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一下这位民国时期的作者,名叫许啸天,汉族,是个江南人,同盟会的元老级人物,之后远离了政治。早在17岁的时候就减掉了长辫子投入到了革命的事业当中,并著作了《越恨》一书记其始末。西历1906年他的浙江同乡秋瑾主持大通学堂时,许啸天曾在是校教职,得幸与女侠共事。1907年“秋案”发生,许啸天逃亡上海,曾与夫人高剑华创办《眉语》月刊。1946年死于车祸。
《明宫十六朝演义》广涉史事,详览封建王朝之波诡云谲。它细节描摹方面不无夸饰,但大事上基本忠于史实。尤其是在趣味性和可读性上,超过了其他史传类著作。笔者于西历1998年阅读过全书,本文只节选部分内容。
1、描写明末山西饥荒的惨状文字:
再说李自成进取山西,正值山西大旱,民不聊生。一般略具勇力的百姓,早已投身绿林。残弱的无所得食,便去掘些树皮草根充饥。后来连草木也吃完了,万分没法。只得杀人为粮,先食子女,再食妻子,自己的家里吃完了,便往外面去抢食。
见人家杀了女儿,还不曾破肚,凶横地上前去,割了一条腿便去。等到那杀女儿的人来迫,抢腿的人,已逃得远远的了。那人追赶不上,只好回去,哪里晓得到得家中,杀倒在地上的女儿,全体被人偷了去了。
那人气得眼睛都发了黑,提起刀来,要待自刎,猛听得背后有人说道:“你既愿意自杀,何不把你送给咱们充饥?”
话犹未了,便来扳住那人的臂膊,夺下手中的刀来,啪哧的一响,斫了一只手臂,飞也似地去了。那人痛倒在地,还没有喊出痛声,忽见邻人走来,不问三七二十一,斩了那人的一只左腿,竟自去煮食了。待到斩腿的邻人再要来斩时.那人已被别人斩得只剩一个头颅了。那邻人笑着,捧起头颅来说道:“就这个头儿,也可以当得一二餐。”
这句话才说完,背后飞过一把刀来,把邻人的左手和他捧着的头颅,一并斫下来,提着大踏步走了。那邻人不敢去追,否则便要成俎上的脔肉了。
又有一家人民,实在饿得过不去了,子女又不忍杀,以为媳妇是外人,且把她杀了充饥吧。老夫妇两个,在那儿秘密商议,被那媳妇听见了,吓得心肝胆碎,忙三步两步地走出门外,望自己娘家奔逃。到了母家,见父母也饿得要死,便含着眼泪,把夫家翁姑要杀她当餐的话,告诉了一遍。父母见说,连声赞她是孝顺女儿。父亲还拍着她的肩胛笑道:“咱们有这样一个肥女儿,自己不吃,倒去给婿家受用么?”
说罢拔出刀来、把他的女儿斫翻在地,弟兄们帮着草草地涤洗了,正要下锅煮食,不料她女儿的丈夫,已赶来追讨妻子了。
那岳翁见女婿来了,不但没有愧色,反而大喜道:“女儿既回来了,还要送一个添头上门,咱们有这两个粮食,又有十几天可以活命了。”
女婿听得这种话说,知道岳父母不怀好意,连妻子也不要了,慌忙回身逃走。那岳翁已持刀赶将出来,把女婿的手臂拖住,斫下一只臂膊道:“饶了你吧!”
说着捧了臂膊,一家欢欢喜喜地,去煮食他的女儿去了。你想山西饥荒到这个地步,并人食人也带抢带夺,还有什么的官府治吏?所以李自成的兵马一到,好似入了无人之境,竟一个官兵也没有碰见,安安稳稳地进了山西城。只见城中尸首满堆道左,百姓十室九空,街道上都是些粼粼白骨。自成因没有什么可以抢掠,只得回出了山西,向各地一路劫掠过去。由河南辗转到了江南,直趋六安,从六安攻入凤阳,沿途放火,焚毁市廛和民舍。又把凤阳所葬的皇陵,也一并焚去。
2、描写四川大屠杀的惨状文字
再说张献忠据蜀称王,归附他的流贼倒很是不少,势力就一天天地浩大起来。可是献忠生性残忍,虽然拥众称王,他的贼性却仍旧不改。每择美貌妇女多人,令卸妆侍寝。到了奸淫既遍,叫左右架起大锅,洗刷侍寝的妇女,就锅中蒸煮。不待煮熟,便带血大嚼。又捕小儿数名,锅中热油,掷小儿入油内,任其叫嚎跳跃。献忠看了大笑,便拔出刀来,戳了锅中的小儿,夹油乱啮,直吃到皮尽见肉。尚有余肉,即赏给兵士们去下酒。
又筑高台丈余,四围用木栅拦住,逮十三四岁的童子,驱进台中,多至三四百人,命兵士在台下放起火来。众童子没处逃命,只在木栏内啼哭奔逐,渐至相抱着焚毙。
献忠见童子们奔逐的当儿,笑得嘴都合不拢来。等到烧死,把童子一个个的拣出,劈开头颅,取脑髓大啖,名叫熏香肚。
又系少妇多人,开膛破腹,取出肠胃,投入谷米草豆.牵马喂食,谓可以使马肥壮。有一天的三更,献忠正拥着艳姬熟睡,猛听得鼠声嘈杂,把献忠的好梦惊醒。献忠大怒,亲自起身,持刀寻觅鼠子,一时又找寻不着,气得献忠咆哮如雷,下令道:“兵士们尽力捕鼠,每人须交鼠十头。如不满者,均杀无赦!”
这个令儿传到营中,兵士们又惊又骇,于是大乱起来,有掘土挖石的,有推墙倒壁的。有哄入百姓人家,挖板锄地。大捕鼠子。村镇市廛中的房屋,都被献忠的兵士,拆得梁倒椽脱,砖翻瓦乱,大家拼命地搜寻鼠子。那些人民,半夜中给兵丁们打门进去,毁橱拆床到处捕鼠。这一夜,城中人声鼎沸,火光烛天,百姓从睡梦中惊醒,都站立在门外发抖。兵士们却麕集房室中,把地砖尽行揭起,一面找了捕鱼的网儿,将舍宇的四面罩住。十几个兵丁,向着地穴壁隙中,用竹帚呐喊驱逐。大小鼠子不得安身,一齐逃窜到穴外,都投入网内,吃兵士们乱棒一顿打,尽数死在网上了。这样地大闹了一夜,天色破晓,兵士们各囊了死鼠,来辕门缴令。一霎时间,辕门前的死鼠,犹若山丘,自大道前直堆到甬道外面,统计死鼠,不下千百万头。献忠命搬往荒场中,燃火焚烧,臭气触鼻,令人作呕。
献忠又在川中,开科取士,着伪学士严锡臣为主试官,共录取七百余名。献忠令掘大坑,深三四丈,将录取的士子,尽推进土坑,立时活埋。并自为武科典试,下谕习武的人民,皆可投考,中者赏千金,授职千户。那时热心功名的武秀才,听说有这样的好机会,又贪他重赏,便纷纷报名投考。献忠传集了考武的士人,先令使刀弄枪,射箭等等,前后互较气力。中式者立在红旗下,不中式的立即斥退。这一场考试,取得武举人三百六十余人。献忠叫士兵牵了健驴三百余头,令三百多个武举人,人骑一头。那健驴的尾上,都系有纸炮无数。于是使众武举骑驴排队,兵士持铳后随,献忠一声令下,兵士把驴尾上的纸炮燃着,乒乓之声大作。驴子受惊,向前奔走。兵丁又把铳在驴后乱放,并鼓噪呐喊,向驴追逐。群驴吓得屁滚尿流,在空地上乱跃窜突,骑驴的武举,都从驴背上直掼下来。后面的马队拥上,只一阵地践踏。可怜那些武举,官倒不曾做得身体已先踏做肉泥了。献忠看得高兴得了不得,自己也策马狂驰,在人体上乱践一会,才缓步回营。统计张献忠的所为,大都类此,其惨酷和残忍,流贼当中,可算他是个魁首。李白成已算得残暴的了,倘与张献忠比较起来,似乎还逊献忠一筹。你想献忠的为人,厉害不厉害?
3、四川涪州(涪陵)之屠
那涪州却一点也不曾提防,被献忠兼程赶到,一拥而进,兵不血刃,得了涪州。州尹素知献忠凶暴,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献忠又令悬了榜文,招考士人,凡知书识字不应试者,一例斩首。
这道榜文一出,涪州的士人,争先恐后地应试。自署外甬道,直至大堂暖阁,士人拥塞得满坑满谷。献忠叫兵士围住了众人士,逐一点名,每点一人,即杀一人,从辰至午,杀戳士人共三千七百九十五名。那些士人,因应命赴试,都携着笔砚而来,这时被杀,手里还握笔挟策,死状犹觉可惨。献忠意尚不满,又下令,能赋一诗的赏百金,授为进士;只要能握笔作书的,立赏五十金。各地士人,闻命疑惧,多不敢赴。有一个贫士,献颂德诗一首,献忠即赏给百金。这样的一传一,十传百,贫士又纷纷争赴,献忠命士人们能诗的列在左边红旗下,不能作诗的列右边白旗下,却暗遣兵丁,在士人背后装置大炮,轰然地一声,硝焰四射,铅丸乱飞,打得那些士人焦头烂额,断臂折足,呼嚎声和哭声,震达四野。献忠命将这班将死未死、残废不全的士人,一齐驱入河中,一时河水为之停滞不流。涪州的士人,竟被献忠杀得绝迹。
又命捕美貌女子,先奸淫一过,然后斫去一足,大脚的妇人,剁手臂相代,把许多玉臂和小脚,堆积起来,叫作“玉莲峰”。又令捕捉缙绅,乡村城镇,到处搜捕,凡致任的文官武职,兼富室世家,不论老少,一个个绳穿索缚,老年的燃火烧须,挖去两眼;年轻的焚去头发,割下睾丸,而且不准呼痛,稍一呻吟,就要身上割下一块肉来,塞在呻吟者的口里。又把铁杆烧红了,刺入女子的阴道,叫作“探红门”。又以长木缚驴子的背上,木顶作圆形,将妇女裸缚手脚,把圆木纳进阴中,鞭驴令它飞奔,驴子狂奔起来,圆木震动,由胃肠透人心肺,直从口中穿出,叫号而死。献忠这样地惨戮淫恶,涪、泸各地,人民几无噍类,过了几个月,已是道无行人,室无炊烟了。
献忠见没处找人民寻恼,下令离去涪州,又召集了泸州的贼众,陷了重庆,仍回川中。又在成都,大杀绅士,杀平民,两川之地,数千里无人烟。又自称为“西王”,改元大顺,封孙可望为大元帅,总督兵马。封刘文秀抚南将军,李镇国西安将军,文能奇征北将军,温目让为总兵官。又命伪宰相严锡命,撰文祭天,献忠亲自登坛,锡命唱礼。时献忠南面而立,严锡命说道:“祭天应北面行礼。”
献忠只作不曾听见,锡命便高声喝道:“请西王北面行礼!”
献忠大怒,叱武士扭严锡命下坛,刖去了双足,依然叫锡命上坛读祭文。读毕,严锡命喝行礼,献忠只长揖不拜。严锡命又喝道:“大礼须三跪九叩首。”
献忠不听,锡命高声喝跪,献忠又大怒起来。不知献忠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却说严锡命受了张献忠的伪职,便事事和献忠相反,又故意抗命,激怒献忠。这时锡命在坛上唱礼,强喝着献忠下跪,弄得献忠大怒起来,拔佩剑要杀锡命,孙可望谏道:“今天是大王祭天吉期,不应杀人,还是逐他出去吧!”
献忠见说得有理,喝令将严锡命乱棒打出。锡命被逐,不由地仰天大笑,但双足已经献忠刖去股骨,不能步行,只得伏在地上,一步一爬地回家去了。献忠祭坛已毕,乘车还署,在道上见一小孩,长得粉琢般。献忠觉得可爱,令左右抱到了事前,竟带回署中。
献忠抱着那小孩,玩了一会,叫把小孩的衣服脱去,露出雪花也似的一身的肉来。献忠越看越爱,着亲随去找了一名琢花的匠人进署,命他用火烙,将那小孩的遍身,烙作卐字纹,赐名唤作锦孩儿。
谁知烙不到一半,那孩子已经炙死了。献忠怒匠人的技艺低劣,即把匠人掷在炉中炙死,谓替锦孩儿报仇。原来那小孩是伪总兵温自让的幼子,闻得被献忠灼死,咬牙切齿地痛恨,又大哭了一场,悄悄地领了所部六千人,投关外去了。后来引清兵复仇,射死献忠,这是后话了。当下献忠听说自让逃走,忙派铁骑追赶,不及而还。又下令搜捕两川的太医,共得七百四十四人,献忠即铸成了铜人百个,铜人遍体都点有穴道,外置布幕,召太医按穴下针,如其刺错了穴道,针不得入,献忠便把针还刺太医之身,任其叫号流血,献忠引为笑乐,名曰给铜人出气。
4、张献忠在湖北黄州和武昌的屠杀
再说流贼张献忠,既扰东南,又走蕲水,星夜进攻黄州,下令黄州士人,自投者有赏,隐避者杀阖门。那些士人,惧献忠的残暴,不得不出迎。献忠又下令道:“士人出西门,平民出东门。”
又命贼兵,埋伏在东西两门,瞧见士人和平民出城,贼兵呐喊骤起,围住士民,见一个杀一个,不到半天,城内的四十多万百姓,杀到一个都不留,只有美貌的女子不杀,驱入营内,昼夜宣淫。献忠又沿江进攻,袭破汉阳,进逼武昌。太祖高皇帝七世孙楚王华奎,时就藩武昌,闻得张献忠自称西王,来攻武昌,忙集文武商议。长吏徐学颜说道:“王邸富有多金,宜先出十万犒赏将士。”
楚王怫然说道:“我有犒赏城中老弱,不如另募新军了。”
遂不听徐学颜的话说,当日竖旗招兵。
值此乱离之世,兵民本来不分,盗贼被官兵剿败的,也都来投新兵。所以募兵不到三天,已有五六万众。楚王又无军事知识的,不管新兵是乌合之众,只要人多,自以为足拒流贼了。
献忠兵到,围住武昌,楚王驱兵出战,军士都哗噪不肯向前。
楚王正在设法,参将崔文荣,与致仕大学士贺逢圣,长史徐学颜,再三地对众晓谕,甚至声泪俱落,新兵始稍稍出战。崔文荣的部兵,却是个个争先,人人奋勇,一场血战,杀贼五六千名。献忠大愤,亲自在城下擂鼓,督贼兵攻城,限半日攻下。
城外前仆后继,城内矢石如雨,崔文荣竭力督战,贼众无隙可乘。这样地闹了半天,官兵贼军,死伤各尽千人。谁知楚王新招的兵士,内有流贼的羽党,煽乱众心,竟开城应贼。献忠部将孙可望,一马当先,抢入城中,恰遇参将崔文荣,两人交马,贼兵如潮涌般进城。文荣无心恋战,回马便走,不提防濠边的贼兵,拽起绊马索来,文荣翻身落马,便拔出腰刀,向着颈中一刺,血溅袍袖,倒地死了。
随后张献忠进城,缚楚王华奎,系在树上,命将藩邸的嫔妃姬妾,对着楚王奸淫。前大学士贺逢圣,长史徐学颜,闻得城已攻破,逢圣自戕,学颜自经。楚王府金宝不下三四百万,都被张献忠掠取,当场散给兵士。又改武昌为天授府,修茸楚王宫殿,作为王府,就铸西王印绶,开科取士,得进士二十人,张姓状元一人。其他的人民,一概杀戮,尸首投之江中,尸体蔽江,顺流而下,江水尽赤,渹涛为阻。献忠取得的张姓状元,年只十九岁,美丽如好女,献忠十分喜欢他,饮食起居,寸步不离。这样地过了十几天,献忠突然对左右说道:“咱那个新状元,可算得才貌兼备,咱实在爱他不过,将来怕被人夺了去,叫咱怎样放心得下,不如把他杀了,使咱好撇去这条念头。”
说着,唤令新状元进帐,献忠亲自动手,把他脔割成了六块,置入瓮内,藏在帐后,又把二十名进士,也一个个地杀了,掘个泥潭掩埋,上竖石碑,大书:新进士二十名,西王张立。又命绑了楚王,装入布囊,沉入西湖中国西湖凡六,此其一也。
那时武昌失陷,警耗传入京师,崇祯帝闻楚王被溺,又大哭了一场,谕知兵部,调兵赴援。兵部尚书任逢龙,飞檄总兵左良玉,率部剿贼。左良玉因河南失陷,正苦无处容身,接到上谕,集总兵方国安、常安国各统部众分水道陆路,双方并进。
李自成听得张献忠袭取武汉,自称西王,铸印录士,和自己几分庭抗礼起来,便致书于献忠道:“曹操罗汝才,老回回马守殷,千里眼贺一龙,左金玉,袁时中等,都已见诛,现在屈指算来,早晚要砍你的头颅了。”
张献忠得书,又气又畏自成势大,只得备了金珠数十车,往献李自成。自成收了金珠,立斩来使。张献忠大怒,方要起兵和自成拼死,忽报总兵左良玉领兵杀到。献忠仓卒出战,飞章告捷,崇祯帝阅奏大喜,下旨加左良玉为右都督,方国安、常安国各擢将军。
作书的乘这个空儿,把洪承畴的事,再结束一下。原来洪承畴被满州文皇后所赚,投顺了清朝,他当时部下的将士,如总兵吴嘉禄、王国安等,只知道承畴失踪,是遭敌人的暗算,不曾晓得承畴降清。清军又乘军中无主,由武应郡王阿济格,肃郡王豪格,豫王多铎,郑亲王齐尔哈朗,贝勒巴布达、巴布海,睿亲王多尔兖等,率着劲卒,一阵地掩杀,明兵抱头四散,无心迎战。总兵吴嘉禄等阵亡,白遇春、陈福祥两总兵降清,其余副将游击,多半被擒投诚,二十万大兵,逃散的一小半,死伤的一半,还有一小半,便投顺清军了。
5、清军在山西北部大同等地的第一次屠杀
清军乘胜进兵,宣府日危,大同陷落,关内震骇。幸得清军并不进迫,只任意掳掠一会,恐明朝大军会剿,因此把掠得的轻重饷糈,人民的金银宝物,装载了五百多车,绵亘六七十里,一路唱着凯歌,满载归去了。崇祯所得宣、大兵马败耗,及洪承畴失踪的消息,只当洪承畴是为国尽忠了,崇祯帝倒很为震悼,当时下谕,赐祭十六坛,并命设立专祠,春秋祭奠。
承畴子才诞生六月,以国学记名,封承畴公爵,谥号着礼部拟颁,子孙世袭公爵。又赐承畴家中丧葬金万两,派大学士李建泰、尚书方逢年两人,为承畴主埋葬事。又谕令翰林院撰成祭文,崇祯帝亲临吊奠,由大礼官开读祭文,词意哀切,一时随驾大臣,以及亲王等,无不为之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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