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你看我是干什么的?
乙:这可看不出来。
甲:人们把我的工作比成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赋予知识的启蒙者;精刻少年心灵的工匠;培育祖国花朵的园丁。
乙;你是光荣的人民教师。这行工作受人尊重。
甲:也不能这么说。有人把我们比成叮在修正主义臭肉上的苍蝇;爬在社会主义床板上的臭虫。
乙:都沾个“臭”子儿。
甲:叮在鲜花上是臭大姐;
乙:臭。
甲:伏在臭椿树上是屎克螂;
乙:臭。
甲:比作不大不小的皮球;
乙:这没“臭”字儿。
甲:掉粪缸里头了。
乙:哎,更臭了。我知道了,说这话的是“四人帮”。
甲:“四人帮”被粉碎了,我们革命教师才抬起头来,能够把全部才能贡献给社会主义,让祖国的花朵健康成长。
乙:教育工作者扬眉吐气。
甲:在党的关怀下,我作为一名年轻的教师,光荣的出席了先进工作者大会,到十几个学校传经送宝,受大各级领导的表扬,家长和同学们都赞扬我是人民的勤务员,优秀的女教师,贴心的好阿姨,知己的大姐姐。
乙:这是你?
甲:这是我嫂子。
乙:提你嫂子干吗?
甲:提起她都知道,那是被人们誉为“红色园丁”――永红中学模范教师袁丁,袁老师。
乙:噢,袁老师,认识。那是我弟弟他们班主任。要说袁老师,那真是好样的……
甲:“不过做了一点我该做的工作。”
乙:……那是和“四人帮”作斗争的好同志……
甲:“也是党教育培养的结果。”
乙:……袁老师受到学生、家长的赞扬。
甲:“那是对我的鼓励。”
乙:提起她的工作成绩……
甲:“不过是万里长征刚刚走出第一步,斗争生活刚刚拉开序幕,革命航船刚刚扬起起风帆,春天的幼苗,我也算刚刚拱出地皮儿吧。”
乙:行啦!你这儿谦虚什么?
甲:这是袁老师介绍她的事迹时讲的几句话。通过她的介绍,可以看出,她不愧为“红色园丁”呀。
乙:怎么呢?
甲:参加教育工作十几年,没请过一天假,没耽误过一堂课。
乙:勤勤恳恳。
甲:二十九岁年轻人,总结六十多年的教育经验,那真……
乙:你等等,多大?
甲:二十九岁。
乙:二十九岁总结六十多年经验?你怎么算的?
甲:那你给算算!
乙:可以。
甲:她总结了旧社会穷人上不起学的苦;总结了林彪对祖国新一代的毒害;总结了“四人帮”破坏教育的罪行。这得多少年了?
乙:年头是不少。
甲:这样一总结,袁老师认识到:要让红旗飘万代,重在教育下一代,更加忠诚党的教育事业。
乙:那袁老师是怎么做的?
甲;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她怎么教育你弟弟的。
乙:我弟弟?
甲:你弟弟虎头虎脑。
乙:对,大伙儿都叫他虎子。
甲:虎子不简单呀!
乙:怎么呢?
甲:头上长角,身上长刺。动不动就“造反”,说着说着就吵架。老师说一句,他顶十句,说错了一点,让他逮着,那是七个不依,八个不饶,三十六个不答应,一百二十个不讲理。
乙:听听我这弟弟。
甲:其实虎子成这样不能怪他。
乙;那怪谁呀?
甲:主要怪他哥哥。
乙:对……啊?怎么怪我?
甲:不是怪你,你管他了吗?
乙:管了。
甲:怎么管?
乙:我揍他。
甲:揍成吗?需要做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
乙:对,我太急。耐心说,虎子还是能听。
甲:可也不那么简单。
甲:“嘟!”
乙:干什么?
甲:没等你说,拿手一指你:“乱世英雄起四方…….”
乙:唱上了!
甲:“……谁反潮流谁为王,你要是敢来管我们,给你点厉害尝一尝。老师,给根烟抽。”
乙:这是什么学生!“我是老师。”
甲:“老师你瞪眼?不许搞师道尊严。”
乙:“你不对,我就管!”
甲:“你管呀?我反潮流!”
乙:“就你还反潮流哪?去念书去!”
甲:“让我们当‘五分加绵羊’?
乙:“不念书成睁眼瞎了。”
甲:“宁当文盲,不当精神贵族。”
乙:“当学生,得学习。”
甲:“走白专道路?”
乙:“老师教的是知识。”
甲:“知识份子是臭老九。”
乙:“老师比你有学问。”
甲:“有学问也不能当饭吃!”
乙:“我揍你!”
甲:你怎么动手了?
乙:你瞧我这弟弟,非打不可。
甲:袁老师说:“资产阶级想毁掉年轻一代,就是要毁掉无产阶级专政的新中国。“四人帮”搞乱了孩子头脑中的思想是非,把孩子推上悬崖,我们要把孩子拉上正路。
乙:怎么拉?
甲:“大娘!”
乙:“哎!”我怎么成大娘了?
甲:这是袁老师做广泛的社会调查。“大娘,您说虎子这孩子怎么样?”
乙:这孩子不错,就是前一段学坏了。“
甲:“大爷,最进虎子净跟谁在一起?”
乙:“净上前面大黑门里去!”
甲:“大嫂,虎子净上你们院里找谁呀?”
乙:“找北屋那个坏小子,一块儿去好几个哪!”
甲:“坏小子!”
乙:“哎!”我怎么又成坏小子了?
甲:谁都得调查。
乙:我倒都得答应。
甲:通过调查了解,袁老师掌握了第一材料,开始了和虎子的谈心工作。
乙:虎子脾气掘,可不好谈哪!
甲:“虎子!”
乙:“哎!”我又成虎子了。
甲:“虎子,你经常和谁在一起?”
乙:“和人在一起。”
甲:“好人,坏人?”
乙:“好人。”
甲:“怎么好?”
乙:“上回掰了仨自行车铃盖儿,还分我一个呢。”
甲:“虎子,他打砸抢,偷摸拿,搞无政府主义,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乙:“您知道我和谁在一起?”
甲:“和大黑门那人。他今年三十岁,是个临时工,他爸爸开过烟摊,他被工厂开除过,住你们家往北第三个门,进院往西,里头院北屋,他小名叫‘大砖头’是不是?”
乙:他不警察了解是都清楚。“我不认识这人!”
甲:“那你为什么前天上他们家去?”
乙:“我没去!”
甲:“你不承认不要紧。”
乙:”瞧见没有,没问出来。”
甲:“我再问你,你昨天上哪儿放火去了?”
乙:“没有。哪儿放火去了?”
甲:“昨天放学,你不是喊:‘走呀,跟我放火去!’”
乙:“那是贴大字报,放火烧烧咱们学校的老工友。”、
甲:“他怎么了?”
乙:“他老管我们。”
甲:“管你们是对的呀。那是和你爸爸一起在旧社会度过半辈子的老工人,他处处对你们严格要求,不让你们胡打胡闹,你怎么还给他们贴大字报?再说你们那大字报有许多都是‘四人帮’的语言!”
乙:“…...大字报不是我写的!”
甲:“我听说是你写的!”
乙:“不是我写的。”
甲:“那是谁写的?”
乙:“大黑门那人写的,我前天上那儿拿的,不信你问问去!”
甲:“你不是不认识他吗?”
乙:“我……我怎麽把这碴给忘了。”
甲:“虎子,毛主席要求我们又红又专,‘四人帮’说那是走白专道路,毛主席要求你们做三好学生。‘四人帮’说吗是‘五分加绵羊’,毛主席要求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四人帮’喜欢是打砸枪,搞无政府主义。我问你:你愿不原意当个好学生?”
乙:“愿意。”
甲:“原不愿意做党的好孩子?”
乙:“愿意。”
甲:“原不愿意做新中国的主人?”
乙:“愿意。”
甲:“愿不愿意跟着‘四人帮’?”
乙:“愿……不愿意!”
甲:“可是大黑门的坏小子,正往那个方向拉你,你怎么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呢?”
乙:“老师,我……他……主要……那……”
甲:你这儿说什么呢?
乙:没的说了!
甲:广泛的社会调查,细致的思想工作,加上袁老师一次又一次的和虎子深入批判“四人帮”的罪行,虎子一步一步的上正轨。
乙:虎子糊里糊涂,有个耐心法儿就能好。
甲:你要是光揍他,就等于推他一把,那可得真怪你这当哥哥的了。
乙:我这人性子太急。
甲:可是没过多久,虎子身上又出现了反复:上课不注意听讲,坐不稳,站不住。
乙:那没关系,再耐心说服准行。
甲:光说说就行?
乙:有耐心法就能做好。不信,我讲一回课,咱们试试。
甲:可以。
乙:“同学们,我讲……”
甲:(吹哨)
乙:“你干什么呢?”
甲:“我呀,我……(吹哨)”
乙:“你怎么还吹?”(扬手)
甲:你怎么又要动手?
乙:对,我得耐心:“虎子,孩子,同学,学生,”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了。
甲:“有什么,你说吧!”
乙:“今天讲历史课,我给你们上伟大的人物李时珍。”
甲:“老师,您别讲了,李时珍我们都认识。”
乙:“认识?”
甲:“啊,就住我们家胡同口,卖酱油那个。”
乙:“李时珍是大医学家。”
甲:“是啊,赤脚医生,会针炙,一天给我妈扎十针,姓李,李十针。”
乙:“这都什么呀?你听我讲!”
甲:“我听不进去!
乙:“你为什么听不进去
甲:“我们家有事。”
乙:“什么事?”
甲:“我妈病了。”
乙:“你妈没病!”
甲:“你怎么知道的?”
乙:“我是你大哥”
甲:“我是你大爷。”
乙:“我揍你。”
甲:你怎么又动手了?
乙:你瞧我这弟弟,非打不可。教育好一个孩子真不容易呀。
甲:袁老师说:孩子的反复说明得摸清他们思想跳动脉搏,有针对性的做好孩子的思想转化工作。
乙:怎么做?
甲:袁老师一分析:有人给你妈针炙,你母亲可能病了。
乙:那些日子,我妈的老病确实犯了。
甲:虎子心不在焉,说明家里有些事需要他。
乙:抓药熬药就需要个人。
甲:袁老师先来到药店,和那里的职工一讲,人家非常热情:“老师。孩子家有这事,他心浮哇,您就不能怪孩子!”
乙:那怪谁?
甲:“主要怪他哥哥。”
乙:……药店怎么也怪我?
甲:袁老师马上解释:“虎子的哥哥、父亲,全上夜班。不能耽误他们工作。”
乙:那人家怎么说?
甲:“哎哟,我们不了解情况,既然这样,我们送药上门,教育孩子大家都要关心。”
乙:送药问题解决了。
甲:袁老师又来到居委会,居委会二婶包下了熬药的工作。
乙:又解决一样。
甲:袁老师又找到你妈:“大娘,还有什么事需要我?”
乙:“没有了。老师为孩子把心都操碎了,要再不好好学习,我让他哥哥揍他。”我妈都知道我这脾气。
甲:可工作不算完,袁老师想:虎子的反复,说明他头脑中还有“四人帮”散布的“读书无用论”的流毒。决定抓住根去治病。
乙:这回是怎么教育的?
甲:“虎子。”
乙:“哎。”
甲:“上课得注意听讲。”
乙:“我请假。“
甲:“你妈有病,对吧?”
乙:“她替我说了。我得抓药去。”
甲:“街道上负责给你妈抓药,还熬好了。”
乙:“不是,我喂药去。”
甲:“这事,你张二婶全管了。”
乙:“嗬,全包了。”
甲:“虎子,你是不是对学习不感兴趣了?”
乙:“就是。我爸爸就没上学,照样为人民服务。”
甲:“你多大了?“
乙:“十六。”
甲:“哪年生的?”
乙:“六二年。”
甲:“解放前你干什么呢?”
乙:“我擦皮鞋……没听说过,那时没我。”
甲:“所以你不了解。旧社会你爸爸想读书,可读不起。给资本家干了一年活,资本家开张条,让你爸爸领钱,到了帐房人家不给。”
乙:“他凭什么不给?”
甲:“他说纸条上写的是你爸爸欠他的钱。”
乙:“我爸爸怎么不看看?”
甲:“看了!”
乙:“看了还领去?”
甲:“不认识字,看不明白。”
乙:“小时候干吗去了?“
甲:“没钱念书呀!”
乙:“全赶一块了。”
甲:“结果卖了你的姐姐还了债,才保住了你一家几口人的生活。旧社会,统治阶级欺压咱工人,不让咱们读书。今天,‘四人帮’还说读书无用,就是让咱们没文化,好容易受他们的欺骗,受他们的压迫。我们要建设一个繁荣富强的现代化是社会主义强国,可‘四人帮’却不叫我们学文化、学科学,要使我们国家贫穷、落后,永远实现不了现代化。虎子,你能答应吗?”
乙:“不听‘四人帮’的,和他们斗!”
甲:“怎么斗?”
乙:“……”
甲:“‘四人帮’说知识无用。”
乙:“我要为革命读书,学好知识。”
甲:“那课堂上应该怎么办?”
乙:“注意听讲!”
甲:“注意听讲,可要精神集中,把身子挺直,头抬起来,眼往前看。坐下!”
乙:我摔着!
甲:虎子踏踏实实的听课了。
乙:袁老师真有办法。
甲:依着你揍他一顿能解决问题吗?
乙:你就别提我啦。
甲:在老师的共同努力下,永红中学面貌一新。
乙:老师、学生并肩前进。
甲:虎子也明白多了:“袁老师,过去‘四人帮’害了我,是毛主席的教育路线救了我,我一定听毛主席的话,听党的话,做党的好孩子!”
乙:嘿,虎子行啦!
甲:可是就第二天,虎子有迟到了。
乙:您瞧我这弟弟,多叫人费心。
甲:袁老师正在上课呢,虎子匆匆跑来:汗衫破了,裤子撕了,扛着鞋,光着脚丫子,手上划一口子,腮帮子上还贴块泥。
乙:都说我脾气急,我能不急吗?我问问他:“虎子,上哪儿去了?”
甲:“没上哪儿?”
乙:“没上哪儿弄成这个样子?”
甲:“我知道我迟到了。”
乙:“知道好犯,昨天怎么保证的?你说呀,你不说?我(扬手)……我问问袁老师再说。”
乙:这汗衫破了,裤子撕了,凭什么表扬?
甲:上学的路上看到老工友推车陷进泥坑里,虎子条下去扛上来。汗衫破了,裤子撕了。
乙:扛着鞋,光着脚丫子?
甲:鞋里泥多破不快,为不耽误上课,扛着鞋光着脚丫子破到学校。
乙:手划一道口子?
甲:扛车手划一道口子。
乙:腮帮子上贴块泥?
甲:老工友感动了。顾不得两手泥:“孩子,你变啦,你可以说是党的好孩子。”泥全贴脸上了。
乙:学雷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