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嗨!来啦,您。吃了吗?
乙:这位染什么病?说话带京腔京韵了。
甲:最近出去考察了段时间。
乙:奥,又出国了。
甲:不,(拍胸口)这儿,心脏。
乙:奥,心脏出毛病了。
甲:你才出毛病了,我是问你祖国的心脏是哪里?
甲:甭给我整高帽儿,我还没这准备。我是公司派我去出差......
乙:你就说上北京出差不就得了。
甲:到北京最开心的就是吃。
乙:奥,这位吃货。
甲:我是老北京炸酱面的吃货...你才是吃货,可是在北京吃炸酱面,和在上海吃葱油拌面确实大不同。
乙:有啥两样的?
甲:是北京人没有不爱炸酱面的,炸酱面无疑是北京人的当家饭了。暑天吃炸酱面,既便利又开胃。直到现在,在北京胡同里的大杂院,仍可以见到这样的情景:街坊四邻在吃饭时聚在一堆儿,端着碗炸酱面,碗里搁一根脆黄瓜,在当院或门洞里一蹲,吃两口炸酱面,就一口黄瓜,不耽误聊天,不耽误下棋。宗旗人后裔炸酱讲究一半黄酱一半甜面酱,里面不能有肉末,而要放指甲盖大小半肥半瘦的肉丁,最好还有点猪油粒。面条必须是手擀面,菜至少要有七八种.......
乙:打住,打住。说的我嘴馋死。快说特色。
甲:老北京的面馆的最大特色就是吆喝。老北京四合院的灰瓦灰墙、方桌条凳,身着对襟儿衣衫、麻利勤快的"店小二"以及那字正腔圆的"来了,您哪!"的京味问候,玩的这套路数与炸酱面一样韵味十足。
甲:也有三样不吆喝。
乙:哪三样?
甲:卖鸡毛掸子的不吆喝。
乙:为啥?
甲:卖你一鸡毛掸子,对着你吆喝:“好大的掸子啊!”
乙:我不敢,没那么大胆子。
甲:修鞋的也不吆喝。
乙:修鞋的怎也不吆喝?
甲:我给你吆喝:“哎,修鞋啦,你们谁有破鞋吗?你家有破鞋吗?”
乙:你找打架?
甲:还有剃头的也不吆喝:“哎,你的头给我踢了呀,我踢你的头!”
乙:去你的。
甲:现在还有许多‘屏蔽词’不能吆喝。
乙:捂甲的嘴,屏蔽词你吆喝出来我们都玩完了。
甲:当然炸酱面馆是必须吆喝,我给你学学。
乙:好啊。
甲:(学):““青豆嘴儿、香椿芽儿,
焯(chao)韭菜切成段儿;芹菜末儿、莴笋片儿,
狗牙蒜要掰两瓣儿;豆芽菜,去掉根儿,
顶花带刺儿的黄瓜要切细丝儿;心里美,切几批儿,
焯江豆剁碎丁儿,小水萝卜带绿缨儿;
辣椒麻油淋一点儿,芥末泼到辣鼻眼儿。
炸酱面虽只一小碗,七碟八碗是面码儿。”
乙:霍!学的还正溜。吃碗炸酱面,绕口令都学会了。
甲:不过吆喝也有让人哭笑不得,左右不是!
乙:哎,这不会吧,吆喝怎么会让人哭笑不得,左右不是?
甲:那天,我和俩朋友去吃面。刚一进门,就听见整个大厅里吆喝声起:“来客,三位。”这可透着浓浓的北京味儿。坐定,点完菜,伙计又吆喝上了:“5号桌,炸酱面3碗,小菜两盘。”
乙:瞧人家这服务态度,就给北京人长脸了。
甲:吃饱喝足,该结账了,一共是49块6。朋友想,四毛钱就算了,便对跑堂的店小二说:“给你50块,甭找了。”跑堂店小二接过钱便又吆喝上了:“5号桌有客送小费四毛。”满大厅的人都回 过头来看我们这桌。
乙:给上海人长脸了,出手多大方。
甲:嗨!这哪是长脸啊?朋友一见这阵势,涨红了脸,说:“得了,得了,那四毛你、你、还是 找给我吧。”
乙:得,小费还能要回去。
甲:那位店小二镇定自若,找回四毛钱,末了又吆喝了一句:“5号桌客人收回四毛小费。”
乙: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