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女人的私密部位,你会有怎样的联结?是可口诱人的小巧樱桃?或是赞美有佳的粉红花瓣?还是价值不菲的鲍鱼或粗俗难耐的黑木耳?这些称呼的确关乎着男性在面对女性性器官时的感觉,是鄙视?是尊重?还是亲密?其背后潜意识中的隐藏连结,曾想过吗?
阿和是一位电子工程师,老婆是国小老师,他们的性生活向来都是老婆主动邀约,老公被动配合,现在他们想要第二个小孩,但苦于老公根本没性欲、勃起不了。求诊的目的是希望能帮老公“真正”硬起来,据她所言,过去那些我们所能想到的勃起方法,不管是吃的、涂的、贴的,抹的,对他来说,全部都失效!问诊结束前,我问阿和:“怎样才会有性欲?怎样才会有感觉?怎样刺激才会有福?”但所有的问句似乎到他身上,只幻化成一句:“不知道呀!”
现在我们就来讨论,为何会硬不起来?根据我们多年性治疗的经验:
1.生理功能真的有问题:晨勃基本没有或很少,连自慰都很难硬起来。
2.心里有操作焦虑:担心勃起的好坏状况会引起伴侣的不满或自己看待自己的观感。
3.对性器官有排斥:性教育、性观念或态度不佳的人居多。大多都是对性器官有不良的联想或解释不了的恐怖,如果没有适时的导正,有可能会对日后伴侣关系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
4.过去性创伤的经验:过去曾因勃起问题导致分手或复兴回馈的经验或经历。
勃起不佳或性欲低下实在是最难解的谜,也许这个谜中最重要得部分在于难以启齿。尽管我使尽全身的脑力,他的回答都只是笑着说:“不是啊!”此刻我感觉好像在进行世纪猜谜大赛一样。最后我建议,如果大家都不想花钱浪费时间,何不在老师的陪伴下以正向真诚的方式敞开心房说?
老婆因为是整个治疗中较积极的人,于是先开始说:“我们结婚3年了,基本他很少摸我,这让我很疑惑。也常涉猎两性调情的书,上面写说:想要怎样的对待就要先教他,因此每次我想要,就先暗示他,当然就是会主动地抓着他的手摸我的身体,但我总感觉他很不自在,会有缩手的反应,也会故意闪躲。我摸他,只要不是在床上,他也会无意识的挡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越讲越激动,彷彿所有的委屈都在瞬间倾泻而出。
“最让我沮丧的是,每当我抓他的手来摸我的私密部位时,他是抗拒的,只摸那一下,就那一下,我感觉他像是在敷衍,然后就赶快缩回去,这和我知道的男人的反应很不一样,我真不知道我『那里』到底哪里不好?”
阿和听了后,脸先是青一阵白一阵,好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最后不得已才从嘴角并出一句话,说:“都不是,是因为怕勃不起来,会担心它在你要的时候还没准备好。”
“还有,为什么每次你做爱的时候都这么急?我都还没湿,你就说可以了,身体是我的,我说没湿,你却要硬要,还说用一下润滑剂就好了呢?”此时,老婆似乎瞬间找到他终于肯面对这件事,终于愿意说出他心中的答案,趁胜追击,卯足全力接着问。
而阿和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胆子,也在老婆话语结束的同时立刻接着回答:“因为我那时好不容易已经硬了,我担心如果再等你湿我就再也硬不起来了。”
“那你喜欢早晨做爱又是怎么一回事?”老婆问。“因为我知道晚上我的状况差,勃起会有一半机率是不好的,如果利用晨勃反应我会比较有信心。”此时,在咨询室中,老婆所有穷追不捨的问句,似乎都在信任的陪伴下化解。
只能说,性这种事,大家颜面似乎都比较薄,平时也不愿意直接开口问,担心问得太仔细或说的太精确反而会让对方下不了台、颜面尽失,但也许是情境使然,当这种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的担心消失了,也就不自觉地不担心出糗了。
当双方将问题理清后,老婆似乎释怀很多,但感觉还是不够深入,直觉有一些疑点尚未理清,为了使沟通更深入,换我追回第一个问题继续深入探究。“阿和,前几堂课时,我观察到,你对性器官好像没那么喜欢,甚至表现出有些恶心嫌恶的样子,是真的吗?还有,在课堂中你也不断提及,为“那地方”做些努力,摸或口爱老婆的性器官,你是不愿意的,有吗?”
阿和此时回应我,他说:“从小我就觉得那里是一个恐怖的器官,就像解剖东西一样,我曾经看过妈妈(会阴)那里有流血出来,我感觉里面是不是受伤了?如果受伤了,那我为什么还要再伤害它呢?还记得在大学时期看成人片,那是我刚开始接触到成人片时,我觉得那里的确恐怖,但又觉得为何男女主角做爱还很爽,反差很大,后来我决定,如果选择跳过前面爱抚的部分,直入主题,那是最不紧张的。”
“但这件事终于还是纸包不住火,结婚后,做爱总故意跳过恐怖的私密探索,直接插入,这样就可隐瞒我不想面对它的恐怖经验,又可享受插入的爽感。”
性教育是重要的,它经常是隐藏在性功能障碍后面的微细发现,如果我们只是想解决表面的问题,那就太简单化性问题了。最后,我想很多人一定也很疑惑,那第一胎怎么硬起来的?又如何完成的?简单嘛!人工受孕可以很方便解决生殖的问题,但难得的夫妻关系及性生活却是…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