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以一种征服者的形象面对着整个世界,在世界上称王称霸。然而那些看似最不起眼的生物,最微不足道的微生物却总能够在不经意之间提醒着乖张的人类:我们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想要统治世界,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而这个微笑的生物就是“病毒”。
曾经的各种病毒在不同的时间段肆虐着人类,每一次都足够让人类刻骨铭心,比如:曾经的非典,又比如:刚刚结束风波的埃博拉病毒。法国作家、哲学家,存在主义文学、“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阿尔贝·加缪,有一本经典著作《鼠疫》。当每一次人类遭遇到很难控制的疫情感染的时候,在我的身边总会有人去翻阅这本书。
有时候,大家也会经常互相开玩笑的说:“这可能也是一种另类的,追赶潮流的方式之一吧。”不过,我也有一些异于常人的爱好,比如:特别喜欢翻阅一些“疾病史”类的书籍,每一次从这样的角度看待曾经的历史,也会有着不一样的心得,其实,“疾病史”不也是人类历史的另一个很有特色的展示吗?
巧合的是,我曾在书中看到过有关拿破仑生病的记录,也通过史料的记载,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拿破仑。
1812年,拿破仑率领60万大军讨伐俄国惨败,但是,战败的原因却不是俄军勇猛退敌。而是:法国的军队中不幸蔓延着斑疹、伤寒这样的恶疾。
拿破仑不攻自败的原因在于,这样的恶疾以每天致死6000多名法国士兵的速度,步步紧逼着拿破仑的精兵强将们。最终,导致了他战争的节节败退。而这一场惨败,也被收录在了《欧洲近代史》之中,时至今日,多少人提起还是唏嘘不已。
而在《西方文明的另类历史》中,也曾经记载了拿破仑军队在滑铁卢一战中惨败的史实,历史学家虽然可以给出100种不同的理由,去解释此次战役中拿破仑失败的原因,但是,他们却很少把拿破仑患有痔疮这一原因列入其中。
殊不知,就是一个如此伟大的战略家,因为痔疮的发作而无法巡视军队,不能去及时检视战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击垮法军的是俄国的病毒感染,或许,谁也不曾想过,真正的原因里,也包括了拿破仑的痔疮发作。
或许,看到这里的您也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痔疮,会成为最后拿破仑没有称霸欧洲的罪魁祸首?看到这里,我也曾无数次的感慨,就是一个小小的变化,在历史上有时候也会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引发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里,我们再来看一下另一个疾病所带来的历史性的改变——鼠疫。鼠疫曾使整个欧洲长期笼罩在瘟疫的雾霾下足足200多年。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中世纪的欧洲人口有将近一半是死于这场瘟疫之中的。
最血淋淋的例子当属1386年代的维也纳城了,据说,那样一座宏伟的城池,最后,逃过鼠疫魔爪的,仅有5人而已。而后,日本的疾病学者滨田笃郎的著作《疾病的世界地图》中,也有了一些相关记载。引起鼠疫的鼠疫杆菌直到1894年方被发现,而感染鼠疫的啮齿动物(如鼠类)由蚤叮咬传染给人,这个经由鼠类、蚤类传染的途径也迟至1898年方大白于天下。
故14世纪的欧洲人对鼠疫这种烈性传染病,肯定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威尼斯人曾最先想出了当时最为聪明的一项隔离措施,当然,也促使意大利人在威尼斯诞生了一套瘟疫预防制度,具体要求就是:
凡是由东方归来,即将入港的船只及人员,要在海上停留40天。如果,船上的人员确定无一人感染瘟疫,船只则可以得到允许,在港口登录。慢慢地,地中海的多个港口都开始实施了这样的制度,也因此,意大利文中的“40”,最后,成为了英文中的“检疫”一词。
这个就是现在的单词:“quarantine”。
疾病历史学,为世人展现了一个别样的世界,虽然,看世界的角度不同,但是,的确有很多帝国的衰败都与疾病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就比如:古罗马帝国,曾经这样一个泱泱大国的兴衰,也与疾病有着很大的关系。
在英国史学家卡特莱特的著作《疾病改变历史》一书中,就记录着这样的史实:公元前一世纪,在罗马古城附近的低湿地区,曾流传着一种十分危险的疟疾,到了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爆发后,这种疟疾便开始了大范围的流行。
在传染期间,先感染的范围仅局限于意大利的国中城市,这也使得罗马的蔬菜供应地卡帕尼亚的很多人因感染致死,最后,则导致了整个地区遭到抛弃,此地也就成为了臭名昭著的“疟疾流行地区”。而疟疾还在继续祸害着人间,这样的病毒使得意大利的罗马人其胎儿成活率急剧下滑。
也因为这样特殊病毒的存在,结果导致人们长时间的患病,更多的患病者长期处于无比虚弱之中,最终,使得整个国家的人均寿命大幅度减小,国力也是日渐衰弱。这样不可抗的自然灾害,不断蚕食着罗马人的意志,所以,罗马晚期呈现给世人的国力衰败、精神萎靡不振,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到这里,想必你对疾病对于人类发展史中起到的作用不敢小觑了吧,的确,对于疾病在人类历史上不断附上的那一笔浓重的色彩,就如美国医学史家亨利·欧内斯特·西格里斯特,在其著作《疾病的文化史》中的记载一样:疾病伴随着人类历史的进程不断向前推进,疾病影响着人类制定的一切制度,人类也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与疾病做着永久的抗衡。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疾病对于人类历史的影响,那么,就一定要看看著名的美国演化生物学家贾雷德·戴蒙德的著作,其中的《枪炮、病菌与钢铁》更是不可多得的杰作之一。在这本书中,最有价值的地方便是:作者最大限度的为世人揭示了历史形成的最广泛的环境因素,与此同时,摧毁了单纯以种族主义作为基础的人类史理论。
可以说,这样的论调几乎以颠覆者的姿态,改变着我们今天对于人类历史的认知。所以,这部著作到目前为止,都可以称之为“社会文化史领域绝对经典的空前巨作”。
现今的很多人都知道几大超级瘟疫的名字,比如:天花、流感、疟疾、麻疹等等,他们都是导致人类大面积致死的罪魁祸首,是来自自然邪恶之手的凶器。但是,戴蒙德却曾提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曾经哥伦布从西班牙带去病菌成功的杀死了印第安人,数量甚至比军队直接杀死的人数还要多得多,可是,为什么疾病的传染会是单向的,也就是说,为什么没有出现来自感染的印第安人病菌最后感染并杀死入侵的西班牙人,或是,由此疾病进入了欧洲并杀死了很多欧洲人?
这一切都在戴蒙德的书中得到了科学的解释,戴蒙德认为,旧大陆入侵者带来的病菌多数都是“单向传播”的最根本原因在于三个方面:
首先、新大陆的形成,出现人口稠密的时间晚于旧大陆,并没有为疾病准备了足够的演化时间。
其次、仅仅是在美洲地区,人口稠密的地方也不过都分布在密西西比河流域、中美流域和安第斯山脉之间。而这三个地域之间的人口往来并不频繁,所以,疾病之间病菌传播的可能性就变得很小了。
最后、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所在,新大陆并没有旧大陆那些被驯化的群居动物,也就是说,疾病的传染来源就少了很多,病源有限,那么,所能产生的传染疾病自然就少了很多。
人们都认为近现代生活是美好的,尤其是在农业和畜牧业开始迅猛发展的时代。其实这也导致了人与牲畜的接触多了很多,所以各种各样高致命性的病菌,也就不断的衍生了出来。而在人与病毒各种对抗中,也正是在一场一场惨绝人寰的瘟疫之中,旧大陆人的免疫力不断地被迫提升,所以病菌的杀伤力也在被迫不断增强。而发展相对迟缓的新大陆,由于各种发展属性导致病菌的来源很少,人群中的抗体也就很少,所以新大陆的人在疾病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这也就是为什么雄心勃勃的旧大陆人冲向新大陆的时候,除了用坚船利炮征服着新大陆,同时,他们也通过随身携带的病菌,无形中对新大陆进行着征服。
所以,如今看来,新大陆上的土著居民绝非单纯的死于枪炮之下,有更多的则是死于欧洲入侵者带来的各种病菌感染之下。所以,能将疾病史与人类的战争史结合起来看待历史,这样,我们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近代人类命运史的最为客观的史实。
可以说,这样的视角颠覆着很多人对于人类历史进程的感官。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不了解疾病历史的人,其实,是真正不了解历史的一群人。
就像是著名的史学家理查德·扎克斯在自己的著作《西方文明的另类历史》中描述的一样:历史并不是如同常人脑海里的那样,中规中矩地一步一步从这个时代走向另一个时代,这样的逻辑陈旧迂腐,催人入眠。
疾病历史,给了人们一个全新的历史视角,让我们透过疾病去看待了一段看似熟悉但又非常陌生的全新历史,原来,看似厚重的历史,其车轮的推进,很多时候仅仅是一场瘟疫,又或是一颗药丸,甚至,是一位伟人的感冒、痔疮这样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事”。