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垫话)
甲:人的爱好不同。
乙:对,各有所好。
甲;您看,我们街坊有一个共同爱好。
乙:全爱什么呀?
甲:全喜爱钓鱼。每礼拜休假的时候,有几个同志全钓点鱼回来,西屋里有一家,这个女的看街坊钓鱼来,她眼热啦。跟他男人说,“旦他爸爸”。
乙:旦他爸爸是怎么回事?
甲:这是指着孩子小名,跟他爱人说话。“旦他爸爸,你看大叔、二叔,每礼拜人家休息的时候,全钓点鱼来。你看人那屋熬鱼,这屋炸鱼,哪么咱喝点鱼汤呢!你会钓鱼吗?”他男人可不会钓,会说大话.“嘛玩艺儿?我会钓鱼吗?我是不钓,我要是一钓呀,坑里鱼,都得归我。”“那为嘛你不钓去呢?”“好啦。有你这句话,我买鱼竿去。”买一个鱼竿挺长,鱼钩也特别大,跟他爱人说:“你给我找个洋面口袋。”
乙:要洋面口袋干嘛?
甲:为盛鱼啊。到礼拜六晚上,跟他爱人说:“旦他妈妈,给我烙张糖饼。”
乙:烙糖饼干什么?
甲:明天拿着,饿了好吃呀。一去就是一天啊。第二天早起来,扛着鱼竿,夹着洋面口袋。“旦他妈妈,我钓鱼去啦,你把鱼佐料预备好了,晚上我回来,咱就下锅。”
乙:看这意思钓鱼还有把握。
甲:走啦,去了一天,晚上回来。
乙:钓多少鱼来?
甲:一条没钓来。一进门他爱人就问他:“旦他爸爸,钓多少鱼来?”“我钓嘛?倒霉么!哪有那么寸,刚要钓,来了几个孩子一洗澡,水全混啦,这伙鱼满跑啦。可是我技术好,几个孩子,尽着力在那儿扑通,我怎么钓?我一下鱼钩,鱼倒没上去,钓了孩子腮帮子啦。”“那怎么办?”“没关系,不是这帮没钓鱼吗?下礼拜还去一帮。” ’
乙:这鱼怎么还论帮的?
甲:又到礼拜天啦,跟他爱人说:“旦他妈妈给我烙两张糖饼,明天我钓鱼去。”
乙:又两张啦?
甲:明早起来扛着鱼竿又走啦。去了一天,晚上回来了,一条没钓来。一进门,他爱人问他:“旦他爸爸,钓多少鱼来?”“我钓嘛?倒霉么!赶上风了。八级大风。”“不对呀,人家大叔、二叔怎么钓来啦?”“啊!寸了。我们还在一个坑钓的,他那边没风,我这边有风。”
乙:这叫什么风啊?可能这是旋风。
甲:“没关系,下礼拜还来一拨儿哪。”到礼拜六晚上,“旦他妈妈,你我烙三张糖饼。”他爱人一听,乐了。一边擀着饼,一边说:“旦他爸爸,你这人真哏儿啊!鱼是没来,你的饭量儿可是长啦。”第二天,早起他又走啦。去了一天,一条又没钓来。他这人爱面子,一想,扛着鱼杆儿上鱼市儿买点去吧。到鱼市儿这么一转,卖鱼的纳闷啦,瞧这位拿鱼杆儿上我这来啦。他低头这么一看,这盆鱼还挺整齐。“掌柜的,这鱼多钱一斤?”“三毛五。”“给我来四斤。”掌柜的高高儿的给了四斤。“你这够了吗?”“您看我这分量十足,这称多高。”“再饶条怎么样?饶一条饶一条。”他紧着磨烦。掌柜的又给拿条大的。高高兴兴回家了。一进胡同就嚷:“旦他妈妈,我来啦!快拿大木盆来!”
乙:干嘛他这么嚷啊?
甲:为的是让街坊听见。他爱人把木盆拿过,往木盆里这么一倒:“着见了吗?条条活,个个儿鲜。”街坊大娘过来啦。“唉呀,旦他爸爸,钓鱼来啦。我看看,唉呀!这小鱼可真齐呀!”“大娘!这叫技术,不齐咱还不啦。到坑边拿眼一过,这拨儿齐,完啦!咱就钓这拨儿。”大娘一看哪,看出破绽来啦。
乙:怎么哪?
甲:钓的鱼跟买的鱼不一样,的鱼有大有小,什么鱼都有。一看他这鱼,不但是一边儿大,还都是鲫鱼。“哎哟,旦他爸爸,你这鱼是买的吧?”他一听,急啦!嘛玩艺儿?买的?到别人那儿全是钓的,到我这儿是买的?“大娘咱老街旧邻的可不错。你说话可留点德,我可有个抽风的病儿,您啦要把我气好歹儿的,你可负完全责任。”他爱人一看,要跟人打起来赶紧过来啦:“大娘啊!他这鱼是钓来的。您看还不少,有二斤多。”他一听赶紧过来啦:“嘛玩艺儿!二斤多?你去问问去吧,四斤高高的,人家还饶条大的啦!”
(摘自《曲艺》杂志1961年第5期,bazaar提供图片,大楼东识别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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