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年,张居正去世,享年五十八岁,以张居正的生活条件,其实年龄并不算太老,哎!那可真是带着对未尽事业的无限遗憾而去啊!那么得的是什么病呢?据张居正去世前给万历皇帝所上奏折所言——居然是痔疮!列为看官,痔疮致人身亡,绝少听说!
张首辅的话显然有点似是而非,很多了解明史的人都知道,张居正之死并非只是因为区区痔疮,而是晚年纵情声色,服用春药过度而亡,而且替张居正送春药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抗倭英雄戚继光,此观点一直很流行,笔者认为,张居正服用春药过度而亡有一定的可信度,但送药的,却不一定是戚继光。
这个观点来自于明朝中晚期著名学者王世贞,王世贞在《嘉靖以来内阁首辅传》中曾写道:“得之多御内而不给,则日饵房中药,发强阳而燥,则又饮寒剂泄之,其下成痔,而脾胃不能进食”。可见,张居正服用春药过度,身体内热,又服寒剂降火,导致不能进食,最终身亡。
另一位大学者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也曾言道:“张江陵当国,以饵房中药过多,毒发于首,冬月遂不御貂帽。”张居正“严冬不能戴貂帽”,这是由于大量服用壮阳药导致身体气血沸腾,上发头部,下塞下体,当然不用戴帽避寒了,而上行下效又是官场陋习,可怜百官,再冷的天也只能跟着张先生光着脑袋捱冻,堪称奇闻!
而给张居正供应壮阳药的,有几种说法,第一种居然是抗倭英雄戚继光,针对戚继光,王世贞还说“时时购千金姬”送予张居正,张居正的管家游七负责替他遍寻壮阳药和各色美女,而戚继光则投其所好一再提供春药和“胡姬”,此药名为“腽肭脐”,即今天的海狗肾,海狗肾多为海豹和海豹科动物斑海豹、点斑海豹的阴茎和睾丸,正所谓“吃什么补什么”,吃海狗肾,显然是为了壮阳了!戚继光能征善战,深得张居正的喜爱,嘉靖年间,曾奋力抗击倭寇,与张居正交好,后来张居正当国,戚继光是张居正改革的坚决拥护者,张居正加封戚继光为蓟州总兵,镇守北部边疆,二人可以说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他为张居正办这种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还有一种说法,为张居正提供春药的是兵部尚书谭纶,谭纶也是当时的名将,和张居正、戚继光都有很深的交情,而且也是张居正改革的拥护者,《明代社会生活史》曾记载,谭纶起初也是从方士陶仲文处学得宫中秘方,行之颇验,后来,谭纶把这种春药献给张居正,才获得高官,任兵部尚书,而张居正服用此药后,身体逐渐枯瘠,最终身亡。
当然了,无论是王世贞、沈德符,还是《明代社会生活史》所载,这些说法都只能代表个人的观点,虽然都是野史,但王沈二人都是明代著名学者,张居正服用春药过度而亡,应该说这个观点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而替张居正送春药的究竟是戚继光,还是谭纶,或者二人都送过,这个恐怕就很难说了。
其实,这倒说明了当时的一个社会现象,晚明的士大夫中,狎妓已经成为一种潮流,使用春药蔚然成风,这主要是因为明朝晚期商品经济发达,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可见有钱的士大夫着实不少,“饱暖思淫欲”,于是,三妻四妾,狎妓嫖娼就成了家常便饭,特别是江南一带更为流行,明末著名的“秦淮八艳”就出自于江南嘛!
这还说明了在封建社会里,特别是在明朝这样集权统治非常严重的王朝中,女性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金瓶梅》是明朝社会现实的一个缩影,西门庆淫欲过度,最后不得不靠春药来维持生命,结果精尽而亡,伟大领袖毛泽东就曾把《金瓶梅》当作“明朝的真正的历史”来读,并指出“书中污辱妇女的情节不好”,在当时的社会,特别是士大夫的圈子里,这种生活方式其实是一种常态,根本不用上升到道德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