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边境多民族心中的圣山

　　在中越边境地区，素有汉人住平原、壮族住山边、瑶族上山腰、苗族站山巅的说法。在妖皇山一带的少数民族大多居住在日常云雾缭绕的山体环境里，包括苗、瑶、壮等民族，当地居民中的苗民自诩为云颠民族，意为居住在云端的人。
　　海拔 1604 米的妖皇山绝非中越中越边境的最高山，但的确是一座兼顾自然景观和宗教信仰的名山，当地各民族都已朝圣妖皇山为荣，把攀登此山作为人生需要完成的刚需目标。妖皇山以山体高大、山路险峻、石怪树奇、空气冰凉著称。
　　妖皇山位于中越边境线附近中方一侧，其南两公里外即为越南高平省，地质构造上为飞来峰构造，构造运动始形成于一亿三千万年前，山体上部由较老的泥盆系灰岩组成，覆盖于较新的三叠系砂泥岩之上，系由地壳构造力从别处推覆搬移来并经亿万年剥蚀而成，与一般正常的山体地层上新下老绝不相同，其山形顶平而四壁陡峭状如方印或点将台，仅有羊肠小道可通峰顶，其正南方二公里炮台良、大营盘，西约二十公里龙门山，东约二十公里念井等自古均驻有营兵戍边并有古坟场，今犹有边防哨所，山下沿边境线有那布、百南、念井等边防关卡，今当地县城有对越自卫反击战烈士陵园，上述各关卡公路未与越南相通，仅到边境止。
　　这座山虽在当地盛名远播，但其名却是人人都叫错了。据当地作家农永光考证，一种说法是叫妖王（皇）山，说是古时有苗王率苗民在山上居住，官军围剿不下，污称苗王为＂妖王＂而得名。其二是叫遥望山，似乎是有登高望远之意，倒也切合这座海拔1604米的当地第二高峰，不过这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在民间并没有根基，可能是哪位文人的附庸风雅之作。其三，民间有些人叫它＂岜登＂，这是很有壮族特色的叫法，在壮族地区叫这个名的山不少。＂岜＂是山的意思，＂登＂是打雷的意思，两者合在一起就是＂打雷的山＂。第一种叫法流传最广，也最接近原名。根据农氏族人的口碑内传，这座山其实叫＂娅王山＂，＂妖王山＂是因与＂娅王山＂音近误传所致，从而以讹传讹。
　　从下仰望妖皇山，妖皇山就像一位正襟危坐、目定神闲的王者。在当地人的心目中，妖皇山是神山圣峰，威严而不可侵犯。传说千年前有一位皇帝住在这座山上，他会很多妖术，所以被叫做妖皇。他在坐骑背上拍三下，坐骑就能飞上天；他挥舞红布，能把正在升起的太阳赶回去；他能把一棵粗壮的楠竹拉成半月状，嗖的一声把箭从南方射到北方的皇宫去，差点把大宋皇帝射死；他可以把竹子变成士兵，一片竹林变出千军万马来；他被砍断了头却还能说话……
　　建国后的妖皇山一度匪患严重。1957年2月，妖皇山附近发生暴乱，匪徒们残忍杀害了几个干部，把当地乡公所财物一抢而空。为了迷惑当地百姓，匪徒叫嚣：＂山那边就是台湾，我们有蒋总统支援！＂其实，山的那一边是越南，而蒋总统远在他处。除了土匪，国民党残军于1950年对妖皇山百姓进行了更为残忍的劫掠。为此，解放军为肃清蒋匪残军与反动土匪，付出了很大代价。
　　在肃清匪患后，妖皇山成为滋养各族百姓的大粮仓。山南面的山脚下有一道深邃的峡谷，叫老虎跳峡谷。绕山而流的还有一条名为锦江的河流，锦江从妖皇山脚下的老虎跳峡谷过后，便流动地更加舒缓顺便，最终流经越南注入红河，最后汇入南海。妖皇山有了锦江的环绕做伴，使得岸边绿树成荫，山附近峡谷冲积而成的良田成片，土质变得疏松肥沃。经过劳动者的辛勤耕耘，加上雨热同季的亚热带季风气候的滋润，水稻可以一年三熟，水果蔬菜随种随长。最终，妖皇山成为了当地各族百姓丰收的象征，不敢滥砍滥伐，更不允许开荒置地。
　　曾经，这里还流传着中越法师斗法妖皇山的传闻，各种光怪陆离的现象也出现过，真实与否，难以考证。因为斗法的传闻，我还曾专门咨询过蓝靛瑶的邓老师，他认识道行较深的道工（法师），据道工推算，妖皇山圣气颇足。
　　为了这圣气，官僚前来勘察墓址，商贾前来烧香祷告，但权钱味道的上山行径都是被村民所不耻的，因而官僚商贾的僭越行为最终都会自行终止。
　　所以，妖皇山和她养育的各族百姓一样，只欢迎虔诚的朝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