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准圆房为哪般
出生于书香门弟的妻子在家排行老末,上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打小就任何事都不用做,娇惯得不得了。
我呢,虽说只有一哥一姐,但下面也无弟妹,爸妈是国家干部,经常开会出差,走之前,总会嘱咐哥姐照顾好我。因此,我不但在家是甩手掌柜,而且于世故行情什么都不懂。
这样两个人的结合,别人看着就有点玄。幸好,热恋阶段的妻子对今后的生活表现出极大的热忱,亲自帮我洗了两次被褥,而且虚心向未来的婆婆学习炒菜技术,到结婚前,已经能独自掌勺,做出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了。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已是学校的团委书记。那年团县委筹划在五一节举办规模宏大的集体婚礼,新人至少百对以上,要求各单位积极组织报名。我当时的想法是,财政拔款为我举行婚礼,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何况我是单位的共青团头目,带头移风易俗,舍我其谁?因此,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报了名。
待妻子去征求未来岳丈意见时,却遭到了很大的阻力。岳父大人说,以前孩子结婚时,限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家庭经济状况,不是革命化婚礼,就是婚事从简,总觉得窝窝囊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家庭富裕了,而且最后一个小女出嫁,无论如何也要排场一番。还说我太不经事,没跟他商量就擅自报名,他家的小女难道嫁不出去吗?
团县委这边紧锣密鼓地做着筹备工作,到4月26日报名截止日,新人刚好达到100对。由于我是团委书记兼教师,有一定的语言表达能力,团县委领导让我代表新人作典型发言,打退堂鼓肯定是不行了,会被别人笑掉大牙的。考虑到妻子铁了心要嫁我,我决定铤而走险。
五一节那天,在摄像机跟前,我拥着娇美的妻,作了精彩的三分钟发言,当时主管党群的县委副书记亲自给我俩戴上了鲜花。在节奏庄重、旋律大方的“婚礼进行曲”伴奏下,我与心爱的人踏上了红地毯。那一刻,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
回到学校,我满面春风地给同事散发喜糖,同事们也闹着要吵房。这时妻子的哥哥来了,说奉双方大人旨意,把我俩的正式婚礼定在三日后的黄道吉日。现在,他要把妹妹接回去,在婚前的最后三天,让她好好地伺候爹娘,以报答养育之恩。
晚上,我独自躺在床上,怀抱一只绣花枕头。婚礼的热闹场面与妻子告别时幽幽的眼神,在我脑海里交替出现。我那慈祥的、受过正统教育的岳父,用世俗作幌子,以爱为利器,粗暴地剥夺了我做新郎的权力。
一、 不准圆房为哪般
出生于书香门弟的妻子在家排行老末,上有四个姐姐,两个哥哥,打小就任何事都不用做,娇惯得不得了。
我呢,虽说只有一哥一姐,但下面也无弟妹,爸妈是国家干部,经常开会出差,走之前,总会嘱咐哥姐照顾好我。因此,我不但在家是甩手掌柜,而且于世故行情什么都不懂。
这样两个人的结合,别人看着就有点玄。幸好,热恋阶段的妻子对今后的生活表现出极大的热忱,亲自帮我洗了两次被褥,而且虚心向未来的婆婆学习炒菜技术,到结婚前,已经能独自掌勺,做出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了。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已是学校的团委书记。那年团县委筹划在五一节举办规模宏大的集体婚礼,新人至少百对以上,要求各单位积极组织报名。我当时的想法是,财政拔款为我举行婚礼,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何况我是单位的共青团头目,带头移风易俗,舍我其谁?因此,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报了名。
待妻子去征求未来岳丈意见时,却遭到了很大的阻力。岳父大人说,以前孩子结婚时,限于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家庭经济状况,不是革命化婚礼,就是婚事从简,总觉得窝窝囊囊。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家庭富裕了,而且最后一个小女出嫁,无论如何也要排场一番。还说我太不经事,没跟他商量就擅自报名,他家的小女难道嫁不出去吗?
团县委这边紧锣密鼓地做着筹备工作,到4月26日报名截止日,新人刚好达到100对。由于我是团委书记兼教师,有一定的语言表达能力,团县委领导让我代表新人作典型发言,打退堂鼓肯定是不行了,会被别人笑掉大牙的。考虑到妻子铁了心要嫁我,我决定铤而走险。
五一节那天,在摄像机跟前,我拥着娇美的妻,作了精彩的三分钟发言,当时主管党群的县委副书记亲自给我俩戴上了鲜花。在节奏庄重、旋律大方的“婚礼进行曲”伴奏下,我与心爱的人踏上了红地毯。那一刻,我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新郎。
回到学校,我满面春风地给同事散发喜糖,同事们也闹着要吵房。这时妻子的哥哥来了,说奉双方大人旨意,把我俩的正式婚礼定在三日后的黄道吉日。现在,他要把妹妹接回去,在婚前的最后三天,让她好好地伺候爹娘,以报答养育之恩。
晚上,我独自躺在床上,怀抱一只绣花枕头。婚礼的热闹场面与妻子告别时幽幽的眼神,在我脑海里交替出现。我那慈祥的、受过正统教育的岳父,用世俗作幌子,以爱为利器,粗暴地剥夺了我做新郎的权力。
二、 洞房花烛的尴尬
三日后,根据女方意见,我发了请帖,过了彩礼,按照当地习俗,隆重地举行了婚礼。
酒席是在家里办的,那时候还不兴去酒店。天还没亮,家里就开始做各种准备工作,杀鸡,杀猪,去菜市场买菜,借桌子、碗筷等,忙得不可开交。作为新郎,我的任务是准备很多红包,派给帮忙的司机、厨工、收拾床铺被褥者等一干人,然后把送亲客接过来小心伺候,最后成功地把新娘娶到手。
虽然跟岳父有点过节,但他倒是没为难我,那天很爽快地把女儿送到了我身边,只是岳母不停地在旁边揩着眼泪,把我的鼻子也搞得酸酸的。
最难缠的是那些挑脚抬轿的,辟如迎亲的车子每过一个口子,就要停一下,要打发红包后再走,那些扛伞的、拿鞋的、抱被褥的,也是鬼点子贼多贼多,因红包准备不够,搞得我很头大。
女方的亲属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军,兄弟姐妹不算,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统统来了。此前听说过许多送亲客无理取闹的故事,加之五一那次集体婚礼我没征得女方的同意,所以这次我生怕再出意外,格外的小心谨慎。
吃完第五道菜后,我放心了。女方的亲属都很斯文,大话都没说一句。什么菜的味道不好,放了什么不该放的小料呀等等,他们提都没提。毕竟是书香门弟呀,比农民好多了。
心情一放松,我就叫了妻子,一起去看厨师做菜,向辛勤的厨师问好!就见主厨的拿着分成两块的大草鱼配来配去,说这鱼不能切开的。我问缘故,他说,你岳父、岳母虽然没来,但酒席还是要吃的,如果将那些打包的份子菜给他们,那就太一般化,必须送整鸡、整鱼才行。
不知道妻子跟送亲客说了什么,女方人员全部站了起来,说不吃了,要走,让我叫车。我大声训斥着妻子,说你搞什么搞,把客人全得罪了,妻只是一股劲的流泪。见此情景,一位好心的送亲客悄悄地拉我的手,说你别怪她,你们家也太小气了,连份子菜都不许带给亲家母,我们还好意思在这里吃喝吗?
误会,天大的误会,喜庆的场面就这样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见车子没来,个别送亲客还将钱递到我手上,说叫车的钱他出。我气坏了,把钱狠狠地甩在地上,大声地说:走,全部给我走。
送亲客全走了,妻一个人留了下来,显得格外地孤单无助。我在气头了,也没去安慰她。我想,那是妻子有生以来流泪最多的一天。幸好,我有几个亲戚一刻不停地围着她转,不断地安慰她,跟她说着好话,要不然,她肯定会寻了短见。
好心情全没了,客人也早早地散了,我把还在流泪的妻子带到新房里,默默地为她拭着眼泪。结婚之前,我跟妻子都有一个心愿,就是要把那神圣的一刻留到新婚之夜。此前,我俩尽管也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但都是尽量克制着,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还是她用手帮我解决了问题。没想到,辛苦盼来的是这样一种结局。
把妻子紧紧地拥在怀里,两颗爱伤的心就这样相互籍慰着。渐渐地,我全身变得燥热起来,男性荷尔蒙的分泌让我变成了一头野兽。妻子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做爱的心情,可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我不可避免地伤害了她。
妻咬紧牙关,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妻由女孩变成了女人。就在那一瞬间,妻突然紧紧地抱住我,嚎啕大哭……
三、足球与妻子孰轻孰重
“好球!”我大喝一声,把腿使劲一蹬!就听身边传来“哎哟”一声,妻子被我踢得疼出了眼泪。
看手表,正好凌晨4点,只怪这届欧洲杯太精彩了,让我做梦也在踢球。
轻轻地安抚一下妻子,我就沉沉睡去。早晨起床时,见妻子睁着眼睛,眼角似有泪痕,我也没在意,只是让她快点起床,说再晚一些就要迟到了。
就在我洗漱时,妻子突然冲进卫生间,呕出了几口酸水。我大吃一惊,问她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她告诉我说被踢醒后就一直睁着眼睛。我只得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几句欧洲杯,然后让她自己去医院拿些药吃,并强调我的课多不能陪她。
晚上回家,妻在厨房弄晚餐,我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看欧洲杯花絮。以布洛林领衔的瑞典队在这届杯赛中打出了酣畅淋漓的攻势足球,在与英格兰队的对阵中,离终场只剩8分钟时,布洛林挺身而出,在一组令人眼花缭乱的团队配合之后,这名来自于意甲新锐帕尔马队的年轻前锋完成了最后一击,他的轻巧弹射越过英格兰门将克里斯·伍兹,打进致胜一球,以2比1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真过瘾!
口有点渴,我端起茶杯,是空的。这才注意到妻子的反常,怎么我回来了她连个招乎也没打呢?由于找不到茶叶所在,我大声地喊着妻子,她终于进来了,却是一把关掉电视,狠狠地对我说:我让你看看看!
“怎么啦?”我一脸无辜地望着她。妻子更来气了,拳头雨点般落下。望着她疲惫的表情,我终于醒悟过来,原来妻子的身体不舒服,我竟然一点儿也不关心她。
赶紧向妻子陪礼道歉,说了一萝筐好话,妻也打累了,停下手来,伏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没见过你这种粗心男人,人家一大早起来,就等着你来问我。” “问什么?”我又傻傻地回了一句,妻子气得一把推开我,躲进卧室去了。
电话铃响,是姐姐打来的,她告诉我,今天带弟媳去检查,发现弟媳有喜了,要我好好地照顾她。还说弟媳干呕了好多天,总想着吃酸东西。姐姐不停地责备我,说我不但没有发现苗头,还半夜三更开电视打扰她休息,太不象话了。
天呀,我快要当爸爸了,怎么还这么不上进,真该死。我迅速去超市买来八斤杨梅,把它堆放在妻子的床头,并轻言细语地把她哄起来,将一粒杨梅喂进她的嘴里。看到堆积如山的杨梅,妻哭笑不得,抓起一把就塞进我的嘴里。呀~~酸死人,望着我呲嘴咧牙的狼狈模样,妻终于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纸婚年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