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 咱们两个人说一段儿绕嘴的。
乙 好说。
甲 绕嘴的,我说一个,你就说不上来。
乙 说不上来拜你为师。
甲 你说上来我拜你为师。
乙 好,你说吧。
甲 你听这个。
乙 啊。
甲 “大门外有四辆四轮大马车,你爱拉哪两辆,来拉哪两辆。
乙 好说。
甲 说。
乙 大门外有四辆四轮大马车,你爱拉哪两辆,你给我留两辆。
甲 哎,咱俩一个人两辆。
乙 不是分车吗?
甲 分车呀!
乙 大门外有四辆四轮大马车,你爱拉哪两辆,你拉,你全拉了去得了,我不要啦!
甲 你坐黄包车家去啊!
乙 我走着回去。
甲 你这是挨骂。
乙 “大门外有四辆四轮大马车,你爱拉哪两辆,来拉哪两辆。”
甲 这个算你说上来啦。
乙 哪个都行。
甲 这个好说。“出南门往正南,有一个面铺面向南,面铺门口挂个蓝市棉门帘,摘了蓝布棉门帘,面铺还是面向南,挂上蓝布棉门帘,瞧了瞧,面铺还是面向南。”
乙 这个好说。
甲 说。
乙 出南门往正南,有个面铺面向南,面铺挂着蓝布棉门帘,摘了蓝布棉门帘,面铺卖了八块八毛钱。
甲 八块八,四袋子面。
乙 “出南门往正南,有一个面铺面向南,面铺挂着蓝布棉门帘,摘了蓝布棉门帘,还是个面铺面向南。挂着蓝布棉门帘,瞧了瞧,哎,还是个面铺面向南。”
甲 这个算你说上来了。
乙 哪个我都行。
甲 你再听这一个。
乙 哎。
甲 “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别混充会炖炖坏了我的炖冻豆腐哇。”
乙 好说。
甲 说。
乙 你会炖我的炖冻豆腐,你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你别动我的豆腐。
甲 准动你的豆腐啦?
乙 你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你不会炖冻豆腐,你熬豆腐吃吧!
甲 那就省厨师傅啦。
乙 “你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别混充会炖炖坏了我的炖冻豆腐哇!”
甲 哼!这个也算你说上来啦。
乙 哪一个我都说得上来。
甲 你这是蒙的。再说一个你听。
乙 说。
甲 “你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来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不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别混充会糊糊坏了我的粉红活佛龛哪!”
乙 这个好说。
甲 说。
乙 你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来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不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就给我看着得啦!
甲 哎,我给你看着什么呀?
乙 别丢啦!
甲 什么呀!
乙 你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来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不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给我买一个佛爷龛子吧。
甲 那你就别糊啦。
乙 有卖的,先生。
甲 哪儿卖呀?
乙 怎么,非得说上来不可吗?
甲 你说不上来啦。
乙 当着诸位先生,说不上来我拜你为师。
甲 你要说上来,我拜你为师。
乙 好,你听着。
甲 说。
乙 我长年指着这个吃饭。
甲 你说吧。
乙 你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来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要是不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你别混充会炖炖坏了我的炖冻豆腐哇。
甲 你别挨骂了。
乙 “你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来糊我的粉红活佛龛,不会糊我的粉红活佛龛,别混充会糊糊坏了我的粉红活佛龛哪!”
甲 我再说个绕嘴的,你就说不上来啦!
乙 说不上来,拜你为师。
甲 你听着。
乙 说吧。
甲 山前住着一个姓颜的,他是两只圆眼;山后住着个姓颜的,也是两只圆眼。山前那个叫颜圆眼,山后那个叫颜眼圆。这两个人上山前头比眼去啦,比出这么一个绕嘴的来。
乙 你说吧。
甲 我说给你听。“山前住的颜圆眼,山后住的颜眼圆,二人山前来比眼,也不知道颜圆眼比颜眼圆的圆眼,也不知道颜眼圆比颜圆眼的眼圆。”
乙 这个好说。
甲 你说。
乙 山前住个颜圆远,山后住的颜远圆。
甲 圆眼眼圆。
乙 他是对头。
甲 哦。
乙 山前住的颜圆眼,山后住的颜眼圆,两人山前前来比圆眼,颜圆眼比不过给一块四毛钱。
甲 你的洋钱又来啦!
乙 四吊多啦。
甲 。
乙 “山前住的颜国眼,山后住的颜眼圆,两人山前来比眼,也不知道颜国眼比颜眼圆的圆眼,也不知道颜眼圆比颜圆眼的眼圆。”
甲 这个算你说上来啦。
乙 这算什么呀?
甲 我再说一个你听。
乙 哎。
甲 山前住一个姓崔的,他是两条粗腿,山后住了一个姓崔的,他是两条腿粗。“山前住的叫崔粗腿,山后住的叫崔腿粗,两人山前来比腿,也不知道崔祖腿比崔腿粗的粗腿,也不知道是崔腿粗比崔粗腿的腿粗。”
乙 这好说。
甲 说。
乙 山前住的崔粗腿,山后住的秃老美。
甲 嘿,秃老美,还没有头发哪!
乙 “山前住的崔祖腿,山后住的崔腿粗,两人山前来比腿,也不知道崔粗腿的粗腿,他是肿腿。
甲 腿肿啦,比你这腿海得多啦,你这是挨骂哪!
乙 “山前住的崔粗腿,山后住的崔腿粗,两人山前来比腿,也不知道崔粗腿的腿比崔腿粗的粗腿,也不知道崔腿粗比崔粗腿的腿粗。”
甲 好,瞧瞧舌头多利落!
乙 也说上来啦!
甲 我再说一个你就说不上来啦!
乙 说不上来我就算拜你为师。
甲 你听这个。“我家有个肥嫩的嫩巴八斤鸡,飞在张家后院里,张家后院有个肥嫩的嫩巴八斤狗,咬了我肥嫩的嫩巴八斤鸡,卖了他肥嫩的嫩巴八斤狗,赔了我肥嫩的嫩巴八斤鸡。”
乙 这好说。
甲 说。
乙 我家有一个肥嫩的嫩大八斤。
甲 大八斤哪?肥嫩的嫩巴八斤鸡。
乙 我家有个肥嫩的嫩巴八斤鸡,飞到张家后院里,张家有个肥嫩的嫩巴八斤狗,咬了我的手,我不走,大众围着瞅,巡警也来瞅,巡警说,你的狗,不上捐,咬了吉坪三的手,连人带拘一齐拉着走,你爸爸和你妈妈害怕,给巡警打的酒、买的白莲藕,
巡警说,我办公事不喝酒,不吃藕,巡警走,我没有走,我在你家喝的酒,吃的藕,我在你家呆了好几宿。
甲 这是什么呀?
乙 不是这个吗?
甲 不对,我们这是狗咬鸡。
乙 哦,狗咬鸡。
甲 嘿!
乙 我跑到狗咬手上去啦。
甲 你那狗咬手跟狗咬鸡差多啦!
乙 你听。
甲 说。
乙 我家有一肥嫩的嫩巴八斤鸡,飞到你们张家后院里,你们张家肥嫩的嫩巴八斤狗,咬了我的肥嫩的嫩巴八斤鸡,因为什么你们狗咬我鸡,我不依,你爸爸和你妈妈抱着肥嫩狗,那天星期一,抱到大街西拖到法兰西,卖了一块七,我还不依,你妈是阎婆惜。
甲 你别挨骂啦!
(王兆麟、吉坪三演出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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