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照雪给我发来这样一条短信:“我现在很为难,很想帮男朋友把他以前的女朋友给追回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希望他开心。”
我吃惊的同时心里暗想,这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
见面后,我惊异于林照雪的漂亮。她的皮肤白皙到几乎透明,下面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辨。见面那天,天气炎热得使人有些烦躁,可是看到她,我却顿时有一种天地一片清澈的感觉,一颗心奇怪地沉静了下来。
林照雪说,过不了多久,她将成为一名护士。我想那真是个非常适合她的职业。
情感出现问题时相遇
2003年,我在雀巢公司做兼职工作。11月份,公司派出包括我在内的部分员工到家乐福超市做一个“咖啡节”的促销活动。在这个活动中,我认识了周为。他比我大5岁,属于家乐福主管阶层的员工。我觉得他做事很有魄力。
那时候我正与男朋友闹矛盾。因为朋友的脾气特别暴躁。有一天,我的手机没电了,他联系不上我,也不到我的单位找,而是跑到我家楼下等了我6个小时。我下班回家时碰到他,他也不听我解释,一上来就甩手给了我一巴掌,并提出分手。
“咖啡节”接近尾声的前一个星期六,周为突然请我吃饭。席间,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对他讲了我与男朋友的情况。他说他曾有一个女朋友,是外企文员,谈了3年,早分手了。
林照雪有些愤愤地说:“现在看来,我才知道根本不是他说的那回事。”
后来,有空隙时,他便过来找我聊天。渐渐地,我们都有了会成为朋友的感觉。但是,直到我离开家乐福时,我们什么都没说。“咖啡节”结束后,我们每天保持短信、电话来往。两个星期后,他约我出去喝咖啡。一起走在路上时,他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的前女友打来的,他对她说:“对不起,我俩已经不可能了。每次我对你说我很累很烦时,你总是让我把工作辞掉。可这份工作来得容易吗?”挂掉电话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把我的手一牵,说:“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们谈上了恋爱。后来的3个月,我们过得非常开心。
他在我俩之间反反复复
他的反常是突然发生的。
一直以来,他每天早、中、晚都会给我打电话。但是,今年3月20日那天,他直到下午6时才打来一个电话,说他很累,晚上再打电话。但是,直到夜里12时,他的电话也没来。我于是打过去问:“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给我打电话?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在电话那头奇怪地沉默了一会儿,说:“小雪,我受不了你这样担心我。我觉得我们有代沟,性格不合。”我仿佛被浇了一瓢冷水,问:“你是不是要gameover(注:结束)?”他回答:“对不起,希望你离开我以后过得很好。”我说:“你离开我只有两个原因。你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他说他不是那种人。“那么,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来找你了?”他默然。我没乞求,非常干脆地说:“那好,我们分手。”
虽然我嘴巴硬,实际上我很不开心。我在家哭了一天。第三天,我忍不住跑去找了他。他告诉我,跟前女友赵兰分手后,他才得知她为他流了产,心里很内疚。对她,他有份责任,而且,他觉得还是她更适合他,我们俩没有共同话题。我说:“既然这样,祝福你们。”
晚上,我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到很晚才回家。我妈妈见我失魂落魄的,很心疼,打电话责备他:“小雪太单纯了,你就算要跟她分手,也要等到她考试过后再说呀!”
本来我已经打算放弃了,第二天他却跑来找我,说:“对不起,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才是快乐的,但对她我有责任,真是难以决断。请给我一个月时间。”我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时间算什么?只是你自己想逃避。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决定,现在这样说只是想让我平静地考完试罢了。”他马上说他想清楚了,决定选择我。
妈妈听见我们说话的声音,跑下楼来,责怪我:“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们呢?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别人为他流过产,太造孽了,你为他做过什么?你何不成全他们呢?”他对我妈妈说:“伯母,我觉得还是你的女儿更适合我,我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才去找以前的女朋友的。”我妈妈说:“你是个成熟的男人,应该知道说这句话的分量。”他还是表示选择我。可是我心里却不好受,我觉得他把我当个球似的,分手是他,和好又是他。我丢下他跑了。
谁知就在当天,他的态度又反复了,他打来电话说:“你妈妈的那番话让我明白了一个男人的责任。我想通了,还是与你分手。”我表面上说“好”,心里却很不甘心。
第二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说我就在他家附近。他说话支支吾吾地,说他跟赵兰在一起。我觉得他去找她无非是想跟她和好,于是一瞬间改变了主意,说:“我今天来找你,只是为了跟你彻彻底底地说分手,我要告诉你,是我甩了你而不是你甩了我。”当时天已经很晚了,他家又在市区边缘。他说:“你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你就知道我的想法了。”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他过来时我已经坐进了的士,他把我拖了出来,说:“我找她只是为了与她说分手。”正在此时,赵兰打来电话,他对她说:“对不起,我们不可能了。”
因为太晚,他要我去他家过夜。
我还是决定和他分手
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那天晚上我是与他妈妈一起睡的。晚上,她跟我聊了很多。
她问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告诉了她,她说:“怪不得,星期五他跟兰兰还好好的,星期六就闹分手了。”我这才知道,周为其实是在第一次请我吃饭的头天才跟赵兰分的手。她还告诉我,他俩本打算今年“十一”结婚的,房子都买了。
从周为母亲的语气中,我感觉出她很喜欢赵兰,因为“她蛮顾家”。她说赵兰唯一的缺点是管周为太紧,他打麻将,她会找过去把桌子推翻;他偶尔手机关机,她也会闹。他妈妈问:“你知道他是怎么进家乐福的吗?”
以前,周为曾对我讲过他进家乐福的情况。他说他英语很好,面试时很自信。谁知他妈妈说:“是兰兰给他写的稿子,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给他纠正发音,让他背得滚瓜烂熟的。”
那天晚上,我几乎失眠了。我觉得我错了,不该来找周为。赵兰太优秀了,而且对他很好,他为了我而放弃她太可惜了。
他妈妈说:“既然你俩选择在一起,就好好地过。”我没说话。
之后一个星期,他又没了音讯。我想这回我俩是真的完了,就没再找他。一个星期后,他终于给我打了电话:“你是不是以为我这几天没跟你联系就是要跟你分手?不是的。这几天我是在冷静思考。我终于彻底想明白了,也跟赵兰彻底谈清楚了。”
那之后,我们又在一起了。
但是,我却感觉不到幸福了。这几个月的相处我才发现,我们之间确实有代沟,我一点都不了解他。
每天,他都给我打电话,却只是重复一些甜言蜜语,我觉得很乏味。他不对我讲他工作中的喜怒哀乐,而他以前追求我的时候,却什么都对我说。我对他提出两人要多交流,他说:“讲话是要看对象的,我工作上的事只想跟我的同事说。我不是18岁,不可能成天跟你讲笑话。求求你不要太在乎我。你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会得精神病的,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现在的我们俩,竟像几十年的夫妻。周末时我会去他家吃饭,我俩在一起,可以从上午12时到下午5时,只看电视,默默无声,要不就是说“你觉得这电视怎么样”等等不痛不痒的话。我自己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跟他讲,因为他会说我又在疑神疑鬼了。我觉得我俩虽然在一起,心却隔得好远。我们根本就无法交流。我觉得很累。
我把自己的困惑对朋友们讲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赞成我跟他谈,觉得我太单纯而他城府太深。他们说,他其实在我和赵兰之间玩了个手法。我去找他的那天晚上,他绝对是去找赵兰和好的,但是他怕我出事,所以只得赶过来,并且当着我的面对她说分手。之后他一个星期没找我,是找她解释去了,企图与她和好。可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她没同意。他于是只得回过头来跟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朋友们分析得对不对,但是我知道我们现在一点都不幸福。我很想去找赵兰,对她说我当时去找他只是一时冲动,他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我应该退出。
林照雪皱着眉头说:“我今天一是找你把心里话说出来。二是讲完后去找赵兰谈谈。我知道她也许会喷我一鼻子灰,可是,我还是想撮合他俩。但是,如果她不原谅他,或者她已经谈了男朋友。那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