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蝎座。
我的生活乏味至极，每天都在背书包上学，却根本不知道在学些什么。入了职专似乎就被打了封印，在外人眼里是不好学，不努力，不用功，才会进了职专。我不爱学习，所以不好学，所以不努力，所以不用功，所以进了职专。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至少我认为上职专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遇见了他，我第一眼看见他感觉心微微颤动，是心动的感觉吗？我想他应该是我的初恋吧！
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我认为我没有真正喜欢过他，他只是我糊里糊涂“指”给自己的，但后来我发现这想法不对，我似乎真的喜欢上了他，有了朝思暮想，有了魂牵梦萦，也是他让我感觉原来暗恋的滋味真的很难尝，苦涩，尽是苦涩。
再到后来职专毕业我还是想他，他是天秤座，很漂亮的一个星座。在有星星的晚上我总是在找天秤，所有的星座里我只认识天秤，我甚至不知道天蝎在哪。我想我是为了他忘掉了自己。爱情会让人失去自我吗？真是无聊的感情。
后后来我上了大专，开始拼命学习。毕竟为了他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努力的日子里除了功课依然有他。我想他对我有了太大的影响，我又怎么能罢手呢？在他生日那天，我给他留了言。我祝他生日快乐。其实打开QQ后我想了好多话，但最后我只打了“生日快乐”。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那以后我经常上网，希望看到他后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多在乎他。可是没有。他像死了一样杳无音讯。而随着大学生活的结束，我也没有时间在经常上网，我开始忙碌我的工作。
其实能在加入WTO后找一份高薪工作是很难的，但我想是我积了德吧！一次就找到了好工作，为此我高兴，找姐妹一起去喝酒。酒吧里我姐妹嬉笑着说要给我介绍个男朋友，我说行啊！我是天蝎，谁敢要我？
当时我以为大家只是说说算了，没想到第二天她真约我到餐厅给我“相亲”，当然那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天我匆匆赶到餐厅发现姐妹身边多了一个英俊男人。他很高大，虽然是坐着，但我仍知道。他浑身都有一种气息，我说不清那气息。但我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因为他帅。这种喜欢并不是一见钟情。是的，我想我所有的爱都给了远峻吧，我的初恋，初次暗恋。
姐妹寒暄了一阵就走了，我们两个谈得也算投机。他叫程，程说我说话带刺，像个不良少女。我怒说你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说她像太妹，很有意思呀？他竟微微笑，说，你真是个坏脾气的女孩。
我听后沉默，远峻也说过我坏脾气，他曾调侃地对我说，别人可不像你脾气那么大。想起他的脸，我有点眼涨鼻酸，我是真的喜欢他，这么多年了，我还没忘。
程看我这样，竟有些紧张地说对不起，说话太重了。我转脸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我说没事。大家沉默了一会儿我手机响。我放下电话说对不起，我得走了。他说很高兴认识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我把手机号给了他，临走时我突然问他：“你是什么星座的？”“双鱼。”他答，露出令人心动的微笑。
双鱼？星座物语上说我和双鱼最配。忽然明白过来似的了解了他身上的那种气息，和我的气息相吻合。找到相合的星座很容易，但找到相合的气息很难。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吗？那之后我们经常一起约会，一起玩。和程在一起很开心，不像和远峻一起时那样有负担。但我还是喜欢远峻，他是我的初恋，我不会忘记他。
很少上网的我忽然玩出了兴致，拉起程去陪我上网，程依我。我不清楚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每次碰到熟人，我们都称彼此是普通朋友，但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程喜欢我，我相信我的直觉，星座物语上说过的，天蝎座的人第六感觉很准。但我不明白像程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喜欢我，但是很多事都是没有原因的，管他呢！
打开QQ后我看到了那久违的名字，是远峻。那一刻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我还记得和自己的约定，若他上网，就向他表白。我颤抖着想去点他的头像，那头像却自己动了，我看到他发过来的信息：好久不见。他永远是那样简练，我答嗯，和他在一起我总是显得被动。也许我天蝎的骄傲在他的天秤上无足轻重，他没再说话下了线，他连让我告白的机会都不给我。我一个人呆呆地离开网吧。程追上来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他扳住我的肩：“每次你都说没事，我不许你为难自己！”在那一刻我看到他眼神里的炙热，那种炙热通过他的手传到我的全身，我要被他融化了，我扑到他怀里大哭，他的怀里很温暖，让我感觉好塌实，他抱紧我，像是害怕失去一样。我的泪很汹涌，我在心里说程你好厉害，这么多年我真的一直在为难自己。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家，我们在附近的公园里看星星。那晚星光灿烂，我们坐在一起。我指着天空：“看！天秤！”他顺着我的手指看，嘴角抹着一丝笑，眼神中的深意我没留意，依然脱口而出，“所有的星座……”我的语气开始低沉，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想到了网上的冷淡，但我仍换上微笑看着程说：“我只认识天秤。”程像是了解了一样忽然抓住我的手，我来不及缩。
“和我交往吧。”虽然早有预感，我还是吓了一跳。
“可是程，你知道我已经……”
“天空上不是只有天秤一个星座。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星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气息包围着我，那是一双不容拒绝的眼睛。也许我真的该忘记，忘记远峻，忘记以前的一切。
“我是双鱼，和你很配的。”程继续说，话中有一股暗藏的喜悦，是因为我望他的眼神也充满着深情吗？
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继续逗他，“可我是天蝎哦！我有有毒的尾巴。你要小心，小心你的双鱼变成单鱼哦！”
“是吗？”他吻着我的头发，我感受着他呼出的气温，柔和地，让人没有防备，“就是变成死鱼，我也一如既往。”
这句玩笑话润湿了我的眼睛，我轻轻地抱住他，泪不知不觉流淌。
一个月后程带我去他的同学聚会，我欣然前往，猜测他初中同学的模样。他说那些朋友里他只有一个最铁的死党，但很久没联系了。
我们在傍晚到达组织者的家中。那家很大，外面有草坪。我喜欢这样的房子，因为可以坐在外面看星星，看……那已决定尘封的记忆，我不想再提及。
聚会上我们不停地打招呼，无非是一些“你混得不错哦！”“女朋友很漂亮嘛！”之类之类的恭维话。程寻着他那个死党，而我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低着头看地板，被程拉到了他那死党面前，我才意识到要见人了，就抬起头，那动作像木偶，我的手也顺势起来，但看到对面的人我呆了，对面的人眼神中也有惊讶，也有，好笑。
“远峻……”我的手停在空中。
“好久不见呀，蓝！”他握上我的手，手中有一点湿湿的。
“你们认识？”程惊讶，然后就是解释，感叹，说很巧，地球真小那样的话。我的好心情顿时没有了，和程打了声招呼出去外面透风。
天意弄人吗？那晚星星很亮，看在眼睛里有点酸涩。
“星星很漂亮吧！”不知什么时候远峻“飘”到我身边。他总是这样，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吓我一跳，不过这次我没跳，只是没有话回应他。我想应该说些什么，就指着天空，“看！天秤座！”话说出来我就恨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我偷眼看他，他在凝视我。该死的，又用那种深情的目光看我。他把视线从我脸上移开，看着天空，忽然一指：“瞧！那是天蝎！”我心惊。他没有变，总是会说让我脸红心跳的话。他没给我脸红的机会，紧接着问：“你不知道吗？”“不…我不知道。”我避开他的视线。
“你怎么知道那是天秤？”他问。
“因为……”我迎着他的目光，学他的口气。“因为我的初恋是天秤座。”说这话时我尽量抑制我的脸红。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心思，为了不让他发现，我也问他：“你呢？怎么知道天蝎？”
他凑近我，看着我的眼睛，“因为我喜欢的女孩是天蝎座，带刺的，坏脾气的星座。”
在那一瞬间我无法分析他眼神中的内容，我只觉得整个人都溶进了他的眼神中，我所有的防备都被他熔掉了。他的唇渐渐靠近我，我没有抵抗的力量。
“蓝！”程发现了我们，也阻止了远峻的亲吻，我忽然感到有些内疚，是对程的吗？
聚会后程送我回家，一路上他什么都没说。我想开口，但我忽然发现我很难面对程，看着他的侧脸，我忽然想起远峻，想起那个未完成的吻。我到家后，程就走了，我没叫住他，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家我没开灯，黑漆漆的屋子里一点光亮也没有。我无力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嗬，初恋，是难忘的吗？即使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恋情。对程的愧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的心里，脑子里，只有远峻，只有他。他的话回响在我耳边，他喜欢的女孩是天蝎座，那，会不会是我？我翻了个身。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忘记他，忘记职专里的所有一切。毕竟那些过往只存在于我一个人的记忆与我的日记中。日记的每一页都有他，每页都有。记录我们之间那难能可贵的点点滴滴。也许，这些记忆在远峻的心中是微不足道的吧！曾以为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信了，并坚信。没有再去温习对他的思念。可是经过今天，一切都变了，我所有的情感都迸发了出来，在见到他的那一刻。
我喜欢他，真的好喜欢。我才知道，我忘不了他。爱他已成为惯性，溶入我的血液。
手机的响声引回我的注意，我无力地拿起来，接听：“谁？”
“蓝，是你吗？我是远峻。”熟悉的声音。
“远峻？”我翻身起来，过度地吃惊让我说话不清：“怎么是你？啊，不，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哦，知道了，程告诉你的？”
“他会告诉我吗？”他的话仍带着玩世不恭的口吻。
我没回话，暮地想起了程，但我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也许…不，我的思想混乱了。
“是拿到你名片的人告诉我的。”他见我不语，继续说。
“是这样。”在他面前我似乎永远被动，“有事吗？”我问。
“没事，只是忽然很想打给你。”
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我无法言状这种感觉，我一时找不到语言回应他，虽然我有好多好多话要说，可是……程，他横在我脑中，赶也赶不走。
“怎么，没话对我说吗？”我似乎感觉到他的嘴角在微微翘起，他得意，他喜欢逗我，可是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我依旧无语，我能说什么呢？他也沉默。我想不该让钱继续浪费，拼凑出来几句话说：“程…你和程是死党吗？”“对！”回答得干脆。
“那…为什么很长时间不联系？”
“没机会罢了。”
也许这不是个好话题，空气都显得僵硬。
“没什么事了，你睡吧！”他终于解救了在思想挣扎的我，我答好，那再见。“再见，”他说，“记住，你欠我一个吻。”
手机里发出嘟嘟声，他挂断了，我没回过神来。这一瞬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闪过我的心，很快闪过，快到我都没有察觉。我不清楚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我竟然不知羞地有点兴奋。但旋即这种感觉被另一种感觉充斥掉了，是愧疚吧！对程的？
第二天晚上遇到程我总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敢面对他关怀的目光，程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反而让我很不安，所以一时间我和程都没有话说。
突然程微笑着对我说：“蓝，我带你去看星星。”说着拉我进他的车里，我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随着他走。一路上我都看着外面，看灯光灿烂的城市，看一闪一烁的霓虹，看着看着那种对程的内疚越发涌上心头，看得眼睛有点湿。
不知道程开到了什么地方，那很宽阔，有一片很大的草坪。程说他们以前的同学曾一起在这露营，我们席坪而坐，程的手揽在我的肩头，让我抬头看：“蓝，你能找到双鱼吗？”看着他上仰的头，看着他嘴角的微笑，我望向天空，我找不到，真的找不到。我还是只能找到天秤，只有天秤。我的泪再也抑制不住，我倒在程的肩头痛哭，痛苦。程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抚着我的头，安慰着我抖动的肩膀，他的头轻轻靠向我，连声音也是轻轻的：“没关系的蓝，找不到真的不要紧，你抬起头，我指给你看。”我收敛了泪水，侧过脸看着漫天的星斗，我看着程的手指在空中划着弧，顺着他的手指我找到了双鱼，只是那样匆匆一眼，我就又将头埋了起来。程扶起我，我凝视着他的眼眸，那深情的目光仿佛要融化我。他缓缓靠近我，我闭上眼睛，我想我是不应该拒绝程，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远峻。他说过的，我欠他一个吻。我暮地推开程，“对不起对不起。”我再次扑进他怀里痛哭，我不清楚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程仍是什么都没说，轻轻解开我的双臂，送我回了家。
我没让程吻我，是因为远峻的话？还是…我不爱程？
也许我是爱程的，也许我只是想欺骗自己，也许我已经心甘情愿就这样和程永远在一起，也许选择了程我就不会再折磨自己，也许也许…只要没遇见远峻，一切的也许也就是必然。远峻，远峻，又是远峻，脑袋里竟又充满着远峻，都是因为他，如果他不出现，我也不用这样……难受。
难受，是的。远峻所带给我的总是难受，他对我若即若离，让我独自承受所有的一切。我爱他吗？这种相思，是对爱人的吗？如果我爱他。那，程呢？
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迷迷糊糊的，工作上是生活上也是。远峻再没出现过，生活似乎又回到原来。只是我一直没让程吻我，莫名其妙的。
已经两个星期没见过远峻。我像是又回到职专那段日子，每天的期待只是见他一面，我又生活得疲惫了。我想我应该放弃杂念，努力去爱程，毕竟程对我的宠爱有点不像话。公司里的同事（尤其是女同事）都羡慕我能够拥有程这样的男朋友，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痛苦呢？
今天早上来到公司时同事们都在议论纷纷，才知道总公司换了经理过来。听他们讲新来的经理似乎很年轻。我们看着以前的经理抱着纸盒走出去，也许这就是竞争吧！就在大家互相猜测的时候，新经理来了。那一刻我觉得时间要停住了，呼吸有些困难。
远峻还像以前一样优秀，但是世界也太小了吧！为什么让我再见到他，而且，今后竟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远峻看到我时没有吃惊，还是像以前一样永远挂着微笑。
一天的工作不知是怎样做完的，程今天有事不能接我，我也就不知不觉做到了很晚。临走的时候我被远峻叫住了，他问我一起吃饭，我没拒绝，似乎在他面前我永远不懂拒绝。吃饭时我很少抬头看他，我怕遇到他的目光，怕被他灼伤眼睛。那是我见过最让人心动的眼睛，当然，在我看来。
“你们公司的经理是被我挤掉的。”他忽然说。
“我看到了。”我恢复以前的口气。
“本来我可以在总公司做经理的。”他停下刀叉。
我也停下刀叉，抬头望着他，却触到了他的目光，有些闪烁，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正在我沉浸在他眼神中时他接着说：“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当经理吗？”
我仍望着他，等他的答案。
他喝了一口红酒，“为了你。”他说，“我说过的，我从别人那拿到了你的名片。”
“为什么？”我愣愣地冒出一句。
“蓝，几年不见，你变漂亮了。”他回避了我的问题。
于是我沉默。
他望望窗外，邪邪地笑着，结了帐，他拉起我的手，“跟我走。”那样不容置疑。
被他拉上车后开了许久，我还是看窗外，总觉得窗外的景物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到了目的地我很惊讶，因为这是上次程带我来的那片草坪。我猛地想起了程的话，和同学的露营，难道……
“这很适合看星星，不是吗？”远峻问到。
“你以前来过吗？”我问。
“是，以前和同学一起露过营。”
“和初中同学？”我试探着问。
“没错。”他显得有些兴奋，“你不知道，那时侯真的很快乐呢！程那家伙，抱着个吉他唱情歌，害那些女孩子都快被他迷死了！我们还在那边的小溪抓过鱼，那时侯溪水很清澈，不像现在连一只死鱼都没有。程还闹着说鱼是他本家，我们却偏偏抓一对一对，嘴里还喊吃双鱼，吃双鱼！程那小子……”他突然止住了，转头看我。我的眼神黯淡，发现他的注视后我立刻微笑，问他：“你和程很要好吗？”
“好，很要好。”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异常地轻。
“不说这些了，”他拉着我坐下，“我们看星星。”
抬头，一眼便看见了天秤。
“我的星座在哪里？”他凑近我，近得脸几乎要贴上我。
“那！”我不假思索地指出，但指出去我就后悔了，手指便僵在那里，我不该这样做的。余光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神，可我不敢望。他伸手握住我那只指向天空的手，按在了他腿上，这个动作将我的身体扯向了他，一时失去平衡的我跌进了他怀里。我匆匆逃出他的怀抱，却又对上了他的双眸，那种深情，足以让我忘掉一切，包括程。他像上次一样渐渐靠近我，我的心忽然疼了一下，是因为程吗？他的唇印上我的，我终于感觉到了他的吻。那样强烈又霸道。闭上眼睛时我觉得眼角有液体溢出。
“为什么要哭？”他揽我入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他。我了解远峻的花心，也知道这个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也许不知哪一天他就会忘记我。而我，是程的恋人。我们终是不可能的，但我不管，至少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我可以抱着他，我可以感受到他。也算对得起我对他这些年的感情。趋指一算，喜欢远峻已经6年了，从我16岁那年开始。
那夜我坚持回家，因为我对程的歉疚已经太多，我不想再对不起他。
回到家后我摊倒在床上，我无力去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好想睡，真希望一觉醒来就像是场梦境，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我也更加不能面对程。程也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他对我永远是那样宽容与信任。可是程，你知不知道你的信任让我有了太多的愧疚。自从上次拒绝程的亲吻，程再也没有主动吻我，我不知道这是他对我的尊重，还是…他已经不爱我了？不过程经常吻我的眼睛，他说我的眼睛很漂亮，眼神也很好看。我不清楚程为什么用“好看”来形容我的眼神，但我可以感觉到每当他看到我的眼睛就会充满深情。那种专注，好像有点熟悉…远峻，他也是用那样专注的目光“深情”我的眼睛。自从那天，远峻没再主动找我，也许事情本应如此，可是我仍会每天想他，比想程的次数还要多，甚至有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远峻。
也许是为了让我学会忘记吧！程带我到处去玩，也经常逗我开心，那段日子我是真的很快乐。远峻的身影也渐渐淡去，不过我清楚远峻和程的区别就在于那心动的感觉，远峻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这种感觉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在那以后程突然被派出去出差。为什么要用“突然”呢？难道我已经学会依赖程了吗？程临行时叮嘱我要自己保重，冷的时候多盖几床被子（因为他知道我爱踢被子），还说不要乱发脾气，不要做太多家务（心情不好时我爱拼命做家务），说了一堆“不要”“不要”。最后他说他走这段时间不要掉眼泪，我听着听着就哭，程真的很了解我。我紧紧抱住他，那泪水是什么我说不清，也许是离别的伤心，也许…是抱歉的泪水。
程一去就是两个月，而这两个月中，我经历了太多太多。
程走后的日子我依旧忙忙碌碌，而远峻也时不时地约我出去，公司里也渐渐有了一些谣言，但我不在乎，因为毕竟我爱远峻。我终于承认自己爱上了远峻，我知道在这六年里我对远峻的感情已经由喜欢变成了爱。爱？我想那应该是爱吧！程不在我身边，我想这两个月里我可以放心地爱远峻，虽然这个想法很可耻，但我不想对不起程，也不想对不起自己，我真的很自私，又霸道。这就是天蝎座的共性吗？
和远峻的接触中我隐隐约约感觉他不是很喜欢程，可是，他们不是死党吗？像远峻这样的男人，不是很重义气的吗？我也记起程提到远峻时虽然很兴奋，但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悲哀在，就像上一次远峻提起程时的表情一样。不同的是，远峻的眼神里不是悲哀，倒很像是……怨哀。
远峻经常带我去那片草坪，今天也一样。
“程，是不是快回来了？”他把玩着我的长发。
“远峻，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我侧脸问他。
他揽我入怀，幽幽说：“不，你只是太善良了，蓝，你太单纯了。”远峻的话似乎在一语双关。
“远峻，你爱过我吗？”我从他怀里出来，凝视着他的眼。
“蓝，你的眼神好美，好像灵。”
“灵，是谁？”
远峻沉默。
我不能让他沉默，只是换了个问题：“远峻，你和程很要好吗？”同样的问题我直觉却感到今天的答案会不同。
“也许我不该隐瞒你，”他收回搭在我肩上的手臂，“因为…我似乎真的爱…”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目光，他竟有些含糊，“爱…哎呀，这话要从初中说起了，”他恢复了谈吐自如，“念初中的时候我和程是很要好的朋友，只可惜我们都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她叫灵。”
“灵？”我心头一颤。
“嗯，她很漂亮，毕业的时候我向灵表白，她却…我知道她是喜欢我的，我感受得出！”他显得有些激动，“可是她却选择了程，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他抱住脑袋，我看出他很痛苦。
“是程夺走了她，她是我的初恋，灵……”他喃喃的。
我才明白了一切，程和远峻眼神里的温柔与深情，都不是给我的。只是我的眼神太像灵，他们共同爱过的一个女孩。
远峻没留意我的表情，他真的很迟钝，竟还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她和你一样，一样是天蝎座，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爱上……”
“不要说了！”我的泪歇斯底里地倾泄出来，“原来…原来你们都不曾爱过我！原来一直以来，我只是那个女孩子的替身！原来……”我控制不了自己，不顾远峻的呼喊，跑回了家。本来我家离那里很远，可是我却觉得很快便跑到了家，我的悲伤超越了一切，胸口像破了个大洞，似乎呼吸都让我觉得吃力，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那个叫灵的天蝎座女孩身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程那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原来所有的关怀，爱慕都不是我的！我只是个傀儡，一个代替品！我好傻，原来这些真的只是一场梦，幸好我醒过来了，割舍这些也许还来得及。但是…我割舍得下吗？我的心已感觉不到痛，因为它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这太残忍了，对于我来说。
我昏到在家门口，是远峻送我上的医院，醒来后看见的便是他心疼的眼神，我别过头不看他。我是天蝎，我有蝎子般的骄傲，我不要这样的爱，我不要代替任何人，如果不行，我宁可选择放弃。于是我竖起了尾巴，天蝎所独特拥有的狠毒的尾巴，我拒绝任何关怀，我现在所需要的，只是防备。也许…在某一天，我的那颗心会重新回来。
我想也许程回来的那一天远峻就已经什么都告诉他了。但是我拒绝，我也不要程的关心，我只是远峻用来报复程的工具。但是好讽刺，因为程根本没有爱过我。他们真的很残忍，一个女人最大的不幸，就是那个抱着她的男人心里想的却不是她。而我，更加不幸，因为那我所谓我爱的和爱我的人心里面想的都不是我。
一个人如果没了心，就会感觉空空的。我辞了职，住到了小王家。小王是我的死党，很死很死的那种。她很了解我，知道我此刻需要的是什么。
接连几天我都没有精神，饭也吃得很少，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小王早就看不下去了，我知道她在压抑自己。可是这次她终于忍不住了：
“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了？”她冲我大喊。
我不看她。
“你这算什么？你说呀！你这样究竟算什么？”小王的声音越来越轻，我望向她，望见的却是满眼泪水。
“远峻和程每天都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见他们？你是在逃避吗？这是我认识的你吗？那个一向很勇敢地面对问题的蓝到底哪去了呢？”小王的肩在微微颤抖。
小王不是一个会轻易流泪的女人，我知道她很担心我，看到她的泪水，我的鼻子也酸酸的。但是，我还有泪吗？
“小王，你说…女人这一辈子最在乎的是什么？”
她不解。
“是爱情。”我异常轻松地说，仿佛说话的不是我自己，“以前我不相信，因为我觉得女人在乎的事情有很多，比如说事业。比如说朋友…我一直都不相信女人的脆弱，可是现在我信了。原来……失去一个你深深爱过的人比失去自己的生命还要痛苦。”我闭上眼，竟有泪水滑落。
“你在说什么，啊？”她抓住我的肩膀晃着我，“失去一个深深爱过的人，哼！是谁呀？是远峻，还是程？你连这一点都搞不清楚，还能说什么痛苦？”她恢复惯用的口吻。
的确，我不清楚我在为谁痛苦。她的话刺痛了我残余还有知觉的神经。我究竟爱的是谁？是谁让我丢掉了自己的心？我不知道。
小王见我不语。便回到屋里拿出三个本子。
“日记？你怎么拿到我的日记？”
“还不是去你家帮你收拾东西时偶然拿到的？”小王将本子收到怀里，不让我拿到。见我平静下来，她蹲在我面前，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蓝，我是不知道你究竟爱的是谁，但你自己不能不知道啊！这些天来我看得出，远峻和程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他们都很关心你。你应该听他们的解释。程对你的好我看在眼里，而六年前你对远峻的痴迷我也不会忘记。你应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毕竟感情的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嗯？”
“傻丫头！”小王无可奈何地拍拍我的肩，在我耳边低语，“我们认识六年了，我又怎么忍心看你这样呢？”
是。我应该整理自己，可是从哪里整理？我感觉整个人一点气力也没有，我分析不出。
三天后，我终于鼓起勇气面对远峻，我打开了门。
“蓝！你终于肯见我了！”远峻冲进门来。
我没有看他，径自坐在沙发上，他关上了门，急切地凑到我跟前，托起我的脸，强迫我的眼睛正视他。那种光芒，他眼睛中的那种光芒，是担心，是爱护。这是给我的吗？还是给灵的？他心疼地抚着我的脸庞，“蓝，你瘦了，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
嗬！这关心的话语，体贴的问候！我忍住泪水，打掉他的手，“谁要你的关心！”他猛然抱住我，我挣拖不开。
“你放开！你放开呀！”我捶打着他，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求求你，放开我……”我终于没有力气，不再打他，任凭他那样抱着。
“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给你灵的事的，你要听我解释，嗯？”他松开我，抹去我的泪，抬起我的头让我看着他。
我顺从地抬起头，就是这张脸让我喜欢了六年，期盼了六年。此时他脸上的歉意，是对我的吗？这是真的吗？我好恨这样的自己，因为我看到他，还是会充满爱恋。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给你灵的事吗？”
“为了炫耀你的战果，为了讽刺我的愚蠢？”我将“毒尾”刺向他。
“不！那是因为我发现我爱你。”我看着他郑重的表情，继续听他说，“我承认开始我只是想报复程，可是后来我却发现我爱上了你，但我不愿意承认，”他抓住我的一只手轻吻，“因为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我对灵的感情永不会变。我觉得爱上了你就对不起灵。”他站起来将我的头按在他怀中，“可是看到你这样我好心疼，我才知道我已经不能失去你。这些天我一直想见到你就是为了能看着你对你说‘我爱你’。”我感觉有点不能承受，我不相信眼前的远峻是真的，也不相信他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可是这是事实。我可以摸到他的脸，他捉住我伸向他的手，“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了我六年。对不起，我让你等了这么久。”
我吃惊，抽出我的手，“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他从随身的包中取出三个本子，“它们告诉我的。”
日记！那是我的日记，职专两年的日记。难道…是小王给他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正在我茫然的时候他又抱住了我：“蓝，给我次爱你的机会好吗？”
“可是……”我的脑子里出现了程，这些天他也天天来找我，只是他为什么今天没来，而且昨天也没来？也许他已经失去耐心，也许他早就想甩掉我这个替身，我又在犹豫什么呢？
“你担心程？”远峻看出我的心事。
“我带你去找他。”不顾我的阻拦，远峻就把我拽出家门。
面对程，我有些无措。为什么？明明是他欺骗的我，我为什么会无措，为什么会忐忑？程也消瘦了不少，为了我吗？他看到我们，似乎猜到了来意，他刚想说什么被我阻止了。
“远峻，我想和程单独谈谈。”
远峻沉默，程顺从地随我出来。
过了许久，我停下脚步，抬起头问他：“程，你爱过我吗？”
程看了看我，没回答我的话，“你知道灵了吧！”我点点头。“她是一个好女孩。”他说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淡淡的伤悲，“其实灵是很喜欢远峻的。”见我表情诧异，他接着说，“那时灵要随父母移民，而且不会再回来了，她跑来拜托我，她说与其将来分开还不如让他彻底失望。”
“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做不是太残忍了吗？”我不解。
“我也这么说。可是灵，她也是天蝎座女孩，和你一样说一不二，我能做的也只是帮她而已。”程自嘲地笑笑。
“程，你太善良了，为了她，你让远峻恨了你六年。曾经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我望着他，“远峻知道这件事吗？还有，那个灵，她还在国外吗？”
“你不要告诉远峻，我答应过灵的，”他顿了顿，眼睛里湿湿的，“灵…她死了。飞机失事。我亲眼看着飞机起飞，然后…掉了下去。”程揉揉眼睛，继续向前走。
我跟上去，“程，你爱她吗？”
“爱。”
“那…我呢？”我又一次停下脚步，但我不敢正视他。不知为什么，我可以感觉程目光的炙热，于是我勇敢地迎上去。
“很爱很爱。”
没有任何的讳饰。天！程眼神里的热情我招架不住。愧疚又从不知名的地方爬了出来。哦！程，你的坦白让我感动，我又流泪了，就为了那句“很爱很爱”。
程看着我，像以往安慰我的方式一样吻住我的泪水。而我的泪，似乎也只听他的话。
“我不会为难你的，蓝，你有选择爱的权利。”他的话更深深刺痛我的心。咦？心什么时候溜了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或许远峻是等得不耐烦了，跑出来找我们。
他过来搂住我的肩膀，俨然一副恋人的样子。
“程，刚刚听你的秘书说你要出国？”远峻口气里像有些兴奋。
“出国？”我似乎受到很大惊吓。程，你真的太为难自己了。他要出国，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太了解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舍弃他。为了不为难我，他竟选择退出。
我看到程点头默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一种汹涌而来的气息压在我喉咙，有点窒息的感觉。望着他，我只是结结巴巴地说：“程…你…对不起程，我欠你太多了，你干嘛要这样做？你要知道，我还不清……”
“蓝，别胡思乱想，下个月我就要走了，无论在哪里我都会祝福你的。”他揉揉我的头发，从我们身边走过，我没去追。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和远峻在一起了。那期间我没再去想程，我也不想再让我的心游移不定。经过了这么多事，我累了，真的累了，我想停泊，想靠岸，想就此安静下去。远峻，我恋了六年的人，我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但为什么和远峻一起后我反而塌实不下来？因为对程的愧疚吗？
每周六远峻都会带我去看星，而我却越来越不愿意看那亮晶晶的星星，所以我总是把头埋进他怀里。我说不清楚原因，是因为天秤已在我身边，我便不愿再去找寻了吗？
远峻一直没有在意，他对我很好，也经常带我四处去玩。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少了点什么，有时会找不到共同话题，而是呆呆坐着，不像以前和程在一起那样吵吵闹闹没有安静的时候。程还比远峻了解我，知道我的一切一切。程经常会和我心照不宣，程知道我爱喝酸奶，爱吃德克士的蓝莓圣代，程……怎么了？为什么又在想程？我不知道，我辨析不出，所以我选择不再去想。可是…我能控制我的思想吗？
想到这，我更紧地抱住了远峻的腰。
“程，你抬头看，今天的星星格外地亮！”远峻吻了吻我的头。
我轻轻瞥了一眼，那一刹，我怔住了，我的眼里，第一个出现的是双鱼座！我从没刻意去记程的星座，只是在上次程指给我时粗略地看了一眼。可是此刻，它却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远峻看到我错愕的表情，以为我又想起了程，便说：“你又想起程了吗？蓝！你不能总活在回忆里！程究竟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和灵都…哼！想起灵我就很气！不过…”他抱紧我，“我还要感谢程把你带到我身边呢！”
我没理会他的话，愣愣地问：“你以为灵喜欢的是程吗？”
“难道不是吗？”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在心底说灵对不住你了，因为我实在不想让远峻再误会程了，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末了我说：“程就是这样，总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自己的心里，他一直都是在为别人着想。他总是希望别人幸福，却不理会自己的不幸。”
远峻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他开车送我回家，临下车时他对我说：“真可笑，以前和程是那么好的兄弟，却没有你了解他。”他看了看我。我看到他的眼里闪闪烁烁，是泪吗？我正疑惑之际，他接着说：“蓝，他很爱你。”
“远峻…”我搞不清楚状况。
“蓝，你的日记…是程拿给我的。”
“什么？”我惊呼。脑子里则是一片混乱。
“是的。是他拿给我的，叫我不要戏弄你，叫我不要伤害你，叫我…好好爱你…”我没听完远峻的话便拉开车门跑回了家。我扔下皮包踉跄地奔到电话旁，拨了小王的手机。
“小王，你告诉我，老实地回答我，我的日记，你给了谁？”
“你…你知道啦，没错，是我给程的。其实，是他自己发现了，就问我要，我想给他也好，应该让他知道你对远峻的感情呀。可是我不敢告诉你，这个家伙，他说好不说出来的，怎么这样……”电话从我的手中滑落，我的一切都乱了。程是那么地爱我，而我却伤他那么深！看着窗外的星，耳边回响起他的话：
“我是双鱼，和你很配的。”
“可我是天蝎哦！我有有毒的尾巴。你要小心，小心你的双鱼变成单鱼哦！”
“就是变成死鱼，我也一如既往。”
我就这样在窗前坐了一夜。第二天我终于理清了思绪，其实我很在乎程，其实我早已习惯程对我的好，其实我早已经认定了程的星座，其实，我真的好爱程。
也许是因为六年的思念，才让我那么渴望得到远峻的爱。其实在程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他了。远峻，也许那只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只是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面对自己，面对自己心里早就有的这个答案。
我的心顿时轻松起来，我要告诉程，告诉他我爱他，我不会离开他。我匆匆奔出门去，却看见远峻。他显然也一夜未眠。我想我是该和远峻好好谈谈。未料我还没开口他便说：“你要去找他吗？”
“对不起。”也许，我现在也只能说对不起。
没想到远峻一把将我的头按进他怀里，哑哑地说：“傻丫头，你就那么诚实吗？虽然我很爱你，可是在你昨天跑下车那一瞬间我便知道我已经失去你了……程，他还是最后的赢家。”他放开我。我看到他的泪，一个男人的泪。
“我送你去。”远峻拉我进了车。
我奔向程的办公室，被他秘书拦住了。
“我找程。”我气喘嘘嘘。
“经理他前几天去了美国，这里已经换新经理了。”
“什么？”我忽然想起程曾说过他要出国，没想到他还是不等我。我只感觉一阵晕眩，栽到了远峻怀里。
五年后。
五年中我使用一切方法寻找程，可是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始终找不到他。远峻和小王都劝我放弃，叫我赶紧把自己嫁出去，我一笑置之。他们两个都已有家有室，所以看我碍眼，恨不得马上把我卖掉算了。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说笑而已，他们也清楚我对程的感情。可是谁也不愿意再提起程，毕竟程在国外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也许早已在那边成家立业，早就忘了我。可是我一直都固执地认为程会回来的。因为我欠他，欠他一句“我爱你”。
我依然会在周末去那片草坪看星，看我的双鱼。
“小姐，一个人吗？”是那熟悉的声音，我忘不了，也不会听错。我的鼻子刹时一酸，眼前模模糊糊。转身看着身后发声的人，我抑制住过度的惊讶，倔强地笑了笑，回答他，“是呀，一个人。”
他走到我面前，用那种我梦中出现千百遍的眼神望我，“那，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的泪不断流下，哽咽着，“你听好，我是坏脾气的天蝎座哦！”
他的眼眸也有些湿润，“我是双鱼，和你最配的那个星座。”我再也抑制不住，扑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程……”
他也深情拥我，在我耳边轻轻说：“我没忘记，我说过的，就是变成死鱼，我也一如既往……”
“程，一直有句话我没对你说…唔…”
程没等我说便吻住了我。也许，有些话不需要说，就已经植入心里的最深处……程，我终于还了欠你的这个吻，连本带利的，我要给你我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