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可爱、漂亮高挑的梁笑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事,看上去满腹心事,一脸的愁云惨淡。虽说在恋爱方面她还只是入门级,但比起她来,那个曾经接触过一段时间的男人完全不靠谱。
相亲学术怪人
从师范学校毕业以后,我在汉口一所私立幼儿园任职,和小孩子们呆在一起很简单,很快乐,所以每天我都特别爱笑,就像我的名字一样灿烂,讨人喜欢。
工作不久,热心的园长张罗着把她的远房侄子凌飞介绍给我做男朋友。凌飞整整大我十岁,是一所名牌大学工科院系的讲师,听说不出半年,学校就能解决他的副教授职称了,算得上年轻有为。不过叫人纳闷的是,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居然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没和凌飞见面之前,我心里不停地打鼓:这个学术牛人恐怕很挑剔,难得看上我这种学识浅薄的小女生。
第一次约会地点:东湖荷园。凌飞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和我想象中的模样相差无几。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走在我的左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便偷偷地打量我。
忽然间,他大叫了一声:“看,并蒂莲!”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荷塘中央果然盛开了一朵少见的并蒂莲,随风摇曳,碧波相映。正专注着,一张热乎乎的嘴唇倏地凑近来,我一下子傻了,下意识地狠狠掴了他一耳刮子,接着转身就跑。湖边,只剩下凌飞一人,捂着脸杵着,难堪不已。
初次见面,不欢而散,凌飞在我心中变成了趁人之危的“文化流氓”,说什么我也不肯再继续,后来,他反反复复托园长带话求我原谅他,那天是他不对,因为我太美了,完完全全精准地符合了他从小到大对女友的全部想象,所以一时没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园长也一直替他求情,“凌飞这孩子是学理工科出身,心思都拿去钻研学术去了,难免木头木脑的。恋爱经验是少了点,但本质总是好的。再说了,人家前途无量!”
碍于情面,我勉强答应了和凌飞再试试看,但条件是:不准碰我一根手指头。他如释重负,连连点头,指天立誓绝不再冒犯我。
交往了近半年,凌飞始终恪守承诺,与我保持距离,颇有分寸,不敢越雷池一步。那个大冬天,只要夜晚不上课的时候,他都会在食堂打好饭菜,骑电动车趁热送到我宿舍。
然后,把我攒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用环保袋装好,拿回家去机洗烘干。这令我对他的看法有了180°转变,原来他并不是一无是处的木头人,有时候也挺心细如尘,像兄长,更像父亲。
于是,寒假期间,我答应了凌飞同去云南旅游的请求。在彩云之南的丽江古城,我们小住了几天。都说旅途是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我想,就把这趟远门当作是对他的又一番考验吧。
恋爱强盗逻辑
云南之行,我对凌飞的表现可谓相当满意,他不仅主动揽下全部出行住宿的费用,而且鞍前马后,对我有礼有节,悉心照料。我想,也该到了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了。不料,他却抢先一步,向我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旅行回来的第二个礼拜,凌飞公然以准男友身份进出幼儿园,像个甩不掉的影子一样尾随在我后面。一次大班的手工课上,他一脸傻笑地趴在窗台上,看着我给孩子们示范纸鹤的叠法。
孩子们好奇地问:“梁老师,外面那个眼镜大叔是谁啊?”我被问住了,不知如何作答,这时,凌飞伸出两只大拇指,碰了碰,做出一副鬼脸说,“叔叔是梁老师的男朋友。”听完,孩子们纷纷捂住小嘴,偷偷乐成了一堆。这件事害得我尴尬了好久,见到大班的孩子都绕着走。
大概是见我没有明显的排斥和反感,凌飞更加得寸进尺了。每回进餐的时候,他就旁若无人地坐在餐桌对面,双手托腮,痴痴傻傻地看着我吃。园长和其他女老师见状,便自觉地撤到别的桌上,或者干脆回屋去,好方便我们,偌大一个餐厅就这么变成了我们二人的专用地。为此,我不止一次含蓄地提醒他注意公众影响,可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专注地扮演着痴情公子的角色。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这个男人恋爱经验为零,有点不食人间烟火,傻乎乎的,但挺可爱。
从此,凌飞逢人便说:“梁笑笑是我女朋友,版权所有,违者必究。”说这话时,有种独占的霸道,隐隐的炫耀。
今年春节,我带凌飞参加了一期密友聚餐,见过读书时代最要好的三个朋友后,他居然跟其中一个叫小伍的男孩杠上了。小伍当了我三年同桌,我们除了不谈恋爱,可以说无话不谈。饭桌上,我们一群人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完全没顾及什么性别之分。就在小伍和我交头接耳的时候,凌飞当场黑了脸,筷子碗拍得砰砰响,离席时连招呼都没打。
回家的路上,凌飞直接将枪口对准了我。“现在不比从前了,你跟人打情骂俏,也得看看我在不在场吧!”“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了?”刚才窝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有机会发泄出来,我气急败坏地顶了一句,“你凭什么管我!”
谁知,他的回答跟丢出一颗雷似的,“没关系的人,我绝不在她身上花一分钱。既然花了钱,就是有关系的人。既然有了关系,什么事情我都得管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叫小伍的老发短信,手机相册里不还存着和他的大头贴吗?”
疯狂的石头
4月份,热心的孩子家长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男孩叫乐伟,大学毕业后考入了事业单位,和我一样是个正宗的80后,因为没有什么代沟,所以很聊得来。“梁笑笑恋爱了”的消息不胫而走,由园长传进了凌飞的耳朵里,这强烈刺激了他生性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分手之后,凌飞一直不肯接受分手的事实,每天短信骚扰,我躲着避着,慢慢地,他也没之前那么密集。后来,听园长说他重新相了一个女孩,两人感觉还不错,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放宽了心。可就在我和乐伟在一起后,一天,我意外接到凌飞打来的一通索债电话,让我把上次去云南旅游的五千块钱,分文不少地还给他。
人赌一口气。第二天,在幼儿园门口,我亲手把钱如数交给凌飞,“以后我不欠你的了,咱们各自寻找幸福吧。”凌飞收了钱,突然发起疯狂反咬:“你以为你还了钱就不欠我了?你欠我的太多了,一辈子都还不清!我是不会祝福你的。”
凌飞真的说到做到,接下来,他展开了一系列针对我的泄愤式攻击。六一儿童节那天,幼儿园组织了一场晚会,邀请所有家长同来庆祝。入场时间到了,会场惊现一张大字报,红纸黑字写着:梁笑笑是个骗子,骗财骗色骗感情。当时,我冒了一身冷汗,狼狈不堪,虽然同事帮忙撕掉了大字报,但是看到在场不少家长议论纷纷,我知道自己的名誉或多或少受到了损害。
事发后,凌飞迟迟不敢露面,给我一个说法。倒是有一天傍晚,乐伟去园里接我下班,凌飞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冲出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梁笑笑,你这个贪慕虚荣、随便轻浮的女人,根本就不配谈恋爱!”说罢,他塞了几张和我在丽江的合影到乐伟手里,“你看看,哪个纯洁的女人会答应跟男的单独出去旅游?孤男寡女,做不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