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代益霞旅行的思绪

　　90后，初中语文教师，富顺县作协会员、散文协会会员，坚守热爱，心怀感恩，一路前行，曾撰写《用我的喜怒哀乐拥抱你》获省一等奖。作品见于各级报刊。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晒作业了，浮躁的我总是在带娃的时候想着作业，手捧书的时候想着逗娃，结果娃没有好好带，写出的作业连自己都不能悦服，每日在碌碌无为与自相矛盾中迷茫虚度。
　　今晚坐在床前特意打开手机看了茵姐的云南旅行《人生来来往往，来日并不方长》，她写＂在泸沽湖晨起看日出，晚归赏日落＂，我觉得颇有一番＂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闲适与禅意，这让我的思绪不由得飘到汶川布兰山顶。
　　其实我在2015年5月31日就有一个相册叫《带你去布兰山顶》，我也一直很想用我这拙劣但真诚的文字记录下那段美好的旅行。那时刚好通过教师公招笔试，正好可以在毕业前再好好拥抱与阿师相关的印迹。跟着孝顺的师妹在汶川的大街上买了他爸爸爱吃的馍馍，就上了与她同村师傅的面包车。一路上风光旖旎，山路盘旋呈＂之＂字形，晕车的我无心顾及，不敢看窗外的万丈悬崖，不敢接应师傅热情的＂欢迎礼＂（车技高超的师傅故意逗我这个腼腆又晕车的汉族小妹，把车开得更加颠簸）。
　　耳边刘惜君温柔的音律与路边丛生的羊角花相互致意，＂羊角花又开，红得像你的脸，送一束给你，无尽头的思念。羊角花又开，你就在眼前，羌笛声回响在遥远的天边……＂
　　半晕半醒之间标志性的碉楼若隐若现，我知道离聚居地不远了，蔚蓝的天空手捧洁白的哈达豪迈地送上＂纳吉纳鲁＂。＂到了！下车吧！小姑娘祝你在我们这里玩得愉快！＂师父潇洒地挥手驾车离去。
　　师妹领我走下一条小径，就看到两处石砌的房子紧挨在一起，那就是师妹的家了。右侧房前的斜坡上种了几棵李子和车厘子。李子硕大青绿，密密麻麻地挤在一株株小小的茎干上，而且同一支干结的果实还是不同的品种。我从未见过结得如此饱满别致的李子，口水不禁就流了一地，师妹热情地说：＂这个还没熟，我带你去摘车厘子！＂天哪，那真的是我与水果之间最美好的回忆！我猴急似地爬上旁边的大树，猛摘一把车厘子塞进嘴里，顾不得所谓的师姐形象。
　　等待吃饱了，才慵懒地背靠枝干细细品味，在苍翠的缝隙之间摘下一颗深红、一颗淡红……在指间旋转着玩赏，再慢慢送进嘴里，任鲜美的果肉与汁水在舌尖搅拌，溢出的红色逆流满脸。师妹说我好像一个疯子，我想孙悟空吃尽蟠林的快乐大抵如此！
　　时间已是下午五点过，天空依然澄澈，阳光依旧不热但晒，戴上师妹的草帽，穿上她的胶鞋，拿上锄头跟着她去地里锄草。一路的洋槐郁郁葱葱，洁白的花瓣簇簇相拥，远处青色的山上群群牦牛化成点点移动，据师妹说谁家喊一声谁家的牛就会相应，从不用打记号，都是在一起游放。到了地里，见到师妹头戴黄色防晒帽的妈妈，淳朴的笑容黝黑又健康，师妹相邀着三人一同坐在锄具上喝水、唠家常。夜幕拉下，师妹随手摘了一把地边的花椒带回家做晚饭。
　　第二天醒来，打开房门，云朵与仙气、寒气扑面而来。远山、沟壑、房屋全部被腾腾游走的朵朵白雾包围，乘着仙云向上看去，太阳山尖镶上一层粼粼的金边，＂人间仙境＂形容的就是此景没错了。
　　十点左右吃过饭，带上干粮，扛上锄头，继续跟着师妹到另一处栽满红脆李的地里锄草。劳作中，我默默感慨：这几片斜坡的李子待熟透何时摘得完？效益该是如何？还有这草什么时候锄得完？我已腰酸背痛、筋疲力尽，脚趾也咯掉了皮。能干的师妹，手脚麻利，农作与读书一样耐苦、勤奋。一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完工，我才注意到地边一棵古老的开花树。师妹说此树历经千秋，故曰花秋，因其历史久远，整个布兰也因此出名。
　　回去的路上，我一边采撷野花与地莓，一边听一边看村落与地震的故事以及残留的景象，一处独留半空的阁楼拼尽全力托着一只装满书的柜子格外醒目警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立马启程回校看书，郑重道别这斑痕径明的阴坡与苍翠陈厚的阳坡。
　　离开学校以后不管行走到哪里，只要一看到游客被热情地推销就会想起自己在水磨做兼职的经历。读到后面，茵姐写＂突然被一个中年妇女拦着，热情推销她家的米线、炒菜＂，我一下子就笑出了声，我可是推销的小仙女哟。
　　我与几个好友常常利用假期出去兼职，身在国家5A级风景区，做餐厅服务员、特产导购员常常是首选。最开始我也是同饭店多数员工一样在后厨做些择菜、洗菜、洗碗的杂活，一天过后，老板娘见我肯干、会说，五官还算周正，尤其是肤色特别像藏羌族，就让我穿上羌族服饰站在店门口招揽顾客。
　　还别说服饰一扮上就是一个纯粹＂羌族姑娘＂，每日站在门口不是推推石磨道具，就是舂舂洋芋糍粑，不停吆喝＂水磨豆花，洋芋糍粑，客官进来尝一哈哇……＂进店吃饭以及与我合影的游客络绎不绝。
　　关于汶川，关于水磨，关于阿师，我们都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情愫，在那里的每一天都是在旅行。光阴里流淌的禅寿老街，酒旗下飘香的水磨九大碗，小店里敲着非洲像鼓的姑娘，门栏上那一枝弯弯的竹影……疫情什么时候结束啊，好想再回去看看。
　　2022.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