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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诗圣杜甫的诗对后世诗坛而言是“经与典”,那么诗仙李白的诗称之为“天生锦绣”更为恰当。所谓“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李白作诗与其他诗人大不相同,旁人哪怕满腹文章,作出诗后总要雕琢辞句,须得循律协韵;而李白似乎随口一吐,便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便是他人不可企及的锦绣诗篇!
因为李白作诗往往“随口一口”,所以他的诗风多变,可豪迈奔放如“黄河之水天上来”,也可清新俊秀如“林深时见鹿”,更能绮丽秾艳如“云想衣裳花想容”;又或奇思妙想如“仙之人兮列如麻”,又时而深沉悲痛如“心摧泪如雨”。
李白这样多变的语言和诗风似乎源自他潇洒不羁却又懒散的性格,即便是“天子呼来”也“不上船”,懒得回宫,更懒得作诗,一旦作诗,便是绣口吐锦章,惊艳千百年。
这种懒散的性格在他的诗中多有体现,比如下面这首小诗,开头第一个字就“懒”:
夏日山中
唐·李白
懒摇白羽扇,裸体青林中。
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
这首诗给人直观上的感受颇为奇特。题目“夏日山中”,乍一看“夏日”令人不禁想起炎炎火热汗流浃背的光景,而“山中”二字却又给人以清风拂面,凉爽沁心之感。从诗题上看来就是一首又热又凉的奇诗。而更奇的是,李白在“夏日山中”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辣眼睛,那画面太美,让人不忍直视。
且看第一句“懒摇白羽扇”,摇扇吹凉乃夏日炎炎的特征。诗人却懒得摇扇,说明非常热需要扇风,但却懒得扇风。一个“懒”字既表现是李白的懒散,同时也为“山中”凉风埋下伏笔。
次句就开始洒脱不羁了:“裸体青林中”!干脆脱光了在山林里“裸奔”,那画面真个让人难以想象,想必也是很辣眼睛的。“裸体”只为驱热,因“懒摇白羽扇”也,李白懒散至此,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后两句“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描述“裸体”后更进一步脱帽的情形,不仅要袒胸露腹,还要头上无拘无束,任由送风吹拂。大有解除尘世羁累、返璞归真的情趣。
短短四句20个字,李白就描绘出一幅无拘无束悠闲消暑的“山中裸体图”,只不过那画面确实让人不忍直视。这首诗不写景也不抒情,却表现出一番潇洒不羁无拘无束放浪形骸的姿态,颇有魏晋名士的风度。
而于此之外,此诗也给人以又热又凉的感觉,既有夏日炎炎之感,又似乎又山风拂面的清爽,别有一番悠然山林的闲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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