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去魔鬼城。 诸城有个老乡联系我，问我能见个面不？ 她怕我多想，给我发了个简介，中国石油大学毕业的，在油田工作，已成家立业，看到老家来的朋友很亲切。 约见了。 一见面，很山东的女人，领个两岁的姑娘，什么叫很山东？ 不化妆，不打扮。 以朴素为美。 而且呢，身体比例也略失调，屁股越来越大，所以山东这边有个俗语叫老婆腚，是个面积形容词，有时是形容大，你看那饼有老婆腚那么大，这就是形容大，这二分地也就是个老婆腚大，一上午我就锄完了，这是形容小。 诸城很热情。 非要请我吃饭，说是吃驴肉，驴肉山东也不稀罕，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吃呢？就是体验一下新疆做法的驴肉，大块煮，大手抓。 老公也来了，开了辆五十铃的皮卡，单位的车，笑的很憨厚，说虽然是单位的车，但是基本是他的专车，他是班长，班长不是我们理解的班长，差不多是一个作战单位，管很多人，据说班长权力很大，手下偷着卖点废品废料都要找他分成，这都是据说而已。 有资源的单位，就有贪腐与盗窃，电力、石油、煤炭，都是如此，不用跑远了，去东营看看就行了，怎么偷油，直接把房子建在管线上，打孔偷，这还不算高明的，还有去海里偷的，潜水员直接下海打管线然后偷到船上，压力控制的很好，不会被发现，据说是因为偷完没堵好，污染了海平面才被抓的。 老油田跟我讲，过去单位里来了客人，晚上要招待，没钱咋办？单位里还停着一个油罐车，就请示领导，能否卖了？领导就点头同意，因为油田的油没数，这些自用油更没数，一没钱花了就卖油，民间偷民间的，他们偷他们的，只是他们更加的光明正大。 所以，在东营就有了一个很特别的现象。 你想便宜加油吗？ 你发你的车牌和定位，把油箱盖开着，就给你加上了，微信转款就可以了，神奇不？那油非常便宜。 去年还有。 我去东营出差，朋友半夜让人给我加满了，猛禽的油箱盖是没有锁的。 电力系统也是如此。 偷的小一点，就是直接让电表不跑就是了，偷的大一点，就是从后台调整起始数值，但是无论怎么偷，都需要里应外合，我原先在的办公楼是公寓性质，是二次设表，大家需要从物业买电，就有电工朋友跟我提议，他可以帮我调一下，让表不跑了，也没人知道，我拒绝了，他那边空调二十小时几乎不停，就是自己接的。 管工业园片区的那些大电工，那才是真赚钱。 不过，这些年，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为嘛？ 计量越来越精准了，电线本身也是数据传输线，自动可以计算传输量。 我书店所用的电，也是二次设表，需要去物业买电，过去是允许自己去电表刷卡，现在也不允许了，我问了问，也是有人偷着连了表，现在直接做了一个大箱子把电表锁起来了，谁家买了电需要物业工作人员去给刷。 斗智斗勇。 继续说诸城…… 诸城是研究生毕业，在那边年收入15万左右，老公是老油田，父母是兵团过去的，老家是河南焦作的，整个新疆河南人特别多，那些卖西瓜的，卖旅游纪念品的，你一问，基本就是河南老乡，而且多是兵团二代。 老公，很憨厚的感觉。 聊了聊，还是蛮好的，小日子过的很滋润，他们虽然目前住油田，但是他们在克拉玛依有住房，就是我们一想到这些城市，往往觉得很荒芜，我给很多朋友科普过拉萨是什么？就是一座省会城市，济南有的，拉萨也有。 新疆的城市也是如此。 克拉玛依也是一座很现代化的城市，特别是你去健身房逛逛，完全就是大上海的感觉，而且，他们那边人的身材更好，特别是女的，普遍能练出屁股来，在海边你逛逛就会发现，亚洲人普遍小屁股，塌陷状态，能练出翘臀的第一要素是基因优势，新疆那边的姑娘，就是真的会练出大翘臀，他们跟我们一样时尚，苹果手机，索尼耳机，那时流行纽百伦的鞋子，他们也穿…… 还是那句话，全世界的有钱人过着相似的生活。 吃过晚饭，诸城老公提议，要不，带董哥去洗个脚？ 诸城也同意。 我说，不去了，没必要。 老公说，就当积累写作题材。 去了。 离油田不远处，有片洗脚城，一片全是，怎么描述呢？就是你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走近一看，不是饭店，不是旅馆，而是洗脚房，全是川类招牌，什么小重庆，四川X姐。 是真洗脚，很正规。 据老公跟我讲，也有不正规的，但是咱不能去，用他的话就是不符合董老师的品味，掉价，是服务工人的。 我问，若是工程师需要呢？ 他说，会去城里。 懂了。 跟我在额济纳旗矿场看到的如出一辙，矿开到哪，这些服务军团就跟到哪，不过额济纳旗有一点比这里体贴，就是人家会定期空降一批大城市退役的过来待几天。 诸城老公这个人真的很善良，从按脚就能看出来，他几乎不来这些地方，怕痒，害羞，人家一开他玩笑他就脸红。 跟我讲了俩人怎么认识的，就是他们俩曾经在一个施工单位工作，她是技术系列，他是工人系列，他挺喜欢她的，她也觉得他很值得信赖，而且父母也都在油田，然后就登记结婚了。 很幸福的感觉。 次日，他一大早就去酒店堵我了，非要带我逛逛，我骗他我已经走了，他说，我就在你车旁边…… 盛情难却。 坐着他的皮卡，去逛了一个山，叫黑油山，所谓的黑油就是沥青，就是这里石油储备太丰富了，地壳运动挤压导致石油自己流出来了，有些挥发了，沥青这些就留在了山上，特意给我科普，这类山在克拉玛依特别多，包括克拉玛依在维语里也是黑色石油的意思。 走的时候，我也向他们夫妻发出了邀请，有机会到山东，到我那坐坐。 说是一定。 每年都回。 有时，我想起诸城来，我觉得就是个农村姑娘上学考出去了，跟我年龄差不多，若是我按部就班的参加工作，也就是找这么一个女人结婚了，在父母眼里，在世俗标准里，这就是最适合做媳妇的女人，不爱慕虚荣，不打扮，一心只想过好日子，又有文化。 我从新疆回来，就没怎么联系。 每当我无聊的时候，我都会发个朋友圈：谁给我发个红包，可以问我个问题。 她给我发了个红包，说有个事想听听我的看法。 什么事？ 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她鼓励孩子好好读书，觉得自己基因也不错，认真读肯定有出息，而老公的态度是什么？读书没用，甚至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以自己没读过书为荣，你看你爸爸，虽然没读过书，但是手下全是大学生…… 我回了一句：夫妻之间，最不可调和的矛盾有二。 第一、信仰冲突。 第二、学历差异。 你们俩的矛盾，一辈子不可调和。 包括我自己也是这么一个家庭状况，我若是想做个什么事，我跟我媳妇商量一下？得到的答复一定是否定的，久而久之，我就觉得特别对不起她，因为我不再跟她商量任何事，若是偶尔我试着跟她商量呢？她又试图控制我。 例如我做小天使投资，吃饭时特意跟她讲了讲，她很生气的问我：现在谁还拿自己的钱往外投资？钱是不断贬值的，赚钱的核心是靠借钱，而不是把现在更值钱的钱变成以后的钱…… 她只有一个信念，深圳房产，现在视那个深房理为上帝。 坚信，深圳用不了多久，又翻番了。 一旦有这个信念，那么看身边人全是愚昧的，看到大家为生活奔波，心里就会不断的骂：一群傻逼，你们赚一辈子才赚几毛钱？若是有投资思维，去大城市买套房，哪怕砸锅卖铁，哪怕零首付，也应该这么干，老百姓太愚昧了，越想越觉得众人皆醉，内心骂一句：穷是活该！ 成了信仰冲突。 久而久之，我就不想跟她探讨这些事了，我的想法就是我默默的做，哪怕我突然意外没了，也等于我给他们娘俩留下足够的生活费，那天闲聊，我还跟群里的朋友讲，若是我哪天突然没了，你们不要看到我的名字就害怕，我做鬼也不会打扰大家的，我会很安静，若是有机会能帮帮嫂子就帮帮，包括但不仅限于帮她介绍个好人家之类的，因为掉阶是很痛苦的，那种落差感…… 这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哥，也没文化，人也很倔强，但是在大决策上，他会迁就我，哪怕他认为铁定不合适，他也让步，我媳妇不同，我媳妇是这样的，我反对她去深圳买房，她就跟别人合伙买，背着我去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那边投了多少钱，据说，她在深房理已经属于非常活跃的会员了，应该快成压寨夫人了。 也挺好。 我哥的公司，过去我是不持股的，就是我们俩占一个户头，为什么后来又把我体现了呢，是因为我哥引进技术方合作，技术方对我们还是比较认可的，觉得我哥这个人能干、能吃苦、也没有恶习，是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但是，他一直都拖着没合作，后来我去济南，他喊我过去溜达溜达，我们俩算是深度喝了个酒，他掏了心给我：你们那公司，四个股东，最高学历是初三，我是不能合伙的，未来肯定会一地鸡毛，顺境时，跟乞丐合作也不要紧，但是逆境时，他们能弄死你，合作第一前提就是清除人的隐患，低学历的就是最大的隐患，这个公司我们要入股合作的前提是，你在。 你看，我这个蓝翔技校的，也比他们几个初中生更可信。 继续说诸城。 从她咨询我的问题可以看出，她的家庭看似一片祥和，其实有着不可调和的深度矛盾，好在什么呢？她是山东女人，又比较封建的，嫁鸡随鸡了，对自己已经没有太多期望了，只希望孩子能有出息。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 有天，她问我，董老师，我能去您的书店打卡吗？ 我问，是专程还是顺道？ 她说，专程。 我说，那没必要。 她说，我有点事找您咨询一下。 我问，您在哪？ 她说，诸城老家，离您特别近，过了五莲就是。 我说，行。 我发位置给她…… 一见如故，聊了聊新疆的风土人情，我们这边总是人来人往，她说，董老师，我能借一步说话吗？我还要抓紧回去。 我说，可以。 我跟她到了门口。 她问，赌博的人，会改吗？ 我说，大人物，能改，普通人，很难。 她说，我老公赌。 我问，什么时候的事？ 她说，听他的说法，之前就打牌，但是只是消遣，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打大的，第一次是外面欠了20来万，我闹归闹，还是同意给还上了，他也发誓再也不赌了。 我问，你们家谁管钱？ 她说，我管。 我问，那他哪来的钱？ 她说，在里面借的。 我问，他平时表现如何？ 她说，他这个人，除了在孩子教育问题上有些偏激外，别的方面真的没得说，否则我也不可能帮他还上，当时我气的要离婚，我飞回山东了，他跟他表哥来叫的，当着我父母发了誓，我父母也是希望能给他次机会。结果后来又反复了两次，这两次的结果差不多把我们房子卖完以后，还差个七八十万。 我问，追债的多不？ 她说，不多，但是影响不好，因为他借的基本都是认识的，有亲戚关系的，他爸他妈的钱也被他败的差不多了，因为总有人去单位催债，领导就把他调任下面去了，要出外工，另外工资也发不到自己手了，所以他基本不去上班了。 我问，为什么发不到自己手？ 她说，被人起诉了。 我问，他咋变成这样了？ 她说，我也搞不懂，他自己也搞不懂，他自己也知道打牌是不对的，自己也时刻提醒自己，但是他说，只要看到了那个场合，一瞬间就管不住自己了。 我问，你们若是回山东，那么债是不是就死了？ 她说，基本是。 我问，他爸他妈现在什么态度？ 她说，闹翻了，主要是也不断有人过去找老头老太催债。 我说，就是说，他平时是个很好的人，只有在那个场景下管不住自己，就这么搞了两三次，就这个结果？ 她说，不是两三次，是两三段时间。 我问，他来诸城的话，会不会还打牌？ 她说，不会，打牌也是需要圈子的。 这一页，翻过，两口子算是落魄的回了诸城，后来再次联系我，还是因为遇到了一些家庭琐事，她有个弟弟，父母给在诸城买了房子，这个弟弟是跑绿通的，车祸没了，家里就剩她一个女儿了，父母的意思是房子可以给你们俩，但是有个前提，就是二胎需要跟她姓，也就是跟着岳父。 当时二胎六个月了，确定是男孩。 结果呢，老公不同意。 都觉得是香火，姓什么很重要。 她问我如何办？ 我问，你内心什么意见？ 她说，我觉得无所谓。 我说，那你就去说服父母。 她说，明白了。 我问，现在在诸城做什么？ 她说，开了一个社区小超市。 我问，能赚钱吗？ 她说，还可以，一个月三万左右的毛利润，就是太辛苦。 我说，也是很不错的结局。 她说，只要他好好过日子，我就无怨无悔。 我问，那边债务有继续还吗？ 她说，有，因为公婆是老油田。 我问，还有多少窟窿？ 她说，不到40万了。 我说，那很快了。 她说，是的，都是很要紧的亲戚了，不着急了。 从这个事后，基本没怎么联系了，她已经基本沦为全职家庭妇女了，在家照顾两个孩子，偶尔看我去爬五莲山之类的，会发个信息问我到不到诸城坐坐，还有一次，就是她说她有大学同学在潍坊石化那边当干部了，若是资金合适，能否干个加油站？ 我的观点是，先把小超市做好就行了，别乱折腾。 核心问题是，加油站这个玩意，一般关系根本白搭，必须是绝对权力，绝对的一把手，这些事我是非常熟悉的，因为高速公路走我们家的时候，我哥就要在入口附近开个加油站，他认识了一个很有能量的大哥，大哥负责出大头，我哥出小头，位置都选好了，最终也没办起来。 这些资源型的项目，就跟过节发红包似的，老大会当红包发给身边好朋友，例如要批复五个加油站或加气站，就是核心圈子里分分，你真天真的以为你有地方有意向就能被批复？ 傻蛋！ 是因为双向旁观过，一是旁观过我哥去跑手续，二是旁观过分，就跟发红包似的，所以我才知道，这些东西，真的是天上掉馅饼，但是不会飞入寻常百姓家。 我是说的过去。 现在应该容易一些了吧？ 那天去爬崂山，同学感叹，若是在崂山山谷里走失，真的走不出来了。 我说，所以，有些人会来崂山自杀。 她问，真的？ 我说，真的。 我有个车友，跟我老铁，他是当兵出身，身手敏捷，干过的事超级多，近些年干过炒鸡店，爱好无线电，目前在家居电商领域是前几名，主要是家居软装用品，他刚退伍那几年，没事干，混着混着，混进了赌场，给大哥放贷，就是大哥在黑赌场放贷，他是具体执行人。 这些赌场是动态的。 今天可能在雪野湖的一条船上，明天可能在崂山深处，当然有几处是比较固定的，能固定到什么程度？说是大队长给放风…… 他们都是多重哨模式。 大队长有人放风，主要是防止异地执法的，赌场有人放风，放贷的也有人放风，就是各自人服务各自人。 我们俩在无人区，没话聊，就聊这些，聊那些特殊的赌客，聊那些奇葩的故事，其中有两个故事我印象很深刻，其他故事不是不深刻，而是不能写。 一个就是他跟我讲，赌客是怎么赢钱的。 赢钱的核心不是靠技术。 而是靠老人杀新人。 例如咱四个人天天赌，无非就是我们几个人的钱来回转，若是我们能拉到新人进来呢？那我们就可以四杀一，等于我们的绝对财富在增加。 怎么让一个人喜欢上赌博？ 他说，一个普通人，非大富大贵之人，只要让他在一段时间内赢上100万，他这一辈子也戒不了赌瘾了。 我问，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他说，一般能被拉来的，都是普通老板，就是有个三五百万储蓄的，一般结果就是输掉了家产，也就没人带他玩了，就消失了。 这是故事一。 故事二，是有年，有人去崂山自杀，结果闹的动静还挺大的，导致联防队员上山搜人，他们几个在崂山一个局点放贷，手机也没有信号，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的线人发现了联防队员，然后用对讲呼他，然后他们一起跑，一跑，人家以为发现目标了，一群人追，把鞋都跑掉了，全摁那了。 人家赌客以及庄家呢？也被抓了，移交派出所了。 不过，人家办事效率高，很快就出来了，就他们三个没出来，因为他们三个就是不说是干什么的，他一边讲一边描述，说自己被拷在暖气片上整整一晚上。 他大哥四处找他，也没找到。 那一片归边防派出所管，结果去查，说没抓到这么三个人。 他们三个，其实是被联防队员给抓走了…… 很有才的一个哥们，他前几年的梦想是买大G，若不是因为贸易战大G加价，应该就买了，后来又让我们忽悠着买猛禽，刚要买猛禽，猛禽又加价了。 为什么想买大G？ 当年在赌场放贷的时候，就开着大G。 后来，这些地下赌场在扫黑除恶中都被端了，各地依然零散有，但是像这种全省范围内流动的，很少了。 什么人适合开赌场？ 有绝对实力的人，换句话说，再牛B的痞子，也开不起来，具体做事的人，只能拿点小股份罢了，资产都是朝上流淌的。 不过，后来应该全没收交国库了。 那是后话。 我问他，一般选赌客，选什么人当目标最合适？ 他说，五花肉，就是说瘦不瘦，说肥不肥，没钱的人，有赌性，但是输不起，输个三万两万的就容易走极端，例如举报、鱼死网破。太有钱的人，有钱，也能输的起，但是很难上瘾，主要是他们对自己太熟悉了，就是他能与自己的本性交流，及时觉察，及时反省，大人物很少有栽在赌桌上的，他们真的只是消遣，汪峰、马云这些人去赌，你放心，他不会倾家荡产的，纯粹只是消遣，他们太懂自己了，太懂赌博了。 我说，刷新了我的认知，我一直以为，只要沾赌就会破产。 他说，那是半大的老板，真正大老板也有栽在赌桌上的，但是概率极小，他们为什么能成大老板？懂人性，懂自己，能把自己的心瘾控制的死死的，何况赌博带来的快感离自己事业带来的快感差多了。 我问，什么样的人是最好的肥肉？ 他说，家属系列，例如官太太、富二代，因为他们有着与自己实力不匹配的财富支配权，他们拿不住。 我问，你遇到过吗？ 他说，遇到过。 我问，有没有遇到过借钱不还的？ 他说，咱这个不会，因为额度小，十万八万的，还有，就是都是有头有脸的，普通人咱也不可能放给他，除非他奥迪A8就停在门口，直接押给咱。 我问，你赌过没？ 他说，没有。 我说，我去澳门时，有个读者在那边做叠马仔，他跟我讲，澳门有句老话，叠马仔不赌，早晚成老板。 他说，不赌的概率很小。 我说，应该是。 他说，澳门那边有很多女的叠马仔，一条龙服务。 我说，是的，但是多是初级的，就是刚入行的，想从小鱼小虾开始捞起的，真正的大鱼对睡觉没兴趣，那个读者跟我讲，女的初做这个行业，开房是标配，而且是自己主动去开好了，洗好了，为了让客人省心，自己主动坐上去摇起来。 他说，董哥没体验体验。 我说，咱不是他们的目标客户。 我在澳门赢了8千多块钱，当时读者给了我3千元的筹码，我把本金还给他，还剩5千多，他全程陪着我，他说董老师很厉害，给我科普了一点，赌场里的运气好不是赢了钱，而是合适的时间离桌。 我最高赢到2万多。 其实就是五比五赔率，赌场会作弊吗？ 不会，也不需要！ 我对这些东西，就不怎么上瘾，可能也是没拿自己钱赌过，世界几大知名赌场我都去过，一般都是朋友买了筹码分我一些，纯粹消费，最终结果基本都是输光，在云顶赌场遇到了一些老年人，他们就是当地人，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去赌场，有点类似我们这边四川人每天凑到一起打牌差不多，纯粹娱乐了，押的很小。 大人物，赌博输不了多少钱，反而可能会赢。 这些老头消遣，也输不了多少钱，也赢不了多少钱。 就是那些五花肉。 高危群体！ 容易驾驭不了自己的心魔！ 我上次去澳门，是因为我签了严歌苓的一批《妈阁是座城》，就是写赌徒的，明明是赌场的故事，硬是写成了爱情故事，我还跟叠马仔读者聊起了这部电影，叠马仔说，做这个行业，必须要深刻领悟三句话： 第一、当面，做牛做马。 第二、每位逆风赌客都是谎话连篇，不值信赖。 第三、没有善良，没有人情，只有规矩！ 什么叠马仔爱上了赌客？动不动三千万的债务给免了？这是瞎胡闹，到了女主角的位置，一定是从开房捞小鱼小虾开始的，已经对男人麻木了，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你见哪个小姐因为你帅而免了你的嫖资？ 为什么说婊子无情？ 她必须无情。 她若有情，全是义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