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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企孙的贡献,叶企孙的生平事迹,叶企孙的晚年悲惨生活

叶企孙

他少年时立志用科学拯救中华,青年时远涉贡洋,寻救科学真理;归国后致力于科学在他的祖国生根,在科学和教育园地辛勤耕耘,培育了众多科学精英,开创了科学基业;为着民族的解放。他舍生忘死,投身抗战救国。他一生不求名利,惟有奉献。然而,历史在他身上表现得如此“公正”:他年愈古稀,却惨遭凌辱,备受折磨,含冤去世,而且身后数年,九泉之下,也未能洗清所蒙受的不白之冤。

今天,沉冤终于得到昭雪,蒙在他英名上的灰尘已经被掸除,我们终于可以在此忠实地记下他一生的贡献与不幸。

一、他的理想是科学救国

叶企孙,原名叶鸿眷,号企孙,1898年7月16日诞生于上海。叶家是书香门弟,又是官宦之家,企孙的祖父谈人公是清朝的五品官吏,为清政府办理过海运, 因而家中比较富有。企孙出生时,叶家仍不失为殷实人家,境况远较一般家庭优越。

叶企孙的父亲叶景坛(字醴文,号云水,1856--1936) 是上海县邑一位博学的举人,也是一位教育家,他精研国学,对经史子集涉猎颇广,本世纪初曾受清政府派遣,和黄炎培、沈恩俘等一起赴日本考察教育,归国后创办新式学校,致力于现代教育,先后在几个学校担任教师、校长职务。

叶企孙七岁时, 母亲顾氏(1856--1905) 病逝。兄弟姐妹七人中,企孙最小。丧妻之痛使醴文公身染重病。病中他立下遗嘱,以作后代的“修身” 指南。遗嘱要求子孙:‘慎择友、静学广才、行已俭、待人恕、勿吸鸦片、勿奸淫、勿赌博、勿嗜酒、勿贪财。这份遗嘱被叶企孙视之为父亲留给他的最宝贵遗产,他一直精心珍藏,伴随他度过一生。考察叶企孙一生走过的足迹, 遗嘱所言,可谓是他品格与情操的真实写照。

醴文公于1936年去世,这份遗嘱显然是立得太早了,不过却使他有足够的时间在企孙身上贯彻自己的思想。叶企孙兄弟三人中,长兄大企孙十多岁,在北洋军阀时代进入政界。然而叶景醴对长子的成就并不满意。次子智力很差,很难有所作为。企孙自幼聪颖,父亲对他抱有很大希望,又因从小失去母爱,父亲对他的成长更是倾注了满腔心血。自五岁起,父亲在家中教他识方块字,稍大,被送入一家私塾读论语。1790年,叶企孙进上海县立敬业学校读书。敬业学校是我国早期引进西方教育的现代学校之一,叶景醴为该校创办人。叶企孙在敬业学习三年,受到比较正规的教育,开始接触到西方近代科学知识。

1911年初, 清政府将原来负责派遣留学生的游美学务处改为清华学堂,并开始招收学生,未及十三岁的叶企孙,在敬业学校尚未毕业,便在父亲鼓励下,毅然报名投考,并一举考中,成为清华学堂的第一批学生。同年10月,辛亥革命爆发,清华学堂停课,在北京学习了半年的叶企孙只得返回上海避乱。

1912年春,在家人安排下,叶企孙人上海兵工中学读书。该校偏重于自然科学教育, 著名实业家吴蕴初当时就任教于此,曾为叶企孙的化学老师。叶企孙在兵工中学的同班同学有后来成为地质学家的谢家荣、朱庭枯等。

1913年夏,叶企孙重新报考清华。这次报考不太顺利。身体检查时,大夫说他心律不齐,不能报考。但细心的叶企孙抓住体检表上不贴照片的漏洞,以号企孙为名,重新报考,并请同学帮忙,代验身体,顺利过关,获准参加考试。清华是又一次考取了,不过叶鸿眷从此便成为叶企孙了。一向以诚待人的叶企孙,对于这次蒙骗过关,心中总觉不安,这可说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弄虚作假。直到晚年,每忆至此,仍深深自责。

1913年叶企孙报考清华学校时留影。

这时的清华已从辛亥革命前的清华学堂改为革命后的清华学校了,但仍然是用美国“退还”的庚款办起来的留美预备学校,学制八年,分中等和高等两科,高等科的后两年相当于大学本科的前两年。高等科的毕业生,全部放洋留美。与上次不同,叶企孙这次考取的是清华高等科。人清华不久,他在日记中写下了这样的座右铭:“惜光阴、习勤劳、节嗜欲、慎交游、戒烟酒”。

在学习上,他一如既往,异常的勤奋刻苦,学习成绩在同级学生中通常是名列前茅。不过,也许是性格使然,这时的叶企孙仍然是喜静不爱动,清华园虽有良好的体育设施,却没有激起他对体育活动的兴趣。但在人清华一年后发生的一件事使他对此略有省悟。清华学校一向要求学生全面发展,1914年夏,叶企孙因体育不及格留了一级,以致使他延迟到1918年毕业,高等科四年他却读了五年。

二十一世纪初叶,“科学救国”“实业救国”等口号在中国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中颇有市场,在清华求学的叶企孙无疑也深受其影响。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受尽西方列强欺凌, 叶企孙时常为此而忧愤。当他看到“欧美洋货倾销中国市场,而国人仍在轩睡,毫无自振之精神”, 他犹感痛心。他将中国落后的原因归咎于中国实业不振,而实业不振是由于科学在中国之不发达。中国科学落后的现状,父亲的中体西用观,这一切都促使他立志去西方学习自然科学,然后用科学来振兴祖国。他的选择得到了父亲的赞许和支持。在清华求学的五年里,叶企孙通过系统而正规的学习,打下了坚实的现代科学基础,培养起浓厚的科学兴趣。课余,他广泛阅读科学书籍,自觉培养作为科学工作者所具有的基本技能。1915年,我国的第一个科学社团一一中国科学社成立,消息传来,叶企孙立即仿效,他和同学刘树墉等人一起筹办了清华学生科学社。他在拟定的科学社草章中指出:“本社宗旨在集合同学籍课余之暇研究实用科学”,并要求社员做到:“ 一、不谈宗教;二、不谈政治;三、宗旨忌远;四、议论忌商;五、切实求学;六、切实做事”。他献身科学的决心从中可窥一斑。在他们的努力下,学生科学社在清华园内非常活跃,以后延续多年。早期清华毕业生中有许多人在选择专业时都受到了科学社的影响。

1915 年,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位著名教育家梅贻琦(1889—1962)应聘到清华任教, 讲授叶企孙所在年级的物理课程,两人由此结识,从此开始了长达三十多年的友谊。在清华读书期间,叶企孙受梅贻琦的影响颇深,他对这位年轻师长的品德、为人、才干和抱负都非常敬重。叶企孙毕业时之所以选择物理学为奋斗方向,可以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梅贻琦的影响。

早期的清华学校颇似一所美国学校,只不过是建在中国土地上,“洋化”得很厉害,就是一般工友也必须会讲几句洋文才能胜任工作,国学被冷落在一旁。但叶企孙受家庭环境熏陶,一直保持着对国学的兴趣。他入清华的第二年,醴文公也应聘来清华担任国文教员,指导学生阅读古文书籍。叶企孙在父亲的指导下,五年时间里,阅读了《左传》《礼记》《诗经》《苟子》《国语》《史记》《通鉴记事本末》《文献通考》等大量中国古代名著,打下了扎实的旧学根底。他的这一在国学上的优势,又使他不知不觉地对中国古代科学史产生了偏爱。1915—1916年间,他比较系统地研读了中国古代算学名著,如《九章算术》《孙子算经》《海鸟算经》《夏候阳算经》《算法统宗》《梦溪笔谈》《畴人传》《益古演段》等等,还涉猎不少西方科学史著作,这为他晚年从事自然科学史的研究指导奠定了良好基础。在当时,他主要深人研究了中国数学史和天文学史,研究成果发表在《清华学报》和《清华月刊》上。尤其他在1917年发表的《中国算学史略》是我国第一篇用现代方法系统研究我国数学史的通史性文献。该文给出了我国数学发展的历史轮廓,其中许多观点,颇具见地,与今天我国数学史学界的看法基本吻合。

应该说,清华学校的五年,叶企孙所得到的收获,除了严格的现代科学训练之外,还有深深植根干他头脑中的强烈的民主意识。当时的清华,每届学生不过六、七十人,每级都有一个级会,级会的组织形式和会议程序等一切都模拟西方议会,意在给学生灌输西方近代的民主思想。叶企孙积极参加级会的活动,曾多次被推选为级会领导人。早期的这种训练和尔后五年在美国的所见所闻,以及归国前赴欧洲大陆的考察访间,使科学精神、民主意识和儒家的人伦道德观念在他身上并行不悖,而且相得益彰。归国后,他担任教育行政和科研组织的领导工作时,作风民主,平易近人,深受同仁的拥护和爱戴,这与他在求学期间所受到的中西文化训练不无关系。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不无痛心地指出,他晚年的悲剧,在很大程度上也正是由他所坚持的科学精神和对思想自由, 学术独立的执著追求所造成。

二、实验物理学家

清华园的学习生活很快就结束了,1918 年夏,叶企孙顺利通过毕业考试,被派往美国留学。10月,他乘坐轮船,渡过浩瀚的太平洋,抵达新大陆,进人位于美国中北部的芝加哥大学,直接插入物理系三年级学习。人学不久,他写信回国向“父亲大人” 报告了他到美后的第一印象:“美国学生早上上课,手拿面包,边吃边赶,匆匆忙忙,分秒必争,做事爽快,不见拖拉疲塌景象。”叶企孙有刻苦求学之志,很快就适应了校内的紧张气氛。

一次大战后, 美国在实验物理学方面有了长足进步,芝加哥大学物理系是当时美国的物理学研究中心之一,素有重实验的传统,在她的鼎盛时代,曾有三位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在此授课,他们是:A.A.Miehelson 、R.A.Millikan和A.H.comPton。他们注重物理实验的态度,形成了芝加哥大学物理系的基调。受环境的影响,叶企孙走上了实验物理学的道路,而实验物理似乎与实业救国有切近之处,符合他的初衷。1920年6月,叶企孙从芝加哥大学毕业,获学士学位。当时留美学生在求学过程中,一般要换一两次学校,其一想增进对美国社会的了解;其二想更广泛地接触美国学者,多熟悉一些学术机关。叶企孙也不例外。1920年9月,他转至美国东部,进人哈佛大学研究院, 从师著名物理学家W.Duane和P.W.Bridgman进行实验研究。叶企孙所从事的第一项物理研究工作是和Duane及H.H.Palmer合作用x 射线短波极限法(sw L 法)测定普朗克常数h。自从1915年Duane 一Hunt定律发现后,许多人用SWL法测定了h, 而叶企孙及合作者的测量,由于作了许多改进,成为早期普朗克常数测量中比较精确的一次。他们的测定值被国际物理学界沿用多年,A.1.ComPton 1935 年在他出版的名著《X-Rays in Theory and ExPeriment》一书中称其“是一次对普朗克常数的最为可靠的测定”,还有E.R.Cohen的《The Fundamental Constants of physics》等书中对叶企孙他们的这项工作也有记载。

20世纪30年代时的叶企孙。

测定普朗克常数的工作完成以后, 叶企孙在其导师、后来的美国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以在高压物理领域内的研究知名于国际物理学界的P.W.Bridgman教授的指导下,开始了压力对铁磁物质磁导率的影响的研究。这项工作于1923年完成。研究成果作为他的博士论文:“The Effeet Of Hydrostatic Presure On The Magnetie Permeability Of Iron Cobal And Nickel”,发表于192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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