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用男人的处女情结致富,一个甜蜜并痛苦着的字眼,一个神秘并放荡着的词汇。自从人类把爱情二字写入词典后,笔者认为,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人能够把这两个字解释得让全世界的男女都能认同并接受。一万个人对爱情有着一万种阐述的语汇,一万个人对爱情有着一万种体验的方式。
因而,把爱情当成实现事业辉煌的股市,一个女人在其中自由驰骋,把情人当成她手中的股票,分为长线投资和短线投资,并不会让人愕然。你可以厌恶,可以批判,可以理解,可以同情,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只不过,这个女人是悲哀的,因为当一个作家闯入她的生活时,她已经分辨不出这个优秀的男人到底是她盼望已久的白马王子还是又一只待价而沽的股票了。在深圳小梅沙浴场的沙滩上笔者和宏光证券公司总经理于玉第三次会见。
她穿着一件在今天来说很保守的泳衣,但依然足以使她的优美体态暴露无遗,尽管她的面容和美女无缘,可也不能用丑女来形容她,更关键的是,现代美容技术让她的脸上充满着白皙和光泽,这两种东西加在一起,就是女人梦寐以求了。代表她身份的红色宝马跑车停在不远处,而她则躺在巨大太阳伞下面的休闲椅上,白色的小圆桌上摆着可口可乐。
这是典型的由白领变为老板之后的年轻女性的休闲方式,虽然她们可以到会所中有更为高雅的享受,可过去岁月留给她们的情趣始终难以从她们的生活中被抹去。
当她感到笔者对她并无所求而且还有些被现代女性认为是男人最大优点之一的小幽默之后,她很愿意倾吐可能在心中压抑已久的郁闷,对于三十岁依然单身的女人来说,最大的郁闷肯定是情感问题。她讲得很快,毫不犹豫,并且不准笔者提问和打断她的话。这一定是她怕一旦中断叙述后,会再也没有勇气吐露自己的隐秘。
强烈的海风把她的头发扬起,像是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飘荡,她用一副大号墨镜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因而笔者无法看到被称作心灵的窗子的东西是否打开了,但她的语气绝对只能让人认为是动了真情。
我绝不恨男人,不像一些得不到男的爱或被男人欺骗过的女人那样仇视世界上一切不属于同性的人。男人有时候是很可爱的,他们对待女人就像是淘气的孩子对待玩具,一旦看上,就想方设法不惜代价地要得到,而女人这时报出天价,他们也会在所不惜。(笔者当然不敢接话,但心里则在对她的这个自以为得意的比喻冷笑,假如这个比喻是准确的话,那么淘气的孩子对待玩具的态度则在到手之后,先是尽情玩乐,而后大卸八块,最后一扔了之。)至今我都是感谢男人的,没有男人,绝没有我的今天。
我不否认,我的近亿元资产是靠我自己的智慧和能力获取的,但正像一句俗不可耐的话所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站着一个伟大的女性一样,我这个成功的女人背后,也站着尽管说不上伟大,可也不算渺小的男人,当然不止一个。他们每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以巨大的支持,使我一步一步走向人生的辉煌。
我是大学毕业后就来到深圳的,我在武汉上的那个华中师范大学说不上名牌,可也不是杂牌,但我学的那个专业实在是太糟糕了,中文。
我敢说,任何一个认识三千个中国字的人只要认真地在图书馆里没日没夜地趴上一年,其水平都能达到甚至超过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学士。不过,我所说的糟糕还不是没学到知识,而是在分配工作时的困难,找不到一个像模像样的接受单位。
当然,个别有后门的同学还是进了报纸杂志甚至文化机关,而我这样从荆州小县城来的女孩子做梦都别想这种好事,就是舍得出来和管分配的老师睡上一觉都没门,因为想用这种方式的女孩子多得管分配的老师已经应付不过来了。
我不想回到家乡去当哪个乡镇的中学老师,于是就和一个男孩子一块跑到了深圳。如果我要真的服从了分配,那现在的结果就是多了一个误人子弟的女教师,少了一个可以证明“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理论的千万富姐。
我踏上社会后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好处的就是那个陪我去了深圳的男孩子,他那么容易相信女人,我一句话,说“咱们同舟共济,浪迹天涯去吧”,他马上就铺盖一卷,买了两张火车票,跟我大雁南飞了。
到现在我还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让他从我身上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其实只要不虚伪,谁都知道,男人对女人那么殷勤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得到女人的心和身,甚至有的男人干脆就只想得到后面那个字,他们承受不了女人的心。要想承受女人心的男人必须做出巨大的牺牲,男人大都太自私,不愿意做出太多的牺牲。
我到深圳的初期,和许多俗不可耐的电视剧中表现的差不多,贫困潦倒,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工作,三天两头地搬家,每天吃方便面和盒饭,下一次馆子就跟过年似的,什么世界之窗、野生动物园,那高昂的门票让我想都不敢想进去参观一下。那个男孩子始终如一地伴随着我,搬家他扛行李,找工作他买报纸看招聘广告,吃方便面他烧开水,吃盒饭他去端,下馆子他买单,用鞠躬尽瘁来形容他绝不过分。
我们两个人一直住在一起,我们身上的钱只够租一间福田区农民的房子,于是我就用一张床单把这房子隔开,一边是男生宿舍,一边是女生宿舍,中间是三八线,他不许越雷池一步,我也不侵占他的地盘。
你听了会感到可笑,因为你一定知道现在的在校大学生被管制得那么严格,男生都敢往女生宿舍钻,女生也敢在男生宿舍过夜,打扫卫生的清洁工要是进行收集的话,一个月下来,他手中的避孕套肯定可以每个学生摊上一个。(笔者心说,绝对不止一个,说一个那是太小瞧咱们的大学生们对性的渴望和性的能力了。
可我和他居然能够固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是我不能给他,也不是他不想,我曾在半夜时分亲眼看见他在手淫,那时,我真想躺到他的身边。尤其是在凄风苦雨,没着没落的日子里,还有什么能够比一对男女搂在一起更感到安慰的呢?但我们没有,我们像是整个世界最后一对童男童女,为自己的贞操而自豪。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值得骄傲的资本了,所以都格外珍惜。都说,把它留着,留到真正在深圳站稳脚跟的那一天,在那一天,我们用这来庆祝,没有人会比我们这礼物更圣洁和更浪漫。结果是,他没能赶上这庆祝,因为他死了。(笔者不禁愣了一下,同时看见了她眼中的泪水。)他死得算不上轰轰烈烈,但他是为我而死的。
我有一套名牌西服套裙,那是他在我过生日时送给我的,他始终不说是从哪得来的那三千元钱,我一问他,他就笑着摇头。这套行头对我找工作可起到了超乎想象的作用,我一穿上这套行头,就完全像个真正的白领丽人了,我说我在什么大公司干过,招聘的人也不会怀疑,当然,最后还是我的没工作经验露了馅,使我连续被几家公司给炒了鱿鱼。
有一天下雨,我这套行头被雨水给淋湿了,第二天出太阳,我就挂到阳台上去晒,没想到一阵风把裙子给吹到隔壁阳台上去了,他二话没说,就爬到阳台上去拿。说实话,我自己也能拿回来,就是一个小孩子都能拿回来,可、可谁能想到他就会一失足掉下楼去呢?要是能想到,有一百条裙子我也不会要啊。
我们住的是八楼,他一摔下去,当场就头骨破裂,法医来了,连医院都没让送,直接就让拉到火葬场去了。警察还审讯了我好久,因为那阳台上实在是不应该摔下去,最后,看我确实不具备杀他的任何可能性,再加上有经验的老警察推断一是当时突然有一股强风吹过,二是他穿的拖鞋上有水迹,才认定他是脚打滑,再加上风力的作用,自己没控制住,摔下楼去。
他离我而去,我肯定悲伤难过,甚至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但没有了他做为依靠,我反而爆发出了生存的潜力。以前,由于有他在身边,我不敢和男老板太亲密,总觉得他那双可怜兮兮的眼睛在盯着我。
你这个当作家的应该知道,在深圳,一个长得还不算难看的女孩子若是不和男老板太亲密,就会使她丧失不少机会。我不能在一家公司比较长时间的呆下去,与这有着很大的关系。
没有了他,我在又重新应聘到一家公司后,头一天就和老板共进晚餐,然后坦然地陪他去了歌舞厅,在包厢里,我反复地唱着那首《真的好想你》,甚至把嗓子都唱劈了。
老板是个老头子,他关切地问我:“你想的那个人在哪?让他也来深圳不就得了。”我大笑着回答:“他在阴间,深圳是他的奈何桥!”我的老板似乎明白了什么,用粗糙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脊背,以兄长般的神态安慰着我。其实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这家证券公司的老总不是老头子,但也不是年轻人,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口上海普通话,和相声演员牛群嘲讽的“领导”,“冒号”的腔调一模一样,他自称在贵州插过队,和一个叫叶辛的上海作家同一口锅里吃过饭。
我一进他的公司,就发觉他看我的眼神不对,这完全是一种感觉,一个在异乡他地的单身女孩子本能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难辨认,当一个男人不停地把目光停留在一个乳房丰满的女性的领口里的时候,这种感觉就出现了。
在以前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只不过因为陪我来深圳的男孩子的存在而使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就开始防范和拒绝,一直到被老板炒鱿鱼或我炒老板鱿鱼。但现在用不着了,我不仅不加防范和拒绝,而且必须使用这种感觉,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资本的外来女孩子要想在深圳发财,不利用这种机会就再没有机会了。
若想洁身自好、坚守贞操,那还是不来深圳的好,在我的家乡老老实实地当乡镇中学的老师,甘于清贫,就行了。
但是,我不是淫荡的女人,何况我做为一个处女,也没有淫荡的经验,尽管在深圳我听得已经很多了,但实践经验一点没有,因而,在我的老板几次在歌舞厅里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表现得肯定是很反感和羞涩的,这更让他对我发生了兴趣,经常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他喜欢我,要是能够做他的情人,他可以给我签订一份三年的聘用合同,月薪在六千元以上。
三年的聘用合同外加六千元月薪对大学毕业没两年的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也很难抗拒的诱惑了,何况他的相貌并不令人讨厌,在公开场合,他的知青经历也使他有着一种不能不让人敬佩的沧桑感,我没有像以前那样严词拒绝,而是不置可否。
一个女人对男人的要求不置可否就说明是默认,有经验的男人都懂得这个浅显的常识。他在一个周末带着我去了华侨新城,在那里他拥有一套已经装修好了的三房两厅的公寓。就在那套后来属于我了的公寓的卧室里,他得到了我的身体,对这个身体,他经常赞不绝口,说是可以和维纳斯媲美,可以让一切绘画模特自惭形秽。在那一刻,我双眼紧闭,想象着是陪我来深圳的那个男孩子在笨手笨脚地爬上来戏弄我。可、可没有笨手笨脚,而是老练到极点,从头到脚的抚摸和亲吻,让我最后一丝生理上的抗拒也放弃了,自觉自愿地接纳了他。
当他离开了我的身体后,竟然欢呼起来:“你、你还是处女?”我以为他是在嘲笑我,二十四岁还是处女当然会被现代社会嘲笑,可当我看到他是欣喜若狂时,我突然觉得处女有时是很珍贵的,我点了点头。
他捧起染血的床单,感叹着:“我活了四十二年,还是第一次碰上了处女。”第二天,他就把这套三房两厅的公寓过户到我的名下,他说:“处女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只能奉献给男人一次,而这一次要值得,要有所收获,我不能送你别墅名车,就把这套公寓送给你,算是对你把处女送给我的报答。”
慢慢地我才知道,一个女人是否处女对不少男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们要是得到了一个处女,会兴奋得如同一个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在深圳,男人们在开玩笑时常说,除了部队幼儿园,恐怕全深圳都找不出处女了。(笔者似乎在海南也听到过同样的说法,难道这就是特区给世人留下的印象?
我是在两年之后离开了那个总是衣冠楚楚的上海男人的,倒不是因为他把老婆孩子接到了深圳,深圳有家的男人在外面泡妞的不计其数,老婆孩子的存在对他们不仅形不成障碍,反而会使他们更觉得刺激。我离开他和他的公司,是由于我想自己干一番事业,这也是我闯深圳的本意。
因着我来深圳的大部分时间都和证券业打交道,所以很知道从事这个行当暴发的可能性,实际上,我也已经在股市上跟着在我原来那家证券公司炒股的大户们不清不楚地捞了几把,账户上的存款有了两百万之多。当然,两百万在深圳是不能让人产生任何自豪感的,仅仅可以说是个不穷的白领。
有一个开玩具厂的台湾老板业余炒股,和我熟识起来,在邀请我到小梅沙晒了一天太阳,看到我因穿着三点式而近乎赤裸的身躯后,疯狂地向我发起了进攻,三天两头地给我送玫瑰花、名牌时装、各种首饰。我当然不能让他轻易得手,我的经验告诉我,让男人轻易得手就会被他看成是烂货,不值钱。我在他面前表现得很有教养,很珍惜贞操的样子,这使得他有一天禁不住问:“难道你还是个处女?否则怎么会对男人毫无感觉?不过,你要真是个处女,再加上大学生身份,那简直就是深圳的国宝了。”
我从他的言谈中发现他也是个有着处女情结的男人,这大概跟台湾更开放,更缺少处女有关系。我顿时想起了我的一个女同学为了在结婚时让他的新郎倌有千金一刻时的感受,到武汉的一家医院做了处女膜再造手术。我难道不能用这种方法使有处女情结的男人为此买一张大单吗?我还没有跑车,单独成立一家证券交易所还少几百万的注册资金,这应该都可以用处女膜来解决。
打工妹里其实不乏处女,而深圳的女大学生也多如牛毛,但既是处女又是大学生而且还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性可能就是凤毛麟角了。有了这个想法,我马上飞到武汉,找到了那家医院,只用了六百元就使自己又成为了一个处女,而且那家医院绝不保存我的任何个人资料。
我又回到了深圳,见到了那个台湾老板,做出一副因思念他而匆匆赶回的样子,当他邀请我去他的别墅的时候,我知道机会到了,我告诉他:“我不在乎你有家,但我在乎你的情感,你不能像对待歌舞厅的小姐那样对待我。”他回答:“她们怎么能和你比,你在我心目中是天鹅,她们不过是小母鸡。”
我又说:“我谈过恋爱,但我没和男人有过肉体关系,我的观念是哪个男人占有了我的身体,就必须对我的未来负责。”他激动地抱住我说:“我肯定会对你的未来负责。”就在那天晚上,他得到了我。手术看来很成功,他先是半信半疑地摸弄了很久,然后才开始做爱,而我则装出不谙世事的样子,表现出既痛楚又新奇的神情,使他信以为真。
最终,他和那个上海男人一样,捧着带血的床单欣喜若狂,不但当场就答应第二天给我买一辆丰田小跑车,还拍着胸脯表示开证券交易所的注册资金他负责解决。
我仅仅投资了六百元,就搏来六百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生意能够有如此之高的回报率?马克思说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就能让人忘记法律铤而走险,可我获得了一万倍利润却没有触及任何法律,我不能不感谢男权社会带来的处女效应,我也为此而嘲笑那些所谓的女权主义者们,其实她们的出人头地、名声显赫也正是基于男权社会。(笔者一愣,她这种对女权主义的评价还挺另类,若是被真正的女权主义者听到了,对自己的同性不知作何感想,恐怕不能把她简单地骂为娼妇吧?
我知道这是一种出卖,但在市场经济大潮汹涌的今天,谁没有出卖过自己呢?就是我以前认为最清高圣洁的教授都在出卖自己,他们东拼西凑地抄来一些观念,编成一本又一本的书,强行卖给学生,不但获得了稿费,还要获得什么科研奖,更为此而带起了研究生。我认为出卖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人们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懂得了把握商机,当然,前提是不能损害群体和社会的整体利益。我没有,所以我心安理得。
但是,我的证券交易所并不是在台湾老板许诺为我打入注册资金后就成为了现实,因为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中国股市的利润高得惊人,所以想投资证券交易所的人太多,营业执照也就变得贵如黄金,想获得一张证券交易所的入场券并不容易。这当然又需要男人的帮助,谁让权力更多地集中在他们手中呢。
为此,我结识了一个有这方面权力的处长,他长得不仅仅是其貌不扬,简直可以说是猥琐不堪,但他很有休养,谈吐也很高雅,而且非常幽默,这种后天的东西足以弥补了他先天的不足。其实我清楚,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官,我同样可以用一百万砸趴下他,但我舍不得花费这么多,我也有小地方女人的毛病,钱一旦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除了自己用外,就再不愿意掏出去。关键的是,我对自己有了一种自信,就是不用花钱,也能把要办的事办成,也不能说绝对不花,起码做处女膜再造手术的六百元要掏。
当然,若要去做这种手术,必须要先甩了台湾老板,可甩了他,注册资金可能就泡了汤。于是我欺骗台湾老板,说我要去美国读博士,希望他能理解和支持,表示过要对我未来负责的他还很痛快,当即就往我的账户上存了二十万美元,并希望能在纽约和我会面。我知道这些钱还远远不够注册一家证券交易所的,但我相信那个处长一旦接纳了我,肯定会帮我想办法。
于是,我又到了武汉的那家医院,给我做手术的还是那个医生,他认出了我,很惊讶,可他只是不怀好意地冷笑了一下,并没有追问。不过据说后来他出了一本小册子,名叫《处女膜的魅力》,把我当成了一个病历,以证明他手术的高明。我又以处女之身回到了深圳,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大学生还是处女,虽然令人不可思议,但还算不上天方夜谭,也正因为如此,才弥足珍贵。
在他拿给我营业执照的那天晚上,我把他带到了我的公寓,然后胆怯而羞涩地倒在了他的怀抱中,给他以水到渠成的感觉,同时,我也在赌他有没有处女情结,若没有,我损失的是一次手术费,得到的是一张证券交易所的营业执照,若有,那我相信回报率肯定又是几千倍。
我搏中了,当他发现我竟然还是个处女的时候,他紧紧地抱住我,居然也嚎啕大哭起来,他哽咽着说:“想不到啊想不到,在深圳还有你这么纯洁的、有文化的女孩子,我还以为你是个会吊男人胃口的老手呢。”我嗔怒地捶打了他几下,便又被他狂热地压在了身子下,在这方面,他和外表截然相反,是很强悍的。
在他对我最为痴迷的时候,我愁眉不展了,甚至有意让自己消瘦了几斤,他问了我几次,我才吞吞吐吐地告诉他:“以前追我的那个日本老板又回来了,非要让我嫁给他,还表示要给我解决证券交易所开办资金的问题,你知道,我那营业执照的注册资金是假的。”他骂起来:“他妈的日本鬼子,还想在中国横行霸道,没门,别搭理他。”
我又说:“一个香港老板也一直在追我,他说我要还是处女,能为他生个儿子,他就一次性给我一千万。我绝对看不上他们,可我确实也在为开办资金的事发愁,起码不交风险储备金是开不了张的。我一直不愿意让你觉得我跟你好是有什么目的,因为这会亵渎了爱情这个神圣的字眼,可、可我又掩饰不了我的烦恼……”他男人的自尊一定受到了强烈的伤害,他一下子跳起来:“我怎么能让我爱的女人为这么点小事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你要早跟我说,我早就给你解决了,他妈的,什么日本鬼子,什么香港佬,别想靠着手里有几个臭钱就打我的女人的主意。放心,三天之内,我让资金到位。”
我扑到他怀中,喜极而泣,在这一刻,我真的感觉他有点可爱了。(笔者心说,他要解决不了资金问题,就没有一点可爱之处了,这真是找情人的男人的悲哀。)我的证券交易所开张了,四年来,虽然中国股市起起伏伏,风云变幻,牛熊交加,升降莫测,但我每年都还是以赢利收盘。说实话,在股市上赚小股民们的钱太容易了,假如这些小股民们要真的得知股市黑幕的话,我敢说,他们一定造反。
你当然想知道我和那个处长的结局,你说还能有什么样的结局呢?他老婆发现了我们的私情,带着人打上门来,并让处长当场签字画押,以后断绝和我的来往,否则就到他单位去闹,让他仕途中止。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当然在当代社会是个神话,现代男人的观念是:有了江山何愁美人。所以他只好和我拜拜了。
以后,我又有过一些男人,但我不需要再去做处女膜再造手术,尽管男人们的处女情结并没有因进入二十一世纪而削减。因为我用不着靠这种方式来赢得男人的欢心了,我再找男人是我情感和生理的需要,终究我不是一个同性恋者。但是,让我感到困惑的是,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爱,我也不知道当今世界上还有没有爱情,我甚至这样评判自己:爱情是我实现事业辉煌的股市,我在其中自由驰骋;而男人是我手中的股票,分为长线和短线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