为狭窄,他认为光照肯定达不到条件。刘总只得和他耐心解释,告诉他位置并不在此,等到了地方再做判断。 在他不情不愿往前迈着脚步的过程中,脸上的神情也逐渐舒展开来。初夏烂漫的山花、清澈的空气、飞鸟婉转的回鸣,让他频频点头。到达目的地后,他环视了整个地形,抬头仔细看了看太阳,又蹲下身反复握了握土壤,询问查看水源,来回在田埂间走着,时不时停下来思索。当最终刘总再问意见时,他终于露出了和昨晚同样的笑容,点着头说;"OK!OK!" Robert是高山杜鹃培育种植方面的专家,而高山杜鹃蜚声国际也常常打上德国的品牌标签,因而并非很多人都知道德国只是高山杜鹃的第二故乡。 中国最早见于记载的杜鹃花可能是东汉《神农本草经》里所记的"羊踯躅",这是一种黄色的杜鹃花;而"杜鹃"这个名字则首先见于南北朝时的《本草经集注》,相传杜鹃花是由杜鹃鸟啼出的血染红的,这也是"子规啼血"成语的来历。现代植物学研究表明,高山杜鹃原产中国,是中国十大传统名花之一,野生品种占世界总量的57%;100多年前,西方国家从中国引进高山杜鹃,并与当地品种杂交培育出近万个高山杜鹃新品种,在欧美许多国家,素有"没有杜鹃不成公园"之说。 由此看来,Robert从德国到中国,时空辗转,因高山杜鹃而结识织金、结交新朋,可谓是"杜鹃大使"。让高山杜鹃从第二故乡回到故乡,会不会成为他和德国朋友交流时的一件趣事,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仍可看见他步履匆匆地行走在平远古镇、织金饭店,姹紫嫣红的花映衬着他工作时一丝不苟的脸,成为一幅格外动人的画面。 Two "哇,织金也有日本纳豆!" 来自日本奈良的凤美老师,有着亲切的笑容、和气的口吻,整个人看起来也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着清雅之气。 凤美老师的普通话说得极好,如果没有人告诉你,很难想到她是日本人。站在织金饭店古色古香的庭院,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这里好像我的故乡,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家。"凤美老师是非常资深的园艺师,和刘总已经合作Partner多年,彼此间已然十分默契。园艺和高山杜鹃可以说彼此成就,在欧洲尤其是德国,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私家花园,而高山杜鹃正是必不可少的花卉,也是欧洲园艺的"座上宾"。 正如刘总所描述,凤美老师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热爱好者",这种"狂热"正是基于她对高山杜鹃对园艺的深厚情愫。同样是那次野人谷的探寻之旅,清晨的山谷笼罩着幽然神秘之气,她却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从山坡上斜斜横过来缀满白色花朵的枝干,落在脚边一簇簇的小碎花,或是远山的初夏之气,阳光透过薄云漫撒过山肩,都让她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机,记录下每个美好瞬间。 山谷间的开阔之地,四面耸立着秀逸的山岚,她缓缓说道:"这里空气流通性好,光照不会太强烈,炎热夏天还能比外面凉爽,应该很适合高山杜鹃生长。"对面的缓坡上,长着一排稀疏的松树,黛色的树冠,有种隐隐的禅意,她合拢手掌,像是在自言自语:"嗯,真的很美啊。" 当Robert一行快到达时,她已经快步折返了。从山路上擦肩而过,她笑意盈盈地说:"我要回去画图了!"或许在她心里,织金饭店的庭院、广场、各个角落,平远古镇的空气、山水、天地,已和高山杜鹃融为一体,那灵动的花园秘境已呼之欲出、跃然于胸了吧。 从日本到中国,从奈良到织金,如不是因"花"结缘,怎会成就如此的人间惬意!每天背着电脑包,轻快地穿行在自然风景里,凤美老师是不是也恍然生活在故乡?正如有一天她漫步在织金步行街,偶然看到豆豉粿时的惊喜:"哇,织金也有日本纳豆!" Three 山东汉子的柔情 宋总和刘总均来自山东,他们既是杜鹃伉俪,又是专家搭档。在来织金以前,他们的足迹已遍布大半个地球,尤其是在德国工作生活多年,对于高山杜鹃的培育、种植、园艺是学者型专家;但用刘总自己的话说:"我就是一个花农",不过她却是从研究院走向田间的花农。 为什么会把自己毕生事业的新布局放到织金,这里面还有一段佳话。当时刘总和宋总正热火朝天的策划、执行一场超高规格的杜鹃花展,期间却收到一个邀请:请来贵州织金,可以把你们的杜鹃花事业做得更好。"织金?"这个陌生的地名,并没有引起两位的注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同样的邀请却一次次到达他们面前。"那是个什么地方,不妨去看看。" 抱着尝试的心情,他们的足迹从全球划到了织金。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和织金相距不远的国家5A级景区百里杜鹃正是以杜鹃花海闻名。"百里杜鹃赏的是气势,可远观;高山杜鹃赏的是富贵是雅致是灵韵,需静下心来慢慢品味。"在反复比较之后,刘总和宋总决定把他们的杜鹃花基地放到织金。 第一次造访他们的杜鹃花家园,是在晚春时节,空气略有湿冷。远远看到一白色帐篷,有暖色灯光透出,挑开门帘进去,竟是一派盎然生机:海棠花垂下纷繁艳丽,杜鹃花花大如碗,密密匝匝的各色花卉,像是一追逐的蝴蝶,爬上篱笆、婉转徘徊在陶罐和墙角。最早听到花房,是因崔健的《花房姑娘》,今天第一次见花房,倒完全印证了对于花房的所有浪漫想象。 "织金的天气和欧洲比较像,夏天不太热,冬天不太冷,和我们待过的德国某些地方有共通之处,这是我们把高山杜鹃落户织金的重要原因。"刘总一边喝茶一边介绍道。说起平远古镇和织金饭店,他们的赞美既发自内心,更是自然流露。当聊到在织金饭店庭院布置篱笆是用白色还是木色时,刘总和宋总如同两个严谨的老师,"辩论"得非常认真,让人敬佩的同时又忍俊不禁。 时间如同和风里的飞鸟,在晨与昏的转换间,在一次次充满灵感的探讨里,织金饭店迎来了她的高山杜鹃花季。世间有多少流转心扉的情愫,就能酝酿出多少经久传唱的诗句;正如你在一个恰如其分的时节,走进这层层叠叠花的韵律之河,就一定会在你内心冲击起朵朵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浪花。 而故乡,这个所有人内心中最柔软的词汇,也正应和着高山杜鹃盛放于世界、芬芳在织金的旅程,同平远古镇、织金饭店一起,成为越来越多的人,向往抵达的心灵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