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的底色就是县城居民，绝大多数都是初中毕业

　　师姐买了辆宾利飞驰。
　　但是，她依然开着那辆帕纳梅拉。
　　来我店里看书。
　　我问，你这破车卖不？
　　她说，不卖。
　　我说，我听说你买了宾利。
　　她问，你听谁说的？
　　我说，你表弟。
　　她说，是，但是就跟你说的一样，现在全民斗地主，买了没敢开。
　　我问，梦想板？
　　她说，是的。
　　何为梦想板？就是自我催眠，给自己设立目标，一个五年计划，一个三年计划，一个当年计划，若是完成了，则奖励自己什么东西。（成功学喜欢搞这一套）
　　我以为找我买书呢。
　　找我买生姜。
　　要鲜的。
　　她去省城送礼。
　　我滴个乖乖……
　　我说，咱俩开一个车吧。
　　她说，你那JCW呢？我还没坐坐呢。
　　我说，那车不适合，一是咱要拉姜回来，二是轮胎我还没换，原车轮胎有多娇嫩呢？一个坑就干鼓包了，只适合下赛道。
　　她说，我挺佩服你的，敢挂个2B车牌。
　　我说，无所谓了，就是弄着玩。
　　我开陆巡拉着她，我们去乡下……
　　她问，你焦虑不？
　　我说，也焦虑。
　　她问，你焦虑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焦虑什么，反正就是焦虑，你说缺吃缺喝吗？也没有，你说有负债吗？也没有，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焦虑。
　　她说，我昨天自己在家，哭了一晚上。
　　我问，为什么哭？
　　她说，焦虑，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焦虑。
　　我说，你比我们的日子好多了，业务稳定，收入高，有护城河。
　　她说，要不来钱，到处都缺钱。
　　我说，什么单位缺钱，你合作的单位不可能缺钱。
　　她说，也缺。
　　我问，你当时买那个帕纳梅拉，有没有给你带来业务？
　　她说，这个东西是双刃剑，身边朋友、同学问，我都说开的我哥的，我不敢说是我自己的，我本身还有公职，还上着班，只是请了长期病假，你说突然开了辆帕纳梅拉，那别人怎么理解？
　　我说，很好理解，当小三了，做传销了。
　　她说，也只能这么理解。
　　我说，名人、优秀的人，被人议论是应该的。
　　她说，但是，好车必须要有，因为这样别人才愿意把业务给你，能感受到你的实力，都说不在意，你开个捷达试试？你不同的行头，别人给与你的能力评估分数是不同的，几千万的业务不会交给一个开捷达的人，这个道理非常简单，但是，只可做，不可说。
　　我说，主要是我没想通，你为什么会哭？
　　她说，我哭了半天，也没想通我为什么会哭，可能对未来的迷茫吧。
　　我说，人人都看不到未来。
　　她说，你还好。
　　我说，我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只是因为我在小地方，若是我在一线城市，人气再旺一点，早被封了，目前的大环境是绝对不允许任何IP拥有基数庞大的粉丝、信徒，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你可以看微博、公众号，只要是一个人进入了TOP10系列，很快就翻车了，张文宏算是洁白如雪了，都无数人想掀翻他。
　　她说，不该写的，别写。
　　我说，不该写的，也是一个轮回，有些今天可以写，明天就不能写了，但是被挖了坟，一样打进地狱，就是我能想象到我的未来，一定是以被封结束职业生涯，当然，现在还不行，我量级不够。
　　她说，多写些作品。
　　我说，是这么计划的。
　　她问，JCW好玩吗？
　　我说，我跟你这么描述吧，有品味的人会选MINI，因为它纯粹是个玩具，MINI里的MINI叫JCW，比普通的MINI要贵一倍，就是你明明可以花20万就买辆的车，你买辆JCW就需要40万，所以JCW很少卖，有些销售顾问干了好多年，一辆都卖不了，因为JCW不会有现车，一般只有非常喜欢车的人才会选择，还有，若是家里车少，一般也不会选这个车，它纯粹是一个偶尔玩一玩的车，我遇到的销售顾问，我采访过她，她说之前差点卖了一辆，定金都交了，家人不同意，又退了。
　　她问，我能买辆吗？
　　我说，不建议，一是你年龄大了，至少比我大。二是这东西你可以理解为花裤衩，正常人是不能穿的，除非你二十来岁，我之所以敢穿，是因为我不属于正常人范畴，就是我开什么车，做什么事，大家貌似都觉得正常，他就不是个正常人，买这个车最多的，是车评人。
　　她问，普通版的MINI呢？
　　我说，那我建议选CLUBMAN，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造型的。
　　她问，你为什么不选CLUBMAN呢？
　　我说，我原计划是买CLUBMAN的JCW，有位资深玩家告诉我，MINI的精髓在于车身短，虽然加速6秒多不算很好的成绩，但是实际体验中，比超跑还有意思，因为车短就有卡丁车的感觉，于是我就选了最短的MINI，貌似3米左右。
　　她说，懂了。
　　我说，还是真的很有意思的，爱不释手，我自己开的都没有他们开的多，都抢，点火那一瞬间就如同火箭发射一般，声浪特别迷人。
　　她说，这个我懂，帕纳梅拉也是。
　　我说，卖MINI那些人，可能也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她问，咋了？
　　我说，我是打电话买的，也没讲价，然后直接要了个卡号，我就把钱给打过去了，而且是期车，就是车还在英国，我把钱打过去，销售顾问都没搭理我，可能觉得我是个大忽悠吧。
　　她说，要是我，第一时间就跑来找你了。
　　我说，后来，我采访了她，她说，当她给我推荐赛车手版时，也就是2.0高功率版，外观是完全一样的，比JCW便宜5万元，我一口就拒绝了，我只要JCW，她说她觉得这个人是真懂车的，只是没想到真的会买。
　　她问，你为什么不去店里看看呢？
　　我说，店里不会有的，这类车全是预定，另外，我也有自己的梦想板，一点一点的实现，一一体验，一一放下，我最先体验的其实是越野车，我列了一个梦想板，帕拉丁到牧马人到路虎卫士到LC76到大G，我还列了一个皮卡的梦想板，也通关了，所以我开始列跑车的梦想板，从JCW一直到法拉利。
　　她问，下一辆会买什么？
　　我说，奥迪RS6吧。
　　她说，有梦想，总会实现的。
　　我说，这些话，不适合跟别人讲，一讲别人就觉得你装B，你没看我现在发朋友圈，都要先加上四个字：不是炫耀。
　　她说，依我对你的了解，你忍不了一个月，肯定又原形毕露。
　　我说，差不多。
　　她问，电车有没有考虑？
　　我说，我媳妇想买特斯拉，我没同意，对于我们而言，代步不是最重要的，自动驾驶也不是我们的追求，我们更多的还是追求了驾驶乐趣以及工业艺术，这些都是目前电动车所欠缺的，我订过一辆吉利的那个什么001，当时要抢，前两天还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说暂时不考虑了，这个东西也是信仰问题，我还是喜欢油车，也正是基于这一点，我理解不了股市里新能源的疯狂。
　　她说，诺亚基与苹果。
　　我说，也不是，智能手机行业是处在爆发期，渗透率大幅提升，而汽车渗透率很难大幅提升，特别是发达国家，所以是替代的关系，智能手机Apple是从无到有的过程。
　　她问，你骑的电动车呢？
　　我说，我有两辆电摩，一辆是本田的，本田是摩托车领域的王牌，一辆是轻蜂，我从内心对它们是有恐惧的，就是怕着火，充电我都不敢在室内充，理论上我们去沙漠，我可以在酒店房间里充吧？我不敢，我怕把宾馆给烧了，所以我都是带着发电机，等于脱裤子放屁，也是烧油，还有就是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档车骑的不好，若是我档车骑的好，我肯定会骑越野摩托车。
　　她说，那我也没必要把特斯拉列入梦想板。
　　我说，我认为，从体验角度，值得，从驾驶角度，不值得，有个大V原先也开保时捷，买了特斯拉，他写过一个系列，对比两者，为什么很多人觉得特斯拉比保时捷更好开？因为他只开过特斯拉而没开过保时捷，还有，更多的人把便捷理解为了驾驶感受。
　　她问，手动档的车，值不值得收藏？
　　我说，绝对值得，大众2023年就停产手动档了，我买MINI之前是准备买宝马M2的手动档，结果联系了几家5S店都没买到，你看我这个车，若是自动档，它可能就是一辆霸道的钱，就是因为它是手动档，所以它是百万级的。
　　她说，这个车，我实在欣赏不来。
　　我说，我以前也不是很喜欢，我刚买了就跟他们环了中国一圈，从丙察察进了藏又走新藏线出来又横穿了内蒙古，一口气干了接近2万公里，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车，因为一跑快了，说话就靠喊了，人家那是音响，我的就是俩破喇叭，但是，这两年，我非常喜欢这个车，特别是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放下窗户，打开我的俩小喇叭，越听歌曲越有味道，我觉得比那些大品牌音响更有感觉。
　　她说，你老了。
　　我说，你才老了。
　　她问，你有没有考虑写个游记？
　　我说，我准备写个边疆行，不是以景色介绍为核心的，而是以人文为核心的，还有就是介绍机械艺术，我计划分成五段，用五辆不同的车去跑，例如跑车来跑日照到广西，皮卡跑广西到新疆，陆巡跑内蒙古……
　　她说，装B行。
　　我说，你若是觉得是装B就是装B，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她问，安全驾驶呢？
　　我说，一起写了。
　　她说，那天，跟谁聊起刘强东，我说懂懂上次讲，刘强东这个事是因祸得福，因为他不用出席一些不必要的场合了，可以更安心的思考了，现在看，基本被你猜中了。
　　我说，全世界，都不喜欢出风头的人，马云最大的风险，不是蚂蚁之类的，那些都是小事，至少是随时可以一纸调整甚至废掉的，马化腾是看的明明白白，所以国家有任何政策，他都是第一个磕头第一个响应的，说的直白一点，你赚钱可以，但是，你不要在发动群众上动心思，就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形式的教主存在。
　　她说，封杀明星也是这个原因。
　　我说，不操纵粉丝的，都没啥问题。
　　她问，你为什么不喜欢陈道明？
　　我问，我什么时候说过？
　　她说，直觉。
　　我说，他太完美了，戏里戏外太一致了。
　　她问，你觉得他演戏如何？
　　我说，生活中的演技比电影里的强。
　　她问，你觉得谁是中国演员里的NO.1？
　　我说，赵本山，你若是觉得不服，可以去找他演的电视剧看看，他演谁就是谁，就是没有任何瑕疵，赵本山是完全可以称的上艺术家的。
　　她问，范伟呢？
　　我说，差老远了，范伟只是把小品模式沿用到了电视与电影里，就是演什么都是范伟。
　　她问，孙红雷呢？
　　我说，孙红雷巅峰之作就是刘华强，别的，都差点事。
　　她说，按你的说法，没有几个及格的。
　　我说，是的，还有两个人非常牛，李雪健、王志文。
　　她问，女演员呢？
　　我说，刘晓庆、巩俐，你可以看看秋菊。
　　她问，新生代呢？
　　我说，白百何。
　　她说，出轨的那个。
　　我问，谁没出轨？陈道明吗？刘德华吗？我跟你讲，娱乐圈两大原子弹就是他们俩，就是最大的瓜，一定在他们俩人身上。
　　她问，流量小生呢？
　　我说，张一山，今天流量小生们体验的成名快感是张一山童年时就体验过的，所以张一山的心境是刘晓庆与巩俐这个级别的。
　　她问，黄渤呢？
　　我说，黄渤跟孙红雷是一个级别的。
　　她问，为什么这两年，很少出现经典角色？
　　我说，剧本不行。
　　她问，葛优的演技呢？
　　我说，冯小刚是一个很会选人的人，冯小刚选的演员，都是赵本山级的，葛优、张国立都没问题，冯小刚一直都是两条腿走路，一条是赚钱的，一条是拍经典的，例如《集结号》《天下无贼》《1942》，这都绝对奠定了他的导演位置。
　　电视剧与电影，完全是两个概念。
　　有的人适合拍电影，例如巩俐，那就不适合拍电视剧，有的人呢？拍电视剧很专业，拍电影就白搭了，例如赵本山。
　　中国影视业，现在烂透了。
　　根源就是大家都以市场为导向，市场又被小鲜肉引着，所以全是烂剧本+小鲜肉，圈钱模式，很少有人愿意用心去投资拍电影，关键是拍了赚不到钱。
　　没有好剧本，再好的演员，也是瞎胡闹。
　　你看郭德纲、岳云鹏参演的几部电影，那都是些啥？
　　国内电影，现在基本不看，偶尔看，也是看看纪录片，但是也不能怪市场，市场的本质还是观众需求，老百姓的底色就是县城居民，绝大多数都是初中毕业，大家只能欣赏这些，再高了，欣赏不了。
　　参考，我爹我娘。
　　我媳妇天天抱个电视，什么跑男跑女，自己笑的嘎嘎的。
　　我都不理解，这有啥好看的？
　　我回去，那肯定要联系村长，因为下雨，村长在家也没事，说躺床上迷糊呢，我让他出来陪我一起去。
　　我过去接上他。
　　师姐的意思是去地里收，显的虔诚。
　　我们俩都不建议。
　　第一、我们去收，钱多了钱少了，没法弄。
　　第二、地里的都带泥巴，太脏。
　　咱去收购站就是了，人家给洗干净，关键是明码标价，也不用他说算了拿去吃吧，你非要多给，扯来扯去。
　　说服了师姐，我们去收购站。
　　正在装车，因为雨突然大了，都在屋子里避雨……
　　这个老板我也要喊大舅。
　　问要多少？
　　我问师姐，你打算要多少？
　　她说，百十斤吧。
　　我问，吃的？
　　她说，治病的。
　　我说，那买干的就是了。
　　她说，不，说是就要用新鲜的。
　　我跟大舅说，给弄100斤整吧。
　　我这个大舅挺有意思的，若是选劳动模范，他们两口子绝对入选，没日没夜，自己四处承包土地种姜，还做收购，有年中秋节花了2块5毛钱过的，他跟我爹关系很好，经常跟我爹进行头脑风暴。
　　我问，大舅，听说买房子了？
　　他说，不是跟你爹看齐吗？
　　我问，多少钱？
　　他说，85万。
　　我问，一把付？
　　他说，两把付的，第一把付了20万，后面付了65万。
　　我说，大舅，你这赚老钱了。
　　他说，一分一分从地里抠出来的。
　　我问，什么时候搬去？
　　他说，看孩子中用不？若是中用留在济南，那就我们去住，若是不中用回来呢？那就给他住。
　　给钱的时候，死活不要，也没有什么二维码，他也不懂。
　　我们三个人都没现金。
　　他给搬车上，还训我：吃你大舅点，你还来事事了？咱就是弄姜的，就不缺这玩意。
　　好吧。
　　走了。
　　上车后，我跟村长说，你下午来给结算了，然后我给你。
　　他说，放心。
　　师姐说，那我加您个微信。
　　我说，别加了，他可好色了。
　　师姐说，没事，咱是老娘们了。
　　我说，那你们俩负责结账。
　　村长说，放心好了。
　　村长要带我们去吃狗肉，附近有个狗肉馆，远近闻名，师姐说家里有狗，不吃，那我们就去旁边的全猪宴……
　　村长说，这是懂懂他表丈母娘家。
　　我说，你可别胡说。
　　他问，又不好了？
　　我说，就没好过。
　　全猪宴他闺女眉毛特别浓，她现在就在特斯拉干，卖车的，她还联系过我，问我买不买，特斯拉的销售很特别。
　　有啥特别的？
　　第一、销售人员工资高，提成少。
　　第二、每周休两天，但是周末必须上班。
　　现在，大4S店的工作人员，也多是大学生了，月薪到万元是比较常态的，我觉得在山东，大学生能选择这些岗位，是很勇敢的。
　　因为，在山东人眼里，大学生就应该进体制，哪怕当临时工月薪2500，也不该去卖车卖房拿1万，这是一个社会身份的问题。
　　社会身份也是收入的一部分。
　　在山东，是大头。
　　哪怕你月薪三千，但是你是公务员，你发现，你要车有车要房有房，我大侄子跟废柴一般，干啥啥不行，但是他有社会身份，人家提亲的就给开出了类似的条件，愿意给买辆宝马3系，也有房，只是闺女不在体制内。
　　这些，咱都理解。
　　就如同我昨天写的，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我说若是为了三五千的工资，我是不会选择考公务员的，我们的人生咋能一个月三五千就卖了呢？那不行，我们有我们自己的追求，有我们自己的价值。
　　站着说话不腰疼。
　　浓眉毕业后，曾经在我们书店实习过，至于说别的，那都是瞎胡闹，这类事比什么传播的都快，整个乡镇很快就知道了，她爹真的能提杀猪刀找到我。
　　吃过猪头肉，村长拉我去看火车站前面一排沿街。
　　问我，能要不？
　　我问，谁的？
　　他说，小光的。（他合作养猪的那个）
　　我问，要卖给你？
　　他说，我让他把我投的钱给我，他说没钱，要拿这个抵债。
　　我说，这不是他村的吗？
　　他说，他村的跟他的有什么区别？
　　我说，这个火车站，现在一年都没两班火车，形同虚设了。
　　他说，一间抵20万。
　　我说，你租给谁？没意义，而且产权不明晰，错综复杂的事。
　　他说，那也不要紧，签了合同，谁说什么都白搭。
　　我怎么知道产权不明晰的？
　　这个房子光查封就查封了好几次了，我当年在下面骑车的时候就看到过查封现场，这说起来多少年了，现在依然空置，已经倒过好几次了，村长都换过两茬了，小光这是刚上台没几年，我感觉也干不住，整天喝酒不说，什么都往自己腰包里塞，为人倒是很仗义，之前也跟着我哥干过一段时间，做过二包工。
　　他们联合建养猪场，就是猪肉上涨时，联合套国家补贴的。
　　结果，没套准。
　　那段时间，光委托我帮着找地的城里人就N多，一听有利可图，都纷纷找地，想好事，已经建好的养猪场转让，过去赔钱转，结果这回好了，溢价两三百万，还横的要命。
　　当时，连我自己都心动了半天。
　　我去研究了两块地，一块位置很好，但是中间有个坟，而且这个坟不能迁，特殊原因，而且没有子女，我要把这个坟给迁了，我们祖坟都能让人给平了。一块能洗沙，洗沙就能洗出200万利润来，但是呢，手续不好弄，要改耕地属性，一般人不给操作，还有，去问的时候才发现，N多人已经盯上了，都在盯着想拿那块地洗沙，后来让一个更牛B的人给运作走了，以招商引资的名义过去建厂，围墙一围……
　　凡是运作关系的。
　　你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我们这些人？
　　说白了，就是江湖混混，属于业余选手。
　　当地的工作人员，哪怕是当干部的，也是业余选手，县一级的，可行，但是呢，取决于有没有更高级别的选手来竞争，就如同刻章这个业务小不？竞争了一圈，你发现，跟你竞标的竟然是济南的关系。
　　就这么神奇。
　　去村长家坐了坐……
　　师姐感叹，你这家收拾的真好。
　　我说，全是贪污来的。
　　村长觉得我玩笑开的有点大，急忙跟师姐解释，现在当村干部都是服务型的，村里的章全部收走了，统一管理，盖章是需要去镇上盖的，我们只有服务村民的心，而没有实权，所以别听他瞎说，没得贪污，要树没有树，要地没有地，你说怎么贪？
　　我说，咱村的树，都让你爹给卖了，给你盖了新房。
　　他说，那都是上访户编的，有主任有会计，不可能什么事都我爹说了算吧？当时那些树的确是卖了，但是是修了路，建了整个大队院以及偿还了历年的债务，这些都有公示，我爹可能吃点喝点，但是你说靠这个发家致富？那都是瞎胡闹。
　　我说，谁他娘，烙了煎饼先送你家，这可不是编的。
　　他说，这……
　　气的他鼓鼓的，让我们先坐，他去给大舅付钱去。
　　他走后。
　　师姐说，看来，当村长也是个大学问。
　　我说，最适合当村长的人，就是村长的儿子，因为他从小耳濡目染，什么都学会了，当村长最大的学问是挨骂，还有就是永远都是笑脸迎人，但是呢，又要有绝对的手腕，你看村里谁家坐牢回来了，他第一时间过去，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这是他的基本盘，你看很多娘们闹事是吧？他派个这个过去，过去一站，如鸟兽散。但是，能不能坐住，能不能坐稳，核心是看他的经济基本盘，就是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一旦收入跟不上了，很容易被人挑落马下，现在在农村，谁能当一把手，还是取决于谁有钱，没钱说明你眼界也不行，思想也不行。
　　她问，你若回来竞争呢？
　　我说，你问问他吧，上次我回来入党，别人说我要抢，他把我微信拉黑了，又偷偷加上了，我发现了，但是我没说，后来我哥跟他解释了，他才释然，我要真回来跟他抢，他也会对我动硬的，平时嘻嘻哈哈怎么都行，从小他就跟着我玩，我是我们那一级的孩子王，真动他蛋糕了，谁也不行。
　　一会，回来了。
　　又拿了两小袋姜。
　　说，一袋是给他的，一袋是给我的。
　　我说，你留着吃吧。
　　他说，你大舅亲自叮嘱的，要给你的。
　　我问，钱给了吗？
　　他说，我都给算好了，直接给扔抽屉了。
　　师姐说要请村长吃饭。
　　村长说正好要回城里的家。
　　我说，我喊你，你不去，美女一喊你，你比兔子还快。
　　他说，我真的正好要回家，学生马上开学了，我去给准备准备。
　　走吧。
　　聊到了我们一个同学，说问他借钱。
　　我说，不值得可怜，你这么想，我们这个年龄了，还四处借钱，说明什么？在他过往的人生里，他从来没为自己负责过，没为家庭负责过，也没努力过，甚至信仰的是及时行乐，结果没钱吃饭了找到我们了？
　　活该！
　　他说，咱是这么想的，但是不能这么怼他。
　　他们不知道我们有多么努力，于是给我们定义成了小三骗子贪污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