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印度人,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一种奇葩的脑回路,杂技一般的阅兵式,小丑似的士兵训练,神奇的印度飞饼,无不给人惊奇。其实在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名族,也是来自云杜,说着类似印地语相近的语言,遍布着世界各地,在社会最发达的欧洲,却还保持着中世纪的生活习惯;他们称自己为 “罗姆人”,还有一个更加广为人知的名字——“吉普赛人”。
一,在战火中流浪,在血泪中挣扎
目前全世界一共有1200万左右吉普赛人,其中1000万左右分布在欧洲。吉普赛人与犹太人齐名为世界两大流浪民族,历史上遭受的灾难吞下的血泪也同样深刻。
吉普赛民族历史悠久,但他们内部记录的历史却是之又少。在14世纪他们抵达英国的时候,他们还对外称自己为埃及人(Egyptian)的后裔,这也是吉普赛人(Gypsy)这个名字的由来。但是据学界考证,吉普赛人的祖先来自印度北部与巴基斯坦交界一带。
公元10世纪时,穆斯林多次侵入印度北部。当时的吉普赛人作为印度的低种姓,加入军队后,升为刹帝利,同时被派往西面抗击穆斯林军队。
后经过阿富汗、伊朗、亚美尼亚、土耳其等地,13世纪到达东欧。时间到了14世纪时,吉普赛人已到达巴尔干半岛。随着奥斯曼帝国的入侵,吉普赛人为躲避战火,又不得不西迁,16世纪时就已遍布欧洲各地。
说句题外话,在当时奥斯曼帝国统治的巴尔干半岛,吉普赛人大多被当作奴隶。蒙古人崛起以后,成吉思汗子孙多次西征,不断扩大元朝领地,蒙古铁蹄踏在中东的土地上时,俘虏了大量的当地居民;他们有些被编入军中,有些被当作奴隶,其中就有吉普赛人。这些人被带回中原以后,就有一部分吉普赛人来到中国,被称为“罗哩回回”。后在历史的长河中被中华民族同化,清代以后再也不见踪影。
吉普赛人到了欧洲之后,经过了在欧洲人短暂的好奇,面对格格不入的面孔和文化,欧洲人选择了敌视。
在拜占庭帝国,吉普赛人是国家的奴隶,而在罗马尼亚,把吉普赛人当奴隶的做法直到19世纪中期才被法律禁止。
1619年,西班牙对吉普赛人实行同化政策。吉普赛人被迫只能住在固定的区域,禁止说吉普赛语;吉普赛男人和女人被送到不同的作坊,吉普赛人的孩子被送到孤儿院。
挪威于1896年颁布一项法律,允许国家把吉普赛儿童从他们父母身边带走,安顿在国家开办的机构中。20世纪有1500个吉普赛儿童因此与父母分离。
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德国对吉普赛人的迫害更是达到了顶峰。
1942年12月,纳粹德国开始全面逮捕吉普赛人,以及混血吉普赛人。吉普赛人开始成为了纳粹德国手中待宰割的鱼肉,他们大部分被关进集中营中。1944年8月2日晚,纳粹对奥斯威辛集中营内的吉卜赛人进行屠杀,迫害了近5000人。而在战后的一次统计中,粗略估计死于集中营和战争的吉普赛人就有50万之多。
二,保守传统,在现代社会流浪
在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中,吉普赛人的形象,代表着古怪和神秘,代表着远方的神奇家园;卖艺、占卜,骑着马开着大篷车,是文学史上经典的吉普赛人形象。
而事实确实如此,在吉普赛人中,传统上,吉普赛人贩卖家畜、驯兽;妇女从事卜卦、卖药、行乞和表演等行业。他们大多生活在城镇边缘,寻求与其流浪生活相适应的生计。
而他们几百年来的生活状态,到现在也没有改变。他们在城市中开着带有大篷的汽车,以出售旧汽车和拖车代替了家畜贩卖。一些城市吉普赛人成为汽车技工和修理工;也有吉普赛人在流动马戏团和娱乐场所耍着古老的杂技;但是更多的人则处在失业的状态;
在以吉普赛人为背景的西班牙电影《卡门与罗拉》中,吉普赛女孩儿罗拉,没有自己的手机,她的父亲无时无刻地紧盯她,确保她不会遇上任何“坏人”,同时逼迫她辍学,因为对他来说最着急的事情是找个人和罗拉结婚。这也是现代吉普赛女孩的真实写照:不与旁人通婚,在十五六岁就已经结婚生子;
他们大多聚集与世隔绝的贫民窟,经常没有水和电;他们说的当地语言有着浓重的吉普赛口音;他们拒绝政府提供的教育、沿用传统的生活方式——这也彻底为他们关上了上升的大门;总的来说,这些都让他们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
三,是卡门的浪漫,还是欧洲的“异端”
一位来自中国的女士在西班牙旅游时迷失了方向,遂向一位当地老太太问路。她十分热情且友善,准备带领远道而来的游客去往目的地;这时她看到距离不远的前面站了一个吉普赛男人,她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厌恶,转头对女士说到,“看到这种打扮的人一定要远远避开!他们非常讨厌!”
在艺术描写中,黑发的吉普赛女子代表了异域风情,代表着诱惑;西班牙优美的“弗拉明戈”也流淌着吉普赛的血统;
而在现实的欧洲,没有白人愿意和吉普赛人当邻居,没有家长愿意自己的小孩和吉普赛人当同学,没有人愿意雇佣吉普赛人当自己的员工。
吉普赛人往往给欧洲当地民众“危险”的印象。在过去,吉普赛人被认为是传播传染病,使用巫术的异端。
现在,因为缺乏教育,自成一派,许多吉普赛人从事着盗窃、抢劫等违法犯罪活动;据统计吉普赛人的犯罪率高达20%,失业率更是高达80%,这一切更是让吉普赛人的形象一跌再跌;
这种长期形成的对于吉普赛人的印象,逐渐演化成为根深蒂固的偏见,使得吉普赛人和大多数欧洲国家民众很难和谐相处。
在这样的背景下,吉普赛人和欧洲民众的间隙越来深;对他们的歧视也越来越严重。如果吉普赛人搬到某个地方,附近的楼盘就会一文不值,人们就会纷纷离开这个区域,很快这个地区将只被吉普赛人占领。而正常的吉普赛小孩,也可能被当地学校恶意认定为“智力不全”而不被接纳,导致无书可读,无业可就,形成恶性循环。
欧盟在2005年提出了《罗姆人融入十年计划》,结果欧盟各个国家(如法国)反而丝毫不领情,加大力度驱逐吉普赛人;2018年7月,意大利政府推出资助吉普赛人返乡计划。很多吉普赛人回到了原居住国,但在两个月后,那些受助吉普赛人又回到了罗马街头,再一次成为欧洲人语义中的流浪人。
在民族主义骤起的当下,对吉普赛人的歧视愈演愈烈;不愿放弃传统生活方式的吉普赛人,又将各界人士的援助和努力,消弭在欧洲民众的嘲笑声中。相比于已经在以色列建国的犹太人,同样是苦难深重的历史,同样是居无定所的民族;一个已经背靠耶路撒冷,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一个还深陷贫民窟中,为明天午饭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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