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篇文章“文化属性有多重要,深度揭秘《天道》中的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中,我们讲到了《天道》中的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并说到了“弱势文化专注于人性、专注于利益,专注于人性与利益之间的关系;强势文化专注于自然、专注于社会、也专注于人性,专注于自然、社会、人性之间的关系”,一言以蔽之:弱势文化执着于“我”和与“我”直接紧密相关的外在,即“我执”,即“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强势文化的立足点仍然是“我”,即人性之本然,但却不仅仅限于“我”,同时强调“我”与一切外在的关系,强调这种关系的相安而处、不相损害,即“生生不息”。
所以,本质上来讲,弱势文化是以“人性”为基点,并在这个基点上不断的向外扩展,这实际上是一个不断“攻城略地”的过程,最终能争得多少“土地”取决于个人的贪念有多大,其结果总是以损害他人的利益为代价,此时初步形成“知见障”,执于“我见”,难有“他知他觉”。
“土地”得的多了,自然便会用尽一切办法、不计代价、无视规律的去保护它,不使它受到损害,这便是“愚痴”。“愚痴”之下,执念更重,“我相”膨胀,开始形成“执守碍”,不仅难以接纳除“我”之外的任何思想、意识、事物,更会不自觉的、强力的去保护这个“我”。
当“人性”这个基点扩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攻城略地”已经不能满足其贪念了,这时“我相”急剧膨胀,虚妄之心盛极,便演化成对“他人”、对“众生”、对“寿者(居于高位的人)”的一种征服,或者称之为“控制”、“奴役”,其方式包括心理上的、思想上的、行为上的,甚至是意识形态上的。此时的“知见障,执守碍”发展到一个极点,会主动攻击、损害除“我”之外的任何外在事物,包括思想、意识、文化。
但是,强势文化与弱势文化则完全不同,强势文化更多的是在“人性”这个基点上将其与社会、自然相连接,这个连接完全是主动性的,是自发性的意识和行为。除了连接之外,更会探究人性、社会、自然的本然和规律,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所以本质上强势文化是个体认知“天道”、遵循“天道”的过程中所形成的一种意识和行为,我们称之为“德”、或“德性”、“德行”。这就意味着强势文化的践行过程是伴随着对“人性”中的“贪、痴、妄”进行适当的减损,以尽可能的遵循“天道”,尽可能的接近“道”,这就是老子所说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益”和“损”指的是“贪、痴、妄”或执念的增减。
但这并不意味着,强势文化就是对人性的一种抑制或压制,相反的,强势文化是提倡“人性”的自由的,只是这种“自由”是基于遵循社会规律、自然规律的“不自由”,“阴阳相生”、“有无相成”,正是因为这种“不自由”才得以实现人性的“自由”。如同这个社会如果每一个人都可以任意为恶,而不受法律的制裁,那这个社会反而是不自由的。
至此,我们对强势文化和弱势文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天道》中的主要人物都是属于什么样的文化属性,以便帮助我们对其进行更深入的认知。
首先,我们来分析出弱势文化里的主要代表人物。
1、叶晓明:不自知、不知人
我们经常说“人贵有自知之明”,意思是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不强力为之,不高估也不低估了自己,而是要扬长避短、拾遗补缺。
叶晓明则恰恰相反,他是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是个明白人,以为丁元英、欧阳雪定是有什么阴谋;同时又低估了他人,以为丁元英、欧阳雪都像他一样,醉心于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小计谋,处处算计别人。
聪明人一旦聪明到了一定程度就变成了只聪不明。
2、冯世杰:自知、不知人、良知
在很多方面冯世杰和叶晓明其实是一样的,他们作为弱势群体中的一员(弱势群体跟是不是弱势文化无关),有着天然的无力感,所以总是寄期望于“强者”的身上,妄图通过“强者”来实现自己某方面的目的。
但是冯世杰有两样东西是非常可贵的,一是自知,他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如实看待;二是良知,他明白当初王庙村的这个项目是自己求着芮小丹、丁元英去做的,无论丁元英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应承下来,这总归是份恩情,自己当不能忘恩负义、背信弃义,这是良知。
虽然冯世杰仍然退了股,但他内心其实是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良知是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它是一种不经后天教育和学习便拥有的天然认知,古人将其称为天理,它超越一切宗教、法律、国度、种族和利益的桎梏而存在。
一个人若还能听从内在的良知,或受到良心的谴责,即使他如何沉沦于弱势文化,都有向强势文化转变的可能和趋势,因为“良知不灭,大道永存”。
3、刘冰:“弱者”、贪痴
我们知道这个社会分为三六九等,更加类似于金字塔结构,而在金字塔底层的人众多,却拥有极少的权力,不仅仅指重大事件的决策权,也包括发言权、投票权,要求公平、自由、甚至基本生存的权力等等,他们都属于“弱者”,却不属于永恒的“弱者”,因为金字塔结构本身也在不停的更替变化着,民间有言“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即是此理。
当然,未来的金字塔结构的坡度和高度会越来越小,这是属于大家的机会。
然而,长久的“弱者”究竟是存在的,只存在于一种情况,那就是自己以为自己是“弱者”。
“弱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畏惧于规律,并偏执于某些道理,坚信它是一成不变的。这无疑于给自己筑起了一堵墙,墙内尽是“楚门的世界”,墙外则是“世外桃源”。
刘冰不仅将自己视为“弱者”,更是任由自己的贪念肆意妄为,既出卖了自己也出卖了别人。
4、林雨峰:“强者”、虚妄
我们之前说过,“强者”不属于强势文化,它仍是弱势文化,是弱势文化里的“强者”。
林雨峰与刘冰不同的地方在于,刘冰自视为“弱者”,而林雨峰则自视为“强者”,其结果都是一样致命的,所以林雨峰和刘冰最终都选择了自杀,代表着他们的一种绝望,一种与规律长期抗争的恶果。
我们对“强者”常见的错觉就是误以为“强者”是属于强势文化的,这也难怪,“强者”很多时候总会让我们看到那种光芒万丈、无比强大、极其权威的一切,尤其是千人、万人都对其崇敬信仰之时,你很难去怀疑他是否披上了强势文化的外衣在作秀。
但是“强者”其实有“强者”的无奈,很多时候是因为“弱者”太弱而助长了“强者文化”的产生,同样“强者文化”仍属于弱势文化。
就像林雨峰一路拼杀将乐圣公司做大,何尝不是因为他身上的“强者”光环效应,而致使无人敢挑战这种权威,但最终还是被丁元英给挑战了,所以“强者”光环开始失效。林雨峰很清楚这一点,清楚自己在音乐发烧友心中的地位,所以他为了维护这种地位毅然选择了自杀。
林雨峰的成功源于他虚妄驱动下的“强者文化”——“只有矛没有盾”,而他的失败还是源于他的虚妄所导致的对他人的轻视、对自身的高看,所以才让他忽视了丁元英这个潜在的强大的对手,这是虚妄之心所造成的一种选择性的“失明”。
一个人攻击性太强的时候,其实自身也需要反思,是否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让自己变得强大,还是因为有他人的支持。
弱势文化最难滋生是“德性”、或者“道德”,这是因为弱势文化是以“我”为中心来开展一切的意识行为,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无视客观规律对万事万物所产生的影响。相对而言,“强者”是意识到了客观规律,但却仍是沉迷于对人性的算计、谋略、争夺,所以“强者”若是“浪子回头”最有缘于强势文化。
1、欧阳雪:制人性之贪、地道之信任
贪欲仍人性的本然,在正常的情况下都是有益的,因为正是由于人的贪欲才有了这个社会的繁荣和发展,才有了丰富的物质和文化。
但是人还有一个本能是兽性,即无节制的满足自身的贪欲,最终形成一种“弱肉强食”,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受害者。
所以,强势文化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反本能”,即制约人的贪欲,温养出人性。
欧阳雪是一个很好的具备德性的人,他因为芮小丹的帮助如愿做起了自己的饭馆,却没有贪于这份收益,而是如期将分红回报给芮小丹。
欧阳雪的德性还表现在她的信任,信任必是由两方面组成,自信和“信人”。欧阳雪的自信即是她相信自己只适合开饭馆,不适合开公司,这是对自我的一种认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她的这种认知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想在“地道”方面有太大的作为,因为一个人的德性越高就意味着要承担比常人更多的责任,要更多的约束自身的行为,克服自身更多的性格上的缺陷。
她的“信人”表现在当她得知丁元英的身份和芮小丹对丁元英的爱慕时,她任性的加入了丁元英对投资股票的这场赌局,虽是任性而为却“言出而行践”,她没有为自己的任性而逃避,而是如实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后来合伙开了格律诗公司以后,她同样也没有因乐圣的起诉而有所惧怕、有所退缩,更没有怀疑丁元英的这个布局是否是有问题的、是否是一个阴谋,而是冷静的对待、如实的观照,该怎样就怎样。
欧阳雪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了对丁元英的绝对信任、绝对认同,即使是最难的时候依然如此,而且她也在努力的克服人性上的弱点,不以外界的艰难而动摇自己的德性。
地道之中,信任是一个基础,是维持社会正常运转的必要条件,没有了信任强势文化则无从谈起。
2、肖亚文:制人性之痴、地道之“共生”
肖亚文与欧阳雪有很多地方都有类似之处,她不光聪明的意识到她加入格律诗的唯一机会在于其可能存在的败诉风险,这是对自身贪的一种制约。而且,她还合理的制约了自身的痴,知道自己与丁元英根本不在一个境界里,所以在她辅助丁元英的那些年里,她对丁元英是没有痴的。
也许是不敢有痴、不能有痴,因为一旦有所痴迷,则意味着更多的付出、更多的伤害。肖亚文显然是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人,她知道这种痴意味着什么。
强势文化最核心的一个要点在于“中”,在于“守中”,即我们经常所说的“中庸之道”。“守中”的目的在于不偏不倚,不执于相,不迷于声色,即去除执念,去除“知见障、执守碍”,以还原事物本来的属性、面貌,不带“知见”的感知事物,回归本原,返璞归真。
肖亚文比欧阳雪更进一步的地方在于,她知晓地道的“共生”之德,并有所运用。
“共生”之德是指这个社会一切的人、事、物都需要彼此交通才能维系自身的发展,通俗的讲即是互通有无。可是事物的发展也有遇到阻碍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很简单:资源整合。
所以,肖亚文在知晓了乐圣起诉格律诗之后,她已经预料到乐圣为了保住自己的品牌形象、保住自己的市场份额,很大可能会与格律诗合作。因为这样不仅保住了乐圣的品牌形象,也使格律诗有了更好的发展,还能让王庙村实现扶贫,并借由王庙村的生产基地降低乐圣的产品成本。
3、韩楚风:制人性之妄、地道之平衡、天道之规律
韩楚风最难能可贵的是,当得知自己可能无法胜任正天总裁的位置时,他没有参与到与其他候选人的竞争当中,而是毅然选择退出,静看风起云涌、鹬蚌相争,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这里不难在“不争”,而是难在身居高位之时还能做到“不争”,“不强生、不恶死”,这便很好的制约了自身的虚妄之心。
地道中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平衡,或者说要维持一个社会的秩序,与天道的平衡所不同的是,地道的平衡重在调节,参与调节的是人;而天道的平衡重在自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而然而实现的平衡。
韩楚风静待鹬蚌相争,并坐收渔翁之利,本质上也是对地道平衡的一种合理运用,知其力相当、名利相争,必有损耗,而自己不参与争夺,元气无伤,则能伺机而动、后发制人。
在丁元英布局格律诗之时,韩楚风又表现出了对天道规律的深刻认知,他知晓“杀富济贫救不了贫”,王庙村的扶贫计划最终只是让村民扒上井沿看上一眼而已,本质上救不了贫,因为什么样的意识决定了什么样的境界。
弱势文化若不能主动认知到社会规则、天道规律,则注定不能转变为强势文化,而这个认知、意识的转变又非仅仅凭借一两件事就能完成的。自然,王庙村的扶贫计划注定只是饮鸩止渴,无法解决意识转变的问题,但是借由这个事情,至少有了转变的可能。
最后,《天道》的主人公丁元英自然是强势文化集大成的代表人物,他除了对天道的认知之外,还懂得如何运用规律,这自是比韩楚风高出许多的地方。因为探知规律很难,如何运用规律则更难。
丁元英对天道的运用表现在他不按“常理”出牌,“如实”的认知事物,“本真”的面对这个世界,合理的、灵活的运用规律。
这里的“常理”、“如实”、“本真”之所以加引号,是因为此处的“常理”只是世人理解的道理,不是事物的道理。何谓“常理”?平常人之理仍“常理”,多是固化的、曲解的偏执之理。
而“如实”、“本真”则是强调强势文化旨在本然的认知这个世界,本真的处理万事万物的关系,何谓“本然”?即生生不息的自然法则。
丁元英最直接的表现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是,当他父亲躺于病床而又无大机率能够延续他父亲的生命时,他提出了停止救治的建议。他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无法救治又何必苟延残喘、受尽折磨,还不如索性死个痛快,让父亲免受更多的痛苦。
践行天道最难的地方就在于,如何能不顾血亲伦理、事俗常情而践行天道,不是全然不顾,而是与原则相冲突时就不能再去顾及了。两千年以来,世人因血亲、事俗而牵绊左右,只有私德而不知有公德,所以我们也看到了,一个没有公德的社会,他们的良知是如何被一点一点的吞噬的。
但是,丁元英有一点是美中不足的,那就是他缺乏随性而为的那点自在,所以才使得他当初为了能留居德国而受困多年。
文末,我们回到一个最具挑战性的问题,为什么《天道》中的芮小丹以悲剧结尾?其中定有深意。
芮小丹这个角色是相对复杂的,她本身具备很好的强势文化的条件,或者说她已经是属于强势文化的了,是将来比丁元英对强势文化践行得更好的人,因为她不昧因果、自性作为、自然而然,已得自在。
那为什么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最终的结局却不好呢?因为她太完美了,完美到难以察觉的矛盾,这个矛盾就是,她虽然属于强势文化中的一员,而且是很好的践行者,但同时她又是“强者”,或者说她醉心于做一个“强者”。
而我们前面也提到过,“强者”不属于强势文化,它仍是弱势文化,是弱势文化里的“强者”,并由此而形成的“强者文化”。
我们从以下两个角度来分析一下芮小丹所属的弱势文化。
1、基于她的身份
我们知道她的身份(Polis)所代表的是规则的执行者,而制定规则的人的身份则直接决定了其文化属性。
基于中国的情况,芮小丹的身份直接决定了制定规则的人本身就是“强者”,它不是某种民意的代表,也不可能代表民意。“民之所欲,天必从之”,所以民意其实是属于地德的一部分,更是天道的使然。
另一方面,芮小丹的身份也决定了她必须要有明确的善恶之分,而善恶之分又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在某些情况下其性质可能是完全不同的。过度执着于善恶,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对人性、对地德、对天道的无视,本质上还是属于弱势文化。
我们从她临死前对罪犯的追击中,就能看到这一点。罪犯他首先是一个人,具有做为人的基本尊严和权力,其次才是一个为恶者,应该承担相应的惩罚。
所以,这里有一个死刑的争议,很多人同意死刑的合法性,但其实这是基于一种人性和公德的认知。
于天道而言,不分善恶,因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善恶的概念,这都是人为的定义,故而从天道上来讲,可以判定他有罪,可以在法理上囚禁他 100 年、或 200 年,但却无权宣布他的死亡。
这其实是人德和公德在让位于天道。
2、基于王庙村扶贫事件
王庙村扶贫事件的起因其实是源于芮小丹的一个执念,扶贫本身若是国家提出自然是理所当然,而若是某一个人倡导的,而且还远远超出了她自身的能力,则不管怎么理解其动机的背后都隐藏着“强者”的意味,隐藏着乐于扮演“强者”的虚妄。
综合来看,芮小丹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她自身的贪痴虚妄之心很重。但同时她又很纯粹、很自在,可以无视世俗常理,不昧因果。只是她的这种贪痴虚妄更多的不是指物质上的,这是很容易被忽视的一个因素。
所以说,她既是强势文化集大成者,具备无限的潜力,同时又是一个比较极致的“强者”,喜欢为弱势文化冲锋陷阵,具有十足的担当精神。
对于一个这样的人,你好像是看透了,又好想看不透,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一个长期处于矛盾的人,不是被外界折磨,就是被自己折磨。所以,芮小丹最终走向了悲剧。当然,这个悲剧不一定非要以死为结局,只是为了方便表达一个观点,剧情如此设计而已。这个观点就是,她极难真正的过渡到强势文化。
那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强者”不属于强势文化,反属于弱势文化?
回想这样的一个事情,这是大家都经历过的。回想你的父母,生你养你,无微不至的关心你,在你从小到大为你操了一辈子的心,了解你的所想、所为,给你传授各种经验。这些都是好的,是父母对子女的爱,非常非常温暖,非常非常伟大。
可是,这种操心总是容易过度的。直到后来,他们希望你能按照他们的想法行事,如果你不听从,他们还会生气,甚至会骂你。他们会为你规划好人生,甚至替你做决定,什么事都要替你管着。
在这个过程中,你会逐渐的消磨掉自身最真实的感受,失去对这个世界最真实的认知,一点一点的失去自由,直到你终于爆发的那一刻。
有些父母相对开明的还是非常不错的,有些父母则可能非常强势,那可能会比这个结果还糟糕。
“强者文化”其实就是加强版的“中国式父母教育文化”,理解了这一点也就明白了为什么“强者”不属于强势文化。
我们之所以喜欢春天,是因为在春天哪怕是一棵不知名的小草也有发芽、生长、开花的权力和机会,它的美不仅仅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更是属于它自己的,所以才有这世间各种各样的美。如果这世间只有一种花,虽然它是最美的,可我们看厌了以后,还会觉得它美吗?
最后,人类从蒸汽时代、电气时代到信息时代,再到将来的物联网时代,其实已经到来。人类经历的前三个阶段,到即将兴盛、已经到来的物联网时代,都面临着一个共同的趋势。
这个趋势就是:信息整合和交流的成本越来越低、效率越来越高、面向越来越广、程度越来越深。这就意味着很多行业、很多事情,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其中,他们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不分贵贱、不分贫富、不分民族、不分国籍,所以我们能看到跨人群、跨行业、跨地域、跨国籍的公司或产品越来越多。
以前,因为信息整合和交流的能力有限,我们可以很大程度的利用这些信息而长期享受其带来的成果,也因为这种原因,我们可以无视公德良知、无视天道规律,在事物崩溃之前获得很长时间的生存发展的机会。不是说天道规律不存在了,而是因为它对事物产生损害的周期还未到。
但是,到了今天这样的信息化时代,一切的资源都被无限的积聚整合,产生了巨大的聚合效应,事物的发展不再是单一的维度,不再是少部分人就能控制并决策,而是变成了多个维度,变成了多人投票、众人导向,其发展的速度成几何倍的增长,结果就是,人性需求、公德良知、天道规律对事物产生的影响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根本就不太可能再利用信息和资源的垄断来获得调整的机会、喘息的机会,来延续自己生存的期限。
换句话讲,人力的作用越来越小,规律的作用越来越大,公德良知、天道规律对事物的影响不再是经年累月,而是立刻见效,是决定事物能否生存和发展的关键因素。
在未来,这样的趋势会越来越显著。
所以,强势文化的意义即在于此,但又不限于此,因为它还决定了你人生的高度和自由,以及对生命感知的广度和真实度,合起来就是你行此一生的价值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