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的这几天里,小站收到了很多读者的留言和私信,大家看书的速度真的是非常惊人,当一部分人还在翘首等待《守夜者3》的签名书到货时,另一部分人竟然开始催稿《守夜者4》了……(这里对老秦表示同情一分钟) 如果你还没看完《守夜者3》,那么请赶紧点击页面左上角的小叉叉,前方高能剧透,请及时避开! 如果你已经看完《守夜者3》,那么下面就是你一定会感兴趣的《守夜者4》抢鲜版,大结局已经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守夜者4》抢鲜版 黑暗之中,凌漠挣扎着支撑起上半身,用衣袖狠狠地擦拭了一把眼睛。 强光过后,他几乎睁不开双眼,眯缝着的眼睛视物模糊,只能看到远处的轮廓。不仅仅是视觉失效,他的双耳鼓膜像针扎一般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耳鸣,远处的叫喊声、呼救声、呻吟声变得模糊不清。此时的凌漠,可以听见得最清楚的,是自己的喘息和心跳。 在那一刻发生前十几秒,凌漠就预感到自己又犯病了。 那种汹涌而来的翻天覆地的感觉,是他最近心头的噩梦,偏偏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再次发作。如果不是又犯病了,他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即便不能制止这场危难的发生。 可是,犯病的凌漠,几乎迈不动自己的腿,更不用说要冲到几十米开外了。 那一刻发生时,他只能感觉到,有人猛然将他推开,然后像风一般席卷而去。 黑暗之中,借助微弱的月光,凌漠依旧感受得到那种出奇的速度。 再然后,就是那声巨响,以及那束强光,还有将他掀翻出几米开外的热浪。 现在,他的眼前只有黑黝黝的一片。 凌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 凌漠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他脑中的出血直接影响着他的前庭功能,在他的感觉,地面是在不断摇晃着的,所以他根本就站不起来。他努力了数次,跌跌撞撞,最后都以重新跌进泥巴为结局。 可是,这一次,他必须自己站起来。 "啊!" 凌漠摸到了手边有半块砖块,他怒吼一声,将砖头向自己的侧脑拍了过去。 啪的一声,砖头碎了,一阵剧痛袭来,却让凌漠清醒了一些。强烈的眩晕感,在一些黏稠的血液滴落的同时,缓解了一些。 凌漠喘着粗气,四肢并用,向前方爬了一段距离。 眼前黑黝黝的景象,似乎可以看清楚了一些。 有人躺在地上,或许是一个他熟悉的人。这样的距离,根本无法看不清楚细节,但那人胸腹部豁开的黑色大洞,却在月色的映射下格外显眼。鲜血就像是泉水一样,从大洞里汩汩而出。 即便是刚才那块砖头的猛击,都比不上眼前这个景象对凌漠的震惊来得猛烈。就像是被雷击一样,凌漠再次匍匐到了地上。地面上的泥巴狠狠地嵌进了凌漠的口鼻。 耳鸣声,似乎停止了,但是凌漠依旧听不见周围的声音,除了血流的声音。 呼呼的流血声,格外刺耳,那个人,显然不可能再生还。 凌漠将自己的脸庞,重新从泥巴里拔了出来,他再次用衣袖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泥水,又狠狠地将齿间的砂石吐了出去。可是,他感觉自己的脸庞仍是湿润的。那不是泥水,而是泪水。 凌漠的后磨牙被自己咬得咯咯作响,似乎下一刻就会被咬碎。 终于,凌漠知道了那一种感觉叫作撕心裂肺。虽然他知道他不应该有这种感受,但是这种感受还是随着之前那些若有若无、似真亦假的记忆涌上了心头。现在的凌漠,就是撕心裂肺,撕得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裂得他忘记了眩晕的感觉。 他想呼喊,可是嗓子里不知道是不是被泥水堵住,怎么也叫不出声音。他只能拿出腰间的警用手电,向那一团黑黝黝的身躯照去。 熟悉而苍白的脸庞,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阴森恐怖。更加恐怖的,是身躯胸腹的巨大裂口。血液大量从裂口处涌出,腹部甚至可以看出膨出的肠子。可能,这只是凌漠的简单印象,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看不清几十米外的景象,因为受到强光的刺激,近在咫尺的灌木,他都无法看清楚。 不过,随着强光手电光束的移动,凌漠看见,身躯旁那双四十几码的耐克鞋已经被染成鲜红之色,在光束照射下看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清晰了。 凌漠知道,这或许是他和这个人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了。 他有那么多的话想告诉对方,但……他们没有时间了。 那个人似乎也已经感觉到了凌漠的靠近,用尽了这垂死之躯的力气,伸出了右手的一根手指,指向了东方。 东边,是一片三米高的铁丝网。 铁丝网的下方,被剪开了一个裂口。 凌漠重重地连续喘了好几口气,然后他站了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向铁丝网的裂口走去,他的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第一天来到守夜者组织时的情景,那时候,大家都那么天真无畏,从未想过这一趟征程的终点竟是九死一生。他似乎还听到了背后传来唐铛铛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呼救,还是在哭喊,浑浑噩噩,听不真切。凌漠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现在他必须冲出去,必须。 铁丝网的后面,是片片农田,而且是丘陵地带的农田,高低起伏。如果不是凌漠冲了出来,等援兵赶到,警车无法进入这片区域,直升机根本照不透这幽深的山野,对方肯定就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冲出了铁丝网,心中的悲愤让凌漠自觉清醒了一些。地面上有一串凹陷进泥地的足迹,向远处延伸。 凌漠蹲在地上,观察着地面上的成趟足迹。幸亏这一阵一阵的雷雨,和这松软的泥土地,让对手根本无法磨灭自己的痕迹。 每踩出一个足迹,泥水会慢慢地回位,让足迹逐渐消失。也就是说,如果不抓紧时间,很快这些足迹就会被泥水重新掩埋。 凌漠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把那些不良的情绪暂时抛之脑后,然后重新站起身,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沿着足迹向前方追去。 大约追出了五里路,眼前豁然是一人多高的芦苇荡。而芦苇荡的背后,是一条不宽的小渠。重新恢复理智的凌漠,敏锐地发现了足迹的变化。 在芦苇荡外围,这一趟成趟的足迹突然加深。凌漠回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足迹,并没有显著的深浅变化。这种加深,证明了对手的心理痕迹。 凌漠不着急,蹲在地上,用手电观察四周。这一趟足迹直接插入了深深的芦苇荡,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起来,对手是跨过芦苇荡,然后渡河离开了。 同时,这趟加深的足迹旁,有大量自然倒伏的芦苇,沿着小渠向两旁延伸覆盖。有芦苇覆盖的泥土地,是不可能留下足迹的。 "心理痕迹,刻意加深,就是伪装。"凌漠低声自言自语道。 也就是说,这种突然加深的足迹,是对手故意做给凌漠看的。怕他看不真切,才会故意加重。既然对手伪装渡河,说明他并没有渡河,而是隐藏在附近。如果对手用故意加深的足迹走到小渠的岸边,然后踩踏着倒伏的芦苇向一侧隐藏,确实只会留下通向渠岸的足迹,造成渡河的假象。 凌漠看透了这种心理痕迹,微微一笑,脸上的伤疤微微颤抖着。 凌漠左右看了看,自然倒伏的芦苇向东侧延伸的那一边,有一个陡然下降的山坡。如果有人藏在坡底,确实在凌漠这个视角是看不见的。 那么,九成的可能,对手就藏在那里。 凌漠从腰间拔出了手枪,上膛,一手持枪、一手拿手电,然后蹑手蹑脚地用伟佛式持枪姿势踩着芦苇,向陡坡走去。对手一个人,没有武器,是无法与他抗衡的。 离坡底越来越近,凌漠似乎已经能够听见对手移动的沙沙声,于是他大喝一声:"警察!蹲下!" 几乎是喊出的同时,一个黑影在坡底突然站起,离凌漠大约十米的距离。这一霎那,凌漠放下心来。一是他根据心理痕迹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二是对方距离自己较远,且没有武器。凌漠此时已经铁下了心,对方老实最好,不老实他就开枪击毙。毕竟,他真的该死。 这种庆幸,维持了不到三秒,凌漠就知道自己轻敌了。 黑影明明依旧距离自己十米,是安全距离,可是凌漠没有想到,会有其他人的存在。另一个黑影在凌漠身旁的灌木丛突然窜了出来,凌漠根本来不及转过枪口,手腕就被黑影牢牢地抓住。黑影娴熟的一招过肩摔,把凌漠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时,缴获了凌漠手中的手枪。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凌漠绝望。根据他跟过来的足迹,明明只有一个人,可是,这里为什么还有其他人?显然,对手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各种预案,他在这里早早地就安排了一个接应的人,在这种危急时刻,就达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效果很明显,凌漠被制服了。 "哈哈哈哈。"坡底的人三步并成两步,走了上来,那张脸狰狞可怖,"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要怕,也只是怕这把手枪。" 对手从那个训练有素的手下手里接过凌漠的92式手枪,说:"老虎没有了牙齿,还怎么发威呢?现在我有牙齿了,我该怎么办呢?" "你用你唯一的‘牙齿’,杀了我吧。"凌漠缓了半天劲,才用手臂支撑起上半身,他举起手中的弹夹,说,"只有枪膛里的一发子弹,你可以用它杀了我,然后把这块废铁扔了。" 原来,凌漠在被夺枪的一刹那,将手枪的弹夹卸了下来。毕竟,一把有12发子弹的手枪落在对手的手里,势必会造成警方或民众更大的损失。凌漠说完,右手用力,将手中的弹夹向小渠扔去。随着啪的一声,弹夹落水。这一招,显然是司徒霸教的。 "我从来就不是个魔头,我的目的也不是杀人。"对手不以为然,从地上捡起凌漠的手电,照射着他的脸庞,"看看呐,草鸡变凤凰。作为警察的你,作为守夜者组织成员的你,能忘记你脸上的这块疤痕嘛?" "啊!"凌漠突然一声暴喝,从地上弹射了起来,向对手扑去。在他刚刚接触到对手的同时,小腹就遭到了对手下属的一脚,然后狠狠地向后跌去,痛苦万分。 "我不和你废话了,我的计划会继续进行,你在天上看着吧。"对手举起了手枪。 凌漠疼得满头大汗,但是在这个时候,依旧倔强地抬起了头颅,恶狠狠地看着眼前那黑洞洞的枪口。 这一瞬间,凌漠的脑海里出现了困扰他很多年的梦境,那说不出是什么感受的噩梦。 "嘭。" 这一段来自《守夜者4:天演》(暂定名)的内容情节,我们从中看到了一片混乱的场面。在混战之中,有一个人负伤了,而且很严重,随时会死。凌漠对此表现出震惊和矛盾的痛苦感,唐铛铛似乎在远处惊呼…… 那,这个即将死亡的人会是谁? 守夜者组织其他成员:萧朗、萧望、聂之轩、程子墨,他们又在哪里?难道那个不可能生还的人会是他们中的谁吗?! 凌漠往前追逐看到的两人又是谁? 生死一刻,凌漠最终的结局又会怎样? 题图来源:《小丑》.豆瓣电影 主稿人/排版/题图:小舞;编辑:包包;质检:天空 本文系【法医秦明】头条号原创文章,未经授权谢绝任何形式的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