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由于郑二不着急离开,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打算,张立只好一直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只是,一想到外面的传言,张立就一阵头大郁闷不已,没想到郑二会这么做,之前怎么没有发现郑二有这样的癖好呢? 摩挲着手中的观音挂件,张立陷入沉思,如今的情况让张立更加看不透郑二,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行的目的,究竟是自己想要来,还是无意间一直受郑二的蛊惑想要出国参加这次行动,即便如此,但是张立的心里还牢记自己作为警察的责任和使命。 一大早,张立正在想得出神,只听见外面吵吵嚷嚷,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起初张立并不在意,还是一直在房间里,但是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人也越聚越多,逐渐意识到情况不对劲的张立急忙从房间里出来。 果然发生了意外,外面一群人围在坤诺头人的住所,在门口吵吵嚷嚷,情绪十分激动。张立看见坤诺站在高台上,神色阴沉,对于突发的状况十分愤怒,但好像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如何解决,郑二则站在坤诺身边,皱着眉头心思急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不断地在人群和坤诺之间徘徊。 张立挤进人群,才发现地上简易地担架上面平躺着一个青壮年男子,面色惨白,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张立心想此人重伤不去救治在这里做什么,但是张立仔细看才发现去此人已经没有了呼吸,暗道不妙,整个寨子只有郑二和自己两个外人,出了命案一定会第一个想到他们,这才明白之前郑二为何愁眉紧锁。 或许是感受到了众人的愤怒之情,张立心里直打退堂鼓,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万一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将自己绑起来抵命,找谁说理去。 郑二看见张立混进人群,也怕他成为众人出气的靶子,急忙呼喊让张立上来站在自己身边,张立如释重负,赶紧穿过人群小跑到张立身边,此时张立已经能够完全感受到众人的愤怒,有几个人想要硬生生地围成个人墙把他堵在里面,幸亏张立动作快从里面钻了出来,心中暗道侥幸。 郑二也看到了几人的动作,心里顿时升起无名火,即便看到现在的形势对两人十分不利,但郑二还是开口呵斥了几人。 果然立刻遭到众人的反驳,甚至有几个人想要上前和郑二一较高下。 不过坤诺并没有惯着几人,现在既然已经达成合作,虽然发生了命案,但是在没有查找出真凶之前,坤诺是不会让郑二两人在他的地盘上遇到危险的,更别说是自己的手下动的手。 好在张立已经走了过来,虽然没有听明白他们和郑二争执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把他们两个当做了嫌疑人,快步走到郑二身边低声问道, "二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好好地为什么出了人命,怎么感觉一觉醒来整个寨子的氛围都不对了。" "能对吗!像这样的寨子生病和自然死亡,很难有人死亡,咱们才来没几天就在这里发生了命案,其中一定有蹊跷,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还连累我们,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悔,但是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寨子里的人一定会把这笔账记在咱们头上。" 张立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经过郑二的解释此刻只有惊讶的份,并且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大口黑锅凭他们两个人可背不起啊!再说也不能背啊!这件事的凶手是谁他们两个压根就不知道。 看着陷入思索的张立,郑二开口问道, "你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了么?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 张立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刚才经过的时候,他就注意到那个人身上的伤不对劲,那伤口不是其他利器造成的伤,而是枪伤,如果是其他伤还好说,寨子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是枪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张立看的清楚,枪伤而且不止一处,但似乎只有一枪打中了要害,枪伤张立还是分的清楚的,但是他没有看出来是什么型号的枪造成。 "枪伤?咱们又没带枪怕什么,跟他们解释解释,这口黑锅咱们可背不起。" 张立辩解道,而郑二只能无奈说出目前的处境, "就是因为咱们没带枪所以才会受到怀疑,要是有枪,拿出来一对比不就知道真相了吗?而且枪伤不像是其他伤,只要一对比就能很容易地分辨出是那种枪造成的。 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合作的问题了,解决不好这件事,就算能够活着出去,以后的合作能不能继续还是个问题,而且到时候即便能够合作,也可能是面和心不和。" 张立听的一番话后背发凉,环顾四周发现除了坤诺之外所有人都群情激奋,都认为这件事是他们干的,尤其几天的相处,认为被骗的寨民对他们更加厌恶,前几天的篝火晚会上友好相处的载歌载舞仿佛是一场梦。 张立意识到郑二说的是正确的,开始询问事情发生的过程,通过其中不为人知的细节,找出真正的凶手,从而让他们两个人摆脱嫌疑。 "我出来的比较早,已经从他们的交谈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死的这个人是个猎户,以打猎为生,经常会在寨子后面山上布置陷阱抓野物,每天都会上山查看陷阱,今天天还是灰蒙蒙的就去山上查看收获去了,谁知道就在不久前,有人在离他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尸体,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住的地方虽然有些偏远,但是也不至于听不见枪声,而他身上说受到的就是枪伤,当时发现他的地方没有一点儿其他痕迹和血迹,也不像是自己爬过去的。"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张立陷入沉思,低头思考很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开口说道。 "既然这件事已经牵扯到我们,而且现在咱们暂时没有头绪,不如到发现他的现场看看,说不定有意外发现。哦,对了,他没有家人吗?我看这里的人虽然各个义愤填膺,但都不像他的亲人。" 这倒是提醒了郑二,与其在这里听他们争执坐以待毙,倒不如自己行动起来,到时候找到凶手,事实自然不辩自明。 郑二走到坤诺身边一番低语,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坤诺一阵皱眉,眼神漂浮不定,仿佛是权衡利弊,不过思虑再三之下,最后还是同意了郑二,挥手示意众人安静。 见到自己的意见有效果,郑二回来开始给张立翻译刚才的话。 "他说的是既然事已至此,现在盲目的质疑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当务之急是要抓住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要他们都上山搜寻凶手,随后又派人找来他的家人,询问是否知晓事情的情况。" "就这些吗?如此兴师动众,别到时候让凶手跑了。"张立有些不解的询问。 "你还想怎么样,他们不找我们麻烦不就行了,只要抓住了凶手,等咱们一走,谁还管他们,再说了,现在的阵势还不算大吗?凶手说不定早就知道了。"郑二看来此行已经达成了目的,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必要再在这些事情上浪费时间。 张立却说:"我想加入抓住凶手,要是我们找到凶手不仅能够证明清白,以后不是还能更好的合作吗?" 说完张立让郑二向坤诺翻译他的意思。 看着张立固执的表情,郑二无奈只能答应了他的要求,但前提条件是希望张立尽快解决此事,越快越好。 听到张立的要求,坤诺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一个外人为什么要插手此事,虽然不解但还是答应了,只是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得到允许的张立想要找个会说汉语的人和他一块去勘察现场的情况,但是突然间从远处慌张地跑过来个人,张立意识到事情进一步恶化了。 果然,原来死者自幼和妹妹月惜相依为命,受上一代寨子头人的关照才有了一技之长,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但是发生如此变故,有邻居担心妹妹接受不了,前去查看,没想到还是晚了,四处查看就是不见妹妹月惜的身影,唯恐发生意外,前来向头人禀告。 得知再起变故的众人议论纷纷,头人命令众人四散寻找,张立让人带路前去兄妹二人的住所,看着匆忙远去的张立,郑二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此番决定是对是错。 等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张立敏锐地发现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只有一摊血迹并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打斗的迹象,应该是死之后被人抛尸此处的,不过既然把尸体抛到自己家附近想来凶手一定熟悉当地的情况,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把人带到这里呢? 张立正在思索,心想一定是有人不想让别人发现第一现场,很可能第一现场被发现后,一些人的秘密将曝光在阳光下,那么这个人或者这个团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大阴谋。 现在人已经大规模的搜山,只等传来抓住凶手和月惜下落的消息。张立回到住所等待,郑二已经在屋里沏好茶等候多时,看着忙前忙后的张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郑二一度以为他才是这间寨子的头人。 "你知道咱们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吗?这片浑水不应该趟。" 郑二劝说道。 张立听到郑二的话里有话,问道: "浑水?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毕竟是牵扯到我们的命案啊!性命是不分国籍的,人命关天啊!"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张立,郑二知道自己拗不过,也知道这件事没有结果大家都不会罢休的,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知张立。 "你别以为参加个篝火晚会人家就把你当自己人了,别人家自己家事还没有搞明白呢,哪有你一个外人说话的份。" 先将张立数落一番,又接着说起张立出丑的事, "我让你出丑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以为咱们没什么出息,只是靠着三爷才能达成交易的纨绔子弟,这几天我可是没闲着,四处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要不是这次咱们来,温寨就支持不住了,不少人眼巴巴地盯着头人的位置呢,咱们一来,帮助坤诺继续端坐他的头人宝座,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恨着我们的。" 张立听明白了,这是他们的内斗,不过内斗归内斗,怎么把杀人这口黑锅甩我们头上来了,二人正在谈论间搜山的人传来了消息。 他们在山上找到了失血过多昏迷的月惜,浑身上下好几处刀伤,估计是之前杀害她哥哥的人再次返回处理现场,被上山寻找的月惜碰见了,结果遭到不测,可凶手为什么没有用枪呢?张立猜想,大概是因为知道众人都在搜山,怕惊动众人跑不掉吧! 虽然已经包扎好伤口,看着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的月惜众人只能干着急,一天之内发生两起凶案,坤诺怒不可遏,下令再次搜山,以求能够抓到还未逃远的凶手。 温寨位置偏僻,医疗措施极为落后,看着面白如纸的月惜,张立想到了输血,可是这里的人连血型都不知道,哪里知道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张立也不指望他们,不过张立想到自己,在警校的时候张立已经检测过血型,是O型血属于万能血,可以输血给其他血型的人。 现在情况紧急,只得求助于坤诺,张立连说带比划让他寻找简单的输血工具,恰巧请来的医生携带的就有,这是个半路出家的医生,只是听说过人分血型,连哪几种血型都不知道,他怕自己闹出人命,一直不敢拿出来,直到张立问时才哆哆嗦嗦的从包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