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定不要让他在社会上游荡

　　我这里，成江湖驿站了。
　　各路江湖人士。
　　鸡毛蒜皮。
　　上午，小广西给我发信息，问我在书店不？他要给我送蒙阴大桃，说是看县长直播买的，很好吃。
　　我说，我在。
　　中午，来了，带着他堂嫂。
　　小广西是倒插门，这个堂嫂就是小广西岳父哥哥家的儿媳妇，堂嫂老公也跟着我哥，目前在西非，年收入7万元，这个收入是净的，就是发到堂嫂手里的，出国打工的工资都是一发为二，给工人发生活费或不发，大头发给家属。
　　这个收入非常高了。
　　你在家，月收入过万，剩不了7万。
　　我问，你们俩咋碰上块了？
　　小广西说，我嫂子要来逛街，我早上上班把她捎过来的。
　　我问，你没去工地？
　　他说，去了，这不刚下班嘛。
　　我说，那我请你们吃饭。
　　他说，不用，真不用。
　　我说，你都送我桃了……
　　我拉他们俩去餐厅，我推测找我有事，很多与我们家有关的事，他们不敢跟我哥商量，因为我哥不讲理，我以前也科普过，就是对工人若是讲理，他们会定位不准确，你只有对他们很凶很狠，他们才会听话，就是他们享受不了＂尊重＂，我呢，跟我哥反着，我都是很温柔的。
　　路上，我在推测，可能是想预支工资，因为我们已经预告了，回国期满之后再结算工资，编了一个他们不可拒绝的理由，防控要求，说是上面领导是怕他们不听话，万一偷着出来了呢？
　　也的确有类似的要求，不完全是编的，只是凑巧了。
　　炒了几个家常菜。
　　聊来聊去，发现不是工资的事，而是娃的事，她娃叫庆庆，初中毕业就没念书了，去学过挖掘机，在我们工地干过几天，没干住，跑了，应该是嫌我哥太凶了，我哥凶他的原因不完全是技术不行，是整天喊一群小青年去工地，而且这些小青年没有一个正干的，其中有个小黄毛，他说自己手机不好用了，父母上午刚给2000元买个手机，接着去手机店1400元卖掉……
　　我很好奇，庆庆现在干什么？
　　小广西小声的说，这个事有点怕人。
　　我说，知道了，出来了吗？
　　他说，出来了。
　　农村人所谓的怕人，就是孩子坐牢了，现在农村青年两大多，坐牢的多，光棍多，但是这孩子，我还是略意外的，我觉得他给人的感觉还是比较老实的。
　　我问，待了多久？
　　他说，五个半月。
　　我问，什么事？
　　他说，跟着所谓的老大，替人家去抓人，非法拘禁，他没动手，但是全程跟着了。
　　我问，花了多少钱？
　　他妈接过话说，八万多。
　　我问，给了律师？
　　她说，也给律师了，也托人了。
　　我问，在哪出的事？
　　她说，连云港。
　　我说，那够远的。
　　她说，是去连云港把人抓回来的，他只是跟着车凑热闹，庆庆这小孩胆子小，他不会干这些的，我自己生的，我没数吗？
　　我说，这种情况，回来你直接把他绑树上，使劲打，一次就改了。
　　小广西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就让我嫂子惯的，要钱就给，一天班不正经上，我哥的工资卡都让他拿着，这不是作死吗？
　　我问，哪边报的警？
　　堂嫂说，连云港那边，律师说，要是在山东，这个案子很简单，就是跨省了，很多东西不好协调，何况人家那边肯定向着人家那边。
　　小广西这个堂哥，运气很好，干电焊的，按他的工种，现在的工资不算高，但是活轻松，过去他也干过年薪十多万的，在中东地区，当时不是跟着我哥，是走的劳务输出，去的中铁十四局，有年他突然开了个羊肉馆，干了没多久倒闭了，赔了几万块钱，虽然赔钱，但是他很开心，为嘛？
　　记得有个新闻，恐怖组织袭击了基地，一共射杀了11名工人，原本他就是那第12人，就是因为他那年被人洗脑接了这个羊肉馆，所以没去。
　　他觉得自己躲过一劫。
　　干过高收入，国内的活就看不在眼里了，后来我哥找他，意思是去西非或南美，二选一，南美就是巴西和阿根廷，我们自己家的亲戚基本都在这两个地方，因为阿根廷是离中国最远的，都不愿意去，西非是比较近的，从迪拜一中转就回来了。
　　他去了西非。
　　我一听他们俩的描述，我觉得这是瞎胡闹了，你爹在国外是死是活都是未知数，你竟然拿着他的工资卡？
　　我跟堂嫂说：工资卡，你必须要回来。
　　她说，拿过，后来让我要回来了。
　　我说，他这个年龄，必须找个班上着，否则早晚出事，你看咱村，20来岁的小孩，凡是在街上晃荡的，有几个正常的？
　　她说，他不听。
　　我说，你不能太由着他了。
　　她说，这次回来，瘦了，话也少了，自己也说想上班。
　　我说，一定要看住，那个老X，也是干电焊的，上次因为我们接了济宁监狱的活，他很激动，因为他儿子就在里面，济宁监狱关的是全山东的重刑犯，当时他希望我们借这个机会帮着问问，看看有没有减刑的可能，那小孩看着老实吧？吸毒+轮奸，而且是主犯，他爹的说法是替别人扛了，小姑娘不到十四岁，也跟着他们一起混社会的，这个事怎么发的呢？就是他们录了视频发群里，别人传播的时候，顺藤摸瓜，一看小姑娘不到十四岁，全抓了，当时他爹真是为了他砸锅卖铁了，其实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冤枉钱，但是你还不能阻拦。
　　她问，减刑了吗？
　　我说，人家给开了个价格，天价，咱不敢跟他讲，他没钱，他肯定来一句，你先帮着垫点，慢慢从工资里扣，他还能干几天？我们只是把他在里面的表现给描述了一下，表现很好，准备到滨州监狱了，反正是积分制，说分数一直很高。
　　所谓的减刑，只是在积分上帮你做做手脚。
　　作用，很慢。
　　主要是太漫长了。
　　这就是我说的，孩子在青春期，要么把他关在学校里，要么把他关在部队里，一定不要让他在社会上游荡，只要一游荡就离坐牢不远了，你看，日常生活中，你们接触不到小姐吧？接触不到社会小哥吧？仿佛这些人在你们的城市里没有。
　　其实，是你没接触到他们的栖息地。
　　我以前也一直觉得这些人离我们很遥远，一直到我们写字楼成了单身公寓后，我是见识了，只要你坐电梯，不是小姐就是纹身小哥，派出所动不动去抓吸毒的，有个妈咪自己买了九套单身公寓，专门给小姐接客用的，我们为什么搬走了，就是上班时间，外面也嗷嗷的。
　　这就跟鱼一样。
　　不同的鱼，不同的层。
　　平行空间，其实一直都存在……
　　我问堂嫂，那你怎么打算的？
　　她说，庆庆说要跟着朋友做保险，我是想问问，这个行不？
　　我说，他喜欢干就行。
　　她说，我是想问问你，你能不能说说他。
　　我说，行，这样，你有空，让他直接来找我，或者把我电话给他，随时可以让他给我打电话，我跟他聊聊，再怎么说，咱也是一家子。（我娘那边的亲戚）
　　她说，我不懂这些，所以想找你打听打听。
　　我说，行不行，让他锻炼锻炼。
　　她说，我也是这个意思。
　　吃过饭，她说要回去，小广西要去工地，我说那我安排人送你回去吧？
　　她不让。
　　那我帮着叫个车吧。
　　叫了辆滴滴，送走了。
　　送走后，小广西转悠一圈又回来了，应该是单独跟我解释一下，意思是他是被逼的，不是他主导的，耽误我时间了，不好意思之类的。
　　我说，你呢，别光瞎操心，你自己的娃要看好了。
　　他说，我草他娘，我儿子要是敢弄这些？我直接把腿给砸断。
　　我问，学习怎么样？
　　他说，考高中没问题。
　　我说，那还行。
　　他说，庆庆就是让我嫂子惯的，还有，我嫂子本身也那个什么，去菜园不管谁家的菜，直接摘回家。
　　我说，你这就扯远了。
　　他说，庆庆坐牢的事，我哥都不知道。
　　我问，谁帮着弄出来的？
　　他说，咱也不知道，他舅帮着弄的，反正花了不少钱。
　　我说，这些案子，花不花钱，一点用都没有。
　　他说，我觉得早晚还得进去。
　　我说，不能这么诅咒。
　　他说，有时我说他两句，都跟我撑架子，我草他娘，他爹也不敢跟我这样。
　　我说，不是他爹拿铁锨要拍死你的时候了。
　　他说，你问问他敢吗？他们爷俩一类货色，装牛逼。
　　两家真的对过命，因为收麦子的事，庆庆他爹拿铁锨把小广西追的满地跑……
　　这一页，翻过。
　　庆庆真的来了，带着他的导师，导师是个女的，90年的，妆化的很浓，眼睫毛就跟雨搭似的。
　　雨搭给我介绍了一些保险业务。
　　我靠，你妈是让我教育教育你，你这来推销保险了。
　　雨搭还加了我微信。
　　雨搭说要继续拜访客户，把庆庆留我这边了，那我晚上请庆庆吃个饭吧，毕竟你爹当年也是我的玩伴之一，他爹比我大几岁，小时候经常一起下河。
　　我问，喝酒吗？
　　他说，来瓶啤的吧。
　　刚开始还放不开，后来自己主动拿酒，学了很多规矩，例如我不喝，他则会帮我端着，我问你跟谁学的这些？
　　他说，这不是酒桌礼仪吗？
　　我心想，你这是学的江湖礼仪。
　　喝多了，话多，脱了外套，我发现他还有纹身，我就夸他纹身漂亮，他说四百块钱纹的，我问纹着疼不疼？他说刚开始不疼，第二三天疼。
　　我问他坐牢有意思不？
　　他说，我在看守所认识了个大哥，咱县城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我问，干什么的？
　　他说，在保险公司，干经理。
　　我问，这么牛？
　　他说，各个工程车队之类的，车险都是他的，他根本不用跑。
　　我问，你现在跟着他？
　　他说，我跟着的这个老师，她是他的手下。
　　我问，你拜他当大哥了？
　　他说，我拜了，他没收，但是我说了，只要大哥需要我，上刀山，下火海。
　　我问，需要挡子弹呢？
　　他说，我也去。
　　我问，你大哥之前是干什么的？
　　他说，消防的一个中队长，因为买瓜跟老头吵架，他打了那老头，后来整个村把消防队包围了，领导直接在门口架了机枪，谁敢往前一步直接开枪，连夜把他从后门送走了。
　　我问，在哪发生的事？
　　他说，内蒙古。
　　我说，这剧情有点类似刘华强。
　　他说，他真的很厉害，叔，我说了你也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本地养车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反正谁买保险，他也不会让对方吃亏的。
　　我问，帮着赚回来？
　　他说，差不多是。
　　我问，他的经理是需要坐班的？
　　他说，不用，整天玩，也不用去公司。
　　我说，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么神奇的一个人物，不过我可以打听打听。
　　他说，他真的很厉害，他没有驾照，也不去考，上次我遇到他是因为他醉酒驾驶，你知道人家有多牛吗？进去就是老三了，两天就是老大了，别人醉驾肯定都是当时就抓进去，他不是，是根据他的时间来决定什么时候去走流程，他去看守所就跟度假似的。
　　我问，他在里面吃烧鸡不？
　　他说，吃。
　　我问，打架厉害不？
　　他说，很厉害，打过几场很有名的。
　　我说，应该的确有本事，否则不至于让你这么崇拜。
　　他说，当时他走的时候就跟我们讲，出来可以找他。
　　我问，你在里面挨打没？
　　他说，叔，我要跟你讲了，你能吓的尿裤子。
　　我说，你叔四十了，什么没见过？
　　他说，我经历的，你就没见过，刹车线厉害不？不厉害，拿弹弓打小鸡，你试试，猛的一拉，啪的砸上去，感觉蛋都稀烂了，那种疼……
　　我问，牢头打的？
　　他说，现在管教不打人。
　　喝到步了，小烟也点上了，非要给我点上，我说我不会抽，他说不会抽不是可以学吗？硬给我点上了。
　　酒，真是好东西，什么都讲，通过他的描述，我对他的大哥有了一个基本画像，一个当过兵的人，应该不是什么中队长，在江湖中比较讲义气，人脉资源非常好，朋友比较多，然后以此为基础做旅游项目以及保险业务，至于说带小弟之类的，应该不是他的模式，因为听庆庆讲的几场战役，都是他单枪匹马去的。
　　应该是个牛人，而且是以很正面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例如某饭店老板或某加油站的老板，而且做的业务与工程车相关。
　　我发信息问了问我哥，有没有这么一号人？
　　我哥回了一句，跟他外甥开了个修理厂，外甥在保险公司上班，诈保被抓过。
　　我问，认识吗？
　　我哥说，认识，开加油站的。
　　我问，老大级的？
　　我哥说，在他们村也当不了老大，跟火腿肠一个村的，一个火腿肠顶不上他十个？（火腿肠是肉联厂的老板）
　　但是，对于庆庆对他的崇拜，我也理解，崇拜的是他在里面享受的尊重，以及自己讲的一些江湖经历，例如单枪匹马跟人谈判之类的。
　　但是，我也不能跟庆庆讲，时代变了，打打杀杀是傻逼了。
　　有本事就多赚点钱。
　　就跟我哥说的，就是庆庆他妈不够狠心，让跟着出国打工，爷俩一年攒个十四五万，用不了几年房子也有了，车子也有了，否则？最终还是要乱搞。
　　但是，现在应该出不去了，他有记录了。
　　听庆庆自己讲，他也是有理想的，想干大事，但是具体什么大事，他自己也描述不准，应该是类似他崇拜的大哥一样，在社会上有身份，有收入。
　　我问，学个电气焊之类的，不好吗？
　　他说，只要是体力活，就不考虑了，人必须靠脑子赚钱。
　　怎么描述？
　　挺可爱的一个孩子，之所以走歪了，我觉得与太年轻就辍学有关，还有就是父母没有把他放在身边管教，任其野蛮成长了，不光是他，应该这么讲，真的放任年轻人在社会上闯荡，有半数一只脚已经在监狱里了。
　　年龄属性决定的。
　　也有上进的心，只是不知道如何上进。
　　我叮嘱了两句，不要再犯错了之类的。
　　他自己也说，一次就改了，给我看手上的疤痕，手铐弄的。
　　我问，保险拉到业务了吗？
　　他说，我们自己家先买了。
　　我问，你妈拿钱出来买的？
　　他说，嗯。
　　我问，你喜欢这个行业吗？
　　他说，这是一个没有天花板的行业。
　　我说，你喜欢就行。
　　他说，我带来的那个姐姐，她干了一年多，现在一个月两万多。
　　我说，那很厉害。
　　这一页，翻过。
　　那个姐姐，就是前面我提到的雨搭，因为她的睫毛太夸张了……
　　过了两天，雨搭就在微信上联系我，我的直觉是雨搭不是个简单女孩，就是她一定经历过很多，这些东西都写在脸上，具体不可描述，但是一看就懂。
　　雨搭应该是想推销给我保险业务。
　　也是下午来的，我顺便请她吃个饭，我请她吃饭的想法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女孩，当个故事去写一写，管中窥豹，她就是管，能活跃在社会上的女人，全是人脉王，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在大家的认知里，这些社会女人应该不认识领导吧？错了，你看本地几大名媛都是初中毕业，但是你要听她们聊聊？仿佛坐你对面的是县长，各个部门各个局长，全熟，连人家的老婆都熟，这件事曾经很颠覆我，我一直以为大家都是很有品的人，没想到，雨露均沾。
　　雨搭想去吃烧烤。
　　我提议，要不，我点俩菜，在我们自己餐厅吃吧。
　　为什么不去吃烧烤？
　　她这个打扮，我带着去烧烤摊，总会遇到熟人，人家会觉得，懂懂这带了个啥？夜店女？
　　她打扮的总有夜店女的感觉。
　　也是能喝酒。
　　她喝，我没喝。
　　我才了解清楚，他们不是在保险公司上班，而是代理公司，之前我也疑惑过，为什么保险公司入职不查一查档案？例如坐过牢之类的。
　　应该都有这些基本操作。
　　雨搭说自己的命运很悲惨，有多悲惨呢？爸爸喜欢喝酒，喝了酒喜欢家暴，家里连个能坐的凳子都没有，全砸烂了，她初中没念完就出来当服务员了。
　　她18岁就生了个孩子。
　　孩子的爸爸是厨师，更神奇的是，孩子的爸爸用这种方式生了三个孩子，妈妈都是十七八岁……
　　我问，你见过孩子没？
　　她说，生的时候见过。
　　我问，现在还能联系上吗？
　　她说，联系不上了。（厨师是淮安的）
　　我问，想孩子吗？
　　她说，偶尔想。
　　这些年，干过美容，干过美甲，推销过健身卡，后来遇到了这个大哥，跟着他干保险，觉得跑保险还是比较适合自己的。
　　我问，有没有人，想占便宜？
　　她说，太多了。
　　我问，你会同意吗？
　　她说，也看人。
　　喝多了挺有意思的，越来越离谱，问我要不要买寿险？还问我能不能借给她点钱，这些都是前奏，还有更离谱的，跟我讲，若是愿意的话，她愿意陪我，而且怎么陪都可以，让我喊别人一起也可以，但是不能超过三个。
　　我问她如何评价庆庆？
　　她说，那就是个傻屌，连他妈的钱都偷。
　　我一直都觉得，这个群体离我们很遥远，自从我在单身公寓目睹过那些人与事后，我对这个群体多么离谱的事都不惊奇了，肉是女人的最后一块砝码，雨搭把这些事已经看的很开了。
　　后来，我把她删除了。
　　没什么意思，因为她讲的那些故事，我都不能写。
　　写了，号就没了。
　　她嘴不严，直接点名，什么单位谁谁谁，喊她出去玩，给她买奶茶，发520的红包，去山里玩，回来后俩人吵架，问能不能把520的红包退给他，说自己媳妇想吃肯德基，一直都没舍得给买……
　　就是站在她的角度跟站在我们角度，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内容，在她眼里，这些男人都是很有耐心的，买花买零食发红包，而在我们眼里呢？觉得无非就是花钱爽了一下，何必这么复杂？竟然还投入感情。
　　应该是凤凰男居多。
　　从来没遇到过社会型女人。
　　这一页，翻过。
　　小师弟来书店，他是教英语的，之前在辅导班工作，之所以选辅导班，是觉得辅导班收入高，高峰期能收入到万元左右，如今辅导班不行了，他问自己该怎么办？
　　我问，你的优势是什么？
　　他说，教学质量高，家长反馈好。
　　我问，那现在有家长私下联系你吗？
　　他说，没有。
　　我说，我们呢，往往会对自己有个误判，就是水平平平却觉得自己鹤立鸡群，在培训领域，有个姑娘，你应该也听说了，她在小县城一年都能赚100多万，她只收好学生，全是口碑介绍，前几天到我这来，我问她有影响吗？她说没有丝毫的影响，所以，你问我，我的观点是，你的优势不够优，就是基本功还差点火候。
　　他跟我理论了半天。
　　我说，那很简单，你去发抖音试试就行了。
　　我媳妇之前学英语的那个老师，PETER，刘克亚的大弟子，他也录抖音了，一个视频几个人点赞，还有我们身边有做茶道的，有做花道的，都是有水平的，但是你看他们的抖音呢？
　　很难起来。
　　因为，全国海选，胜出太难了。
　　除非？
　　降维打击，例如罗翔，大学教授，降维一下下，那瞬间就火了，尹相杰唱歌没人听了吧？不要紧，网红在哪唱歌，他也去，网红唱《国际歌》他也唱。
　　例如谢东，人家就这么降维了。
　　还可以。
　　只是，网友太恶毒了，全在下面喊人家侯先生。
　　农村人给人起绰号和评论人的特点是什么？
　　哪里短戳哪里。
　　女人出过轨，喊人家破鞋，男人腿不好，就起名为老瘸，什么独眼龙，歪脖子。
　　升维打击为什么难？
　　就是你绝活不行。
　　但是，降维打击就很有杀伤力，你看，咪蒙，山大中文系的，她写文言文都没问题，为什么非写那些类似鸡汤的东西？
　　是因为，老百姓喜欢喝。
　　就是五星大厨给炖了一锅白菜，白菜还是那个白菜，但是就是好吃。
　　类似的还有连岳。
　　连岳之前在纸媒时，还是一个比较真实的文人，也那个，写的内容跟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猛，可以找找他纸媒时代写的文章看看，为什么到了自媒体时代，摇身一变成了温柔大叔？
　　是广大少女，吃这一套。
　　所以，我都觉得他挺累的，就是自己的认知是A，可是非要写成B。
　　多分裂。
　　很多人讨论的迷茫之类的。
　　其实，问题都很简单，就回归到一个根本上，就是自己的野心与实力不匹配，没有对应的绝活，又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我给小师弟的建议是，趁现在还有可能，抓紧考进体制，别光听谁创业成功了，你考不上了再考虑其它，我不知道今天的大学生是什么状态，我们当年的同学，除非是像我这样的学渣，否则？百分百进入体制。
　　你知道吗？社会身份也是收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